羽惜發現,這個時候她此刻竟然可以如此平靜的說出這句話,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曾經的曖昧,曾經的心動,曾經的逃避,曾經的甜蜜,曾經的彷徨卻全都在這一刻,釋然了,也遠去了。
變相的承認了,曾經對他糾結的感情,卻也同在這一刻,她選擇徹底的放棄了。
鐘離絕還未來得及細細的品味羽惜這輕柔而莫名的一句話,似乎剛剛有一丁點的明白而心底慢慢漾動著一絲由清淡而轉化為濃烈的喜悅時,所有的一切戛然而止。
終于得到她的承認,感情還沒有幻化成形,就被她宣布徹底告終。
從狂喜到絕望,巨大的落差讓鐘離絕終于發狂,身體漸漸冷卻,感情凍結,空氣里的血腥味讓他立地成魔。
既然她表明了立場,他們之間終究只能是敵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
「既然是命中注定,安羽惜,那麼今天我們就來看看……看看死的到底是誰!」鐘離絕冷酷無情的聲音直直的拋向羽惜,上挑的狹長鳳眸內映照著被逼入絕境的絕然,只剩冷酷,不再有情。
寬大的袖口一閃,一柄黑沉沉的長劍握在手中,在晨曦中閃動著無情的幽幽冷光,看起來輕巧而鋒利,油走之間沉悶無聲,是一把殺人的利器。
羽惜神情一凜,面容再無波動,只是輕輕舉起手中的金蟬羽劍,在地上輕輕的劃過,頓時地上多了一道深而細的痕跡。
幾乎在同時,兩人破空飛躍,快速揮動手中的劍迎上對方,在半空糾纏廝殺,羽惜剛剛抵御兩輪箭矢消耗了一部分的功力,此刻迎戰鐘離絕,在內力上佔不了優勢,兩人一時間打的勢均力敵,難分勝負。
封司祺坐在馬上靜靜的看著這一切,身邊不斷有人倒下,濃稠的血腥飛濺,有的濺到他的錦衣玉袍上,他卻絲毫不在意,只是目不轉楮的盯著半空那對糾纏廝打的分不清身影的人。
雖然心里對羽惜有信心,可是鐘離絕的武功亦是神魔莫測,況且武功路數詭譎多變,而馳沙皇室又擅長攝魂術,可是心中免不了緊張和擔憂。
「砰砰!」突然兩聲巨響,半空隔離旁人的強大氣場突然就像被人從中間一劈為二,有兩個身形迅速各據一方急速後退。
急勁的速度帶動氣流,形成一股強烈到將人吹到的巨風,卷起地上的塵土枯葉,吹的人一下子睜不開眼楮,封司祺下意識的伸手擋在眼前。
不知不覺,天空已經染上紅霞,第一道陽光已經投射在地面,而鐘離絕的那幾百侍衛已經全部被屠殺完畢,聖劍山莊里其他的侍衛和煉鐵工人也全部被制服。
隨著半空纏斗激戰的兩人分開,氣場消失,巨風也漸漸消失,世界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羽惜縴瘦清麗的身影飄然落于枝頭,足尖輕點枝葉,放佛春寒料峭萬物復蘇前傲立于寒風中的嬌俏迎春花一般,帶給人清新的希望。
封司祺眼楮一亮,他知道羽惜沒事,她贏了,一顆懸著的心終于落下。
而他的笑容還沒有完整的映在他俊朗的臉上,突然天空似乎暗了下來,一道白色的身影急速的朝他砸下來。
「皇上!」
「救駕!」
羽惜和在場的祈月精兵看到這一幕無比慌亂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