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封司祺,沒有人清楚羽惜為什麼一夕間白了頭發,當然封司祺也不是很清楚,因為羽惜從未對任何人說起過,他只是根絕羽惜那天痛苦帶著恨意的表現,隱約的覺得羽惜對鐘離絕的感情不一般。
所以當羽惜一襲天蠶羽紗的紅衣,一頭披散飛揚的銀絲回蕩京城的時候,在城門口迎接的安臨淵和封司言還是忍不住紅了眼。
雖然早有耳聞,但是親眼所見,心中翻滾的那股強烈的憤怒更加濃熾,心中更見堅定的發誓,這輩子決不讓鐘離絕好過。
「惜兒啊,你……」安臨淵抓住羽惜冰涼的手,一開口,就哽咽著不知道說什麼好。清貴絕艷的安丞相,第一次在眾目睽睽之下失態,如今羽惜的娘親還不知道女兒被害成這樣,要是知道了,以她的性子,不知道又要鬧出什麼樣的血雨腥風來。
「爹,沒事了。」羽惜知道安臨淵在自責,可是回憶起前世記憶的她,對于這一世的爹有了一層淡淡的疏離和冷淡,在她的潛意識里,只有前世那個生她養她以軍人的要求訓練了她二十二年的爸爸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父親。
一丈之外的封司言看到羽惜一頭青絲變成了白發,風中揚起的發絲在亂舞,隨著紅袍搖曳,說不出的妖嬈鬼魅,原本絕塵清麗的尊貴氣質完全變了,連帶她一向清澈的眼神都是,變的那樣冷漠……
心頭一驚,封司言驀地有種說不出的心痛和震驚。
撇開了一眾不相干的人,羽惜和君凌,隨著安臨淵、封司言一起進宮去面聖,順便探討如何應對尤王私下諸多舉動下的野心。
羽惜的一頭銀發在人群里很是扎眼,一進宮們,許多曾經見過羽惜的宮婢太監都紛紛震驚的退在一旁,直到羽惜的背影消失才敢小心翼翼的起身,很快安羽惜一頭白發的消息傳遍皇宮內大大小小各宮各殿。
一行人到了皇帝的御書房,商討的問題無非圍繞著尤王封宇尤,之前羽惜為了趕去聖劍山莊救君凌,雖然已經早一步見了帶著十萬大軍以進京為尤王祝壽為借口的蕭唯庸,並且以其一家老小的性命威脅蕭唯庸願意妥協,只帶著幾十個親信進京,而京中尤王府里的尤王早就被人移花接木換走了,留下的是羽惜安排的人易容成尤王的樣子跟蕭唯庸虛以委蛇。
但是後來不知怎麼被蕭唯庸看出了破綻,尤王的壽宴還沒到,蕭唯庸就借口匆匆離開京城回封地了。
後來羽惜跟京城的人失去了聯系,情況朝著更遭的方向發展,封司祺不得已只能放真的尤王出來暫時穩住大局。
原來尤王曾經在離開封地的時候給蕭唯庸留下口諭,一旦他在京中出事,那麼蕭唯庸已經幾位謀士就需謹慎行事,另做打算。
蕭唯庸雖然膽小怕死,但是對尤王卻極其尊重敬佩,當年若不是尤王救他一命,他早就是是天地間一抔黃土下的白骨,哪能有今日的權勢和富貴,所以他對尤王可以說是惟命是從,回了封地白水郡當下調動死尸入京暗訪,準備救人。
如今尤王出入自由,前兩天他更是趁夜去別院見了鐘離絕,這讓封司祺隱隱覺得不安。
羽惜安靜的听著大家的分析,最終還是決定去見一面鐘離絕,不管如何,他們只是有一個相同的名字,一張相同的臉,可是他們沒有共通的記憶。
所以,他,不是那個他。
為了給自己一個放下的理由,羽惜決定親自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