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濃,雨更大。
嘩啦啦的聲音就像砸在人的心上,沉悶的讓人喘不過起來。
祈月皇宮內,每個人都躲在屬于自己的宮殿,戰戰兢兢的听著外面的雨聲,以及注意著外面隨時有可能出現的異動。
御書房內,李全焦躁不安的守在大殿門外,望著漆黑沉寂的雨夜,只能來回的在門外走來走去。
御書房內,燭火通明,一襲上朝正服的明黃龍袍,封司祺正低頭迅速的在批閱奏章,手執狼毫奮筆疾書,俊朗陽光的容顏在明亮的燭火的映照下剛毅的令人折服。
薄削有型的唇緊抿,斜飛入鬢的濃眉緊緊蹙著,仿佛有什麼難以解決的事情正在困擾著他。
外面的雨聲入耳,心中越發煩躁,今夜注定是個不眠夜。
抬頭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大殿,金碧輝煌,那種尊貴優越感油然而生,難怪有那麼多人不惜拼死也要爬上這個位置。
「李全!」揚聲喊了一聲,封司祺扔下手中的狼毫,隨手煩躁的將桌案上壘的高高的奏折一推,頓時散亂一推,分不清哪些是已批閱過的哪些是還沒批閱的。
「奴才在。」空曠的一聲「 」,門打開,殿外的雨聲更加清晰傳入耳,李全小跑著進殿,頭發絲上蒙著一層水霧。
「什麼時辰了?」封司祺皺眉問道。
雨夜黑漆漆的,整個世界似乎除了雨聲就再沒有旁的聲音,這種死寂般的沉靜讓人心慌,也更加的焦躁。
「回皇上,已經子時三刻了。」李全低頭恭順的在桌案前回稟,隨即像是想起什麼道,「皇上是否餓了,要不奴才去御膳房讓人準備宵夜。」今天一天皇上都沒怎麼吃東西,表面看著雖然平靜,可是都這個時辰了,還一點消息都沒有,皇上難免浮躁。
「不必了。」封司祺揮手,听著半開的殿門外傳來的急躁雨聲,又皺眉道,「佑親王有傳消息來嗎?」
李全的腦袋壓的更低,恭順小心的開口,「暫時還沒有,皇上您放心,目前宮里一切平靜,沒有消息算來應該是好消息。」
封司祺只覺得心頭壓抑,這種感覺比輔政王封宇晨當年逼供謀反的時候更加沉悶,那種難以形容的不安和焦慮,仿佛羽惜不在,他便沒有信心。
可是又覺得欣慰,只要能讓羽惜置身之外,似乎一切又都是值得的。
兩年前的慘劇,他不想再遇到。
「丞相那里也沒消息嗎?」封司祺不死心的追問。
李全搖頭,剛想再勸上幾句,忽然四周的空氣中有異動,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仿佛有什麼一觸即發。
封司祺深邃鋒利的眼神一閃,隨手一揮,「都進來說話。」
很快,空蕩蕩的金碧內殿,光潔的玉石地面跪著濕漉漉的四個黑色人影,這是歷代皇帝專屬的暗衛。
「啟稟皇上,雲雁關打起來了,尤王的十萬大軍趁夜發動攻擊。」
「啟稟皇上,京城外約莫有一萬兵馬來襲,佑親王正領羽林軍誓死抵抗。」
「啟稟皇上,宮外有一股不明勢力逼近,正朝著東西南北四個宮門進宮。」
「啟稟皇上,別院內關著的人消失了。」
「什麼叫消失了?」封司祺拍案而起,雷霆大怒。如果說前幾個消息都在他預料之內,那麼鐘離絕的突然失蹤絕對是突然的,也預示著這起尤王謀反事件內還潛藏著更大的陰謀。
「屬下在別院內勘察過來,別院後山多了一條通往下山的密道。」
「混賬,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沒人發現?」封司祺已經可以肯定,鐘離絕肯定跟尤王達成了什麼協議,尤王這一次倉促作亂肯定是為了助他逃離祈月境內。
那接下來呢?鐘離絕一得自由,一定會卷土重來。
「吩咐下去,加強各州縣人口進出管制,另馬上八百里加急,送朕密函去邊境,讓各將領做好隨時應戰的準備。」
「報……」又一聲洪亮長嘯從殿門外傳來。
「宣!」封司祺猛的站起身,揮毫著狼毫奮筆疾書擬召。
「羽惜王府被襲,王爺被劫下落不明,王妃寂君凌殊死相搏墜海身亡。」
「什麼?」封司祺手中的狼毫掉落,漆黑的墨團滴在明黃的綢緞上,暈染模糊了原本的字跡。
封司祺只覺得心里有一個重要的東西被強行剝離,痛的厲害,身體一陣抽搐,無力的倒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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