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一個值得慶祝的日子,他總算走了,咳咳。」或許是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校長尷尬的咳嗽幾聲,微微瞥了一眼會議桌周圍的學校領導,看到他們無奈的表情,心里松了一口氣,卻不知道是宣布了一樁大事後的輕松,還是嘆息自己太過直白而說錯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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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一個值得慶祝的日子!我們將迎來新的一屆優秀預招生,他們來自全市各地著名初中,他們帶來的是我們學校新的希望!我希望在座各位老師不遺余力的去教導他們,他們將是我們中學應對三年後高考的殺手 !對!殺手 !」在某高中演講台上,留著地中海發型的校長正意氣楓發的對下面在座的老師用自以為激情澎湃的話語發起號召,他頭上碩果僅存的幾片頭發都隨著他揮舞的右手不停揚起,在燈光下,時不時將那片地中海激蕩起層層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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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楓靜靜地站在第四中學校門口,微微抬眼注視著校門上方熠熠生輝的幾個大字,對著校門撇了撇嘴,心想︰這就是我以後三年生活的地方了?也不怎麼樣嘛,幾個字寫的像畫的符一樣,還不如我在檢討里寫的那幾筆瀟灑。
想起自己離開初中之前,校長把他叫到辦公室,對他貌似語重心長地講︰「楓啊,這幾年在我們學校苦了你了,不過以你現在的成績恐怕應對不了中考啊。現在正好第四中學要提前招生,第四中學是個好學校啊••••••」
听著校長巴拉巴拉地說著第四中學有多好多好,直夸的天上有地上無,韓楓不耐煩地打斷他︰「老頭兒,你到底想說什麼?」校長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過來,繼續保持著學校一把手的楓度,不過也許是為了接下來的話覺得難以啟齒,臉上竟然露出一種欲語還休的紅暈,看的韓楓直想吐。
所幸這種狀態沒有持續多久,校長又繼續說︰「經過我們一致討論,決定把第四中學給我們學校的預招生名額留給你,這是學校對你的看重啊,希望你能夠好好考慮,第四中學是個好學校啊•••••••」
實在受不了老頭子念叨,韓楓只能再次打斷他︰「喂,您吶,還是省點口水吧。是不是怕我在中考里給我們初中拖後腿想先甩了我!別講了別講了,反正我也不想考,去就去唄!」這一次老校長仿佛沒有在意他的打斷,也有可能是習慣了這種情況,繼續諄諄勸誡道︰「你听我說啊,楓,第四中學是很多學生中考都考不上的••••••地••••••方•••••••額?你說什麼?你答應了?你?答••••••應了?」
韓楓一臉鄙視的瞅著這個連話都變得不利索的大爺,校長卻沒有在乎他的鄙視,準確的說,是在確定他答應之後,老頭子都高興的快跳起來了,臉上的肥肉都蓋不住洋溢到快要漫出來的喜悅,放在辦公桌上的手都激動的直抖!看得韓楓一愣一愣的,這老頭兒不會是失心瘋了吧?可別掛在這里呀,要不老子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正在韓楓猶豫要不要跑出去叫人來救命,好歹跟老頭子也相處三年了,雖然惡心過這老家伙很多次,但好歹相識一場不是?老頭子卻一下鎮定下來,大手一揮,仿佛完成了什麼功蓋千秋的大事情,說不出的灑月兌隨意,用一種類似舊社會封建帝王的姿態道︰「你先下去吧!」韓楓一開始沒听清,也可能是沒有適應這突然的轉變,愣在那里沒動。校長見他沒動,動作凝滯了一下,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尷尬的縮回了揮舞在半空的右手放進左手里揉搓著,不好意思地笑笑,接著用盡可能溫柔的語氣說︰「楓啊,你先回去吧,過幾天你去找你們班主任,哦,不不,是你們班主任回去找你商量具體事宜的。」
出了校長辦公室,韓楓隨意地帶上了辦公室的門,在門關的瞬間,本來還靜靜坐著的老頭子一下仿佛年輕了十幾歲,在辦公室手舞足蹈地跳起了類似街舞的舞蹈,嘴里卻在哼著變調的京劇••••••
在門口听到校長弄出來的動靜,韓楓抖了抖發寒的身子,感覺雞皮疙瘩都快起起來了,趕緊閃步離開,直奔教室而去。在經過的途中,看到路過的同學都一臉驚恐地閃開身子貼著牆壁,他不屑地笑了笑,還有十幾步的距離,怕毛線啊都!老子會吃人是怎麼著?
這難道是一種霸氣,不自知的霸氣,但卻讓其他人在看到的時候都不自覺地想到他有過的瘋狂從而有一種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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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想到了過往的一幕幕,感覺有些好笑,站在第四中學門口的韓楓竟忍不住笑出了聲,引來周圍同學的詫異目光——這同學,有病?
拋開回憶,韓楓又緊了緊似乎一直都感覺有點松的書包肩帶,邁步向校門口走去,本想對周圍圍觀的目光視而不見,可還是本能地回頭看了一眼,看到別人詫異的目光,嗤笑一聲,暗罵一句︰「沒見過世面的垃圾,發呆有什麼稀奇的,還圍觀?」似乎是感覺到他的不快,周圍路過的同學們裝作若無其事地轉過頭,生怕這個有點帥的耀眼卻染著更耀眼金發的家伙是個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的「江湖子弟」。
「不好意思,那個,這位同學,恩••••不是,這位,那個,我們這里是學校,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韓楓回頭看著這個說話像便秘的保安大叔,指了指校門︰「這里不是第四中學麼?」找不到合適的稱呼去稱呼眼前這位疑似社會混混的家伙的保安有點小心地說︰「這里是第四中學不錯•••••••」
「哦,是就行了,我還以為我走錯了呢。」韓楓說著,便繼續向校門走去。
保安听了一愣,意識到自己可能沒說清楚,眼見他就要進校門了,似乎是想到自己身為保安的責任,感覺到自己即使一不小心壯烈了也能保後千千萬萬嗷嗷待哺的學子,一瞬間好像鼓足了全部的勇氣,用盡可能大的嗓音叫道︰「你不可以進去,這里是學校!‘社會人士’是不能隨便進去的!」韓楓皺著眉頭打量著這位大叔。
保安大叔見他打量自己,看著他染黃的頭發,想到曾經听說過的社會混混的霸道,不禁對自己的安全有點擔心。他下意識地往腰間探了探,卻沒有像電影里超級警察一樣模到手槍,緊張地在褲子上蹭了蹭手,心里在計算這身前這位身高一米八幾的家伙對上身高一米五幾的自己會爆發出多高的戰斗力,計算出的結果卻是高達百萬的戰斗數值,不禁更緊張了。
一滴冷汗悄然滴落,保安大叔已經在計算動起手來之後的退路了,不過令他惶恐的是,他現在就像暴露在鷹眼下的兔子,根本無路可退。
「不好意思,那個,這位同學,恩••••不是,這位,那個,我們這里是學校,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韓楓回頭看著這個說話像便秘的保安大叔,指了指校門︰「這里不是第四中學麼?」找不到合適的稱呼去稱呼眼前這位疑似社會混混的家伙的保安有點小心地說︰「這里是第四中學不錯•••••••」
「哦,是就行了,我還以為我走錯了呢。」韓楓說著,便繼續向校門走去。
保安听了一愣,意識到自己可能沒說清楚,眼見他就要進校門了,似乎是想到自己身為保安的責任,感覺到自己即使一不小心壯烈了也能保後千千萬萬嗷嗷待哺的學子,一瞬間好像鼓足了全部的勇氣,用盡可能大的嗓音叫道︰「你不可以進去,這里是學校!‘社會人士’是不能隨便進去的!」韓楓皺著眉頭打量著這位大叔。
保安大叔見他打量自己,看著他染黃的頭發,想到曾經听說過的社會混混的霸道,不禁對自己的安全有點擔心。他下意識地往腰間探了探,卻沒有像電影里超級警察一樣模到手槍,緊張地在褲子上蹭了蹭手,心里在計算這身前這位身高一米八幾的家伙對上身高一米五幾的自己會爆發出多高的戰斗力,計算出的結果卻是高達百萬的戰斗數值,不禁更緊張了。
一滴冷汗悄然滴落,保安大叔已經在計算動起手來之後的退路了,不過令他惶恐的是,他現在就像暴露在鷹眼下的兔子,根本無路可退。
意識到眼前這位保安可能誤會了什麼,韓楓耐著性子解釋道︰「我是這一屆的預招生。」看到保安疑惑中透露懷疑的目光,又加了一句︰「我是第一初中的。」保安听後又愣了一下︰「你說你是第一初中的?」「恩。」「來我們學校的預招生?」「恩!」韓楓已經有點不耐煩了,保安卻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想到自己不要面對這個戰斗數值碾壓自己的小伙子,心情居然莫名地愉快起來,以至于忘記了先前的緊張,有點興奮地上前去想拍拍對方的肩膀,就是不知道是給自己壓壓驚,還是顯示一下他身為學校安保人員的威儀,領導不是都喜歡拍著下屬的肩膀說︰「小伙子,好好干,組織看好你啊!」不過,高差太明顯了,以至于保安大叔的手到半空居然發現夠不著••••••
接著,校門口的學生就看到平日里很有「校長第一我第二」架勢的威武保安先生踮起腳尖,拍了拍他對面的完全不在一個海拔高度的韓楓。看他臉上的笑容,讓人感覺到一種矮人見到泰坦的感覺,那是怎樣難以形容的感覺,仿佛見到夢想中的自己,多麼滿足啊——而保安這一刻滿足的卻是︰「老子終于安全了!」
拍了兩前的高個子,覺得手臂有點累,保安又訕訕地縮回了手,示意他去報道。
韓楓有點無奈地笑笑,沒有再理會這位大叔,自顧自地轉身進了校門。
門口,保安一臉羨慕地看著他的背影,嘴里念叨著︰「要是老子當年也有這麼高,怎麼著也不至于被那婆娘甩了,干!」可能他沒意識到自己念叨的聲音有點大,正準備進出校門的學生一臉詫異地盯著這位口出穢言的保安。
韓楓一臉輕松地走向行政樓報道,卻听見身後傳來一聲威武蕩漾的聲音︰「都看什麼看,散了!」然後就是身後悉悉索索的雜亂步行聲和輕輕的議論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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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利報道完畢,領好宿舍鑰匙等等七七八八的東西,等韓楓走到宿舍門口的時候,手里已經多了一大堆東西,諸如被子、毯子、熱水瓶類的事物掛滿了全身。有些無語地看著自己身上的雜物,總覺得像逃難過來的難民一樣,就差跪下來哭號︰「行行好吧,給點錢吧~」
想當年自己在初中的時候,每次總是兩手空空,然後身邊圍著三五個小弟,自己像個唐僧,悟空在前面帶路,八戒一臉諂媚的過來獻寶︰「老大,你累不累?老大,你要不要吃點水果?老大,看,那邊有妹子!」後面還跟著幾個沙僧背著他的包,提著他的行李。李侯、管斌、岳桐、周平,還有••••••你們還好嗎?老大先走一步了。
搖了搖頭,把愁思晃出腦殼,自嘲地笑了笑,哎,還是那麼放不下啊!
「誒!哥們兒,你也是新來報道的吧?」
听到身後傳來的聲音,韓楓就看到一位一位微胖的仁兄,黝黑的臉上布滿了汗珠,肩扛手提好像急著去趕春運。
「哥們兒,我也是新來的,一看你跟我一樣就知道你也是預招來的優秀生了。」他的話讓韓楓有點弄不明白,這家伙說的是「也是」,也就是自己先夸自己是優秀生了。哎,沒見過這麼給自己長臉的吧。不過韓楓還是從被子、水瓶的枷鎖里騰出一只手,說道︰「一年一班,韓楓。」
那位黝黑兄看了看韓楓伸出的手,遲疑了一下,還是有些艱難地用拎著東西的左手把右手上的東西摞到手腕處,再費力地與韓楓握手,有些他鄉遇故知般開心道︰「你也是一班的啊,我也是誒,我叫周飛,以後多多關照啊。你是幾號宿舍的啊,我們一起上去唄。」「316。」「哇!316!緣分吶!我們一起上去吧!」有些受不了身邊這個黑胖小子的一驚一乍,韓楓不動聲色的抽回手,點了點頭便向宿舍走去。
見身邊這位才見面的金發高個兒帶頭向前走,周飛也不以為意,趕緊追上去,然後嘰嘰喳喳開始談天說地。當然,一直都只有他一個人在說。
「我跟你講啊!這個學校有歷史啊!好多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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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這麼高呢?一米九?不對!起碼兩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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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午飯吃什麼?這里的食堂不知道用的什麼油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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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有沒有兩米呢?等等,我猜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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