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娘,我的十娘……我又怎會不愛你,怎能不愛你……等我,等我!」說著,抽出一柄軟劍,眾人大驚,正要叫「護駕」,卻看「他」將劍放在頸間。
「嘶!」的一聲,白衣男子的身子就像是一只展翅的蝶,輕輕的倒下了地上。
燈光熄了,一片漆黑,已是伸手不見五指。
叮叮咚咚的樂曲響起,隨即憂傷的曲調揚起,女子清雅的歌聲飄灑在大殿……
「如花,似夢,是我們短暫的相逢。纏綿,細語,胭脂淚飄落巷口中。
幽幽听風聲,心痛。回憶嵌在殘月中。愁思暗暗生,難重逢,沉醉痴人夢……」
眾人都沉浸在悲傷和這幽幽的曲調之中。忽的,曲調高昂了起來,女子的聲音也高了幾許……
「今生已不再,尋覓。逝去的容顏,嘆息。冷清化一場,游過往,只剩花前痴夢。
寂寞畫鴛鴦,相望,是我在做多情種。情深已不懂,人憔悴,消散煙雨中……」
這憂傷的曲調、新奇的歌曲,讓妃嬪們的哭聲一陣接著一陣,大臣們也一起擦拭著眼角的淚花。
皇甫懷寒暗紫色的眸中滿是震驚,這聲音……也是那個女人的!都說東陵第一美女蘇錦屏,空有美貌卻胸無點墨,但她,不僅武藝卓絕,還有這般才情,她,真的是蘇錦屏?
若說開始唱的那一曲,只是偶然,那「生平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這樣的句子,也能是偶然麼?還有這一曲,也當屬世間絕唱!
上官謹睿的唇角卻噙著一抹淺笑,半點也不覺得驚訝,她,本就該是這樣的!
最震驚的當屬蘇念華了!呆呆的張大嘴,不可思議的听著這歌,養了十幾年的女兒的聲音,他自然是听得出來!但是他怎麼不知她有這等才情?
後台,皇甫夜也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看著身邊那賣力演唱的某女。眼中有著對她後面加了那麼多情節的不滿,更多的卻是震驚!兩曲一詩,不論是哪一個,都能雄踞「才女」之稱數百年,小錦錦啊小錦錦,你還有多少東西,是我沒有發現的?
而引發這一系列轟動的蘇錦屏,卻還是閉著眼,飛快的撥動著琴弦,幽幽的唱著這首歌……
「如花,似夢,是我們短暫的相逢。纏綿,細語,胭脂淚飄落巷口中。
幽幽听風聲,心痛,回憶嵌在殘月中。愁思暗暗生,難重逢,沉醉痴人夢。
今生已不再,尋覓。
逝去的容顏,嘆息。
冷清化一場,游過往,只剩花前痴夢。
寂寞畫鴛鴦,相望,是我在做多情種。
情深已不懂,人憔悴,消散煙雨中……」
「今生已不再,尋覓。逝去的容顏,嘆息。冷清化一場,游過往,只剩花前痴夢。寂寞畫鴛鴦,相望,是我在做多情種。情深已不懂,人憔悴,消散煙雨中……」
最終,歌曲落下。音樂也停下,大殿中一片寂靜!
隨即,整個宮殿亮了起來,沒了那才子佳人的纏綿悱惻,沒了那蕩氣回腸的愛情傳說,沒了那動人心弦的悠揚曲調。只剩下滿室的皇家威儀。
靜,靜的只听得見呼吸!忽的,不知是誰帶頭鼓起了掌,隨即便是一陣雷鳴般的掌聲,久久不息!
這曲,這劇,這詩,還有這個故事,深深的刻入了眾人的心間!就連席間的史官,也忍不住將這一事件載入了史冊,野史也是將此劇一寫再寫,直至流傳千古!
一襲白衣的蘇錦屏拿著扇子,一身紅衣的皇甫夜掛著一臉復雜的表情,還有紅楓等人一臉忐忑的步了出來,站在大殿的中央。
再看著男扮女裝的夜王,卻沒有一個人有了取笑的心思,甚至看著他有種想落淚的沖動,只因那對愛情的執著,只因那袖袍翻飛的縱身一躍,只因他將那個奇女子「杜十娘」鮮活的一生,演繹的淋灕盡致,亦深深的刻入了他們的心中。
而看著蘇錦屏的眼神,也盡是喟嘆!在他們看來,好男兒當志在四方,不該為男女之情所困,可是這樣的情,這樣的義,又如何不值得為之放棄一切?
「皇上,不知您對這出戲,可還滿意?」蘇錦屏清亮的聲音響起。
恢復了原聲,眾人俱才一驚,原來「他」是她!而且這聲音,和黑暗中那首動人之至的歌的聲線,竟是同一人!這,世間竟有這般奇女子?她到底是誰?
皇甫懷寒俊朗無雙的臉上出現了復雜的神色,暗紫色的眸中流光暗涌,冰冷的唇角勾起︰「世間之絕唱,朕如何能不滿意!」
「謝皇上贊賞!」蘇錦屏恭謹的低頭,卻豎著耳朵等著他的下文。
按照前世看過的小說和電視劇來看,皇上的壽宴上,有人表演,而且表演的非常好,皇帝一般就會賞黃金萬兩,良田百畝,然後她就發財了!皇甫懷寒也應該很很配合的賞她一點什麼吧?
結果,等了半天,也不見皇甫懷寒再開口!
倒是皇甫夜笑著出聲︰「皇兄滿意,也不枉臣弟將自己扮成這副樣,丟盡顏面了!那臣弟就在此恭祝皇兄壽與天齊!」
此言一出,眾大臣和妃嬪們一起高呼︰「祝皇上壽與天齊!」
唯獨蘇錦屏還低著腦袋等賞賜,而皇甫逸呆呆的坐著,傻傻的看著蘇錦屏。
「眾愛卿平身,夜的誠心,朕自然是看到了,說吧,想要什麼賞賜?」本來是想整整這小子的,但卻也知道他能扮成這樣確實是不容易,若不是為了自己的壽宴能開開心心的過,這小子怕是冒著抗旨大罪跑了,也不會將自己扮成這樣。
皇甫夜挑起胸前的墨發,輕輕的把玩著︰「賞賜麼,皇兄就放臣弟三個月的大假可好?三個月不必上朝,不必去武德殿點卯,如何?」
皇甫懷寒眼眸一閃,便知其間深意,點了點頭︰「準!」
眾大臣們皆是滿面不解,夜王不求再賞就罷了,還要請假,這不是阻了自己的仕途之路嗎?
然而,上官謹睿和蘇念華的眼眸卻一同閃了閃,皇甫夜淡出朝堂三月,絕對不是那麼簡單!
「謝皇兄隆恩!」一甩袖袍,也懶得換回衣服,直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而皇甫逸,卻在此刻站了起來,無比激動的對著蘇錦屏沖了過去,抓著她的袖子,滿含期待的開口︰「師父,收下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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