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是有些惱了,微微的偏過頭,錯開她的臉,只是那白玉般的臉上出現了些許不正常的紅暈,在皎潔的月色下猶為惑人。
「哈哈哈……」仰頭笑了起來,沒事逗逗這家伙,果真很有趣!
「你很閑麼?」自然听出了這笑中的戲謔之色,臉上不正常的色澤褪去,面色已是重新冷了下來。
伸了個懶腰,拍了拍他的肩膀︰「得了吧你,旁人想讓我戲耍,我還沒有那個心情!有空咱們溜出皇宮去玩玩怎麼樣?」不知道為何,跟他在一起,她就覺得心情莫名的愉悅,就連那會兒淺憶的事情給她的煩悶感,也忘了大半。
此言一出,他安靜了下來,周遭的空氣也有些發冷。
她卻不以為意,他不信她,她早就知道,自顧的開口︰「好了,就這麼說定了!等我坑夠了銀子,手上有了出去玩的資金,就帶你出去散散心,總是在這梨園,會被憋壞的!」
忽的,再次將腦袋湊到他的跟前︰「這位美男,我忘了問你一個問題,一般做質子的人,有錢嗎?」
嘴角微微有些抽搐,想問他是否有錢就不能直接問麼?一般做質子的人?想了想,竟有些壞心眼的開口︰「沒有。」做質子的人的確沒錢,但是他卻很有錢,只是有些想知道自己說了沒錢,她會是什麼反應!
「難怪!難怪!」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
難怪?難怪什麼?
「難怪你看不見,原來是窮的!」笑嘻嘻的發表著感嘆,忽的有種同為天涯淪落人的感覺。
「咳咳……」修長的手伸出,放在鼻翼咳嗽了幾聲,看不見,是窮的?
「怎麼了?不是嗎?我最近也沒錢,沒錢也就不能開小灶,餓了也沒的吃,唉……我已是餓的兩眼都看不見了,你跟我也是一樣的對吧?」搖頭晃腦的發表。
「開小灶」?為何她說的詞,自己都不明白?難道真的是在這梨園待久了,已經不知道外面成什麼樣子了麼?輕笑一聲,不言……她若是沒有吃的,就那身手,去御膳房偷一些不就成了麼?那日,他可是被拉著一起去做的賊。
「你笑什麼?」睜大眼看著他,那一笑,差點讓她的鼻血都噴了出來!若說他說話的聲音若雲中歌般動听,那笑聲,就是天下最美的詞匯也無法形容了。而那張白玉般的臉龐,也只在淡淡的一笑下讓漫天的星辰都失了顏色,月色也仿佛成了他的陪襯。
笑?他笑了麼?有些怔忪……
看他呆住了,蘇錦屏也笑了︰「沒想到,你這人也會笑,也不枉……」也不枉她沒事便來招惹他了!只是說了一半,卻也沒有說完,有些話,說透了,反而不好。
听她說著,他卻沒了半分再開口的心思,今日,他真的太不正常了,這樣的自己,讓他都覺得有些陌生。
「對了,我明天就不在這里了!」她好像升官了,成了御前打掃!
長長的羽睫微顫,心底也有些落空空的,她不在這里,是要去哪?隨即,也淡然,像是雲來雲往,去哪里,與他,又有何關系?
「我要到御書房去打掃了,因為今日吃梨子不小心砸了那皇帝的狗頭!封我為御前打掃來著,要到御書房的門口去打掃。那邊雖然工錢高一些,但是風險也大一些,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如果有一天晚上我沒有來找你,那我一定是死了,勿念。」忽的有些後悔了,貌似小命比錢重要多了,她干嘛要答應啊!
嘴角有些微抽,她這算是交代遺言嗎?如果有一天晚上沒來就是死了?這話,是說若是活著,便每日都來麼?
忽的,她很是激動的抓住了他的手︰「我在這地方就只有你這一個朋友了,我告訴你啊,我還有九十七兩銀子藏在景仁宮後面的那棵楓樹下,還用不少枯葉蓋著,要是我被那狗皇帝砍了,你就去把我的遺產拿出來,多買些紙錢,到我墳前上香知道嗎?」
眼角微微抽了抽,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費力的將自己的手往外面抽︰「姑娘,自重。」
「我不重啊!」條件反射的說完,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這是答的一句什麼話?
果然一說完就看見他的眼角再次抽了抽。
訕訕的放開他的手,也覺得自己今天煽情過度了,起身,拍了拍上的灰塵︰「我送你回去。」
「不必,我……」
「話多!」冷冷的打斷,將他扯了下去。
接著,便是靜謐無聲。他緩步走著,她也跟在他的身邊,忽的,某女腦子一抽,擰著眉轉過頭︰「你說,我們這算不算偷情啊?」
此言一出,他的腳步明顯的絮亂了幾下,好看的眉角皺起,有些不可思議的偏了偏頭。
「呃……」蘇錦屏此刻也恨不得給自己兩耳光,尷尬的咳嗽幾聲,「咳咳,說錯了,是我們這算不算是幽會,不……約會啊?」幽會貌似也有點不好的意思在里頭。
抑制著嘴角那強烈想要抽搐的**,淡淡的開口︰「應當不算。」
某女抓了抓腦袋,也反應了過來︰「哦,對了,約會是指情侶,我們還不是!」在心中淚流滿面,她到底問了一些什麼東西啊?不知道的怎麼听這話都會覺得自己對他有意思!oh!賣糕的!
斜著眼楮瞅了瞅他波瀾不驚的臉,上面並無異色,她才稍稍的平靜了一點,忽的想起一事︰「你的臉,好的挺快的嘛。」前些日子忙著排練,沒來看他,昨日一起燒烤,竟然也未曾注意。
這次,倒是沒有听到他回話。
到了那屋門口,蘇錦屏還沒有回去的意思,只是淡淡的跟在他的身邊。忽的想起一事,淺憶佔了她的床位,她向來也不喜歡與人同睡,房間里面也沒有多的被褥可以打地鋪,那她今天睡哪里啊?
白皙修長的手伸出,輕輕的推開門,沒走幾步,忽的听見某女的聲音自身後傳來︰「要不,我今天在這里借宿吧?」
「砰!」他的腳不小心絆到了板凳,腳步也踉蹌了幾下。額角了出現了程亮的黑線,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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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遺言也是我的。如果有一天,我沒有更新,你們也沒有看見請假公告,那我就是死了,勿念。抹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