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是那個小孽種!」
「造孽啊!他怎麼來這里了,真晦氣…」
耳邊傳來的刺耳嘲笑聲,落在身材瘦削少年的耳中,就像是一根根尖刺插在心髒般,讓得他的呼吸都是有些急促起來。
「你說都這麼多年了,家主怎麼還留他在冷家啊!」
「噓…你小聲點,再怎麼說人家都是冷家的人,不是我們這些下人可以評論的!」
听著下人那鄙夷厭惡的言語,冷牧抿著的嘴唇,唇角微微翹起,涌起一抹淡淡的自嘲。因為用力,緊握的雙拳中,關節部位都是微微泛白。
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平復激蕩的心神。
從記事起,只要他出現在人群中,這種話語就沒有中斷過,听得多了也就麻木了!
偌大的冷家之中,唯一能讓他感受到一絲溫暖的,就是她了。
想到她,少年那顯得有些蠟黃的清秀小臉上,不由得涌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小雜種,誰讓你來前院了?」
就在他愣神的時候,一道帶著厭惡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聞言,他緩緩的抬起頭來,漆黑的雙眸木然的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很快,三個年紀在十五、六歲的少年出現在視線之中。
領先的是一個身穿錦衣的少年,頗為秀氣的臉容一片漠然。看著冷牧的狹長雙眸中,冰冷的不帶絲毫感情。在他身後的兩個少年,其中一個也是一身錦衣,相貌和前者有些相像,此時正神色厭惡的看著他。
最後一個少年卻是一身灰色衣衫,看其樣子應該不是家族的嫡系子弟。
看到來人,冷牧並沒有理會的意思,轉身往內院走去。
「嘿?我跟你說話呢,難道你這不能修煉,在家中白吃白喝的孽種,如今連耳朵也聾了?」看到冷牧沒有理會自己,少年頓時就怒了,喝道。
腳步頓了頓,冷牧還是沒有停下,繼續往里面走去。他知道,此時不管自己說什麼都沒有用,只能是自討苦吃。
看著冷牧那依舊沒有停下的背影,站在最前面一直沒有說話的少年,動了!
如同黑影一般,十數米的距離,在他的腳下只是幾個閃爍的時間,瞬間出現在冷牧身前。
「院內不是你能進去的,滾回去,在我還沒有改變主意之前!」他的聲音,沒有厭惡與不屑。有的,卻是一種刺骨的冷漠。
少年叫冷風,是他二伯的兒子,也是他堂哥!
冷漠的聲音,听在冷牧的耳中有著一種說不出的難受。
這種冷漠,相比于其他人的厭惡,更加刺痛他的心!在那漠然不帶絲毫感情的話音中,感覺不到丁點血濃于水的親情…
「我找芸姐,見她一面就走!」冷牧漆黑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落寞,看著冷風道。
話畢,與其擦肩而過,抬步往里走去。
「你听不懂人話是吧?大哥都說了你這種晦氣的東西不能進去,難道你還想害死芸姐才滿意?」
就在他抬步往里走去的時候,身後再次傳來了冷華厭惡的聲音。
在聲音響起的同時,冷牧只覺得背後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破風聲,但從小就不能修煉的他,卻是絲毫閃開不得。旋即肩膀上就是一陣劇痛傳來,冷華那如同鷹爪般的手,在他肩膀上捉下,用力往後拉去。
他這用上了靈力的一爪,頓時就在冷牧的肩膀上捉出了五個深深的血口,鮮血瞬間從傷口上涌出,順著手掌往下滴落。
「不要欺人太甚了!」
肩膀上傳來的劇痛,讓得冷牧那原本就蠟黃的小臉頓時蒼白了下來。顯得有些沙啞的聲音中,有了寒意。
「欺人太甚?」冷華斜著眼,厭惡的說道;「我有說錯嗎?你本來就是一個晦氣的孽種,真不知道你媽….」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把他那尖酸苛刻的話生生的拍了回去。
這般情況,讓得冷華腦海一片惘然,手掌貼在臉上,神色呆滯的看著冷牧。
望著身前神情呆滯的冷華,冷牧那漆黑的雙眸中一片冰冷。
從小受盡白眼的他,在心里面,覺得這世界上唯一能無私的愛著自己的,只有自己的父母。雖然他沒有見過他們,但也不允許任何人說他們的不是!
「小雜種,居然敢打我?」反應過來的冷華,由于極端的憤怒,讓得其聲音都是有些尖銳,指著冷牧的鼻子怪叫道。
話音落下,在那猙獰的神色中,一腳踹向冷牧的胸口。
「呯!」
一聲悶響,冷牧那顯得有些瘦小的身體應聲倒飛而出,額頭重重的撞在一個石雕上。
「還楞著干嘛?給我打,往死里打!」望向一直沒有出聲,在一旁看戲的灰衣少年,冷華神色猙獰道。
見狀,灰衣少年也是迅速上前,對倒在地上的冷牧狠狠的踢去。
「呯,呯…」
面對兩人對冷牧拳打腳踢,站在一旁,神色漠然的冷風,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不過那絲不忍只是曇花一現,瞬間便恢復了漠然。
撞倒在石雕上的冷牧,此時在兩人的打擊中,只覺得眼前一片發黑,卷曲著身子,雙手下意識的握住掛在脖頸上的一個樸實無華的灰色小瓷瓶。
他想反抗,但是他也知道,從來就沒有修煉過的自己,不管怎麼拼命,對冷華兩人都不會產生絲毫的威脅,反而會讓得自己受到更重的傷害。
此時,他們誰也沒有注意到…
冷牧那被鮮血染紅的手掌緊緊握著的灰色瓷瓶,沾染在其表面上的鮮血正緩緩的被吸收了去。隨著鮮血的滲入,灰色瓷瓶那暗淡無華的表面,泛起一絲淡淡的瑩白色光暈。
「住手!」
在冷牧堅持不了,就快昏迷之際,一道輕靈的嬌斥聲遠遠的傳了出來。
听著那無比熟悉的聲音,冷牧那顆冰冷的心頓時涌起了一絲溫度。而隨著少女的聲音傳出,冷華兩人的動作也是停了下來,往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再怎麼說他也是你弟弟,你怎麼狠心下的了手?」來到冷牧身前,少女一邊把他扶起,一邊看著冷風幾人斥聲道。
少女年紀與冷風相差不多,身穿淡藍色衣裙,肌膚如雪,體態縴細,一張清麗的容顏,使得她看起來有著溫婉的感覺。只是此時她,本來應是柔和的俏臉上,卻是彌漫著怒意。
「我沒有他這樣的兄弟!」面對她的質問,冷風神色依舊一片漠然。
說完,轉身往院外走去。
「小雜種,你就等著吧,族長一定會把你驅逐出去,任你自生自滅!」一邊說著,冷華和那個灰衣少年也是向著冷風的方向快步的追了上去。
「你沒事吧?」扶起冷牧,少女有些心痛的問道。
「恩,這種事情又不是第一次發生,以前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嗎?」看著神色擔憂的少女,冷牧嘴角微微翹起,笑著回答道。
蒼白的臉色,還掛著血絲的嘴角,浮現出的那一抹笑容,落在她眼中,頓時鼻尖都是一陣發酸。
她知道,在自己面前一直都是微笑的少年,心中是多麼的不甘與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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