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小茶館事件後,那個跟在蔣菲薇後面離去的女同學——傅竹月經常沒事就跑到蔣菲薇旁邊亂轉。
蔣菲薇現在雖然博覽群書,但學到的東西畢竟還沒融會貫通,也就是她還需要一段時間,來整理知識並將許多知識聯系起來。所以下課沒有去活動的蔣菲薇就跑到了老師辦公室外面,因為這里比教室和走廊安靜,她可以在這里靜靜地整理和回想書中的知識。
可是每次那個女同學基本都在附近轉悠,讓她哭笑不得。她可沒有權利趕走別人,只能拿她當空氣。
轉悠著轉悠著,這個女同學就上來搭訕了。
正好這時,蔣菲薇嘆了口氣。
好好的嘆什麼氣呢?因為蔣菲薇最近試圖學習寫詩,而事實上,她在昨天下雨的時候也正好寫了一首關于雨的詩。不過她看過來看過去都沒感覺這詩有什麼動人之處。
蔣菲薇自然要尋找原因,最後她想起了辛棄疾的《丑奴兒•書博山道中壁》,里面的「為賦新詞強說愁」就是她嘆氣的原因。
「你為什麼嘆氣?」冷不防一個聲音在蔣菲薇身後響起,「哎呀,這是誰寫的?」
蔣菲薇沒想到傅竹月會突然悄悄走到自己身後,手中寫著昨天做的詩的紙被她看見了。
「我。」蔣菲薇雖然低調但並不喜歡撒謊,她可以用心機,但不會滿口跑馬。
「哎呀,寫得真好!你好厲害!」蔣菲薇滿頭黑線地看著傅竹月。
感覺氣氛好像不是很好,傅竹月趕緊轉移了話題,問︰「你每天都在這里寫詩嗎?」
「沒,這是唯一的。」蔣菲薇懶懶地說。
一般看見對方這樣的態度,搭訕之人都會走開,對方顯然沒有跟你說話的興趣。
可傅竹月卻堅決不走,好不容易終于搭上話了,怎麼能走!
「你有什麼事嗎?」蔣菲薇看傅竹月不走,不耐煩起來。
「呃,我也喜歡詩,我們一起學,好不好?」傅竹月趕緊找了個借口。
蔣菲薇繼續黑線,她既然已經找到了自己所寫的詩的真正毛病,怎麼會強迫自己再繼續為賦新詞強說愁?
「呵呵,我也喜歡安靜,也很喜歡呆在這里。」傅竹月一看蔣菲薇的臉s 並沒有好轉,只好又扯了一句。
「那你呆好了,我要回教室了。」蔣菲薇無語地說完,轉身離去。
雖然蔣菲薇的態度真不算好,但傅竹月認為自己能跟她搭上話了,所以非但沒有撤退的意思,反而跟得更緊,下了課,必然跑到蔣菲薇的附近,弄得班上的同學都莫名其妙。只是蔣菲薇一直對她都不是特別的熟絡。
這天中午,吃飯的時候蔣華提起了一件事,說是市里一個重點中學的語文老師被貶到了地元子弟校,據說原因是此老師的教學方法不利于提高升學率。
過了沒幾天,初一乙班(蔣菲薇所在班級)的全體同學被班主任告知下周一,語文老師將換成一個新來的語文老師,原來的那個老師被轉去教初二了。班主任說完,全班同學沒有半點反應,在他們看來誰來都一樣。
也不知道是新來的語文老師運氣太好還是太壞,周r 的時候,Y市居然飄起了雪花。這對幾十年都不曾下過雪的Y市之人來說,完全是超級稀罕的事情。
周一上課的時,學生們的心情可想而知。外面的雪已經停了,望著山上積壓的白雪,同學們的心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語文課正好是第三和第四節,這個時候誰還有心思去管什麼新老師,除了李班長。
上課鈴響,一個帶著黑s 寬邊眼楮,梳著中分發型的方臉中年男老師踏著鈴聲走了進來,全班同學活像幾天沒吃飯一般在李班長的口令下站起來,跟新老師問了好。
新老師來了自然第一件是肯定是點名和自我介紹。新老師(蔣菲薇他們現在連老師名字都還不知道)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了個郝字,然後說︰「我姓郝,你們以後叫我郝老師好了——」話還沒說完,下面的同學都憋不住暗笑了起來——好老師,郝老師,這個姓真是好!
不過郝老師的下一句話就讓大家感覺老師這姓真正是姓得好。「今天下雪,我和同學們一起到山上去觀雪景,我們下一次課再互相認識!」
教室里一時寂靜,片刻後,只听見「轟轟轟」的聲音,孩子們已經把課本丟回了書桌里,一個個迫不及待地就往門外沖,唯恐郝老師反悔。
「不要急,先在學校大門集合,清點完人數再上山,以免走失!」郝老師沒想到這個班上的學生反應這麼快,著急地喊了一聲。
結果,當他們走過其他教室的時候,里面的學生都听到了郝老師的喊聲,一個個紅著兔子眼楮看著他們,一臉的憤懣。偏偏這些同學也就淘氣,一個個得意地ji n笑著沖別人做鬼臉,弄得里面教室里的老師根本沒法講課。幸好這幫瘟神很快就走了。
郝老師將他們帶去的那座山就是蔣菲薇以前采覆盆子劃破了膝蓋的那座山。山不高,大約兩百米左右,郝老師也沒規定要多久抵達山頂。同學們對這里都很熟悉,根本不用老師多說什麼,三三兩兩就往山上走去,一路走還一路丟雪球,笑聲陪著孩子們往山頂走去。
除了在電視上,從沒見過雪的蔣菲薇也沒法保持淡定了,呵呵笑著,不時隨手丟個雪球出去,也不知道砸到誰了,反正砸到她身上和臉上的雪球,她也根本不知道是誰丟的。
現在雖然蔣菲薇的身體已經可以說相當強壯了,但她除了忌諱白s 外,還有一個毛病那就是特別容易出汗。別人最多出點毛毛汗的運動,蔣菲薇將會汗如雨下,讓人看的瞠目結舌。從小到大一直如此,這也是她小時候不喜歡運動的原因。
一路的跑跳,追打,讓穿著羽絨服的蔣菲薇不得不月兌了外套,快到山頂時,蔣菲薇在避風處停了下來。她知道山頂風大,出了一身大汗的她上去一吹,不感冒就怪了。所以蔣菲薇停下來坐在一塊剛拂去積雪的石頭上,打算等汗收收再上山頂,反正郝老師也沒規定什麼時候到山頂。而一直走在蔣菲薇後面的傅竹月也停了下來,在旁邊坐了下來。蔣菲薇無語。
一個個同學笑著從兩人身邊走過,興奮地向山頂沖去。
過了好一陣,李班長和她的幾個跟班上來了,走過蔣菲薇和傅竹月的身邊時,盯了傅竹月一眼,嘴里笑道︰「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可惜啊,某些人只能爬到半山腰了。」
此時,蔣菲薇和傅竹月都看著山頂,根本沒留意到郝老師就在身後。
傅竹月說︰「酸溜溜的東西,得意個什麼勁!」
蔣菲薇笑了笑說︰「心有丘壑我自高,何須絕頂效東施!」
這兩句本是蔣菲薇一時順口胡捏的,但其內容卻讓傅竹月和李班長等人都以為是自己沒見過的古詩詞,頓時傅竹月一臉佩服地看著蔣菲薇,李班長咬了咬嘴唇,跺腳而去,幾個跟班立即跟上。
其實,李班長早知道郝老師在後面。早已察覺蔣菲薇氣質大變的李班長,非常妒忌蔣菲薇居然被同學們稱作天鵝。這次她本想借此機會落蔣菲薇的面子,讓新來的郝老師對蔣菲薇產生一個不好的印象,沒想到卻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你叫什麼名字?」突然身後傳來一個男聲。
「哦,郝老師——」蔣菲薇和傅竹月趕緊站起身。
「呵呵,沒事,沒事,你們坐著休息吧。你叫什麼名字?」郝老師以為蔣菲薇和傅竹月是太累而停下,反而叫她們都坐下。
「蔣菲薇。」蔣菲薇心里嘆了口氣。
「你呢?」郝老師倒沒有厚此薄彼,又問傅竹月。
「我叫傅竹月,傅是師傅的傅,竹是竹子的竹,月是月亮的月!」傅竹月挺了挺胸,高興地回答。
「嗯,我記得花名冊上是有這兩個名字。」郝老師略想了想說。
「蔣菲薇,是誰教你作詩的?」郝老師也在旁邊坐了下來。
蔣菲薇真心不知道該什麼回答,她不想說沒人教過,但她知道不回答又太失禮了,低調的她並不想給新老師弄個特別的印象。
「呃,我爸媽的一個朋友。」蔣菲薇這話倒不算完全撒謊,因為吳氏夫婦就特喜歡古詩,沒事兩口子也捏一首消遣。蔣菲薇去借書的時候常常看到這些,所以暗地里早已受到了他們的影響。
三人就這麼坐在石頭上,隨意聊了起來,山頂上卻sh 來了兩道憤恨的目光。
後面聊了些什麼蔣菲薇已經記不得了,不過她和傅竹月都感覺新老師滿風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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