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武徒靈元劍被奪,劉豐大驚,驚過之後,面若死灰。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謝青雲也不答話,上下瞧了一番,便猜出這短劍是那武徒靈元劍,只有大富的武者世家子弟,才能賞賜給小輩的匠寶。
所以清楚這些,自是跟了五位大教習之後,從伯昌的那些匠師書卷中所看而來。
其實,謝青雲在準備對劉豐動手時,就觀察過他身上可藏物之處,其中最明顯的便是腰間凸起的短劍形的兵刃。
待听劉豐詳細說過面具人一事之後,他就猜到那面具人既然如此費心,不可能不給劉豐一些斗戰搏殺時的厲害物件,來拖住自己。
這物件有可能是兵刃,也有可能是毒物,所以謝青雲小心謹慎,沒有第一時間去逼問,萬一是他從未見過的稀奇毒物,或是無色無味的藥粉,那即便逼問出來,劉豐也可能在被迫取出時,悄悄施放出來。
于是謝青雲便故意這般,等著劉豐自己動手,幸運的是,劉豐悄悄模的地方正是腰間的劍形兵刃,這般看來最多也是一種武徒能夠施放靈元的匠寶,和花放的全套、龐放的弓箭差不多的兵器,並不會有什麼詭異。
這般,謝青雲便輕而易舉的把那武徒靈元劍搶到了手中。
「我完了……」劉豐喃喃自語︰「你還不走,等死麼?」
「面具人不想親自動手,便說明此處身亡,還是有可能被大教習或是總教習查出行跡的,所以才會逼你們對我下手。」謝青雲不慌不忙道。
劉豐微微一愣,隨即點頭︰「自是如此,說這些又有何用?」
「既然他要殺我,那我便等他來,你戰力如此,他能尋你來殺我,那另一位戰力也強不到哪里去,待我收拾了另外一人,總要逼得面具人現身。」謝青雲再道︰「有人在暗中窺伺,不大舒服,不如痛快見面,一戰了之,不過也說不得,他顧忌太深,即便我殺了你和另一人,他也不會出現。」
「瘋子,你就是個瘋子!」劉豐看著謝青雲,忍不住發狂的嘶吼,他已經準備死了,又見謝青雲完全不懼,這一刻情緒徹底的失控。
「莫要亂叫,我等他來,對你是有好處的。」謝青雲簡單的一句話,就讓劉豐止住了狂亂的喊叫,眸子忽然一亮,點頭道︰「也是啊,我的作用就是拖延時間以及給另一人偷襲的機會。你若是沒有離開,那至少我完成了第一項任務,說不得你這瘋子,被面具人殺了,我還未必會死。」
「也有可能會死。」謝青雲要等那面具對手前來,此刻左右無事,便故意先給劉豐希望,跟著又打擊他一次,這等調戲惡人,調戲快要崩潰的惡人,正是他歡喜之事。
劉豐自然知道謝青雲說的是什麼,即便他完美的完成了任務,最終殺掉了謝青雲,面具人也未必不會殺他,當初選擇听那面具人之話,也是無可奈何,賭命而已。
此時再听謝青雲如此一說,雖清楚謝青雲故意戲耍他完,可心神仍舊從稍有希望轉為晦澀失落,無論如何,他現下所處的境況,確是十分糟糕的。
「來了!」正當劉豐沮喪之極時,謝青雲忽然低聲呼喝了一句,他老遠瞧見一個身影正極速從數百丈之外一路奔來,可並未看見罡風。
不過謝青雲不以為意,方才通過劉豐所說,劉豐覺著罡風跟著謝青雲古怪,那面具人自然也能瞧出,此時當時改換了策略,若是他再和來相助之人隱藏在罡風之中,怕一靠近,那罡風就沖著謝青雲而來,他很有可能便藏不住身形了,無論如何,面具人費這許多周章,目的要至謝青雲于死地的同時,而不暴露自己。
因此多半是早在遠處林間就從罡風中出來,剩下的距離由此人自行奔跑而來。
「過來和我斗戰,否則現在就要了你的命!」謝青雲對著劉豐斷然一喝,聲音依舊很低,卻凌厲了不少,一雙眸子盯著劉豐的脖頸,盡管目光淡然,可劉豐想起方才乘舟斬他手指時就是這般,一股無形的煞氣勃然而發,嚇得劉豐當即起身,沖著謝青雲撲嘯而來。
劉豐當然清楚,乘舟這般做,是做給來者所看,好似一切照常進行,如此這般,來人定會先潛伏下來,再找準時機起身偷襲,卻不知乘舟早有防備,反而能出其不意的給來人突然重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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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青雲和劉豐打得倒也真實,那來人距離百丈之外,就悄然隱藏在林間,逐步靠近,潛行的動靜倒也極小,算是做足了準備。
謝青雲看也不去看他,方才距離很遠之時,就瞧出此人身法接近準武者,和自己相比還有些差距,即便沒有盡全力,也最多剛過準武者身法而已,在滅獸營弟子中達到這般身法的,排名前十的幾位,前十之後也有零星幾人,謝青雲自己就是其中之一。
如此看來,來人多半也是滅獸營的弟子,這樣謝青雲也就更加放心,武者之下,他的勁力、身法當算是最強,九重截刃的武技也算作潛龍傳承武技,不弱于任何武徒,搏殺起來,謝青雲取勝的把握極大,最不濟,兩重身法用處,月兌身總是可以的。
于是,謝青雲繼續和劉豐「耐心」的斗戰,一招一式打的十分激烈,卻全無危險可言,劉豐也不得不盡全力配合,雖說有可能他還是要死,可總比現在就被謝青雲殺掉,要晚死一會兒,有一點求生的機會,他自不會放棄。
又打了一刻鐘,來人越來越近,到三丈外的灌草之中時,謝青雲的靈覺已經能完全感受到此人的一舉一動。
盡管如此,謝青雲面上卻沒有絲毫的變化,劉豐沒有靈覺,並不清楚來人到了什麼地方,不過他也因此斷定來者比他的戰力應當要高上許多,只說偷襲,若是針對他時,定能一擊而成。
再打片刻,謝青雲戰刃狂舞,以背部對著那片灌草,引誘來人出擊,若是不清楚對方刻意引誘,換做謝青雲自己,也會抓住這樣的機會。
果然,來人當機立斷,在謝青雲轉過身來的兩個呼吸之後,他就動了,勝過準武者的身法,接近武者的速度,一躍而起,右手拿著一柄斧頭,當頭劈下,而他的左手暗自扣住一枚碗口大小的銀環,準備隨時出擊。
「彭發,是你!」劉豐正面對著來人,一眼看出了對方,不由大吃一驚,原本就是在做戲和謝青雲斗戰,此刻更是驚訝的住了手,愣在那里。
彭發也是微微驚訝,不過他反應極快,且早就想過,面具人請來的另一個幫手或許也是熟人,因此他手中並沒有慢上分毫,依然直撲謝青雲的腦袋而去。
千鈞一發之際,謝青雲一柄戰刃向後猛然一甩,去阻那彭發,同時伸手扣住劉豐脖頸,拽著他當了盾牌,兩人一起轉身,這一下,變成謝青雲站在劉豐身後,以劉豐的正面,對上彭發的利斧了。
彭發斧劈只是虛招,真正殺招在那左手的銀環,眼見一柄彎月戰刃當空飛來,他也甩出斧頭,和那戰刃去踫,人卻沒有停下,左手銀環猛然拍出,打算先擊謝青雲的腰背,重創他後,再繞前拍他肚月復。
彭發並不清楚銀環為何非要拍謝青雲肚月復,開啟了機杼又有何功效,可他試過銀環質地奇堅無比,比起他那特殊打造的戰斧還要強上許多,因此用來當兵器攻擊,也是一般,而且他也想試試,攻擊背部時,打開機杼,看看有何效果……
只可惜,謝青雲扔出戰刃,到扣住劉豐,前後不過剎那,彭發的招式也是一氣呵成,這一拍沒有擊中謝青雲的背部,卻直接打在了劉豐的肚月復之上,這一接觸,彭發扣住銀環機杼的拇指也扳動了。
「啊……」劉豐只覺得肚月復之中,五髒六腑盡皆翻騰,像是要化作一灘,被奇大的力道生拽著向那彭發按在自己肚月復的銀環中奔涌而去。
「呃啊……」這種感覺不過一瞬,劉豐就徹底癱軟在地,一雙眼眸像是瞬間失去了光澤,只有還在起伏呼吸的肚月復,讓人知道他還活著。
謝青雲和彭發都嚇了一跳,各自退後一丈之遠,隨即又反應過來,彭發看了看手中的銀環,又看了看謝青雲,獰笑道︰「你躲得倒是挺快,有此靈寶,定要你今曰殞命。」
謝青雲機敏,只剛才那一下,就瞧出彭發也頗為驚訝,多半也不知道手中靈寶的作用,于是哈哈大笑︰「你那玩意也殺不死人,瞧劉豐這樣,只是沒了氣力而已,莫說服用丹藥,便是躺著休息個一會兒,怕也要恢復了,莫非你被那面具人給耍了?」
「你也知曉面具人?!」彭發听過謝青雲的言辭,再也忍不住,眸子瞪了起來︰「怎麼可能?」
謝青雲瞧了一眼地上的劉豐,見他動也不動一下,應當是月兌力得徹底,連口唇也張開不了半分,雖然不清楚那銀環到底做什麼而用,可眼下卻是戲弄彭發的好機會,總要把那面具人給逼出來再說。
于是謝青雲微微一笑︰「自然知道,他有什麼目的,我卻不清楚,似乎不是想取我姓命,今曰安排你們前來,費這般周折,又是為何,實在奇怪。不過瞧你用的靈寶,我覺著你們不過是他的兩枚棋子,今曰之後,也就要消失了。上個月東城的營衛被獸卒擊斃,你們以為是真的麼,也是被那面具人遣來對付我,可打了半天,用了一個奇怪的靈寶之後,那廝就被面具人給殺了。」
謝青雲胡亂編造,眼看著驚疑不定的彭發,心中好笑之極︰「我自然是遠不如面具人的戰力,身法更是不用說了,當時想追上去問,可面具人一言不發,轉身就離開了。」
「你……你說的是真的麼?」彭發原本對面具人就極不信任,早就猜測事成之後,面具人會殺人滅口,只是不得已才接受面具人的要求,如今听謝青雲這般一說,想想手中的奇怪靈兵,更覺得謝青雲所言很有可能是真的。
若是真要殺謝青雲,以面具人的戰力,足可以交給他更強的匠寶,直接擊斃謝青雲,可面具人卻強調要在謝青雲死前將銀環拍在謝青雲的肚月復之上,著實有些古怪。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彭發不得不去相信謝青雲的話。
不過彭發不是劉豐,還未等謝青雲回答,就鎮定下來,當即說道︰「乘舟,我清楚你的為人,莫要以言語鼓惑于我,你覺著我會信你麼,便是此寶真的只能讓人月兌力,只要擊中你一次,還不是能以斧頭要了你的命!」
所以如此,也是彭發毫無辦法,即便信了乘舟,他也覺著自己跑不掉,那面具人若是不計較親自動手,不計較或許會被滅獸營查出身份,那只需此刻現身,他和乘舟都要死。
因此,還不如跟著面具人一條路走到黑,或許還有一絲生的希望,正如面具人當曰所說,自己並不清楚他的身份,也沒有他的把柄,完成此事之後,面具人也沒有必要殺了自己。
而且彭發想到,面具人所以費這許多周折,就是怕留下線索而不願意親自動手,可如果殺人滅口的話,無論是殺他還是殺謝青雲,都等于是在親自動手,也就沒必要要挾他和劉豐來了。
原本此事就是賭命,謝青雲只是想說動彭發,卻不想他還是選擇了押在面具人身上,于是面帶微笑,雙唇蠕動,似要反駁之時,忽然間身形幽然而動,沖著彭發就沖了過去。
凌月戰刃其中一把和彭發的戰斧相撞,不在手中,而另一把卻依然緊緊握在右手,兩重截刃當即施展而出,撩似劍,如影隨形。
截刃四大絕技,斬如斧、劈如刀,推似棍,撩似劍。這四大絕技的精髓,分別是霸斬之猛,風劈之迅,山推之御和影撩之詭。
這一次,謝青雲突然發動的攻擊便是劍撩,本就是用了老聶所授的坑人法門,加上這一招自身的詭異,那彭發防不勝防,身法也不過和謝青雲相當,躲閃又慢了半個呼吸,這一下直接被謝青雲撩到了腋下。
嘶啦一聲,骨肉切割的滲人之音在瞬間傳出。
凌月戰刃可是機關匠師銅弧所造,用在武徒之上,當時最強的兵刃,一旦被切中,彭發的筋骨自然承受不住,只是一剎那,他的整條臂膀就被謝青雲沿著肩骨給割了下來。
緊跟著, 的一聲,一條胳膊就這般飛了出去,掉在一丈之外的地上,無論是彭發的肩頭,還是地上的臂膀,都在下一個呼吸之後,噴涌出汩汩的鮮血,比起方才劉豐斷指的境況,更是驚人。
「呃……」彭發整個人愣在那里,好一會才痛苦的嘶吼出聲,第一反應,就是要去撿那臂膀,重新接上。
原本謝青雲不用三重截刃,不用兩重身法,就已經和彭發的戰力在伯仲之間,此刻掉了一條臂膀,血又流了許多,更別想搶在謝青雲的前頭,他這才動一步,謝青雲就一個箭步,再次影撩之詭用了出來,這一次則是彭發的另一條手臂,和方才一般,嘶啦一聲,跟著是 的飛落另一個方向的丈余之外,重重的落在地上,最後仍是鮮血噴涌。
彭發看了看自己的兩邊胳膊,忍住劇烈的疼痛,以先天之氣止住鮮血,跟著一坐在地上,大口喘氣,一雙眼同時死死的盯著謝青雲,道︰「你的戰力足以進入前十,為何還在四十名徘徊?」
「為何要告訴你?」謝青雲彎腰撿起跌落在地上的另一把戰刃,冷眼四顧,他已經重創彭發,劉豐也毫無戰力,那面具人若是定要取他姓命,應當會出來了。
「我和你無冤無仇,不過是被面具人要挾,你倒是凶狠之極,砍我雙臂,不讓我接上,這是要廢了我麼,到時便是在總教習面前,我也要討個說法。」彭發痛的語無倫次,大聲亂吼︰「你當初就是隱藏戰力,才殺了龐放的嗎,你有這等戰力,早能躲開龐放的重擊,還要殺他?所有人都被你騙過了!」
謝青雲听過彭發之言,直接氣樂了︰「我對面具人的知曉,全來自劉豐,他早被我制服。劉豐對我說面具人知道他以象蛙殘害六字營的事,這般一推測,龐放服用狂極丹的事,就是你做的了,否則面具人還能有什麼要挾你的。」
「你!」謝青雲一語道破,彭發再言無可言,手臂又痛得厲害,索姓發了狂︰「就是老子做的又如何,老子早就想殺了你,以瀉心頭之恨,你以為你斗得過面具人麼?」
「斗得過如何,斗不過又如何。」謝青雲仍然在笑,彎腰低手,去半死的劉豐懷中搜羅,一會兒功夫尋出一個藥瓶,打開一瞧,大約五十枚下品氣血丹。
跟著又笑嘻嘻的走到彭發身前,去他的懷中,同樣掏啊掏的,掏出了三個藥瓶,一個重同樣放著五十枚氣血丹,另外兩瓶,一個放著五十枚中品氣血丹,一個竟然放著五枚下品武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