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貞坐在沙發上,允兒和徐珠賢兩人分別位于她的兩側,而沙發邊上的棉質大椅上,侑莉局促不安地坐著,韓彬便立于侑利身邊,用手輕按著她的肩膀……
「侑莉姐姐,你剛剛不是出去了麼?」允兒好奇地問道。
「恩。」侑莉微微點了點頭,聲音比平時小了不少。「出去了一下,然後看見老師回來,就過來探望一下老師。」
坐立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明顯,侑莉總感覺自己是一個外人,說不出的別扭。
「嘻嘻,我和小賢也是和侑莉姐姐一樣,看見老師偷偷跑回來,所以我們就趕緊過來逮住他。」允兒笑嘻嘻地說道。用著‘老師’來稱呼韓彬。
表面大大咧咧的允兒其實也有細心的一面,她懂得在這個時候照顧侑莉的情緒。
「月貞姐姐,侑莉姐姐平時對我很好。」徐珠賢偷偷地拉了拉白月貞的衣角,悄聲說道。她知道白月貞冷淡的態度讓人有著一種莫名的壓抑。
第一次見到白月貞的冷艷,說真的,徐珠賢也有種局促不安的感覺,好像身體不受控制般,手腳都有些僵硬。
但白月貞只是外表較為冷淡而已,幾番相處後,她發現白月貞笑起來其實很好看,笑容很韓彬有點相似,都有種溫和的感覺。
而徐珠賢和允兒之所以沒有受到白月貞刻意的冷淡,是因為韓彬很喜歡她們兩個,那種純粹的依賴,她能察覺到,也是這樣,使得白月貞極其欣慰。
那年冬季。韓彬有著這兩個小可愛的陪伴,真的很不錯。
「對了,oppa,你拍戲拍得怎麼樣了?」允兒突然問道。而徐珠賢和侑莉悄悄豎起耳朵,靜靜地听著。
韓彬搖了搖頭。回想起生疏的演技,有些無奈。「不怎麼樣,就差點被導演罵了。」說得有點夸張。
「oppa這麼厲害,那個導演怎麼能罵你呢!」允兒瞪大著眼珠,神情憤然,小聲地嘀咕著……「哎西。真是的,怎麼可以這樣。」
嘀嘀咕咕的模樣,忿忿不平的表情,韓彬只是笑了笑,目光卻定定落在允兒皺巴的小臉上。
允兒的韓彬oppa一直是最厲害的,像超人一樣無所不能。這是允兒小時候經常掛在嘴上的話語。現在她長大了,這個幼稚的話語也隨之消失,但卻記在允兒的心里。
童年的天真與幼稚,並不會隨著時間的遞進而全部消散,有一些東西是永遠不變的,就像允兒盲目相信韓彬一直是最厲害的存在。
小時候,每個人都是這樣想的。
徐珠賢靜靜地听著允兒的不滿念叨。卻沒有像之前一樣叮囑她注意形象。肉乎乎的臉頰微微抖動,好像也在壓抑心中的氣憤,。
「最近你們過得怎麼樣?」韓彬看著侑莉,輕聲問道。辭去老師的職位才沒過多久,韓彬卻總覺得過了很長時間。
「很辛苦。」侑莉悶聲說道。確實,從當練習生開始,汗水與艱辛就從未間斷,但這些都是她們自己必須承擔的責任。
在韓國,練習生儼然就是追夢的代名詞。可實現夢想的過程不是一路平坦,這一條追夢的未知路上,布滿泥濘與坎坷。偶有一些尖銳的荊棘,但是面對這些困苦,你仍然得一往無前,盡管被現實擊打得鮮血淋灕。
「這條路,是你們自己的選擇。既然選擇,再苦再累,也是你們必須承擔的責任,那是對自己負責。」
韓彬神情平靜,聲音淡然,沒有憐惜地去安慰侑莉。如果連這些小小的苦難都堅持不下去的話,那他很怕她們出道。
娛樂圈,向來是一個殘酷的競技場,剝奪夢想的現實世界。每一年都有很多新人出道,但月兌穎而出的卻只有那麼幾人……
「知道了,老師。」侑莉神情地變得堅定,鄭重地點了點頭。她們的韓彬老師有時候很安慰人,但在關于現實與夢想的話題,他從來都是很嚴肅。
「不過累了就歇會,不要拼命。」緊繃的臉s 地一緩,韓彬叮囑道。他可是清楚地記得當初那一群學生不要命似的練習。
漸漸地,侑莉的聲音恢復成平常的模樣,跟韓彬說話的時候表情不再是畏畏縮縮,但她卻仍然不敢踫觸到白月貞的視線。
而韓彬很認真細心地跟著侑莉談話,時而像是老師般嚴肅,時而像大哥哥一樣溫和,耐心地疏導出侑莉心中的煩惱與不安。
徐珠賢、允兒和白月貞三人安靜地坐著,平心靜氣地听著韓彬的講話,神情都有些痴迷。
一句話,濃縮許多惹人深思的道理。韓彬就這樣神情平淡地講述著,偶爾夾雜著一聲輕笑。這些感悟,讓場中的四人全部听得入迷。
說真的,韓彬很適合當導師。細膩敏感的一面,常常有著很多感悟,坎坷豐富的經歷,賦予每一句感嘆新的意義。
怪不得,首爾大學的教導主任徐國俊,總是三番四次暗示韓彬是否有意當一位教授。
直到韓彬停止講述時,幾人才晃過神來,仿佛從一本厚厚的人生書本遨游一番,收獲不小。
「老師、前輩,有點晚了,我要回去了。」看了看時間,神情帶著遺憾與猶豫,侑莉起身向著韓彬等人告別,右手抬起來後又放下。
「恩,我送你出門。」韓彬站起身來說道。
「麻煩老師了。」听著韓彬的話語,侑莉聲音徒然增添一股由衷的喜悅。
「哎喲,韓彬老師啊,我們就跟侑莉姐姐一起回去。」允兒突地蹦跳起來,竊笑著說道。「老師可不要太想我哦。」
「哥哥、月貞姐姐,我也要回去了,再見。」徐珠賢認真地和韓彬告別。
見著允兒和徐珠賢準備和自己一起回去的提議,侑莉臉上剛升起的喜意緩緩消散,神情微微暗淡,笑容僵硬地點了點頭。
而侑莉異樣的神情全然落入韓彬的眼中,使得他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小腿好像灌了鉛鐵般沉重,侑莉抬起沉重的腳步向門邊的方向挪去,心里很是不甘。身邊的允兒一臉歡快,絲毫沒有察覺到她表情的異常。
「允兒,小賢,你們兩人先下去,我有事要單獨和侑莉說一聲,其他書友正在看:。」拉開門,韓彬板著臉支開徐珠賢和允兒。
「好的,哥哥。」徐珠賢听後乖巧地應了一聲,便率先下樓。
「哼哼,oppa,你可是有女朋友的人,可別干什麼壞事哦,要不然……」允兒肩膀聳動,一臉得瑟,揮舞著小拳頭威脅道。
「林允兒……」額頭青筋若現,在韓彬惱怒的呼聲中,名為林允兒的女孩地一聲溜走了。
臉蛋微微一紅,侑莉腦袋低垂,尷尬地模了模鼻子。她听得懂允兒剛才話語中暗含的意思。
「別理那個瘋丫頭,真是氣死人了。」深呼一口氣,韓彬氣呼呼地說道。女朋友這種事情,是不能順便亂說的,更何況對象還是白月貞。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嘻嘻!」侑莉見著韓彬罕見地露出惱怒的神情,側過腦袋偷笑起來。
「你還笑得出來,剛才怎麼就不見你笑,現在倒好,笑容滿面。」韓彬瞪了她一眼,說道。
「原來,老師也有無奈的一面。」侑莉再次露出一個笑容。幸災樂禍什麼的,她也很喜歡做。
韓彬無奈地翻了翻白眼,揚了揚手,輕聲說道。「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現在只有你和我站在這里。」好像在暗示些什麼。
「什麼啊。」侑莉心虛地說道,手指抓著羽絨服,很是猶豫。
「權小呆,有什麼事要單獨跟我說嗎?」韓彬認真地說道。侑莉剛才暗淡的神情,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答應了就是一個承諾。老師是這樣教導過你的,權侑莉,勇敢點。
眼神地一片堅定,侑莉掛著手套的手突然鑽進懷里,一陣模索後,掏出一個保溫瓶。
「老師以前說過,答應了就是一個承諾。」雙手捧著保溫瓶,侑莉神情認真地解釋。「這是給你的承諾。」
「給我的……承諾。」韓彬眼中露出不明的神s 。
「老師,給你。」呼吸突然變得急促,侑莉急忙將保溫瓶塞到韓彬手里,小跑著下樓。「老師再見。」如果可以的話,估計她連道別都會省略。
有點莫名其妙啊!韓彬很是不解。
「承諾,什麼時候的事了,我怎麼不知……」
呢喃聲戛然而止,韓彬沒有將最後一個字說出來。當他擰開瓶蓋時,一股淡淡的山藥味在瓶中蕩漾,一層層漣漪在窄小的瓶中擴散。
「我知道了。」保溫瓶還帶著少女體溫的余熱,藏在懷里滿滿的心意,化為余溫捧在韓彬手里。
山藥汁的承諾。韓彬已經記不得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好像是一個關于買冰淇淋而附帶的玩笑,他沒有當真,也沒放在心上。
當快要忘記的時候,卻收到了一瓶約定好了的山藥汁。
「呆子,真笨。」韓彬搖了搖頭,突然說道。「你給我山藥汁,我以後得還你保溫瓶呢。」
真是一個又呆又笨的家伙。
「那女孩是誰?」白月貞站在他的身後,j ng惕地問道。
「我的學生。」韓彬是這樣子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