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如斯降臨。
夜半時分,正是y n氣最重的時候。好在只是查探,而不是收服。若是收服,一定要在子時之前完成。否則子時一到,鬼怪妖物的法力大增,就會加倍麻煩。
三人悄悄潛入夜s 里,夜s 淒寒。
這天晚上,天上竟然掛著一輪毛月亮。
所謂毛月亮,就是俗稱的月暈。在月亮的周圍,有一圈淡淡地光圈。茅山術上說,毛月亮出現,則必有鬼怪妖物出現。太陽升,陽氣起,則人活動;月亮現,y n氣重,則鬼怪出。
茅山術上說,一般這種天氣,最好不要外出收服妖物。因為毛月亮會增加妖物的法力,而減弱術士的道術。萬一收服不到,反而反噬自己,就得不償失了。
何問天帶著周雲和楊英二人,走了十幾分鐘,在一個僻靜的十字路口停下。
「師父,停在這里做什麼?」楊英好奇的問道。
何問天沒有說話,只是將兩張y n符‘啪啪’拍在二人背後。
周雲似乎早已習慣,楊英卻是不明所以。
接下來,何問天手指輕輕在楊英眉間一點,就開了他的慧眼。
楊英只覺得眼前一片霧蒙蒙的,什麼也看不清。「師父?什麼也沒有啊!」
「還有幾分鐘就到子時了,鬼氣最盛之時,方可看清真相。」何問天不苟一笑。
過了幾分鐘,果然看到遠處出現一片霧蒙蒙的影子,似乎在不斷前行。東方,南方,北方,皆有影子出現。唯有西方的路上,沒有出現什麼東西。
那些影子愈走愈近,也漸漸顯現出了身形。
楊英駭得險些失了魂,竟然是各種各樣的鬼魂麻木的緩緩前行。所有鬼魂皆是一副猙獰嚇人的面孔,有的甚至沒了頭顱。百鬼緩緩的走近何問天三人,卻仿若沒看見三人一樣,並沒有停頓,匯集到路口之後,沿著西面的大路繼續前行。
楊英忍不住要大叫,他正要張嘴,便被師兄周雲捂住了嘴。
等到眾鬼遠離他們的時候,楊英已然一身冷汗。
他不禁好奇問道,「師父,他們感覺不到我們?」
「為師將y n符貼在背後,就是用y n符的y n氣遮蓋陽氣。但是不能出聲說話,否則一旦漏了陽氣,難免百鬼會撲上來。所以剛才你師兄才會捂住你的嘴。」何問天皺了皺眉。
「原來是這樣,萬幸萬幸。」楊英嘟囔道,「師傅在愁什麼?」
「師父在愁那些鬼。」周雲也蹙眉。
「那些鬼怎麼了?」什麼也不懂的楊英一副白痴相。
「一般來說,鬼只在半夜在街上漫無目的的游蕩。但僅限于大道上,十字路口。所以一般祭奠亡魂,都會在大路的旁邊和十字路口燒冥幣。」周雲輕聲說道,「而且一般鬼魂行走沒有什麼頭緒,都是亂撞亂轉。像這樣有組織的行走,西方肯定有問題。」
「況且今天天上還掛著一輪毛月亮,不知道西邊出了什麼簍子。」何問天掐指算了算,眉頭緊鎖。
「師父,還去嗎?」周雲小心翼翼的問道。
「既來之,則安之。我們就隨著百鬼,去看個究竟吧。」何問天信步向前。
楊英和周雲二人則跟在他身後,悄悄前行。
因為鬼魂步行緩慢,三人一會兒便看到了前面的眾鬼身影。三人不急不緩的遠遠尾隨著,向西山方向行走。
「師父,他們怎麼往西山方向走啊?」楊英納悶,「西山也沒有什麼陵墓啊!」
何問天搖了搖頭,示意繼續前行。
又前行了十幾里地,前方眾鬼才停了下來。而楊英已然累得氣喘吁吁。師父何問天和周雲師兄卻並無異樣,這讓楊英震驚不已。沒想到師父和師兄的體力都是這麼好。其實他並不知道,何問天和周雲都是運著茅山的御風訣,他自然會累得要死。不是何問天不心疼他,只是不鍛煉鍛煉這小子,他就只知道偷懶,什麼時候才能有點能耐。今天這幾十里,純粹是宵夜。
原來三人尾隨著眾鬼來到西山的一片荒山上。四周雜草叢生,y n風陣,樹木投下來的y n影也甚是嚇人。
三人一愣神的功夫,前方的眾鬼忽然消失不見。
「師父!」周雲驚詫。
「過去看看!」何問天腳尖輕點,飄了過去。
一旁的楊英瞪大了眼楮。師父還有這能耐啊……怪不得不累。
前方一只鬼都沒有了,明明感到y n氣逼人,卻看不到一絲鬼物。只是在地上找到碗口大小的一個黑漆漆的洞,不知道是田鼠洞還是蛇洞。洞門口撒著一圈灰s 的粉末,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是引魂符。」何問天皺著眉,「誰把孤魂野鬼引到這里作什麼?」
所謂引魂符,在茅山術中記載,是為引亡魂的一種符。這種符可以用來吸引冤魂,予以超度。一般的引魂符,配合生辰八字,念咒超度死者,平息怨氣。而道術高強者,則可以引鬼魂,為己所用。
在這荒郊野外,想必不是超度亡魂,那就一定是有人在這里引魂做法。這麼秘密的行動,想必不是什麼好人。做的事,也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
何問天一抬頭,才發現周圍種著一圈槐樹,不由得一身冷汗。
「七煞鎖魂陣。」何問天深吸了一口氣。
「七煞?」周雲瞪大了眼楮。
七煞鎖魂陣是一個非常惡毒的法陣,由魑魅魍魎魈魃魋這七煞困守,夜夜對拘留在法陣內的亡魂進行噬心摧殘,直至魂魄飛散,就如同人類遭受千刀萬剮的酷刑一般,不會立刻死去,只會慢慢的熬干你的生命,這種法陣要求施法者必須具備非常高的法力,否則根本無法驅動七煞前來鎖魂,同時要求施法者必須非常冷酷甚至是殘忍,才能吸引七煞驅動陣法.
「師父,真的是七煞鎖魂陣?」周雲也是心驚。
這七煞鎖魂陣,書中雖有記載,卻並未見過。想來,這麼狠毒的陣法,布陣法的人,也絕對不是什麼良善之輩。絕對是一個心狠手辣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