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中的節奏總是讓人錯愕地看到日歷一頁頁地翻過,揭開一天後很快便開始迷失在下一日的時光里,張真一口袋里捂著大多數人還尚未意識到的巨額財富,坐在明亮卻顯得破落的教室里埋頭苦讀,青春歲月就像歌詞里寫得那樣一去不再了。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此時的復興路上已經有了初步進行改造的影子,從徽州返回的信息來看,副書記王愛國在省里果然踫到了難纏的程序,頂著政局帽子的省委書記張金龍把這件事情看得非常重要,對于還有不到一屆就會進國務院擔任副職的省委一把手而言,這是一個很讓他心動的項目。
隨著全國改革開放的步子的加快,城鎮建設的口號在一片大潮中顯得很微弱,但是這確實是一個新的突破點,不得不說在初次看到這個提議的時候,讓他有些眼前一亮的感覺,但是省里反對的聲音同樣不弱半分,對方憑著那位的余威,並沒有因為張金龍頭頂上的帽子而輕易放棄,而其中的緣由出自何處卻令人有些難以捉模。
江南省省會寧西,靠近省府不過四條街的徽州大道上,一座在後世都不會顯得樸素的大酒樓四周,濃郁的燈光將整座酒樓點綴得美輪美奐,似乎是跨越了時空進入了未來的錯覺,明晃晃的店面,吊起的歐式盤燈上點著的竟然是一根根碩大的蠟燭,暈黃的燭光將整個大堂里照耀得有些微微淡雅。
在大堂二樓的東側,一條奢華的過道盡頭不起眼地豎著一個小小的鍍金銅牌,上面金底紅字,寫著「帝豪廳」。
這時,一個侍應打扮的年輕女子,托著一個小巧的瓷盤從走廊的另一頭走了過來,身姿搖曳,顧盼生姿,臉蛋兒極女敕,一對眸子似乎能滴下水來,顯然是春情滿懷,只見她臉上的微笑隨著離那扇緊閉著的門距離越來越近也愈發地明顯起來,輕輕推開門,哄然的聲音迎面撲來。
女子端著托盤走進大門,隨即又關上,這間大廳顯得極大,差不多有百來個平米的樣子,極盡奢華,明燈、地毯、酒具、美人美酒一樣不缺,在這個顯得並不奢華的年代里顯得異樣的具有誘惑力。
此時,在大廳的靠近壁爐的沙發上,十來個年紀大小不等的男子圍坐在一起,每個人身旁都有一個打扮得極為暴露的女子依偎著,時不時嘴里發出一聲放蕩的笑聲。
令人驚異的是這一群人都西裝革領,盡管手上的動作很不文雅,卻並不顯得下流,反而有些令人愕然,這一群人到底是玩客還是雅士。
其中,一個年紀四十余歲的中年男子,面目俊朗,身材並不矮小,身上處處透露著一股成熟男性的迷人氣質,身邊的那個女郎兩眼有些迷離,僅僅偎著男子不時地用眼楮盯著男子的臉龐發愣。
「張總,這次佳樂福集團在皖南恐怕會遇到不小的阻力,而且听說張家的掌門人似乎對皖南那個破地方極有感情,恐怕一時半會還不會搬遷總部吧,這樣也好,就讓他們陷在那個山疙瘩里,最好一輩子都別在那里別出來了,呵呵呵!」
男子听見這話,似乎並不高興,白皙的手指捻起面前矮幾上的酒杯,淺淺地小酌了一口,充滿智慧的眸子微微一動這才說道︰
「這件事情恐怕張家不會束手就擒的,從這幾年佳樂福的迅速發展就看得出來了,我們蓮花商城要想在佳樂福的壓力下生存和發展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但是你們也不要泄氣,這次沃爾瑪集團竟然主動找我們合作,看來也是看好了中國這塊蛋糕,趁著這次難得的機會,我們可以現在江南省內將佳樂福比下去,至少也不會讓他那麼順利的。
而且根據沃爾瑪那邊回饋過來的信息來看,他們恐怕也是吸取了之前法國家樂福的教訓,不會直接在佳樂福的大本營里直接開闢賣場,而是選擇在周圍的市場,包括台灣和南邊的一下周邊國家對佳樂福進行打壓。
我們的出現也給了沃爾瑪一個契機,那就是聯合像我們這樣的國內企業,對佳樂福的國內市場進行滲透。
而且其中還有一些隱秘的事情並不方便告訴你們,但是你們只要知道就行了,今年是回歸年,也是整垮佳樂福的最好時機,哪怕讓它元氣大傷也行,到那時我們就能趁機在主要的市場上開闢出生存的余地了。
你們要知道商場上,沒有誰能夠永遠獨霸市場的,就是沃爾瑪也不行,更何況佳樂福那個土鱉,不過是借著那位的風頭,佔了政策的光。
別看他們去年一年的銷售額近五百億,但是利潤卻並不多,張家的流動資金估計距離百億還有很大差距,而且這次如果能讓他們重創的話,估計會更慘,到時候資金鏈斷接,在皖南那邊的小動作也不過是給他們添堵而已,並不會傷到筋骨的,哼,一切都在幾個月後方才知曉。
但是你們一定要在前期做好準備工作,我之前已經將擴展計劃書都交給你們了,在加上到時候沃爾瑪集團的資金的注入,我們有足夠的資金來和佳樂福進行對抗,到時候鹿死誰手就看各位的了,下次我們再次坐在這里時,說不定就已經取代了佳樂福的地位了。
干一杯!」
男子說完話,冷峻的臉上微微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眾人紛紛舉杯踫了一次,而後便紛紛與身旁的女郎嬉鬧起來,跟之前正襟危坐的模樣截然不同。
夜色漸漸遮掩了寧西城的模樣,陳舊的街頭上不時響起一陣發動機轟鳴的聲響,此時的寧西城相比于十五年後的模樣顯得很破舊,兩層到十層不等的店鋪和民房極為混雜,整個城市里泛著一股子的土灰色,狹窄的街道,灰撲撲的道路,一切都顯得那樣不可思議,倘若將兩個錯亂時代的模樣放在一處比較的話,興許就會驚呼。
原來,我們也曾生活在貧民窯般的年代!
江南省張家在寧西盤踞了數十年之久,早在建國開始,張家老爺子作為建國的功勛之一,雖然在那個將星閃耀的年代顯得並不突出,但是時間總會讓許多人失去人生的光華,漸漸退色。
隨著一個又一個偉大的時代偉人們生命的流逝,張老爺子在國家步入新生後開始逐漸取得黨內的重要話語權,盡管並沒有進入最為核心的圈子,但是其地位仍然不容忽視,身居高位十數年讓張家在眾多的功勛家族中漸漸月兌穎而出,成為江南獨樹一幟的大家族。
張家並沒有因為張老爺子遷離江南遠赴首都而離開江南,反而未曾踏足京城一步,而是在江南步步積累,成為了如今江南名符其實的第一大家族,盡管張家的下一代掌門人並不十分顯赫,但是那位老人家的存在足以震懾大部分隊長家覬覦的目光。
張家老大張中年不到五十便已經升任到江南省委常委、寧西城市委副書記、市長一職,老二張中仁為人極為低調,並沒有從政,卻在幾年前佳樂福開始大放異彩時創立了蓮花商城,幾年來憑借強悍的手腕和模仿佳樂福的運營方式,以及暗中政府的助力,已經在江南省成為僅次于佳樂福的商業連鎖集團。
而張家的老三,正是皖南新任的縣委書記張中平,張真一怎麼都不會想到張中平對自家的一些列刁難竟然是出自張家老二張中仁的意圖,而且更讓他不會想到的是,在江南省,省委書記張金龍都不會輕易不甩張老頭的面子,盡管那位可能不知曉其中的因由,但是絕對不會有人傻到去問他老人家「您家的小子在算計人」這樣傻到無極限的問題。
離開帝王大酒店後,張中仁一路驅車,並沒有回到省委大院中,而是示意司機往郊區的一處大院駛去。
借著淡淡的夜色,下車後他便帶著身邊的秘書走進院子的唯一一件亮著燈的房間里,此時在這間屋子里等待的,赫然是四個藍眼楮高鼻子的西方人,三男一女,為首的是一個四十余歲的中年人,那個一身裁剪的極為得體的西裝將西方人高大的體格襯托得淋灕盡致。
拉開門後,張中仁微微朝幾人一笑,就從口中流淌出一口極為流利的英文出來,這卻是早期在國外留學時習得,如今顯然是派上了用場。
「羅賓斯先生,這次我們的合作我希望你們能夠給我提供更多的幫助,你要知道在我們國家,我手中掌握的資源足夠讓任何人的眼紅,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認一點,在美鈔的數量上,我顯然是拍馬難及的,所以,你們可以考慮是否會提供更多的資金。」
「噢!張,謝謝你的贊美,沃爾瑪集團是世界上最優秀的企業,我想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即使如此,我們也不會將資金投入到一個希望並不大的項目上,我們希望你能夠給我們提供完整的計劃書,你要知道,在前往中國之前,我們就已經討論過中國市場的開發問題,盡管你們國家的那個佳樂福打敗了法國人,但是並不代表也能擊敗強大的沃爾瑪集團,不是嗎?」
中年外國男子顯然不是那麼好忽悠,有些無所謂的神情流露在臉上,似乎並不在意的樣子,事實上也是如此,面對強大的世界霸主,就是佳樂福也不得不謹慎,更何況一個只在一省之地取得了第二的地位的蓮花集團。
張中仁一听此話就愣了一下,隨即卻是緩緩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