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藍色夜海」的打賞!
「把酒問青天,今夕是何年。請使用訪問本站。」
張真一有時候也會想假若自己沒有錯亂時空,假若自己沒有走出壩頭村,又假如自己沒有學過一口流利的英語,再或是自己沒有任何可以夸贊的東西,那自己現如今又會是怎樣的模樣,是在教室里挑燈苦讀的學子,還是在田地里討吃的年輕漢子。
人生總有太多意外,就像是在不經意間觸動的琴弦,散發出迷人的叮咚輕響,慢慢彈奏著落日下的余光,輕輕細數眉發間的惆悵分明,少女的容顏就像是天外飛來的利刃,直直沒入了少年的心髒。
「真一,真一!」
戴志強在張真一的眼前使勁晃了晃手臂,但是卻沒有一絲的反應,隨即順著他的目光往客廳靠近樓梯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身材高挑的少女,就像一朵驕人清麗的花朵,綽綽約約,獨自挺立在人群的中央。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在張真一的腦中,自顧自地,不由得便想起《詩經》中描寫莊姜的語句來,以前在書中無法領會到莊姜出嫁時的盛裝容顏,如今用來描繪眼前那個少女的模樣卻再也合適不過。
眼前的女子,柔順的長發隨意披在雙肩,清新秀麗的容顏被燈光襯托出一絲光潤,白皙的皮膚少了些血色,顯得有些柔弱,隨意挽起的雙鬢隨著擺動的雙臂不住地飄落,細微的睫毛,柔美的臉上卻生著一對劍眉。
俗話說,女生男像盡為美人,雖說這話太過絕對,但是用在這個女孩的身上卻不為過,高挑的身姿亭亭玉立,一件米黃色的緊身長裙裹著一條藍色的腰帶,姣好的身段顯露無疑,腳上竟然沒有穿鞋,而是穿著一雙粉紅色的棉襪踩在地毯上。
張真一的內心彷佛被一道巨力狠狠地擊中,被裹在皮肉骨血中的心髒跳動的頻率似乎是有些詭異,劇烈跳動的心髒讓血管中的液體開始加劇地流動起來,充塞著臉和脖子皮膚的血管開始泛紅。
呼吸漸漸有些困難,看著那張近在咫尺卻猶如天涯相隔的面容,張真一有些痴了,這還是換了一個時空嗎,為什麼讓我看見如此相似的容顏,又為什麼讓我離她如此之近。
女孩的感官似乎極為靈敏,或許是背後火辣的目光讓她生出了回眸一笑的勇氣,轉身的剎那間,張真一的目光卻落在了眼前白皙修長的手掌上,那是一只可惡的手。
掀開手,狠狠地瞪了一眼戴志強,但是張真一卻有些氣惱地發現那個女孩子已經從眼前消失了,似乎是不見了蹤影,隨即緩緩平復了心里的波動,看著眼前一臉壞笑地看著自己的戴志強。
「說吧,有什麼要問的!」
戴志強一臉揶揄地看著面前那張曾經把自己折騰得死去活來的臭臉,心里開始鬧騰起來。
「你小子也有這時候,還以為你是聖人了,卻不想這才一見咱們首都兩大美女中的一個就成了這幅模樣。」
張真一有些憤憤地看著眼前戴志強,心里別提有多惱了,隨著心里的波動漸漸被撫平,臉上隨即有變得風輕雲淡起來,看得戴志強一陣目瞪口呆,這家伙簡直就是玩變臉的,難怪老爺子總是夸他格局大,這變臉的功夫看來也可見不一般了。
事實上張真一之所以對這個女孩子如此上心,在旁人看來自然會以為是為美色所惑,但是他知道女子的容顏並不是出色到傾國傾城,但是卻獨有一種讓人難以忘記的氣質,更重要的是他曾經無數字見過這張臉,或者說是基本上差不多的臉蛋。
在他的記憶里,這個女子是如此熟悉,熟悉到換了時空自己仍舊難以忘卻她的影子,就在他漸漸把這抹身影埋葬到心底的時候,卻又機緣巧合地看見了這張極為熟悉的笑臉。
俗話說感情如水,當洶涌潮來時,越是堵就越是凶猛,堵不如疏,疏不如騎馬挎刀真槍實刀地愛一場。
心底的思緒猶如月兌韁的野馬隨著血液的流動奔騰到四周各處,難以壓抑的內心就像是一個被點燃的火球,張真一連上盡管很平靜,但是內心的浪潮只有他自己清楚。
這個女孩,將會是他人生中極為重要的一局。
「易樓,那個跟戴總家的那位坐在一起的年輕人是誰?」
易夫人恰恰從廚房里出來,極為湊巧地看到了張真一緊緊盯著自己女兒的不堪模樣,這位有些傳統的女人並沒有意識到這只是一種表象,而是立馬就將這道眼神的主人打入了不可接觸的另一類人。
很不幸運地是,張真一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主人劃做了並受歡迎的行列,而易母也並未看見自己女兒凝望男子的眼神。
「媽,你說的是誰?是不是那個跟志強說話的年輕人?」
見母親點頭瞪了自己一眼,易樓有些模不到頭腦,自己今天的表現挺好的,怎麼又惹老娘了。
「那人叫張成,不知道是哪家的,听志強的意思好像不是京里的,應該是最近才來的,但是志強好像跟他很熟悉,而且不是一般的那種朋友間的熟悉,反倒像是有些畏懼他,另外听說戴總也挺看重這小子的,就是不知道是何方高人啊,怎麼了,媽?你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
「外地的?」
易母輕聲嘀咕了一句,隨即瞪了自己的兒子一眼,就往客廳的中間走了過去,那里正站著一大推的大院女主人。
「我這招誰惹誰了!」
此刻在壁爐的旁邊,戴志強看著一臉平靜地瞪著自己的張真一,臉上的搞怪之色漸漸退去,隨即無奈地點了點頭說道。
「好吧好吧,我認輸了,資本家就是不一樣,吃人不吐骨頭。你听好了,那個女孩子就是易樓的妹妹,首都軍區易司令的掌上明珠,前任軍委易副主席的孫女易陳。
這小姑娘的年紀差不多也就你這麼大吧,應該是十七歲,不說還說,一說我又納悶你小子怎麼長的,十七歲就這幅模樣。」
看見張真一又要瞪自己,立馬打住,繼續說道。
「易陳從小由于就體弱多病,身體不是很好,想必你也看得出來,她臉色有些不怎麼好,听說是叫什麼病來著,結婚後才會恢復,你懂的,所以易家簡直就是對她百依百順,偏偏她性格淡然,京里誰不知道易家閨女是個柔弱的大美人,想定親的就有這個數。」
戴志強邊說著邊用手打出一個數字,張真一看著都頭皮發麻,看來還真是個熱門的候選人,按照這數字,自己恐怕連前十都排不上號。
「你小子不會是看上她了吧,我勸你早點打消這個想法,這是個大坑,誰踫誰死,就易家這作風,你要是娶了她,你要是不做女乃爸我就跟你姓,三天兩頭讓你匯報情況,還得定時檢查閨女的情況,這比當初大唐的駙馬還難當。
再說了,不是我說你,現在又那位老人家在照顧你,但是你想過沒有,一旦他老人家乘鶴西去了,誰來照顧你,我可是听老爺子說過了,垂涎你張家的人跟羨慕忌憚你張家的人可是不差多少的,而且搞不好還有超過的趨勢,就你一個平頭老百姓,想把這位公主抱回家恐怕有難度。國內不像國外,金錢倒不算什麼,權勢可是緊要的緊的。」
戴志強難得地說這麼多人話,張真一看著這小子眼里突然錯意為看到了林齊輝或者成京山了。
「就你小子知道的多,不過嘛,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是不是?」
說完,就起身往屋外走了過去。其實他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現在這句話或許沒有意義,但是在多年以後,自己再說這句話的時候,恐怕世界都會為之信服。
「金錢算不上什麼?不對,那是因為你的金錢還不足夠多!」
站在院子里的花壇邊上,張真一極為難得地從上衣的口袋里抽出一支很明顯是特殊渠道提供的香煙來。
這其實不是他自己帶的,而是在上衣口袋里已經準備好的,想必是有人認為自己抽煙,其實上輩子他也是個老煙民,只是沒那麼厲害,抽得並不多,畢竟這不是一個很好的什麼東西。
這麼些年,一直忍著沒有抽煙,今天卻難得地抽出一支,輕輕彈了彈末梢的煙草屑,含住後清脆的一聲響,透藍色的火苗吞噬了煙草的身軀,火星閃爍著,吞吐著有些淡的白色煙霧,心胸陡然放開,張真一重重地吐了口氣,似乎想把內心壓抑住的思緒盡數吐出,只只可惜很難如願。
易陳有些微醉,身體並不好的她並不被允許飲酒,但是今天由于是自己十七歲的生日,所以被應允了淺酌了那麼一小杯紅酒,微帶著紅潤的臉頰散發出比平常好看無數的嬌美之色。
輕輕走到二樓的護欄處,透過樹林看著不遠處一棟棟的房子,心里想著剛才那個肆無忌憚地打量著自己的男孩子,還有那道火熱的目光,這一切都是她早已習慣的,但是今天他卻從那個男孩子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異樣的東西,似乎是一種叫做留戀和愛的東西。
很奇怪,年輕的那張臉上竟然會有種讓自己錯以為是彷佛已經熟悉了數十年之久的表情。
「咳咳!」
張真一微微咳嗽了幾聲,聲音很輕,卻也驚醒了樓上的佳人,隔著花盆上的葉縫,易陳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讓自己心跳有些加快的男孩,只見他臉色漲得通紅,手上捏著一支已經燃燒到末梢的香煙,那是父親又愛又恨的一個品種。
張真一轉身看了一眼房子,熄掉手中的煙頭扔進垃圾桶里,回到屋中不過片刻便再次走了出來,原來他已經跟易樓道了別,盡管他很想在這了再次見到女孩,但是心里的不平靜已經讓他難以在這里待下去,出門徑直朝著林子的方向走了出去,留下一道筆挺倉促的背影,還有樓上一道隨著背影漸漸延伸到遠處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