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鐘半,陳熙和小白臉一起離開飯店,剛出門口小白臉就道︰「老大,你先等等,我去歸還錢包。」
陳熙知道小白臉這是怕發生意外連累他,所以和他出來了再回去,其實這就不可能發生意外,小白臉那是聖手了,完全沒難度。
陳熙站在馬路邊上,點燃一根煙抽著,看著河面的風景,竟然發現剛好有觀光船駛過,船身非常漂亮,色彩斑斕的燈光襯托著,這突如其來的美麗,讓所有路過或開車經過看見的人,都不自覺停下來多看兩眼,有的還拿出手機拍照,畢竟這條船真的是不多見的漂亮,船上乘客也多,帶著美好心情在這樣清涼的夜晚里,游歷這座美麗的沿海城市。
就這時候,陳熙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陳熙連忙拿出來看,是凌微的短訊,說郵件已經發送,讓陳熙注意查收。
等這條短訊還真不容易啊!
陳熙連忙給凌微回復,再看那條船,已經駛遠,剛剛停下看熱鬧的行人和車輛都已經離開,四周又恢復了原來的面貌。
陳熙剛好抽完一根煙的時間,小白臉從飯店走出來,臉上掛著笑容對陳熙道︰「老大,任務完成,我們現在打車去見那個女人吧!」
陳熙道︰「她在哪兒?遠不遠?」
「挺遠,在西郊的一個小村子,她是哪兒的人。」
陳熙點了點頭,和小白臉在路邊等著,不一會就等到一輛出租車。
八點半鐘,陳熙和小白臉出現在西郊的溝子村,雖然是一線城市的村子,但因為太郊區,各方面設施和城中村比,真是一個天一個地。
這個溝子村看上去有兩百戶左右的居民,村道很大,但破破爛爛、坑坑窪窪一片,路燈大多數都是壞的,一眨一眨,又昏暗,還偶爾發出 啪 啪的響聲,不過其實還好,相比起山區的村子,這已經算很高檔。
邊走著,小白臉邊道︰「我同學的妹妹叫黃小淑,二十二歲,中專畢業就已經出來工作,因為我同學突然去世吧,家里沒有了經濟來源。老爹也是走的早,就剩下老媽,身體還特別不好,走路都走不了多遠就氣喘走不動,沒有工作能力,整天在家,黃小淑只好在附近找工作。」
嘆了一口氣,小白臉繼續道︰「所以老大,我不知道你是幫別人雇請還是怎麼著,我希望價錢能高些,當然這得黃小淑願意才行,如果這工作太過佔時間,估計她不願意,因為要照顧老媽。」
這個黃小淑看來還真不容易,陳熙听著都有點佩服她,同時相信這樣的人人品肯定不會差,如果她願意,應該就是最好的人選。
陳熙所擔心的是,她的能力有沒有去到及格的程度?畢竟這是很危險的工作,要是出什麼意外,她老媽怎麼辦?
不過,要問清楚的陳熙還是得問清楚︰「她怎麼學的武術?」
「我同學教的,她學的很快、很好,讀書的時候拿過全市自由搏擊冠軍。我一直沒有敢告訴她,其實她哥的死不是意外,不過這事我慢慢再跟你說吧,反正就她現在這情況我真不能說出口,因為對方很強大,她斗不過,而她的性格又是那種知道了真相會不顧一切去斗個你死我活的,她很敬愛她哥。」
「對方是誰?」陳熙覺得自己好像能幫幫黃小淑,比如告訴凌微,這可以加進報酬里面,或許凌微能辦成呢?
小白臉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說比較好,因為怕陳熙腦袋一熱要幫黃小淑,而對方真的很強大︰「算了,以後再說,我們走,先去村里的便利店買點東西。」
陳熙沒有說話,但心里還是在想,他又不能逼小白臉說,有點郁悶。
村里的便利店就在村口沒有多遠的地方,就這麼一家,面向村里兩百多戶人家經營,店面還不錯,有五十平米左右,商品還算比較豐富,而且比市區要便宜得多。
陳熙和小白臉一頭扎進里面,分頭挑選,買了一堆東西,什麼營養女乃粉、麥片等等等等,還有生活用品,洗衣粉、沐浴露之類,總之就是能用到的都買了一通,花了一千多塊。
這是大客戶,店主別提多高興,樂呵呵的結賬,還給陳熙和小白臉送了兩瓶礦泉水。
兩個男人每人手里提著一大包東西,往村子的中央走去,最後停在一個比左右隔壁都要破上許多的房子面前。房子里面亮著燈,很昏暗的燈光,有傳出來電視的聲音,不過到底是誰在里面看著電話,不知道,因為門關著,門口這邊的窗戶也沒有開。
小白臉舒了一口氣,對陳熙道︰「老大,就這,你準備好沒有?我們進去。」
陳熙道︰「你怎麼介紹我?別老大老大的,听著我像黑社會,朋友吧,你叫我陳熙,我在看守所的時候就和你說過。」
小白臉神色郁悶︰「但我真的崇拜你啊,叫老大感覺很尊重,我好像改不了……」
陳熙罵道︰「草,這叫尊重?我不是老大,你非得叫我老大,這是尊重?你這是惡心我好吧?」
小白臉笑了笑道︰「那我盡量吧,我去敲門。」
走前一步,小白臉敲門,隨即里面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門沒關。」
立刻,小白臉推開門走進去,陳熙跟著進去,看見客廳的殘舊木沙發里坐著一個看上去五十多歲,但其實沒有那麼大年齡的女人,是因為身體不舒服讓她蒼老了許多。她原本在看電視,抗戰劇,此刻目光從電視里轉到來人身上,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因為這人很明顯不太會笑,或者說長了一張不會笑的臉。
先進去的小白臉道︰「阿姨,我是小白……不是,我是毛勇,我來看看你,還記得我不?」
老女人道︰「我又沒有老糊涂,當然記得,你怎麼買這麼多東西?那麼遠拿進來你不嫌累?」
這老女人不但長了一張不會笑的臉,說話還挺讓人感覺緊張,陳熙就有點緊張,他接著話道︰「不累,我是陳熙,和……毛勇是朋友。」
老女人做了一個手勢︰「坐。」
小白臉把東西放在桌子上,客氣地讓陳熙先坐下,自己才坐下。
這時候,老女人沖房間那邊喊︰「黃小淑,出來倒茶,有客。」
「來了。」房間傳出來一個完全不嬌媚,但很實在的聲音,听著就感覺這人非常靠譜。
隨即十秒鐘不到,房間走出來一個女人,她穿的十分普通,是一條洗的已經發白的牛仔庫,上身是一件同樣洗的快掉色的女式襯衫,整個配搭有點古怪,而且她穿的是拖鞋,還是爛的快斷了那種……
陳熙有點郁悶,不是窮到這麼離譜吧?
不過這女人整體看上去很成熟,說是二十二歲,其實不像,至少都二十四五的模樣,大概被艱苦的歲月摧殘的吧!對,就是摧殘這個詞,因為那皮膚很粗糙似的,而且長的不漂亮,或者說不是第一眼美女,更不是第二眼美女,因為她的美根本不在相貌上,而在內涵。
能看出來這是一個很有內涵的女孩,還有很自信,以及很堅韌的一個人,如果換一種打扮,應該會很不錯。
讓陳熙感覺別扭的是,這個女人長了一張和她媽一樣不會笑的臉,很嚴肅,你逗她都不會笑。
但是,必須承認,她的眼神比她媽的還要有質量許多,很有神,聰明度或許不高,但絕對有靈性,學東西非常快那種人,又或者說,如果你設定好讓她去走,她會是走的比誰都快那種人,但你讓她自己去走,完了……
黃小淑認識小白臉,畢竟見過許多次,對小白臉那整天笑呵呵的笑臉,她是沒有什麼好感的,因為她不愛笑,相對的就會討厭老是笑的人。而陳熙,黃小淑不認識,所以很自然目光更多落在陳熙身上,看了幾秒後才說了一聲你們好,接著去給陳熙和小白臉倒茶,干脆得不得了……
不一會,茶就倒了來,陳熙接的時候說了一聲謝謝,然後道︰「你剛從外面回來?」
黃小淑一愣,不明白陳熙為什麼問這樣的問題,所以露出疑惑的表情,沒有作答。
陳熙有點郁悶,自己真夠白痴,問這樣的問題干嘛?不過不是想不到其它開場白麼?鄙視了自己一番,陳熙繼續道︰「我是看你穿成這樣,剛換了鞋子,沒來得及換衣服的模樣。」
黃小淑哦了一聲,沒有說話,果然是不太喜歡說話的人。
陳熙不免覺得有點尷尬,因為那個老女人也不說話,目光轉回去繼續看電視,仿佛招待人是黃小淑的事情,跟她無關似的,而黃小淑那會招待?
陳熙暗自慶幸不是自己一個人來,否則要尷尬死,不知道說什麼好。
和小白臉來,小白臉會找話題,情況要好許多,小白臉道︰「黃小淑,你還做之前那份工作麼?」
黃小淑嗯了一聲!
小白臉又道︰「你還是好像以前那樣的生活方式和習慣?有男朋友沒有?」
黃小淑搖了搖頭︰「沒。」
小白臉要抽了,這要怎麼聊下去?他看了陳熙一眼,聳了聳肩才又道︰「我好久沒來看你了,買了點東西,算是心意,你別好像上次那樣讓我拿回去,行不?」
黃小淑很篤定的道︰「不行。」
陳熙想罵小白臉了,你沒話題麼?說這個干嘛?難道人家會回答你行?是個人都不會那樣回答,草,白痴。
陳熙真想踹小白臉一腳,不過這環境不可能,而這時候一直不說話的老女人開口了︰「黃小淑,去給我買瓶可樂回來,我要喝可樂。」
黃小淑立刻從椅子起來,快速出了門,快的離譜!
小白臉想說點什麼,被陳熙眼神制止了,因為陳熙感覺這個老女人故意支走黃小淑,肯定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