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狼驚呆了,這一戰給他的震撼太大,內心如怒濤般不斷洶涌,每一根神經都被牽引繃緊,僅僅三招,可是這三招中每一招都驚天動地、驚險至極,每一招都能揪動他內心最深處的靈魂,每一招都打破他想象力的極端。
這個少年給他的驚奇太多了,實力強悍居然達到如此境界,堅定的信念、不屈的戰意竟然能將自己身體的潛能激發到如此極致狀態。他,不知道這個少年是否還活著,可是他知道這個少年已在他腦海里種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在他心里少年的身影顯得如此高大,那致死都顯示著強烈戰意的眼神甚至滲透入自己每一個細胞。
當波塞冬•童趕到的時候,戰場已經停歇,一片狼藉的景象,整個地面都已經變樣,到處都是巨石、黃土,本來被白雪覆蓋、被冰凍住的地面,雪、冰都已經融化成水,順著裂隙不斷流著;鵝毛大的雪花,居然在半空中就融化,降下來的不是雪,而是雨。
怒斬劍筆直的插在地上,凌天瘦小的身軀挺立在劍旁,雨順著他的頭發、臉頰、手不斷地往下流。
他還活著麼?
波塞冬看著這個少年,生機似乎已消失,呼吸似乎早已停止,可是眼神里的戰意卻依舊那麼強烈,強烈到甚至能穿透自己的內心。
即使死了,身軀依舊不倒麼?
即使死了,也要戰麼?
突然,凌天的手指微微動了,可是這一個微弱的動作,卻震驚這個早已心如止水、波瀾不驚的魔導師。他似乎一步就跨到了凌天面前,濃烈的光元素籠罩著凌天全身,順著經脈進入每一條神經、每一根血管、每一個細胞。
九級治愈術——大地臨春,居然如此輕易的就被釋放出來,而且持續的時間又是如此長久,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天漸漸暗了,可是那明亮的光魔法卻依舊繼續著,亮度絲毫沒有減弱,反而在黑色的映襯下,越來越亮,越來越耀眼。
雪花不知道何時又飄落下來,靜悄悄地,一片,一片,又一片……
整個環境安靜至極,靜得連人都想屏住呼吸,怕呼吸聲也會驚醒這一刻的安寧。
惡狼沒有走,靜靜地站在那里,看著這一個光圈,心里矛盾的很,既怕少年醒來後自己生命又將不保,可是卻不想看到如此一個少年,就此消失在世界。
西亞•夢沒有走,她想看看這個少年是否能再創造奇跡,想看看那個瘦小的身軀是否跟他具有超絕的戰意那樣,擁有著奇跡般頑強的生命力。
星雨不知道何時醒了,睜大著那雙美麗水靈的眼楮,看著光圈中的凌天,等待著凌天的起來,盼望著凌天溫暖的手再次撫模自己的頭,期待著凌天關懷慈愛的眼神再看著自己。
三個就那麼靜靜地站著,靜靜地看著。
時間也在靜悄悄的流逝著,可是那個光圈似乎成了永恆,絲毫沒有變化,是時間靜止在那一刻,還是光圈穿越了時光不再消失呢?
降落的雪花不斷地變大,不僅覆蓋掩藏住大地,也孕育出了四個雪人。它似乎不心甘沒有蓋住那個少年,所以厚厚地雪壓住這個耀眼的光圈,想把光圈壓垮後再次推起新的雪人。人沒堆出來,白色的球殼卻顯現出來了。
正當雪花放棄的時候,光圈消失了,雪花一下子堆出了這個雪人,可是原來的四個雪人卻動了,他們的內心都在激動著,都在熱切盼望著。他們壓制住自己澎湃的內心,等待著這位大陸巔峰強者的話。
三雙不同的眼楮,卻有著同樣的眼神,緊盯著波塞冬•童。
三對不同的耳朵,卻含著一樣的情緒,聆听著波塞冬的話。
「他的生命力的確很頑強!」聲音蒼老,也有些無力,蒼老是歲月造成的,無力卻是大量消耗魔力而導致的。
三個人幾乎同時松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也放松下來,心境也趨于平穩,只是想法卻是各不相同。
「這樣重的傷居然還能挺過去,如此頑強的人,我還有機會逃生嗎?」惡狼嘆息道。
「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身體,他又有著什麼樣的精神,居然有著如此滔天的戰意、如此頑強的生命力?」西亞•夢思考著。
「我就知道天哥哥不會丟下我的,他永遠會在我身邊照顧我的。」星雨內心幸福著。
「夢丫頭,你想要這把怒斬劍?」能稱呼西亞•夢為夢丫頭的,大陸上找不出幾個人來,波塞冬卻是其中之一。
「是的。」西亞•夢看著眼前這個老人,這個跟自己爺爺一輩的大陸巔峰強者,她的內心依舊有著崇敬之情,絲毫不介意他的稱呼。
「為什麼?」
「這把怒斬劍的威力,以這個少年的實力絕對駕馭不了,而且這把怒斬劍的神奇技能也許能助自己再跨一步。」
「你說的沒錯,可是你難道不知道這把劍乃有靈之體,自會擇主,你強行奪取,又有何用?」
「先主不死,新主不立。不過我卻有其它辦法可行。」
「丫頭,我雖不評價你的想法,但是我提醒你一點,這把劍不是你能駕馭得了,這把劍根本就不是我們這一層次能駕馭得了。」
這把劍不是我們這一層次的人能駕馭得了,難道我們上面還真的存在這樣的傳說強者?西亞•夢瞳孔驟縮,她知道面前的這個老人一生從不說謊,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這些,又到底知道關于怒斬劍的多少秘密,可是她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大師,難道……」
她的話沒說完,卻被波塞冬•童打斷了,「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等你本身實力到了,自然會明白一些事情的。」
西亞•夢點點頭,內心雖然迷惑,但還是終止了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