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大喜,快步上前,道,「爹,你的傷勢,似乎好了不少,真是可喜可賀。」
方文俊將長劍插入劍鞘,道,「二品地階的虎筋地黃丸,果然藥力非凡。經過這一個月的休養,我已經恢復到了淬體境初期的境界,離淬體境中期,也只有一線之隔。」
方平感應了一下,果然方文俊渾身上下散發出的能量氣息非常微弱,他幾乎感應不到。而且他的皮膚光潔無暇,顯出白玉一般的光澤,給人的感覺卻又堅韌無比,猶如一層銀白色的金屬,這正是淬體境初期,玉皮才有的表現。
練力境,共有四重境界,分別是山勁、海勁、暗勁和化勁。練力境之上的是淬體境,也有四個境界,分別是玉皮,銅筋,鐵肉,鋼骨。修煉至淬體境初期後,皮膚會發生質變,變的溫潤如玉,同時也如玉石一般堅韌穩固,渾身上下,猶如披上一層白玉盔甲。而且皮膚上毛孔的開合,也變的隨心所欲。武者可以最大限度地收斂自身氣息,防止能量外泄,將丹田中的那一口沛然之氣,溫養的愈發精純渾厚。
在清風莊內,方平也順便看了不少關于武技修為以及這個世界人文地理等方面的書籍。他有天羲系統,看任何書籍都只需以眼楮掃描,便可存入系統之內永不忘記。所以這段時間以來他的知識增長非常快,見識眼力,也是由此提高不少。
方平看出來父親的氣色雖然大有改善,精神面貌,更是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皮膚下依舊有幾分暗沉之色沉澱,而且他眉目間也隱隱有一層黑氣繚繞,便道,「爹,我這一個月在清風莊內追隨杏林散人學習醫道,略有小成,便讓我替你把一把脈,看看你的傷勢如何吧?」
方文俊哈哈一笑,「看來你這一個月,也沒有閑著。年輕人,就應該這樣,有機會,就要多學習。」說話間,他將手遞了出來。
方平伸手扣住方文俊手上脈門,凝神感應著他的脈搏跳動,良久之後,又讓方文俊換了另外一只手。
足足十余分鐘後,方平才替方文俊把完脈,他臉上的神情,也不由凝重了幾分,道,「爹,虎筋地黃丸藥力強勁,強行改造了你的皮膚和筋膜,替你打通了不少閉塞的脈絡。所以你現在的氣血和勁力,已經恢復了七八成。」
方文俊很是滿意,點點頭,「你說的很不錯,我的經脈,確實通了不少。勁力,也恢復了七八成的樣子。只有這樣,我才有勇氣,重新拿起我的這柄無痕劍。看起來你的醫術,似乎已經非常高明。居然僅僅憑把脈,就能判斷出我的病情。」
方平眉頭微蹙,道,「但是爹當年受傷時,五髒六腑,也都受損嚴重。而虎筋地黃丸的藥力,無法讓你受傷的內髒恢復。所以,爹雖然已經到了接近銅筋的境界,但在氣息的悠長順暢方面,與淬體境的高手相比,終究是有不小的差距。」
方文俊臉上顯出吃驚的神色,接著嘆了一口氣,道,「平兒,你說的不錯。僅以身體的勁道而論,我與盛年之時,已經相去不遠。但是,丹田中的這一口氣,卻始終恢復不過來。嚴格來說,我現在依舊只是停留在暗勁小成的境界,連暗勁大成的境界都做不到。」
方平臉上頗有幾分憂色,道,「爹,這正是我要提醒你的地方。這次出馬,一旦踫到內息不順的情況,萬萬不可強行提氣與人爭斗。一旦強行提氣,再度損傷內髒,以後就很難恢復了。您只需再等些日子,我就會設法醫治您內髒的傷勢。」
方文俊笑了笑,「我的兵器是劍,以靈動為主。我的劍法,走的又不是剛猛的路子。你大可放心,我不會再度傷到自己內髒的。話說回來,你的醫術,如今真是令人嘆為觀止。你的進境這麼快,我想我的傷,有救了。」
方平重重點頭,「您大可放心,只要內髒傷勢不惡化,我肯定會醫好您的。」
二人一路走一路說,不一會,便回到了家中。到家之後,二人在廂房之中坐定,依舊是在不停說話,探討武道與醫術。
又聊一會,方文俊開口問道,「平兒,你的武藝,修煉的怎樣了?這段日子你在養傷,功夫沒有落下吧?」
方平臉上泛起一絲得意之色,「我已經修煉至海勁大成了。」
雖然跟方平談話間,已經屢次受到震撼,听到這句話,方文俊,還是忍不住再次流露出劇烈的震驚之色,「這麼短的時間,你就已經修煉至海勁大成?怎麼可能?」
方平臉上顯出笑容,「要不要試試?」
「好!」方文俊大喜,一拍桌子,右手中指與食指並攏點出,直取方平咽喉。
方平左手手掌一舉,擋住這凌厲的一指。在方文俊兩指點中掌心的時候,方平渾身筋膜陡然一緊,一股強大的勁力,自掌心筋肉之中透出,震的方文俊手指一彈。
方文俊的手指剛一彈開,又閃電般探出,斜著一劃,劃向方平胸月復。剛剛他只用了三成力道,被方平輕易震開。這一次,他用上了五成的力道,而且真正帶入了劍意在其中。因而那兩指劃動形成的勁風,顯得頗為凌厲。
方平手掌往下一切,掌沿之上,又是一股勁力瞬間涌出,蕩開了方文俊的手指。
方文俊手指剛被蕩開,手腕一抖,手臂陡然一伸,瞬間伸長數寸,一下點到了離方平心口只有兩寸的地方。
方平不慌不忙,手肘一沉,一肘打在方文俊指節上,將他那一戳的勁力,打散了十之七八。
方文俊的手指點在方平心口,頓覺他心口筋肉一緊,一股勁力透出,將剩余的那兩三分勁力也震散了。
這幾下變招,只在瞬息之間,便已完成。方文俊以指代劍,連攻三招,均被方平化解。在這三招之間,方平的勁力,分別凝聚于掌心、掌沿、手肘和心口,與方文俊的勁力相抗。這正是海勁大成,渾身勁力縱橫聯絡,生長無窮之後才能做到的事情。
方文俊收回手指,哈哈大笑,臉上盡是欣慰之色,高聲道,「若詩啊若詩,你當真是替我生了一個好兒子!哈哈!」
柳若詩聞聲,紅著臉從外面走進來,嗔道,「文俊,你發什麼瘋?萱萱還在這兒了,叫人听見了,多不好意思?」柳若詩臉上雖有嗔怪之意,然而眼眸之中,卻滿是溫柔甜蜜的笑意。
萱萱嬌脆的聲音,在屋外響起,「叔叔,阿姨,我剛剛什麼都沒有听到。」
听了萱萱的話,屋內三人,不由相視一笑。一股暖意,在方平心中升騰而起。在這一個瞬間,他仿佛回到了遙遠時空外的地球,大廈高聳入雲的城市里,五彩繽紛,萬家燈火。他們一家三口相聚在一起吃著晚飯,其樂融融。
「戰爭毀掉了地球,無數人的幸福,在核爆中化為烏有。要是這個世界,也沒有征戰和斗爭,那該多好。」方平在心中靜靜地想到。雖然明知這是痴心妄想,方平心中,還是忍不住轉動著這樣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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