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邸中安頓下來後,方平便去了前面的店鋪,在里面轉悠一會。這店鋪位于主街上,規模也較大。經過了這麼一段日子的苦心經營,尤其是三才丸這味主打丹藥面市後,人氣已經起來。方平轉悠了幾分鐘,便見到成交了四五筆生意。
二樓原本是賣各類珍稀藥品的,尚未開放。三樓是拍賣場,同樣沒有開放。方平在一樓看了看,與店員、主管執事等聊了聊,便返回後面的居所,前往煉藥房。
煉藥房是一座大廳,大廳里,有四名雇佣的準藥師正在煉制大青血紅丸和三才丸。他們臉上的神情都很專注,方平就沒有打擾他們。
大廳內側,有四個獨立的房間,是為級別較高的藥師單獨準備的。其中兩個房間的門打開了,散發出一股熱氣,顯然是有人在里面動用藥鼎火爐。
「難道爹這段時間,竟然雇佣到了供奉藥師來此研制丹藥?」方平懷著幾分好奇之心走到第一個房間的門口,往里一看,一名身材修長的少女面向藥鼎而立,身形還略顯幾分稚氣,頭發攏在腦後結成一個發髻,穿著一條鮮橙色裙子,露出兩截白藕一般的小腿。
方平覺得這少女的背影,有幾分眼熟。他站在門口想了一想,冷不防那少女轉過身來,見方平盯著她一動不動,臉上頓時生起一股厭惡之色。她再定楮一看,頓時俏臉含霜,粉目蘊怒,以脆玉一般的聲音道,「你這個混蛋,居然尋到這里來了?」
方平一瞧那張清麗月兌俗、水靈滋潤的小臉,頓時便認出來,她便是那日在大街上偶遇的阿荼。方平連忙收回目光,含笑道,「阿荼姑娘,真是巧,想不到在這里遇到你了。」
阿荼怒道,「你個賊心不死的壞蛋,偷偷跟蹤我們找到這里來了吧?再偷看我一眼,我就剜了你眼珠子。」
旁邊房間里的荊牧塵,聞得動靜走了過來,見到方平,愣了愣,道,「方兄,你怎麼也到這里來了?」旋即他臉上顯出一股震驚之色,因為他感應到,方平這段時間,居然從淬體境中期,進入了淬體境巔峰。
方平如今也能感應出來,荊牧塵,也是淬體境巔峰的修為。他以筋肉皮膜封鎖了息脈穴道,所以那時他感應不到他的內息強度。如今他同樣進入淬體境巔峰,便能感應出來他筋肉皮膜的情況。
方平哈哈一笑,「荊兄,這話應該我問你們才對啊!」
荊牧塵又是一愣,旋即明白過來,臉上震驚之色更濃,「原來方公子,你是萬象堂的人?」
方平笑了一笑,「家父方文俊,如今正管理著萬象堂。」
荊牧塵拱手朝方平行了一禮,道,「原來是方堂主的公子,失敬失敬。」說著,他便拉著阿荼過來,也給方平行了一禮。
阿荼小臉上滿是不願意,但還是給方平行了一禮,旋即便埋怨起荊牧塵來,「哥,你真沒眼光,居然選了這個地方落腳。」
方平笑道,「這是荊兄太有眼光了,這也算我們之間的一種緣分吧。」
阿荼眼楮像刀子一樣盯了方平一眼,道,「鬼才跟你有緣分。」
荊牧塵在一旁道,「方兄是堂主的公子,為何這幾日間,都不見方兄出入?而且方兄那日,確實帶的不是萬象堂的人吧?」
方平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引著荊牧塵二人往里邊的房子走去,道,「我是和源藥莊的供奉藥師。這段日子在替他們研制一味丹藥,所以就在那里住了一段時間,沒有來這邊居住。」
荊牧塵,再度顯出異色,一邊跟著方平走,一邊道,「原來方兄,你也是藥師?」
方平將二人迎入後邊居所中待客的大廳,請二人入座,又命人奉上茶水,笑道,「莫非荊兄,以為我並不是藥師的材料?」
阿荼板著臉接口道,「瞧你這副惺惺作態的樣子,怎麼也看不出來你是藥師的料。」
荊牧塵臉上顯出頗感無奈的神情,柔聲朝阿荼道,「阿荼,好歹如今我們也是寄人籬下,你就對方公子客氣一點吧。」
阿荼撇撇嘴,小臉上一副不屑的神情,「我最見不得假仁假義的偽君子,冒充好人的真小人。」
方平襟懷坦蕩,對此倒也不以為意,道,「阿荼姑娘,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判斷一個人的好壞,可不是一兩眼的事情。」
阿荼冷哼一聲,「反正裝出一副好人樣的,保準不是好人。」
方平知道跟這小妮子再辯駁下去,也辯不清楚,在她眼中天下除了荊牧塵恐怕沒有一個好人,便只有苦笑道,「阿荼姑娘願意把我當什麼人,就當我是什麼人吧。」
荊牧塵,見方平並未生氣,松了口氣,試探著問,「敢問方兄是幾品藥師?」
方平道,「一品中級藥師。」
荊牧塵眼中顯出思索之色,道,「一品中級藥師,武功便如此厲害。怎麼以前我沒听說過鳴泉藥師公會里,還有這麼一號人物?」
方平淡淡道,「我是最近才晉階的,荊兄以前當然沒有听說過。」
荊牧塵若有所思地道,「方兄的武功實力,遠在藥師品階之上。不知道方兄于煉藥之道上師從何人?所屬何派?」
方平不知道荊牧塵打探自己煉藥的師承來歷有何目的,但他覺得荊牧塵也是坦蕩之人,並非包藏禍心、心機深沉之輩,便道,「在下並無師承,但是曾承蒙眾生道門下杏林散人平一鷗先生授藝。如今我的青玉鼎,亦是得自他的衣缽傳承。」
「眾生道,不是自詡要以拯救天下蒼生為己任的嗎?他們重藥輕武,為何方兄武功,卻遠遠高過藥師等級?」在提到眾生道的時候,荊牧塵臉上,隱隱顯現譏誚之色。
方平裝作沒有注意到荊牧塵的神色,道,「我是半路出家學藥的,所以武功等級,比藥師品階要高一些。」
「這麼說來,方兄其實只是一普通藥師,並未關心過流派之分了?」荊牧塵臉上有幾分失望,又有幾分期望。
「不錯,我成為藥師還沒多久,並不知曉什麼流派之分。難道藥師公會內,還有流派之分嗎?」方平隱隱覺得荊牧塵,在連續地發問,似乎是想打探什麼東西,便接口問道。
荊牧塵笑了笑,「方兄入行沒多久,不知曉藥師界的流派紛爭也正常。其實藥師界,嚴格來說,是分為三個流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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