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下,繁星滿天,涼風習習,自有一股寒意,抬頭看著那不知存在什麼地方的星辰,處在離地面千丈多高的鄭冉,臉上平靜如水,身上的氣息內斂,感覺上就好像他並不存在。
表面上平靜,可是內心中又是如何?
之前,從言兵那里得到了關于柳絮兒的消息,還有柳絮兒家族的所在,但是欣喜的心情沒有,反而很沉重,很擔憂,甚至鄭冉對自己覺得很是懊惱。
柳絮兒從離開東龍學院到現在,將近四年的時間,她回家族的原因,是因為要接受家族的傳承,而據言兵說,柳絮兒的傳承,早在一年半之前,便已經結束,結果是,柳絮兒成功獲得了傳承,實力突飛猛進,但遺憾的是,她失蹤了。
而在失蹤之前,柳絮兒的情況,並不是很好,她失憶了,在成功接受傳承之後,她就變成了另外的一個人,她去了哪里,做了什麼,沒有人知道。
柳絮兒的家族,就在中玄城附近的柳城,並不算很遠,趕過去半天的時間就足夠,雖然話是這麼說,她的家族也確實是在哪里,但確切的說,應該是她家族的入口在哪里,因為柳家居住的地方,是在開闢出來的空間之中,並不在這大陸上。
即便是知道了又如何?柳絮兒不在,去了有什麼意思?雖然鄭冉來這里的目的,不僅僅是為了柳絮兒,還要查清楚元極村的事情,但是他真的很想她,仰望星空,他腦海中,卻是她的一顰一笑,溫婉可人、沁人心脾的笑容,總是出現在她臉上,她就像無憂無慮的j ng靈。
至于懊惱,那是因為,鄭冉想到了在東龍大陸那次盛會舉辦期間,遇到的一個臉上戴著面紗的女子,那個強得讓他無法提起反抗之心的女子,想到她也同樣失憶,在尋找她過往的回憶,想到她曾經說過的一句話。
「如果以這種姿態,找不回自己,找不到一個能夠認出自己的人,那麼就代表原來的我,活得很失敗,也就沒必要再找了。」
說這一句話時,那女子臉上戴著面紗,當時是鄭冉想讓她摘下面紗,因為女子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他想看看女子的面容好判斷,但女子卻說了這一句話,然後便離開了。
鄭冉不敢再去多想,他害怕當初的那個女子就是柳絮兒,如果真的是,他卻沒有認出來,那說明什麼?是不是就說明,他對于柳絮兒的那份心情,只不過是懵懂時萌發的一份類似愛情的友情?只是一直以來,這份友情卻被他當成了愛情,是不是這樣?
問自己的心,沒有答案,他感覺著自己的心,試圖從自己的心里找答案,但得到的,只有他思念柳絮兒的心,這份思念該如何解釋,他沒答案。
「所謂愛情,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我問我自己的心,心卻沒有給我答案,絮兒,你對我又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是愛嗎?是,你的一定是,對于情感,你一直都比我敏銳、細膩,但是這方面我一直都很遲鈍,我只是習慣于你的溫度、你的溫柔,這一切都是你帶給我的依賴,還是這就是愛你的一種體現?絮兒,你在哪兒,我想從你哪里得到答案。」
看著星空,鄭冉如同囈語一般的嘴唇蠕動,聲音微弱不可聞,平靜的眼神,變得有些朦朧,是沙眯了眼,還是夜風刺激了淚腺,從他記事這麼多年以來,他第三次有了想哭的沖動。
第一次是在黑顏城,接受家族測驗,確認是廢物的時候;第二次是回到元極村,看到元極村徹底消失,大便模樣的時候;第三次,是得知柳絮兒的事情後。
他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堅韌的人,哭的次數屈指可數,哭是不是代表,他真的非常在乎柳絮兒?是嗎?他問自己。
「嗖嗖……」
突然,幾道破風聲在夜空下響起,顯得極為刺耳,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頓時將鄭冉的思緒拉了回來,他轉身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四個人,一個年輕的女子,三個中年漢子。
「咦?一個大男人居然在這里流馬尿,這可真是稀奇,現在的你這可是一點都沒有冠軍的風采啊。」見到鄭冉臉上的淚痕,那個年輕女子驚咦一聲,那張絕美的俏臉上,頓時浮現一抹動人心魄的笑容,看著鄭冉有些驚奇的說道。
鄭冉看著那個年輕女子,並沒有去擦拭臉上的淚水,他認識這個女子,煉藥師大會上,三個人讓他印象深刻,其中一個是那引動六s 天雷的妖異青年,另外一個是長相普通的青年,而最後一個,便是眼前這個容貌絕美的女子。
掃了一眼女子身邊的三個中年漢子,發現這三個漢子竟然都是元尊三星的實力,加上女子本身那八星元宗的實力,這一個陣容,威勢不俗,基本上是可以在很多地方都橫著走了。
「有事?」聲音有些沙啞,還很低沉,鄭冉看著女子淡淡的說道。
「想跟大會的冠軍認識認識,怎麼,不歡迎?我這樣的美女主動送上門,你是不是應該給小女子我笑一個?」女子臉上的笑容魅惑眾生,聲音仿佛具有一種特殊的魔力,讓人的意識不自覺的變得恍惚。
「嗡……」
鄭冉的手上突然出現寒零刃,刀身輕顫,空氣中突然出現淡淡的波紋,仿佛刀在說話一般,直接消除了女子對他的影響。
「果然不愧是冠軍,確實有本事,這把刀,看上去很普通,好像是一把失敗的刀,但實際上卻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刀,」看到鄭冉輕而易舉的破除了自己的音波催眠,女子卻是一點都沒有在意,反而欣賞的看著鄭冉手里的刀。
「沒事的話,就告辭了,」對于眼前這幾人的來意,鄭冉大概清楚,但他並不想跟對方起沖突,淡淡的說了一句,便要轉身離開。
「誰說沒事,你要走的話也可以,只要,將你得到的空戰名額送給我,我不僅會讓你走,就算是以身相許也未嘗不可,如何?」女子見鄭冉要走,身形一動,來到鄭冉的面前一丈處,近距離的看著鄭冉說道,她那粉紅的香舌抵著上嘴唇,自有一種特殊的誘惑。
「我對你不感興趣,還有,想從我這里拿東西,可以,只要你們自忖自己的實力足夠就行,」鄭冉面無表情的說道。
听到這話,女子臉上的笑容一僵,旋即笑了,銀鈴般悅耳的笑聲,在這星空下響徹,很是動听。突然,她的笑聲一收,面s 一冷,道。
「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