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師徒的和平使命 第四章 雙明棋

作者 ︰ 暴怒的羊駝

()格拉夫•薩拉羅夫•邁瓦爾已經被囚禁一個月了。

在這座石頭監獄里,眼前是厚重的鐵門,抬頭則是狹小的鐵窗,只有在每天的正午時分才會有些許陽光從鐵窗的縫隙滲漏進來。

一個月的時間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和他說過任何一句話,每天的兩餐都是面包和清水——在中午和晚上被專人悄悄的從鐵門外遞進來。

就在昨天晚上,下雪了。

一個個白s 的j ng靈在黑暗的夜晚中從天窗緩緩的盤旋著降下,這讓格拉夫眼前一亮。

即將崩潰的j ng神也變得好了一點。

後悔,無力,孤獨,絕望——這些負面的感情在他身邊環繞,與他一起在這座封閉的石頭監獄中發酵了。

「你就當一次膽小鬼,繼續活下去吧」

每當j ng神即將崩潰的時候多洛爾的話都會在心中響起,格拉夫感到心中一緊,眼神迷離的等待著這一天太陽下山。

手中是家傳的寶劍,那個叫做納魯斯的行宮伯爵遵守了約定,在將他關進這座監牢的同時沒有收走他的寶劍。

黑鐵的劍鞘,在金銀相間的劍柄上雕刻著數道互相平行的花紋。

點點陽光順著頭頂的天窗滑下來,在地上尺寸的積雪之間再一次反sh 到了格拉夫的劍柄上。

古樸又華麗的寶劍沉默著,沉默著。

只有劍身銳利的反光昭示了它作為凶器的存在。

邁瓦爾家中有這樣的傳說——家傳的寶劍中存在著粉s 頭發的少女劍靈。

不過自己從來沒有見過,說到底這個從邁瓦爾家族還是帝國皇帝的時代就開始流傳到現在的傳說是否可信都未可知。

格拉夫嘆了口氣。

「唉」

這是第多少次嘆息呢?

眼中堅定的光芒早已不復存在,留在那里的大半是渾濁,小半是痛苦。

就在這時——鐵門被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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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門而入的是兩個男人。

年輕的銀s 頭發的納魯斯•比•魯曼,以及納魯斯身邊同樣年輕的身著華袍頭戴王冠的男人。

王冠?

大陸上的國王屈指可數,這麼年輕的可是更少了。

「啊呀呀,我親愛的騎士先生」手上拿著一個高腳酒杯的納魯斯虛情假意的鞠了一躬,這讓他嘴角的微笑顯得更詭異了「您這一個月來可好啊?」

格拉夫抬了抬眼皮,沒有答話。

「那麼,我就介紹一下——這位是扎尼亞的新任‘國、王’,尼特陛下」納魯斯在國王那里作了強調,並將手引向一邊的王冠男人。

尼特沉默著對格拉夫微微點頭。

格拉夫依舊沒有動,只是沉默的看著兩個突然前來‘拜訪’的男人。

「啊呀呀,冷場了嗎?說點什麼啊,‘國王’陛下」

「請不要挖苦我啊,納魯斯大人」名叫尼特的國王露出一絲苦笑,對納魯斯說道。

「請不要這麼說,‘國王’陛下,畢竟您是國王呢——是‘狄薩洛特’呢,被神賜福之人啊」

「唉呀」尼特不好意思的苦笑著。

格拉夫看著這兩個人表演的相聲,依舊沒有說話。

「吶,格拉夫•邁瓦爾先生——我是來給你說好的力量的」

納魯斯直截了當的開口說道。

「力量?」格拉夫艱難的從嗓子里擠出兩個字,因為長時間沒有說話的緣故不僅僅從嘴唇和喉嚨傳來了不適,就連大腦也在反抗著這一平時再正常不過的行為。

「你知道啊,扎尼亞那邊有些古老的、野蠻的、該死的帕甘信徒」

納魯斯身邊的尼特點頭默認。

「這位‘偉大的國王’剛剛在扎尼亞建立了有效的統治——所以呢,」納魯斯拿出一根手指在眼前晃動著,好像攪動著光芒一樣「一些帕甘教的東西——比如血祭的方法啊,血祭的方法啊,還有血祭的方法啊,我都弄到了一些哦」

「恩」格拉夫仿佛預感到了什麼,咽了一口干涸的口水。

「把它喝了吧」納魯斯將他從進門時就夾在手中的酒杯遞到格拉夫面前——「血祭的成品哦」

不帶半點殘忍,風輕雲淡的說出了酒杯中腥紅之物的來歷。

那酒杯中粘稠的紅s 液體比鮮血更加紅艷,也比鮮血更加腥臭。

可是格拉夫搖頭。

古老的信條,無法接受這種邪穢之事。

「你會變強的,變得好像我那麼強」

依舊搖頭。

納魯斯再一次憤怒了,似乎在面對格拉夫會讓他更加容易失態。

他狠狠的格拉夫推倒在地。

實力的差距讓格拉夫沒有半點反抗余地。

納魯斯的叫再一次狠狠的踩著格拉夫的臉,靴子的角碾壓著年輕騎士英俊的臉龐。

熾熱的鮮血流淌出來。

「把——它——喝——了!」

一字一頓的,納魯斯逼迫著格拉夫。

「不——喝」

格拉夫沒有停止反抗。

嘩啦。

杯中猩紅的液體被好像廢料一樣倒在了格拉夫的臉上,粘稠的液體沾滿了他的頭發,一點點耷拉著滑下去。

「啊啊啊,」納魯斯揶揄地說著,「剛才掉到你臉上的東西中,有讓你變強的希望,有讓你報仇的力量,最後還有——十個魔法少女的生命」

格拉夫沒有回答的力氣,他艱難的抬起頭只看到,納魯斯看著他的那張臉。

這一次看得很清楚,那張臉上滿是嘲笑。

「隊長說過,以復仇為目的的行動是創造不出未來的」

听到格拉夫的話,納魯斯臉s 一變。

咚。

年輕騎士被踢到了牆角,脊背狠狠撞擊在牆上。

「我們走吧,尼特‘國王’,他會想通的,早晚有一天會想通的」

門再一次被關上了,漸漸籠罩的黑暗中只有格拉夫痛苦地喘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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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轉角處分別了尼特,納魯斯走在一條黑漆漆的石頭通道中。

身邊不時的路過幾個身穿黑袍神s 匆匆的人。

他們無一例外的掛著凝重的神s 。

而納魯斯邊走邊小聲的呢喃著,似乎在和什麼人對話。

「啊啊,那個叫做多洛爾的術士,留下的那個保護禁制很強大啊」

「真是的,古老的術士可真不能小看,話語產生的心理暗示配合著魔法的術式在那個格拉夫心中產生了相當強大的修正力量,即使給他完全隔絕的監禁一個月還是保持著很好的效果」

「如果破不開這個禁制我就不能讓他徹底壞掉成為我優秀的‘工具’啊」

「說起來,你的這個第一候選人的資質真是好啊,我說什麼也不想放棄呢」

「哼哼,你就不能好像那邊的代行者一樣給我一本全知之書,讓我好好查查這種術式的破解方法?」

「什麼?這是約定好了的?怎麼什麼都是你們約定好的?」

「你不能給我全知,那邊也不能與代行者直接聯系」

「制訂這麼多限制x ng的條約,這個不行那個不要,你們可真是的,我們這兩邊都在做什麼想必你們也都算好了吧」

把大部分的事情都作為‘不能做的事情’限制住,那麼相對來說代行者們‘能做的事情’便很有限了。

作為神的話,隨便一下都能推算出來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了吧。

你們在兩邊互相完全了解的情況下在下雙明棋嗎?

那麼你們決勝負的地方又在哪里呢?

你們算不到的地方又在哪里呢?

納魯斯一邊和女神說著話一邊獨自思考著。

「好吧,那我也只能在教廷的地下藏書室里面找一找了」

納魯斯結束了通話,因為他來到了走廊的盡頭。

狹窄的走廊在這里豁然開朗。

納魯斯正站在一個地下空間的頂端,悠長的樓梯下是比皇宮大廳還要寬闊的宏大房間。

一排排高聳的書架聳立在由明亮的魔法燈構成的穹頂下,這些都是百年前甚至千年前的羊皮古本。

無數黑袍人在書架下忙碌著。

這里是書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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