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弗拉斯城外的山路上。
‘銀河’一路將三人一狼沖到了城外。
回身望著那被‘銀河’可怕威力沖毀的兩層城牆,塞茜莉百感交集。
「沒事的,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那個家伙還是相當強的」扎維一邊尋找著跑路用的馬匹,一邊隨手打翻了幾個從草叢中蹦出來的雜兵。
好像印證著他的話,天空中出現了一張巨大的雷網。
‘天網’
大魔法師泰特爾當年的招牌絕技,他靠著這一招帶領赫爾維蒂人擺月兌了帝國的統治。
身為赫爾維蒂人的塞茜莉怎麼會不知道這個拯救了赫爾維蒂的魔法?
她稍稍寬下心來,翻身上馬,蕾娜坐在她的身後。
而扎維卻在另一匹馬上咧著嘴角扒拉著趴在他背上的愛因斯坦,因為愛因斯坦正搖著扎維的後背想要讓他回去尋找艾因斯。
扎維好不容易制止了這條形似更神似哈士奇的傻狗的愚蠢舉動,他狠狠地一抽馬鞭,馬兒便放開腿奔馳在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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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恩?」艾因斯聳了聳肩「魔王?那種東西把他做掉不就好了,用那個聖劍什麼的」
「但是——聖劍不湊齊五把是沒有作用的哦」納魯斯同樣聳了聳肩,一臉無奈的說道。
「那我就去湊唄,反正這里已經有兩把了」
「你湊不齊的」
納魯斯斷言道。
「你湊不齊的」
因為很重要,他說了兩次。
「為什麼?」
「因為現在這個世界上只存在四把聖劍啊」
「你說我就會信嗎?話說回來你之前說的那個什麼魔王的封印我也為什麼要相信啊?」
「哦,終于注意到了嗎」
「你這家伙,在耍我嗎?」
「當然沒有啊,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你腰間的家伙啊」
腰間的家伙?
艾因斯注目著被他別在腰間的兩把聖劍。
一把瓖著寶石的聖劍,一把銀s 花紋的聖劍。
艾因斯想了想,踫了踫銀s 聖劍的劍柄。
「叫,叫我來做什麼?」
粉紅s 的頭發,尖尖的臉蛋,十五歲的傲嬌少女。
「誒,有個問題要問你啊」
「才、才沒有因為被放置了許久而感到無聊呢,才沒有因為感到生氣而不想理你呢!」
教科書式的傲嬌啊。
「很重要的問題——因為那個家伙是笨蛋,」艾因斯指了指另一柄瓖著寶石的笨蛋聖劍「所以來問你了」
「既然你誠心實意的問我,那我就勉勉強強的回答你吧」
「嘖」
一個井字爬上了艾因斯的額頭。
「你的姐妹們,您能感覺到嗎?」
「能哦,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算上我倆只剩下四個了,我才、才沒有為失蹤了的小妹而擔心呢!」
「知道了,你回去吧」
「誒?才、才不是因為想多呼吸一會兒外界的空氣所以才對你做出這樣撒嬌似得表情的!」
傲嬌聖劍撐起了她水汪汪的大眼楮對艾因斯發動星星眼攻勢。
「這里可沒有時間和你閑聊啊!」
艾因斯讓鬧著別扭的傲嬌聖劍回到了劍中。
「怎麼樣?」
納魯斯攤著手,像往常一樣微笑著,看不出他是否得意。
「信你了」艾因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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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將‘自己’與‘世界’放在天平上,天平將會向哪里傾斜?
在自己與世界之間如何做出選擇?
有人說,這是一個假命題,因為‘自己’即是天平本身,天平本身又如何量度世界的重量呢?
但要艾因斯卻覺得,如果將自己和世界放在天平上,那將得到一個完美的平衡。
所謂的‘自己’、‘我’這樣的存在都是為了感知這個世界罷了,所以,沒有‘我’、沒有‘自己’去觀測,那麼這個世界也就不存在。
兩者之間完全等價。
完美平衡的天平,無法做出的選擇。
使用天網之類的頂級魔法來反擊——自己或許能從這群黑袍怪蜀黍中逃出來,但是魔王會復活——這個世界上沒有能夠阻止魔王的力量,大概——世界已完蛋。
不使用天網之類的頂級魔法來反擊——魔王不會復活,但是自己肯定會被這群黑袍用人數的優勢給堆死——自己掛點了——世界已完蛋。
有什麼區別?
對于自己來說無論選擇哪個世界都會完蛋。
雷光依舊在天空中滾動著, 里啪啦的發出懾人的聲響。
艾因斯既沒有讓天網消散,也沒有使用它攻擊下面那些漸漸圍了上來的黑袍人。
或許一般自私一點的人已經出手了吧。
他人的死活與我何干?
先苟活下來再說。
或許大義一點的人也已經放棄了吧。
自己的生命如何能和世界相比?
‘就義’也不是那麼困難的事情。
可是艾因斯既不想成為自私的混蛋也不想成為就義的蠢蛋。
他迷茫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抬起頭來,看著天空中那一片金s 的葉子。
在比雷網還要高的高度上,諾爾正在那里戰斗著。
突然,新的等式出現在腦海中。
使用天網之類的頂級魔法來反擊——自己或許能從這群黑袍怪蜀黍中逃出來,但是魔王會復活——這個世界上沒有能夠阻止魔王的力量,大概——世界已完蛋,同時諾爾也完蛋。
不使用天網之類的頂級魔法來反擊——魔王不會復活,但是自己肯定會被這群黑袍用人數的優勢給堆死——自己掛點了——世界已完蛋,但是諾爾卻可以使用斗氣來逃命。
啊呀呀,結論一下子就明顯了。
之前還在好好滾動著的雷光就好像洗手池里的水一樣向天網的節點退去,一眨眼間,整張網都已經消失在天空中。
「放棄了,不干啦,頂級魔法什麼的」
艾因斯嘴上哼著歌曲的調子臉上卻無奈地苦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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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寒風吹過山間,塞茜莉覺得自己的腿都要被凍得沒有知覺了。
雖然自己那個弟弟的實力一再被證實,但是她就是無法放下心來。
她回過頭去,聖弗拉斯城的輪廓依稀可見。
可是天上那張‘網’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
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
黑s 的夜環抱著城市,就好像死神的一對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