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格瓦爾北端,某處殘破的遺跡內。
「這里是古代帕甘教祭祀的場所,從牆壁上那些有著明顯生殖崇拜氣息的壁畫上就可以看出來」
諾爾指著斑駁的土牆,給身後的兩人做著講解,用手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鏡,試圖在自己的身上涂抹一層學術氣息。
‘兩人’當然是指蕾娜和扎維。
兩人的表情各種不明覺厲。
「從年代來看,這里至少也有1000年的歷史了——如果傳說準確的話,七聖人的故事發生的時間與這里的祭祀正好吻合。」
「恩……」
「恩……」
「恩你妹呀,听不懂就听不懂唄,反正這些也沒什麼用,一千年前既是七聖人的傳說發生的時段,也是這里的原始帕甘教最輝煌的階段,那個年代,從南部的翁格瓦爾到北部的扎尼亞、從西面的薩爾瓦拉到大陸最東面的高山之間整片土地上都是肥沃的草場,在這些草場上面則遍布了帕甘教的祭祀台。」
「恩……」
「恩……」
「吶,你們知道煉金術麼?」
「不知道」
蕾娜搖頭的回答。
「知道一點,那玩意兒沒什麼用」
扎維輕蔑的回答。
「那麼,你們知道煉金術的由來麼?」
「不知道」
兩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煉金術根本的原則就是交換——注意——這里沒有‘等價’,如果不能把石頭變成金子,把泥土變成美食——那叫什麼煉金術?——而在煉金術中‘石頭’變成‘金子’的這個過程本質上就是帕甘教的獻祭法術,向惡魔或者j ng靈亦或者是神明之類的存在獻祭‘石頭’,然後獲得‘金子’」
「啥?獻祭法術?我宮廷中的煉金術士們可沒有這麼說過」
曾經身為國王豢養了不少煉金師的扎維發出了驚嘆。
「那是當然,這是他們的行業秘密——不論是為了煉金術士在世間的名聲還是為了他們在教廷的好感度——這些秘密都是絕對不允許外傳的」
「那你怎麼會知道?」
「我自然知道,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所有事,所有的真相,無論是記載在書本里面的還是流傳在傳說里面的——甚至是只有天地知曉的辛秘——我都知道」
「啊啊,說大話可是不好的行為,一般這麼說的人在關鍵時刻總會因為出現了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而犯下天大的錯誤吧」
「你別亂說啊,這可是FLAG來著」——雖然我知道我手里的這本全知之書很不靠譜啦……
諾爾對于創世神給他的那本奇怪的、甚至在有些地方根本就是自相矛盾的全知之書簡直無語,那根本就是不靠譜的存在——不過對于某些大陸上最基本的知識全知之書里面還是挺靠譜的,當成一本百科來看還不錯。
諾爾俯來,仔細的探查了地面上的畫符,因為年代太過久遠的關系,根本什麼也看不出來。
「誒,果然——還是要找一個正統的煉金術士來了解情況麼?靠自己在野外亂來根本就是不行的呀」
諾爾嘆了口氣。
「喂,你到底是要干嘛呀?」扎維不耐煩的問道。
「我要干嘛?我要——哼哼~」
諾爾拔出腰間的長刀,背在脖子後面,詭異的笑了笑。
「我要干什麼才不會在這里說咧」
嘶拉~
長刀在身邊畫出一個漂亮的圓弧,砍開了四周的夯土牆壁。
一個身著黑袍的身影顯現在牆壁後面,他混身都罩在黑s 的兜帽里面,一股‘高手’特有的凜冽又危險的氣勢從象征著神秘與不潔的黑s 袍子內向外擴散開來。
扎維見狀趕忙擺出防御的態勢。
「又有蟲子來了啊」諾爾把長刀立在地上,回頭對扎維說道「喂!下僕,你帶蕾娜走」
「為啥?我也要打!」扎維擺開架勢,一副躍躍y 試的樣子
「蕾娜醬可是身輕體柔的病嬌妹子,這可是花朵呀,是寶藏呀~給我好好保護她,這只蟲子交給我就好」
「喂喂喂,你會這麼說只是因為作者覺得二打一的戰斗寫起來麻煩又費事吧!」
「喂,你知道得太多了,想要領便當麼!」
「抱歉抱歉,我這就走——混蛋啊,總是這樣的話以後一有什麼強敵來犯作者一定會習慣x ng的把照顧妹子打醬油之類的事情托付給我的!」
扎維吐槽之後趕忙把身輕體柔的病嬌妹子扛在肩膀上,風一樣的離開了。
「啊 ?~」
轉角傳來沒有搞清狀況的蕾娜疑惑的回音。
看著扎維消失在遺跡的轉角處,諾爾笑了笑揚起脖頸,對著黑袍中的人影說道︰「呦,這里只剩下我們兩人了」
黑袍沒有回話,只是緩緩地把手伸進袍子,拉出一把騎士劍來擺開了戰斗姿態。
諾爾能夠感覺到,強烈的感情沖動正無聲地從黑袍中傳出——仇恨、憤怒、嫉妒、毀滅y 、甚至還有——x ngy ?
這可真是個復雜的家伙呀,簡直就是負面情緒與人類強y 大集合。
這家伙的‘氣’很熟悉,跟他在哪里交過手麼?
雖然氣息很熟悉,但是我的記憶中絕對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家伙,會是某個倒霉蛋被我打倒之後,懷揣著仇恨每天都想著把我推到——各種意義上,然後又好死不死的獲得了奇遇,搞了一身強大的邪惡力量回來復仇?’
以上是諾爾的推測。
很不辛,她猜中了。
‘沙啦啦~’
黑袍人緩緩的將騎士劍從劍鞘中抽出,那是一把古樸的劍,鋒利的刃上泛著鐵器特有的清冷光輝,劍柄上依稀可以看到一只展翅的雄鷹紋飾。
黑袍人將手拉向自己的兜帽,干脆利落地摘了下來,露出了兜帽下面的那張臉——稍顯稚氣的二十歲臉孔,額頭上的黑發正隨著遺跡中的微風浮動。
諾爾認識眼前的人,不,她其實不認識,她只是知道眼前的家伙是誰罷了——狩獵團的人,至少曾經是狩獵團的人,某個被她團滅的狩獵小隊中的漏網之魚。
黑袍人,前狩獵團成員翹起嘴角哼了一聲「他們跑不了得,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里會出現一個情報中沒有的女孩,不過——算了,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吧?諾爾•格洛瑞亞——」
青年將劍插在地上,揚起脖頸,似乎要說出一個非常讓他自豪的名字「格拉夫•薩拉羅夫•邁瓦爾,這就是我的名字!」
現在的格拉夫已經沒有半年前那雙堅定而明亮的眼楮,他現在四處的眼神霧蒙蒙的,向四周隨意發散,一片迷離。
可是諾爾卻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以一個武者的身份可以感覺得到,格拉夫所有的注意力都正當當的集中在自己身上。
那一雙充滿惡意的雙眼緊緊聚焦在自己身邊,就好像是從四周張開了一張網——一張由‘擊倒你’的y 望編織而成的蜘蛛網。
這種‘被捕食’的感覺讓處于蛛網正中節點的諾爾渾身難受,她決定先發制人。
手握刀柄微微躬身,黑s 的獨特斗氣已經在她身邊環繞,這起到了鎧甲的作用。
諾爾的眼楮死死盯著格拉夫,試圖找到他的破綻。
突然,沒有任何預兆地,格拉夫單手將插入地面的寶劍拔了出來。嗖地一聲,格拉夫便已經出現在諾兒面前,手中寶劍橫砍,便是要將諾爾砍成兩段。
‘好快!’
諾爾沒有任何驚訝的時間,她只是將身子向後一仰,雙腳發力緊緊‘抓’住地面,讓自己不至于徹底失去穩定。
諾兒的手也沒有閑著,右手快速的拔出長刀,一擊含著斗氣的拔刀斬,逼迫著格拉夫用寶劍抵擋。
這個時候格拉夫的寶劍已經用來格擋諾爾的斗氣斬,正是諾爾重整態勢的時候。
但是她本能的感覺到一絲危險——從自己的右邊,死亡正在迫近!
有寒光一閃,諾爾的眼楮被迫眯了起來。她干脆雙腳松弛,失去了支撐,這讓她一下子躺倒在地上。
不過這也讓她躲過了堪堪擦過自己脖頸的另一把利劍。
另一把利劍?!
格拉夫的左手正持著一把銀s 的寶劍,想必之前格拉夫一直把它藏在黑袍中,就是這把劍的反光晃了諾爾的眼楮。
諾爾在地上滾了兩圈,腳下一踏站了起來。
右手長刀抵住沖上前來糾纏不休的格拉夫的右手劍,左手刷地抽出腰間短刀抵住了格拉夫正準備鑽空子的左手劍。
一長一短的兩把刀與兩柄劍互相格擋在兩人之間交叉成了一個X型。
與男x ng角力,這顯然不是一個好主意。
可是如今的情況又不允許諾爾搞小動作。
諾爾看了看格拉夫的腦袋,嘴角勾起一絲弧度。
她的頭猛地向前,對著正與她咬牙切齒角力中的格拉夫狠狠撞去。
頭槌!
「呃」
兩人同時吃痛的放松了心神,諾爾靠著這個機會跳出戰圈,與格拉夫重新拉開了距離。
「呸,變強了嗎」諾爾很沒形象的啐了口帶血的吐沫,因為頭槌的緣故她的嘴角被自己咬破了,鮮血正順著嘴角流下。
「哼」
格拉夫只是悶哼了一聲,並且伸出左手用袖子擦拭了一下同樣流出血來的嘴角。
他的左手在擦拭嘴角的時候自然而然地反手握柄,因此這把劍的全貌被諾爾一覽無余。
那是一柄半米長的微型劍,銀s 的柄銀s 的刃,樣式與格拉夫右手的騎士劍一樣古樸。
這把劍,真是眼熟呀。
諾爾看向那劍的眼神與看向格拉夫的眼神一同銳利起來了,尖挑的眼角投sh 出有如實質的殺氣。
她掏出發帶,將身後的長發扎成一個高高翹起的馬尾,甩了甩頭,確認不會被頭發影響到自己的視線,混身散發出了強烈的斗志。
「啊呀,看來你成功的激怒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