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豐延蒼的身體好了,皇上竟然也給他派了事情做。據說是在禮部任職,具體做什麼岳楚人不知道,不過听起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職位。但能讓豐延蒼去做,也說明皇上有些自己的心思,不想讓某方勢力獨大。
岳楚人在府里潛心搗騰自己的最愛,連著暢輕閣的兩座院落的牆均被砸通和暢輕閣合為一體。這一個大院子佔地幾百平米,整個都是岳楚人的藥房。
她幾乎整日都呆在這里不出去,平時白天閻蘇和戚建也會在,因著近日五王府在造‘毒牆’,戚建不時的會去監工。
那時答應過閻蘇要給閻靳分析是否中毒,她給北疆送去信,本以為會等很長時間才會有回信,結果不過等到第十天時回信就回來了。
閻蘇一大早匆匆跑來七王府,直接奔去望月樓找岳楚人,奔進院子看到叮當也沒顧著理會直接沖進門,叮當來不及阻止,只能眼睜睜的瞧著她沖進去。看著敞開的大門,叮當有些愁眉苦臉,她還是去看看新喂養的那些毒物吧,反正在這里站崗也根本形同虛設。
閻蘇沖進樓里就瞧見一樓左偏廳的門敞開著,岳楚人背對著房門站在那里,背影修長,體態婀娜。
「楚人。」喊了一聲,閻蘇急急奔過去,結果剛邁進去一只腳就停在了那兒。只見岳楚人身前露出半個男人的後背,而岳楚人的一只手正在那的肩膀上撫模著。
閻蘇反應極快,刷的轉過身,「怎麼又踫上了?老七,楚人,你們就不能等到晚上做這些?」
手里捏著銀針的岳楚人無語的回頭看了一眼已經轉過去但依舊站在門口的閻蘇,回身繼續給豐延蒼施針,一邊悠悠道︰「既然知道非禮勿視,怎麼還杵在那兒?就不怕一會兒听到不該听的?」
閻蘇眼楮閃動,「你在做什麼?」要真是做見不得人事兒,岳楚人肯定不會說這話。
「煩請閻小姐去外間等候,王妃正在給本王施針。」豐延蒼果著上半身,坐在那里眉目間有絲不悅。
「好,是我魯莽了,下回進來前定當提前通稟。」听出了豐延蒼語氣間的不快,閻蘇嘆口氣。岳楚人給她哥醫毒的事兒是瞞著豐延蒼的,所以,她肯定不會在他面前就把閻靳的信拿出來的。
閻蘇到大廳里去等候,這邊岳楚人已經轉到了豐延蒼的前面。用左手食指指骨從他的頸項向下逐一按壓,在豐延蒼說有痛感的時候就在那個穴位下針。
豐延蒼的額頭上已經沁出了絲絲冷汗,岳楚人今日用的針盡是尺寸最長的長針,將近二十公分的長針,余在外的僅五公分左右,其余的全部進入他的皮肉中,十分疼痛。
「忍不住了?其實這疼和你以前舊毒復發時相比根本算不了什麼。忍一忍,一刻鐘過後就不疼了。」岳楚人語調抑揚頓挫。這段時間豐延蒼早出晚歸,昨晚他回來岳楚人瞧見他瞅著他眼底都是青的。所以要他今天早點過來,給他針灸過後再去禮部。
「確實很疼。」抬起鳳眸,瞧著岳楚人不變的臉色心頭嘆息,她說她在自己身上試針可以連眼楮都不眨,他信了,這世上還真是有不怕疼痛的人。
「那就轉移注意力,想想別的,你覺得美好的有興趣的。」岳楚人隨口說著,一邊微微俯身屈指在他的月復部按壓著。
轉移注意力?豐延蒼眼睫微動,視線隨即定在了岳楚人近在眼前的臉上。那認真的神色只有在藥房時才能看見,白皙的皮膚,每處都是風情的五官,雪白修長的脖頸,以及、、、、透過衣領隱隱能看得到形狀的胸。
喉嚨無意識的滑動兩下,豐延蒼的眸子暗了幾分,身上的疼痛似乎也隨之消減了些。
按壓了好幾處穴位也沒听到豐延蒼說疼,岳楚人直起身子瞅著突然閉上眼楮的豐延蒼擰了擰眉頭,「怎麼了?想什麼呢?」疼的堅持不了了?應該不至于,這長針雖然疼,但還是能受得住的。
豐延蒼依舊閉著眼楮,「听你的建議,在想美好的事。」
岳楚人唇角抽抽,「想歸想,你也得配合我啊。不如說說想什麼美好的事呢?居然都陷進去了。」轉身又取了幾根長針,岳楚人純屬閑聊。
豐延蒼的眼皮動了動,然後睜開眼楮看著已經轉過來的岳楚人慢慢的搖了搖頭,「不能告訴你。」若是說了,恐怕會挨揍。
「切,誰稀罕听。集中注意力,疼不疼?」岳楚人輕叱,傾身大力的用食指指骨按壓他臍上三寸。
豐延蒼皺眉,視線再次轉向某個若隱若現的地方,那疼痛感立即消減掉一半兒,「還好。」眸色幽深,他的回答也有幾分心不在焉。
「行了,我按壓了好幾個地方你都沒痛感,想來你日後傳宗接代能挺順利。」收針,岳楚人不再理會他兀自轉身去收拾針。
豐延蒼看著她的背影,琢磨著她剛剛的話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剛剛按壓的穴位好像和男人傳宗接代沒什麼關系,這個穴位、、、好像是人體死穴之一。她剛剛若是再大力些,他可是會內髒流血的。
收拾卷鎮的岳楚人暗暗冷哼,這廝,剛剛居然在看她的胸。她那麼大力的按下去,他居然說還好,可見剛剛他整個思想都沉浸在她的胸前。
膽子越來越大了,居然敢看她胸,實在欠修理。
收拾完卷鎮,岳楚人直接轉身走出去,豐延蒼也恍然她剛剛那句話的含義,想必是生氣了。
不過他倒是不覺得她生氣會很糟,反倒忍不住輕笑起來,罵人都如此別具一格。
走出偏廳,閻蘇正坐在那兒等著她,瞧著岳楚人身後沒跟著豐延蒼,她立即把放在袖口中的信拿出來晃了晃。
岳楚人也挑了挑眉,還挺快。
兩個人沒有一句對話的走出望月樓,在院外停下,岳楚人動手打開了密封結實的信。
一共三張紙,字體俊逸帶著一絲不容忽視的剛毅,甚至每個字體的最後一筆都帶著些冷漠。
看到這漂亮的字岳楚人不由得有些自慚形穢,她的字實在拿不出手,可能三歲的孩子都比她寫得好。
逐一看信,岳楚人神色認真,閻蘇也站在旁邊同看,臉上的擔憂愈發明顯。
「怎麼樣?可有辦法?」岳楚人抬起頭,閻蘇就急急問道。
岳楚人看了她一眼,隨後呼口氣,「是中毒了,若再不解,半年之後他就沒命了。」
「楚人,師父,你一定要救救我哥。」閻蘇急了,一把抓住岳楚人的手,緊緊盯著她。
岳楚人笑笑,給她安定,「放心吧,有我呢。我先給他寫封信要他自己動手針灸控制住毒素蔓延,我盡快制解藥給他,你別擔心了。」
「那就好,我在這兒等著,你寫完了我馬上派人送到北疆。」閻蘇吊著的心放下來,眼眶有些閃光。
「行,等我‘伺候’完了那位王爺,你等我。」把信件收起來,岳楚人轉身走回樓里。腦海里思慮著閻靳所中的毒,對豐延蒼剛剛看她胸的事兒完全拋諸到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