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熱度清晰的傳過來,唇上的觸感軟糯又好似帶著電流,以至于那一刻她從四肢開始一路麻上後腦。
四周是寂靜的,連車輪軋軋的聲音都消失不見,只剩下自己狂烈的心跳。
「呼,憋死我了。」驀地,岳楚人猛的向後退開,從他的唇上離開,然後就是大口的呼吸。
黑暗中,豐延蒼的呼吸也有些粗重,只是唇瓣相貼,就這般的喘不上氣,不知真正的親吻會是何種情形。
「原來接吻還會阻礙呼吸,日後咱們得練練肺活量才行。」她如此肺活量都承受不住,也不知道影視劇那些演員是怎麼親的?
豐延蒼低笑,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臉,卻是能想象得到他的表情,定是滿含愉悅。
「如此便是接吻?」他記得某些書上可不是這麼形容的。
「是與別人有些差距,他們都是吐舌頭的。」坐在那兒,岳楚人轉著眼楮,耳朵有些熱,後頸的汗毛也還是豎起來的。
「呵呵,吐舌頭。」豐延蒼失笑,說的像是吊死鬼。
「咱們這不是不熟練嘛,我也不會,你也不會。沒事,再接再厲。」給自己鼓勁,其實她還真想再試試,不過沒力氣了。
「須得研究一番。」豐延蒼隨口道,那語氣听起來有些深意。確實是該研究一下,被她一句‘你也不會’,听得他有些掃面子。
撇了撇嘴角,岳楚人沒出聲,她也得研究研究,此外還得鍛煉一下勇氣。他不會接吻,她不敢伸舌頭,他們倆湊一塊兒,還真是夠喜劇。
翌日,岳楚人一早便進了藥房,金雕以及王府里的其他小動物們在院子里轉悠。金雕還算老實,龐大的身子站在那兒如同一座小山。其他的小動物們上躥下跳,這院子整個一動物園。凡是路過這里的,沒人會進去,若是惹得這些個動物發瘋,雙拳難敵四腳,會吃虧吃的很慘。
明日二十五,費松與閻靳就返回邊關了。岳楚人早先答應過會給費松一些好東西,為邊關設下一些關卡,免得北疆總是肆意的騷擾。
給費松的東西已經做好了,她今日在藥房中研究的是張冰身上的蠱,讓他感覺不到痛和癢,就算流血也流不死。
這種蠱若是要她培植的話,她也能培的出來,只是她的肯定與張冰身體里的不一樣。無論是培植方法還是程序都不同,那麼殺死那蠱的方式自然也有變化。
回想著昨日張冰的神態,還有他流出的血的顏色與味道,岳楚人手上拿著炭筆在紙上畫著,各種亂七八糟的符號,沒人能看得懂。
叩叩。外面傳來敲門聲,岳楚人從自己的思緒中醒來,「誰?」
「王妃,是奴婢。王妃,費將軍來了。」若是別人,叮當也不會跑來藥房打擾她。
「費大膽?正好他來了,免得我去找他了。」把要給費松的東西拿起來,那是一個檀木小盒,依據她雙手托著的樣子來看,里面東西不少。
走出藥房,叮當站在外面,她腳下還有一只哈巴狗大小的野鼠,正在抓她的褲腳。叮當平常總是給它們喂食,所以互相都熟的很,叮當不怕它們,它們也不會攻擊她。
「小蒼子還沒回來?」隨意的抬腳踢開跑到她面前擋路的雪貂,岳楚人往外走。
叮當跟在後,後面那野鼠還在跟著她討吃的。
「王爺還未回府。」除卻昨天小年能輕松一天,哪天不都得在朝上、禮部耗上半天。
「那破禮部也不知道有多少事兒,忙的一天連人都見不到。」哼了哼嘟囔著,她自己可能都忘了,今兒早她和豐延蒼可是一同用的早膳。
叮當不語,卻是忍不住偷笑,瞧著他們倆這架勢,好事將近了。
大廳,個子不高卻魁梧健碩的費松正坐在那兒喝茶。臉上的胡子又長出了不少,看起來相當粗獷,若是瞪眼楮的話,看起來還會有點猙獰。
「費大膽。」邁步進入大廳,岳楚人笑意盈盈。
「妹子,明兒我與將軍就啟程回邊關了,特意過來取東西了,你都做好了麼?」迎上來,費松看起來很著急的樣子。
「當然了,給你。」他行走如風,岳楚人看著他都覺得有些壓力,就像一頭在行走的黑熊。
「好好,我可得藏好了,不能讓將軍看到。」打開盒子看了一眼,費松眉開眼笑的,這麼多,夠用了。
「你們明日幾時出發?」在椅子上坐下,岳楚人抬頭看著他問道。
「卯時。」費松把盒子蓋上,笑得臉上胡子亂動。
「那麼早?我去送你如何?」那個時間,她可能剛起床吃早飯。
「不用了,又不是再也見不到。回到邊關,有什麼事兒我給你寫信。不過可能也不用我寫,妹子你和將軍總是通信,邊關的事兒你也能盡數都知道。」在費松眼里,閻靳與岳楚人通信相當正常。
「我許久未見他了,明兒就走了,我該去和他告別。」自從金州回來,她就沒見過他。
費松點點頭,「將軍敬佩妹子你,又難得的有共同語言。前些日子在朝上,將軍還在皇上面前為妹子你說話,這是他第一次這麼做,你真應該去謝謝他。」閻靳一開口,不知驚了多少人。有多少人想巴結他,但他從未理會過誰。當朝一言,無外乎把他與七王歸到了一個陣營,這對整個閻字軍都是不利的。
岳楚人慢慢眨眼,「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應該與他說聲謝謝。」第一次這樣做,也不知得罪了多少人,盡管看他那樣子根本不在意得罪人。
費松用力的點頭,「順便道別,咱們再見就得明年了。」想想就要離開妻兒,費松自是也不舍。
「費大膽,你也無需舍不得嫂子。你安心在邊關,我會照顧他們娘兒仨的。」鐵漢柔情,看費松那樣子,岳楚人其實還是很欣慰的。這就是這個時代的好男人啊,愛家愛兒女,與五王府形成鮮明的對比。
「在此我這個做哥哥的就多謝妹子了,本來想說,但是又沒法兒開口,如今你說了,那我就放心了。」站起身,費松給岳楚人行了一禮,隨後哈哈大笑,那聲音震得大廳好像都在震顫似的。
「行了你,說謝謝也沒什麼誠意。我說會照顧他們,就肯定會好好照顧的。你回吧,我去將軍府。」起身,岳楚人邊說著邊抬手拍拍費松的肩膀,那結實的肌肉,震得岳楚人的手心發麻。
「好,妹子你保重。」費松暢快的道別,隨後離開,岳楚人也換了身衣服,隨後坐上馬車直奔將軍府而去。
小年過去了,天氣更冷了。進入將軍府所在的街道,因著兩邊高高的圍牆,這里顯得更清冷了。
馬車在將軍府前停下,岳楚人走出馬車,府門前的小廝看清來人,急忙進府稟報。
待得她走上台階,閻蘇也從里面走了出來。
「楚人,你怎麼來了?」閻蘇看起來心情不錯,穿著淺藍色的裙子,外穿著狐裘的坎肩,那領子處的白色毛毛貼著她的臉頰,使得她看起來更加白皙。
「專程來謝謝你哥啊,前些日子在朝上為我直言,听說得罪了不少人。」與閻蘇並肩往府內走,岳楚人笑道。
「這事兒啊,還以為你來看我的呢。你也不用費心,我哥最不怕的就是得罪人了。」閻蘇看了岳楚人一眼,她這個做妹妹的說的絕對是實話。
「早猜到的,不過明兒他們不是就要走了麼?順帶著來告別啊,朋友一場!」說著話走進了大廳,熱氣撲面而來。
「是啊,明兒就啟程了,再見到他就得明年了。」人這一輩子短短幾十年,想想一年只能見到他一次,閻蘇就心里不舒服,那是她唯一的親人了,也正是因為他在邊關的出生入死,她才得來這尊貴的地位。
「傷心了?男人志在四方,總不能小小年紀就在家里等死啊!再說,明年你就與五哥成親了,那個時候他也會回來的吧。」閻家就他們兄妹兩人,閻蘇成親閻靳不可能不回來。
「誰知道呢,邊關情況若是穩定的話,他就能回來。」似乎是因為成親二字,閻蘇的表情略略有些變化。
「能有什麼事兒?莫不是北疆還要折騰?」目前情勢穩定,東西南北四個疆域都很平靜,除卻南疆的細作大肆的混入大燕外,北疆還是比較老實的。
「誰也說不準,這麼多年了,北王何時消停過?前些年與西疆打,今年又開始挑釁東疆,沒人知道他到底想干嘛。」按閻蘇的想法,那北王就是個神經病。
岳楚人高高的揚起眉尾,「緊鄰他的還真是倒霉,虧得南疆距離他遠。」要是南疆和北疆能打起來,那可是挺好。
「所以啊,我哥在邊關根本不敢松懈,那北王是什麼陰毒的招數都能用,他完全不怕別人說他是小人,他以小人為榮。」如果不是因為從小接受的教育讓她不能說髒話,恐怕閻蘇早都罵出口了。
越听,岳楚人就對那北王愈發的感興趣,她可是久聞大名,不知何時能見識見識。這個世界的暴君,若是不見見,那可是太遺憾了。
「七王妃。」低沉帶著冷漠的聲音在大廳外響起,岳楚人轉頭,只見一襲玄色勁裝的閻靳自外走進來。如此冷的天氣,他穿的很單薄,但看起來完全不冷。
「閻大將軍,你明日就要返回北疆了,小女子特意來道別。」笑眯眯的看著他走進來,岳楚人很好奇這個天氣他為什麼能穿這麼少還絲毫不覺得冷。
「多謝,不過明年還能見面。」劍眉星目恍若朗月,行走之間那股來自沙場的氣勢縈繞周身,再加上他通身外散的冷漠,讓人不敢接近,甚至與他說話都會有些壓力。
「你這一竿子就支到明年去了,要你這麼說,反正這輩子有再見面的時候,明年咱們也不用見面了。」岳楚人挑著眉尾,每次听閻靳說話,她就忍不住擠兌他。
閻靳的臉龐似乎放松了許多,在對面坐下,隨後沉聲道︰「有道理。」
岳楚人無語,閻靳旁邊的閻蘇輕笑,「哥,你現在說話怎麼那麼好笑?」也怪不得岳楚人說他搞笑,一本正經的樣子更是搞笑。
閻靳無動于衷,似乎並不覺得自己說的話好笑。
岳楚人笑得酒窩淺淺,看著對面的兄妹倆,悠悠道︰「你哥絕對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好笑的事情從他嘴里說出來變成冷笑話,不好笑的事情說出來也能變成冷笑話。」
「我以前是絕對沒發現過他的這個技能。」閻蘇笑著搖頭,看著閻靳放松的臉龐,她很希望他能時刻這樣輕松。
三人坐了半晌,已過了晌午,閻蘇留岳楚人吃點心。親自起身去廚房吩咐準備,大廳中只余閻靳與岳楚人。
「昨日我去刑部大牢見了張冰,你從邊關回來,是怎麼把他帶回來的?」岳楚人自是要了解一番,從而能更精準的對付他。
閻靳神色微變,眉目間僅有的一點輕松也消失殆盡。
「當時設下了套他中計,並且吸入了你贈予的迷藥,當時他確實無知覺了。沒想到第二天上路他便醒了過來,且功力大增。我與費松還有一班兄弟合力才擒住他,但他絲毫不懼任何疼痛,當時他腿上背上均受傷,血流不止,卻仍舊力大無窮。後來我封住了他二十幾道大穴,才算制住他。將他全身捆綁住,日夜不休的帶回皇城,當天便派人送進了刑部大牢。」閻靳聲音沉冽,听他說話絕對不會犯困,反而能讓人瞬間精神起來。
岳楚人慢慢點頭,不眨眼楮,視線雖是看著閻靳,但是腦子里卻在琢磨他的話,依據時間還有張冰的情形來看,她又肯定了些什麼。
注視著她,閻靳的眼楮很透澈,薄唇緊抿,與她對視了良久,似乎才察覺到她根本沒在看他,盡管眼楮在他身上。
「這些事情沒有聖旨我不能隨意的說,所以也自是沒有告知于你,不過如今你知道了,那固然好,你可是有眉目?」閻靳開口,盡管說的話比較長,但听在別人的耳朵里依舊很有氣勢。
岳楚人眨了眨眼,回過神來看著他,隨後笑笑,眉眼彎彎,嬌俏無雙。「自然是有眉目,不過我現在更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南疆派來的?」南疆忠親王李平曾說過張冰是巫教的人,且還是聖教姬級別的,那應當是從南疆來的。
閻靳微微搖頭,「通過他數次往外傳的信來看,並不是送往南疆。他的上線應該也是巫教中人,但具體是誰不得而知,軍中暗探跟蹤了數次,也未能見到那人。」
岳楚人有些失望,與張冰通信的或許就是那個巫教教聖也說不定。「叫你們跟蹤的暗探都小心些,那個人很可能是巫教的教聖,最高級別的高手。」她沉吟道。
閻靳皺起眉峰,五官好看,就是做這個表情也很賞心悅目。
「你如何得知?」星眸通透,猶如清澈的雪水。
「因為張冰身體里的蠱就是他給的,他還殺死我的一個奴蠱,道行很高。」岳楚人看著他的眼楮,距離這麼遠,她好像都能從他的眼楮里看得到自己。
閻靳神色暗沉,似乎也沒想到會這般棘手,也虧得暗探數次跟蹤都跟丟了,否則,他們都回不來。
「我會想辦法解了張冰的蠱,然後讓他老實交代。」岳楚人說著,但其實並沒有百分百的自信。
「你也無需操之過急,這是皇城,天子腳下人多嘴雜,犯下一點點錯誤,就會有一群人抓著不放。若是解不了,那就放棄,千萬不要因為爭一口氣,而被人抓到把柄。」閻靳沉聲建議,其實也是因為前幾天朝上的事他才會這麼說。這麼多人等著抓豐延蒼的小辮子,岳楚人若是有一點做錯,就會惹出是非來。
岳楚人輕笑,閻靳說這種話,還是讓她有些意外的。並沒有過多的考慮他的話,已經決定做了,她就不會反悔。就算沒成功,她也不怕,豐兆天她都不放在眼里,更何況悠悠眾口?
臨近傍晚,岳楚人離開將軍府。閻靳與閻蘇送至大門外,看著馬車緩緩離開視線,閻蘇長嘆口氣,轉頭瞅著閻靳在冬夜中更滿是冷漠的側臉,輕聲道︰「哥,你明日就走了,明年回來,不如听從聖旨,迎娶十五公主吧。」
閻靳轉頭看向閻蘇,眉目間盡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做好你的五王妃,你要什麼,我都幫你。」沉冽的聲音雖是無情,仔細听,卻能听得出些許的關心來。
閻蘇哽住,垂眸,「不娶公主,你也娶不得別人。」他是忠域元帥,手握重兵,豐兆天是不會讓他與任何一家的女子聯姻的。
「那又如何?沙場才是男人的天下,我這一生注定離不開沙場,談何娶妻生子?」娶妻生子留在皇城做他豐家的人質?閻靳深吸口氣,回憶從小至現在,他沒有過一刻松懈。
閻蘇無言,眼眶卻是紅了。有時她覺得,閻靳在邊關吃苦賣命,皆是因為她。如若這世上沒有她這個人,恐怕他會輕松許多,最起碼無人會拿她的富貴幸福做籌碼壓他。
回到王府,天色徹底暗了下來,快速的進府,還未走進大廳,便瞧見了廳中坐著的那個人,一襲白衣,豐神俊朗,風雅翩然,就這麼遠距離的看著,恍若一幅靜止的畫兒。
「小蒼子,我回來了。」無心管大廳內外站了多少的丫鬟小廝護衛,岳楚人眉眼彎彎的喊了一聲,隨後快步的走進大廳直奔他而去。
「回來了。」放下手里的書,豐延蒼鳳眸如水,看著走近的人,唇角的笑那般溫柔。
「是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想我了沒?」一陣風似的轉到他眼前,把他放在膝上的手扒拉開,然後一坐下,理直氣壯的很。
看著坐在腿上的人兒,豐延蒼輕笑,好看的鳳眸更像是浸了水一般,蕩漾著迷人的光波。
「見到閻將軍了。」環著她的腰,兩個人似乎把整個大廳的人自動屏蔽了。
點點頭,岳楚人看著他的臉,怎麼看怎麼順眼,「他和費大膽明兒就走了,今天去告別,順帶著了解一下張冰的情況。」
「可有收獲?」溫聲問道,豐延蒼任她看。
「有一點點,算是有些用處吧。」隨口回答著,岳楚人抬手捏著他的下頜,看起來雖是光滑,但是模著也有些胡茬,硬硬的。
「不急。」任她捏,豐延蒼安慰。
岳楚人慢慢的眨眨眼,明亮的燈火下,她的眼楮亮得很。「你說我要是失敗了,把張冰弄死了,是不是還得有人當朝告我的狀?」
豐延蒼眸底漸冷,「不怕,有我。」
「呵呵,我不怕。上次正好我在閉關,沒與那群肚滿腸肥的東西正面交涉一下。若真有下次,我定叫他們感受一下什麼叫做驚恐。」笑意盈盈的說著,她好像在隨口開玩笑,但其中真假恐怕大廳內的任何一人都听得出來。
新年將近,整個皇城都充盈著新年的氣氛,大大小小的店鋪,各家各戶,都張燈結彩。小孩子換上新衣新鞋,大街小巷的瘋玩,喜氣洋洋。
岳楚人整日在藥房中研究張冰身上的蠱,做出來幾個成品,但都不合意。
因著新年,宮中有盛大的宴會,豐延蒼在禮部,所以他也很忙。
上午,岳楚人從望月樓的二樓剛走下來,戚峰便出現在了眼前,「王妃,五王派人送新年禮了。」
長發披散也沒有束起,更確切的說她臉也沒洗,還有些睡眼惺忪。
「新年禮?什麼東西?」攏緊了身上的披肩,岳楚人覺得憑借豐延紹的聰明,他應該知道送錢她會更喜歡。
戚峰的臉色有些怪,搖搖頭,低聲道︰「是一些藥材。」
「藥材?那有什麼稀奇的,咱們府上到處都是。」藥材?七王府最不缺的就是藥材。
「您去看看吧,五王派來的人說、、、王爺必能用上。」這說的是豐延蒼。
「小蒼子能用上?走,去看看。」岳楚人不解,把狐裘披風拿過來披上,頭發也散亂著,出了望月樓朝著大廳走去。
大廳里,五王府來的人已經走了,兩個大箱子放在地上,超大的容量,估模著里面裝了不少。
走進去,岳楚人圍著那兩個箱子轉了一圈,聞了聞,依稀的能聞到些味道。
眉頭微微擰起來,她似乎已經猜到了里面裝的是什麼。
示意戚峰把箱子打開,果然,里面的東西與岳楚人猜測的一樣。
都是珍貴的藥材,在民間的藥房都不一定能買得到,這都是每年四方向皇宮進貢的藥材。
「豐延紹他什麼意思?送來這些東西干什麼?給小蒼子用?他有病啊!」橫眉豎眼,岳楚人無語了。兩個箱子里裝的都是壯陽的藥材,肉蓯蓉,婬羊藿,菟絲子,鎖陽,還有一個佔了半個箱子的陽起石。
這兩個箱子里都是壯陽固腎的東西,看的岳楚人火大又無語。
「豐延紹他腦子被風抽了,是不是他不行要我給他煉藥才送來這些玩意兒?」圍著那兩個箱子轉圈,岳楚人氣得大吼。
大廳中的人都閉口不言,甚至連呼吸都是很小聲的,生怕被波及。
戚峰低著頭,其實他也是有些好奇的,豐延蒼與岳楚人看起來相處的很好,但夜里兩人總是分開睡,所以他也很懷疑,是不是因為豐延蒼體內的毒,所以才無法行房的。
不過現今看著岳楚人發這麼大的火兒,他也不敢開口,只得听著她的吼聲,把所有疑問都壓在心里。
抱著雙臂,岳楚人看著那兩個箱子里的東西擰著眉毛,表情嚇人。
豐延紹居然會送來這麼一堆東西,是他自己的主意,還是听見別人說什麼了?
若是听見別人說了什麼,那只能是閻蘇啊。還記得在金州時閻蘇看見了她肩後的守宮砂第一疑問就是說豐延蒼不行,後來她也沒解釋清楚,閻蘇或許還是那樣認為的。
這麼一想,岳楚人豁然開朗,不過卻更是無言,這個閻蘇,什麼話都跟豐延紹說。這下子可好,這些東西肯定是從宮里弄來的,個個都是精品。但從宮里出來,又送到這兒來,想必得不少人都知道了。
小蒼子的男性威風啊,掃地了!
「王妃,這些藥材怎麼辦?」看著岳楚人不發火兒了,戚峰開口問道。
「送到藥房去,改天我煉點大補丹給豐延紹送去,讓他好好補補。後院那麼多娘們兒,他才該好好補一補,不然早晚得被掏空。」冷哼一聲,岳楚人拂袖而去,獨留廳中一眾人在風中凌亂,他們這王妃,說話太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