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37、神秘人
「王妃?」護衛沖上前,當先一人掀開轎簾,只見岳楚人栽倒在轎子里,額頭上都是血。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眼見這一幕,所有人都驚著了。
「王妃,您沒事吧?」護衛甩開袍子蹲在轎子前,想伸手去扶她,但是又不敢動她。
「沒事,都讓開。」額頭上的血順著臉往下流,使得她根本睜不開眼楮。
「屬下該怎麼做?咱們立刻回府?」听到她說話,眾人倒是松了一口氣,說話這般清晰,應當沒事。
「等一下,都讓開,別擋住空氣流通。」她只是很暈,腦子里翻天覆地,耳朵里也嗡嗡嗡的,好像有個馬達在腦子里快速轉動。
護衛遲疑,回頭與其他人對視了一眼,有一人迅速離開,其余人圍住轎子四周,將轎子的簾子窗簾都拉開,讓空氣流通。
轎子里,岳楚人坐在踏板上,倚靠著軟轎的轎身,因為暈又因為血順著額頭往下流,她根本無法睜眼。
發暈不是第一次了,前幾次都發生在她剛剛睡醒起身的時候。但也只是暈一下,躺著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這次大發了,怪她沒重視,算她倒霉了。
雨依舊在下,而且有漸漸密集之勢。護衛個個全身濕透圍住轎子,在這巷子里分外醒目。但好在這下雨的時候沒人出來,否則又會快速的傳開。
大約兩刻鐘過後,一群人踏著雨霧從巷子口快速奔過來。
當先一人一襲月白的長袍,但已被雨水澆透。白色的靴子滿是泥水,步伐急速,濺起泥水四散。
轉過巷子一眼就看到了停在那里的轎子,豐延蒼速度更快,幾乎只是一眨眼,他人便已到了轎子前。
看著轎子里滿臉血的人,豐延蒼的眉峰擰成了一團。直接蹲在了地上,袍子下擺浸在泥水里,他也恍若未覺。
「怎麼會這樣?」伸手去踫她,豐延蒼卻有點下不去手,他不知道該怎麼做。
「沒事,我頭暈。」依舊睜不開眼,但卻開了口,聲音也還好,听起來並沒有大問題。
吊著的心放下了些,豐延蒼動手托著岳楚人的頭抱住,用另外一只手捏著衣袖給她擦拭臉上的血跡。
「怎麼會撞到頭?疼不疼?」額頭那里已經腫起來了,一處破開,現在已經不流血了。
「倒下來的時候撞到窗子下面的把手了,不疼,就是好暈啊。」靠在他身上,岳楚人任他給擦拭,腦子里依舊天旋地轉的。好像在坐雲霄飛車,但她心里明白她此時如何,所以很鎮定。
「為什麼會暈?以前可有過這感覺?」擦干淨血跡,豐延蒼垂眸看著她發白的臉,俊美的臉龐滿是擔憂。
「以前吃了太多避毒蠱的藥,我做這個岳楚人也沒多久,吃的太多起了副作用了吧。」若是她以前那個身體,肯定什麼事兒都沒有。但這個身體不同,以前營養不良,被她短時間內養好不說,個子又拔高了不少,期間吃了許多避毒蠱的藥,又整天的將各種毒、蠱放在身上,在她最沒抵抗力的時候副作用來了,她也沒得辦法。
「那怎麼辦?」一听,豐延蒼不由得心頭一沉,抱著她的手臂收緊。
「沒事,熬到孩子生下來就沒問題了。」想睜眼,但剛睜開一條縫,就瞧見了四五張豐延蒼的臉在亂轉。那種眼花繚亂讓她想吐,胃里翻攪難受的很。
欲言又止,豐延蒼小心的將她抱起來,轉身離開轎子,一旁護衛撐起傘,將兩個人護在傘下。
「咱們回府。」雨勢很大,敲打著傘 里啪啦。豐延蒼抱著她,滿目疼惜與擔憂,但聲音依舊溫和。
「嗯。不過我很重,你要挺住。」不敢睜眼,岳楚人扯了扯唇角,卻是根本笑不出來。
「無論如何,也不會把你扔了的。」看了一眼她隆起的肚子,這是第一次豐延蒼覺得很礙眼。
任他抱著,听著淅瀝唰啦的雨聲,潮濕但清新的空氣,耳朵里的轟鳴聲減小了些。
一路返回王府,不過半個時辰,太醫院的太醫全部匯聚到了府里。
換了一身衣服,額頭也被包扎起來,岳楚人躺在床上依舊暈眩,只是比在路上時要好了許多。
大床四周的床幔是放下來的,輕紗朦朧,隱約的能看到床上的人形。
天色暗了,屋子里燃著燈,燈火幽幽,再加上滿屋子的全部無聲的人,氣氛有些緊張有些詭異。
一只手順著床幔伸出來,肌膚白皙五指縴細。對著床擺放著一把椅子,一發白須白的老太醫正專心給切脈。
豐延蒼站在一旁,雙手負後,在燈火下,他的臉色忽明忽暗的看起來很陰郁,同時也很嚇人。
圓潤的叮當靠著窗子站著,更是滿眼擔憂,再用不過多久岳楚人就要生了,一直都好好的,健康的她都佩服,可突然出這樣的事,她都有些暈了。
半晌,老太醫拿開了手,一旁豐延蒼的眸子動了動,「徐老,如何?」
老太醫起身,拱了拱手,隨後開口道︰「離臨產之日不久,未免傷害王妃與小世子,老臣不建議用藥,休養吧。」
豐延蒼幾不可微的緊繃了下頜,「她會一直頭暈,連下床都不行了麼?」
老太醫搖搖頭,「應當不會,這是間歇性的,王妃不可大喜大憂,心情平靜想必便不會再發作。」
「生產之後這狀況也不會消失?」豐延蒼的聲音有些變了。
「這老臣無法斷定,須得生產過後再行切脈。」搖搖頭,老太醫也很為難。
「小蒼子,我沒事,天色晚了,叫諸位太醫都回去吧。」紗幔後的人說話,岳楚人知道自己的情況,根本無需別人來給她瞧。豐延蒼明顯是被嚇著了,連她都不信了,愣是把太醫院這幫人都找來了。
看了一眼床幔,幽深的鳳眸恍若古井,頜骨緊繃,使得他的臉色很懾人。
幾不可微的點點頭,候在門口的管家立即將屋子里的太醫請出去。三十幾號人一個個離開下樓,這整個房間才算是徹底寂靜下來。
掀開紗幔,瞧著床上躺著的人,額頭纏著紗布,臉色發白雙眼緊閉,不復剛強柔弱的很。
叮當識趣的退出去,不忘將房門關上。
這邊,豐延蒼微微傾身抬手模了模她的臉,「還暈麼?」
「好多了。」不睜眼,聞著他的味道,听著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岳楚人覺得很安逸。
「那睜開眼楮看看我。」她不睜眼,他瞧不見她的眼楮,他便不清楚她到底是什麼感覺。
「不要,看見了你會吐。」拒絕,還拒絕的很利索。
「我這麼討人嫌?」听這話,豐延蒼也不禁的微笑,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逗悶子,他真的不知該如何說她了。
「不是你討人嫌,是我看什麼東西都在轉。你也不例外,也在轉,轉的我想吐。」閉著眼楮,顏色有些淡的唇彎起,若是不看她的人,听她的聲音根本听不出什麼來。她確實很堅強,便是不適,也能以最好的心態對待。
「那怎麼辦?怎麼樣你才能不暈?」低頭吻了吻她的鼻尖,豐延蒼的聲音恍若一縷柔風,吹得人欲醉。
「抱著我,我就不暈了。」抿嘴,她睜不開眼楮,暈眩褪去了,頭上傷了的地方又開始疼了。她很想要他抱著她,嗅著他身上的味道,她想她會好很多。
「好。」看著她無聲的笑了笑,隨後月兌掉靴子上床,在她身邊躺下,小心的將手臂墊在她頭下,將她擁入懷中。
外面的雨依舊在繼續,刷啦刷啦,規律的很好听。
「待得孩子生下來,真的不會再頭暈了?」許久,豐延蒼出聲。他本不想問,但是不問到答案,他真的難以心安。
「不會的,我知道我的情況,你偏偏不信。放心吧,我沒事的,熬過這段時間就好了。」回答,下一刻,緊閉的眼楮慢慢睜開,看著床頂在慢慢的轉動,但比在路上的時候好多了。那時候看豐延蒼的臉,那就是幾張臉在急速的轉換。
「對不起。」他默默開口,同時也是真心實意。也更堅定了不再讓她有孕的想法,他真的擔心她再重復今日的意外。頭破血流尚是輕的,身處轎子里不會有更大的危險。若是在湖邊,或是在高處,她必受傷。
輕笑,岳楚人微微仰頭看向他,線條優美的下頜緊繃著,惹得她眸子閃閃,「為你生兒育女,受點苦我也願意。」
低頭,與她對視。她的眸子有些微的渙散,不過卻還是那般晶亮,通過她的眼楮能看得出她很開心,但這個樣子卻讓他更窩心。
「此生得你,我之大幸。」八個字,卻是完全的坦露了他的內心。
顏色稍淡的唇彎起,岳楚人眨了眨眼表示她都懂。額頭的紗布襯得她格外柔弱,亦是看的他心頭難忍。
擁緊,另一只手撫上她的月復部,那得來不易的小東西很乖很乖,在母親不適的時候,絕對不會給她添加負擔。
自這一日後,岳楚人當真離不開望月樓了。上下樓的時候前後都有人,豐延蒼在的時候,他則會走在前牽著她,都擔心她會突然的暈眩,然後一個跟頭栽下去。
她自然也不敢再出府亂走了,距離生產不過一個多月,這短短的一段時間她還是能忍住的。
那強力暈眩雖然沒有再來,但她在某一時轉頭或是抬頭時,腦子里都會嗡的一聲。剛開始會有想吐的感覺,後來卻好似習慣了,發暈時就閉上眼楮,緩上一分鐘,然後就慢慢平靜下來了。
豐延蒼也鮮少出去了,朝上的事他也推了不少。豐延紹亦是得知了岳楚人的情形,派人送來了不少的名貴補品,不過這個時候岳楚人也用不上。
秋雨連綿了幾天,終于雲開霧散了,秋日的太陽火辣辣,會燒灼皮膚的那種,相比較起來,夏日的陽光倒是很柔和。
望月樓,偏廳里新安放了一把寬大的搖椅,很適合岳楚人這動不動就頭暈的人。
躺在上面,打開的窗子不時的吹進來有些涼的風,別看太陽火辣,但風還真不暖和。
半睜著眼楮,搖椅緩慢有規律的搖晃,晃得她有些昏昏欲睡。
額頭傷到的地方已經結痂了,乍一看,那白皙嬌艷的臉上像是沾了一塊泥巴似的,很突兀。
許久,在她幾乎要閉上眼楮的時候,一個白影出現在門口。
一襲月白的長衫,墨發束于腦後,豐神俊朗風雅非凡。
盡管此時手上托著一托盤,但似乎也掩不住其風采,反而使得他看起來相當接地氣。
「若是困了,就到樓上去睡。」走過來,看著岳楚人撐起眼皮的模樣,豐延蒼溫聲道。同時將托盤放在旁邊的小幾上,托盤上是一壺鐵皮楓斗茶,以及兩個空杯。
「我沒睡,在等你。」歪頭瞅著他,瞄了一眼那煮好的鐵皮楓斗茶,這鐵皮楓斗是以前南疆皇室專用的。南疆那氣候,特產這鐵皮楓斗,在大燕少見。現今鐵皮楓斗成了大燕皇室專用了,產量很低,不過勤王府有不少。她精神狀態不佳,喝這個倒是能有效的緩解一下。
「真的在等?瞧你眼楮都睜不開了。」一邊動手倒茶,豐延蒼滿目柔色的微笑,聲線好听。
「你陪我說話我就不會睡了。你已經連續三天沒出府了,真的撂挑子了?」接過他遞來的茶,岳楚人挑了挑眉問道。她知道他事情很多,尤其最近在忙著賑災的事情,相信若不是因為她要生了,趕赴災區的肯定就是他了。
「想趕我走?」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下,鳳眸如淵,縴薄的唇角蕩漾著暖色的微笑。
「自然不是,天天看見你當然好。只是你這樣為了媳婦兒正事不做,不會有人罵你?」歪頭,這般說著,她毫不掩飾她眼里的得意。
輕笑,豐延蒼微微搖頭,「你覺得誰敢罵我?」
轉了轉眼楮,「不好說啊,背地里誰都會,當面罵你的嘛,五哥嘍!」豐延紹現在肯定忙的團團轉了,本來就是個勤懇的人,豐延蒼起碼能幫他分擔一些。
「最害怕你出事的就是他。」豐延蒼否定。
豐延紹當真是害怕岳楚人出岔子,他的兄弟他了解,若岳楚人真有個意外,難保豐延蒼會怎樣。
幾不可微的撇嘴,她倒是不覺得豐延紹會那麼多情,忙起來可以連續半個月不見任何人,包括他兒子。
「說別人做什麼,只要你高興就成了。今兒你好像一直都沒頭暈,是不是好點了?」看她還能挑眉撇嘴的做怪相,看起來好了許多。
「是啊,有你在身邊轉,就不暈了。」點點頭,說的和真的一樣。
「前幾天不是還說,看見我會吐麼?」揭穿,豐延蒼也有些忍俊不禁,看見他想吐?
「倒是記仇,別的記不住,這話記得清楚。」輕叱,將手里的空杯遞給他,要他給續杯。
「你說的所有話我都記得住。」接杯起身,雲淡風輕的豪言壯語。
「知道你聰明,也不至于這麼顯擺。」他確實聰明,只要他想記住的,就絕對一絲都不會遺忘。
「多謝王妃夸獎。」將重新續杯的杯子放在她手里,豐延蒼傾身一手扶著她的後腦一邊在她額頭上輕吻了下,隨後走回原位坐下。
岳楚人笑眯眯,喝了一口茶,隨後悠悠道︰「既然你這麼聰明,那咱們舊事重提怎麼樣?」
微微揚眉,「哪一樁?」他洗耳恭听的模樣。
「可是很久了,要追溯到我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呢。」眉眼彎彎,恍若月牙兒。
眸子閃動,無數事情從腦海里過了一遍,他依舊淡定,頜首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笑看著他,岳楚人輕咳了一聲,「那我可說了,你仔細听好了。」
「好。」點點頭,表情很認真。
「說的便是岳志洲府上那些蓮池人工湖被填的事,不知勤王可還記得呀?」輕快的語氣,听得出她並沒有不高興。
神情詫異,隨後恍然大悟一般,豐延蒼眉目染笑,「記得。」
「記得就好說了,給我說實話,是不是你暗下命令岳志洲把那些蓮池填上的?」微微擰眉,她佯裝發怒。
輕笑,那般誘人,怎的也讓人生不起氣來。
「結果證明,我賭對了。」他承認了,承認的很爽快,還隱隱的很得意。
「切!自從我認識了陳司安,我就覺得這事兒絕對是你干的。什麼湖底冒紅水,什麼不祥之兆,瞎掰!」語氣不屑,想想她真是好騙,那時候真把她給糊弄了。
輕笑,豐延蒼毫不掩飾他的好心情,「我還做了很多你不知道的事呢,想不想听?」
「嗯?你還做了什麼?」歪頭不眨眼的瞅他,岳楚人還真想听听,這古人背地里都做了些什麼。
笑容依舊,他頗為風雅的開口,「還記得尚使宮的那頂花轎麼?那根本就不是大婚那日你所乘坐的那頂。」
眼楮睜大,「那真的那頂在哪兒?」那個時候他就騙她了,這廝、、、、
「燒了。」笑著給予兩個字,成功的讓岳楚人無語。
「你這古人、、、我真是不知說什麼了。」搖搖頭,她無語凝噎。
「或許是我疑心重,也或許是冥冥中有一種感覺,那就是決不能遂你的意。」伸手拍拍她的腿,他很慶幸他那麼做了,再來一次他也絕對會繼續那麼做。
翻了翻眼楮,岳楚人輕哼,「虧我那時折騰的樂呵,原來我回去的道路早就被你扼殺了。」太壞了!
輕笑出聲,豐延蒼起身走到她身邊傾身,一手搭在她肩膀上,一邊歪頭看著她,但仍舊笑得開心。
岳楚人輕哼,抬手拍他的臉,他也不躲不避,任她拍。
「你這古人,我承認我不如你,你聰明。希望孩子多繼承一點你的聰明,像我這腦子不夠用的,得被人騙的團團轉。」近距離的瞅著他,她也不再拍他,改為撫模。
「不是騙你,而是一種手段。盡管不光明正大,但是把你留下來了,目的達到了,便也成功了。」眸子輕動,一寸寸的掃視她的臉,只用那眼神無需說明什麼,滿滿的皆是愛。
「我沒說你不成功啊,成功的把我給忽悠了,多成功。」撇嘴,模著他臉的手指收緊,捏他的臉皮。
輕笑,欺近她輕吻她的唇,岳楚人抿嘴,隨後摟住他的頭回吻他。
太陽的出現也不過兩天的時間,陰雨再次襲來,將整個天空罩住,隨後灑下細密的雨水,澆濕大地。
下雨了也吹不得風,更走不出去,只得悶在望月樓里,好在豐延蒼一直都在,陪她吃飯睡覺閑聊,雖不大會照顧人,但卻一直都在進步著。
風雨不停,燭火幽暗的房間內听得更清楚。柔軟的大床上兩人相擁而眠,被窗外的雨聲吵得,背對著豐延蒼躺在他懷里的岳楚人翻了個身。
睜開眼楮看著床頂,歇了一會兒隨後拿開腰間的手臂坐起身,扭頭瞅了一眼豐延蒼,他睡得很沉。想必白天圍著她轉了一天累著了,她翻身坐起來他都沒感覺。
挪下床,隨後走出房間下樓,她要去方便一下。肚子里的小東西日漸長大,壓迫的她總是感覺想小解。
樓梯的牆上以及樓下都燃著燈火,她完全可以很順利的走下來。
放慢了腳步一步一步,在還差三個台階時,她無意的抬頭掃了一眼樓下,一個黑影迅速的消失在余光中,快的她只抓住了一道影子。
腳步頓住,岳楚人慢慢的向上退了一個台階,不眨眼的環視樓下的大廳,外面風雨飄搖,屋子里燈火搖曳,某一瞬間這種氣氛透著一股詭異。
就這樣僵持了許久,大廳里依舊靜靜的什麼都沒有,岳楚人卻是不敢再繼續往下走了。若是以前,哪怕狼窟她也敢闖一闖,現在她卻沒那個膽子。慢慢的一步一步向後踏著台階返回,視線依舊聚焦在大廳,外面風聲更急,被風吹得不穩的雨水拍打著窗子,就好似人在擊打一樣。
在她向上退了第五階時,空曠的大廳中,一個通身籠罩在拖地斗篷的人出現。恍若幽靈,悄無聲息的憑空出現,那墜在地上的斗篷流著水,順著地板流淌出去,恍若一條條細小的蛇,朝著地板間的縫隙迅速攀爬。風聲更急,望月樓一時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