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43、出其不意、亡靈來襲
北疆與大燕的合作與正月十五後落成,兩方匯聚于安唐關口,此次會面意義重大。不止協定討伐東疆的計策,還有攻下東疆後疆域分配的問題。
北疆由北王親自來談判,如此高規格,想必大燕必會委派在北王面前不落下風的勤王。然而沒想到的是,朝廷卻另有人選,乃當朝商太尉。
北疆剛開始並不知此事,待得會面之時才了解,且北王頗為不悅。
冰天雪地,大旗招展。
北疆的旗幟特色鮮明,墨黑的旗幟上一輪彎月格外顯眼,而且由于繡工獨特,在迎風搖擺時,那彎月呈現各種顏色,血紅明黃銀白,分外刺眼。
彪悍的北疆將士如同強硬的堡壘,恍若狂風暴雨也摧毀不得。
最前方,一杏黃色的汗血寶馬身覆鎧甲,肢體矯健,比之任何的馬都要漂亮。
馬上,一身著純黑大氅的裴襲夜穩坐其上,墨發由金冠束在腦後,露出整張精致的臉來。
那張臉雖是平易近人,但那眼神卻是讓人忽視不得,如此張狂氣勢迫人,好似臨坐雲端俯瞰眾生。
懷中,一女圭女圭露出臉兒來,倚靠著他的胸口,睜著圓溜溜的眼楮,精神頭很旺。
女圭女圭被包裹的很嚴實,整張的狐裘做成了包被,毛茸茸的,相當暖和。
裴襲夜的視線自對方的隊伍中一一掠過,卻是沒看到他意料當中的人。
暗自的哼了哼,拽了拽馬韁前行一段,視線左右搖擺,最後固定在那滿臉冷漠一身甲冑的閻靳身上。
「閻將軍,請問勤王勤王妃何在啊?」明知道他今兒肯定會抱著兒子來的,居然沒見人。
閻靳臉部線條冷冽,那雙眸子亦是如同冰雪沒有絲毫溫度,尤其是在看著裴襲夜的時候。
「勤王勤王妃有要事,已經離開了。」回答,清冽的聲音如同寒夜里的刀鋒。
皺眉,裴襲夜明顯不滿,「她不想看兒子了?」
閻靳鮮少的飽含諷刺哼了一聲,「勤王妃是不想看見北王殿下。」
「你、、、」裴襲夜瞪眼,精致的臉滿是陰郁。
閻靳不甚在意,將視線轉移看向他懷里的小娃兒,臉部線條柔化了許多。果然很像勤王,不過那眼楮卻是與她很像,黑亮的如同黑寶石。
低頭看向懷里的豐年非,裴襲夜極度不爽的冷哼著,「你那娘啊,實在沒良心。日後你也無需回來了,根本就不疼你。」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許多人都听得到。大燕方面的人臉色都不太好,抱著勤王與勤王妃的小世子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實在欺人太甚。
不過眼下討伐東疆在前,再加上勤王臨走時確實吩咐過不得與北王發生沖突,所以,他們也無法。但某些人卻是不乏小心思,在裴襲夜不在時,將小世子偷回來也不是不可啊!
東疆,這絕對是個與大燕和北疆都不同的地方。
東疆自稱為東陽國,疆域不廣,卻是佔全了大燕北疆南疆所有的地域特色。
最南的地方四季如春,便是冬季也熱的人難受。最北春夏極短,冬日長達六七個月。
都城便在整個東陽的中間,氣候比之大燕皇城要好得多,空氣濕潤,鮮少有狂風大雨等惡劣天氣,是個極度養人的地方。
東陽最南,百姓不多,山地卻面積很廣。
這里的密林當真稱得上密林二字,有些地域恍若原始森林似的,鑽進去都很困難。
大燕的群獸自是來過這里,而且有一次還穿過了山地進入了城鎮,將城鎮里的東陽百姓嚇個半死。
這一次,來的不僅是群獸,更有人。
岳楚人與豐延蒼早在初八那天就離開了邊關,路上與群獸分分合合,最終來到了這里。
二人因此秘密行動,為的就是出其不意四個字。以最快的速度佔領這里,不惜血腥殘暴,引那役亡師前來。
不需一兵一卒,只要群獸大軍在,成事不難。
雖信心十足,但岳楚人卻極度擔心那個該死的役亡師也給她來這一招。若他突然襲擊北部大燕與北疆的大營,損失會極大,盡管那里也有一部分獸軍。
雖豐延蒼說過,那次他們集體合圍傷了那役亡師,短時間內他或許沒那時間去北方生事,不過她還是心里沒底,所以一心加快速度。
山巔之上,一眼將所有景致盡收眼底。除卻連綿的群山,那幾個小城鎮也頗為惹眼。
這兒的地域特征造就了這個時節這個地方擁有的獨特天氣,陽光不烈,有些悶熱。空氣濕潤,時間久了總會覺得衣服潮乎乎的。
瞭望那些小城鎮,岳楚人胸有成竹。身後,一襲青色長袍的豐延蒼滿身輕松。于這山野林地中轉悠了這許久,他似乎也不受影響,看起來就好像散步一般。
反倒岳楚人裙角被勾壞了數個地方,乍一看破破爛爛的,幾乎要作廢了。
「小蒼子,咱們就從這兒開始。這些小城鎮里的人不算多,我想,群獸出沒一次,就能輕松的解決。」開口,她滿身自信。
豐延蒼面帶微笑,似乎無論岳楚人說什麼,他都是這般模樣,像個十足的老好人。但那漂亮的鳳眸卻是流光溢彩,他真正的心思要從他的眼楮里瞧。
「你可得下得了那狠心才行。你自己也說過,這些野獸不容易控制,可能會傷及無辜。」對付的自是這里的守軍。東陽似乎對這原始森林太過信任,以至于那些守軍都駐扎在城鎮之外。
「當然下得了狠心,不是他們死就是咱們亡,我當然選擇他們死咱們活嘍。」岳楚人揚了揚下頜,驕傲的很。
「好,你有此決心便可,免得到時控制不住局面你會煩心。」抬手拍拍她的肩膀,豐延蒼溫聲道。
岳楚人身子晃晃,低頭看了一眼腳下高約百丈的蔥郁密林,回頭瞪了他一眼,「你要把我推下去啊!」
豐延蒼輕笑,聲線格外好听,「要真的把你推下去,我也不會先試探了,而是直接付之行動,神不知鬼不覺。」
「去你的,你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扔下去。」抓住他手往這邊拽,岳楚人一副一定要教訓他的樣子。
豐延蒼輕笑著反手用力把她拉回來,環住她的要帶入懷中,「當真舍得?」
岳楚人抿唇瞅著他笑,酒窩淺淺,「怎麼舍不得?再得瑟就把你扔下去,啪的一聲,摔成肉泥。」夸張的嚇唬著,惹得豐延蒼笑得更開心。
「那這一路有這麼多的機會,你怎麼沒動手?別只說不做,那樣會讓我得寸進尺的。」低頭瞅著她,他輕言輕語,略帶揶揄。
「你還知得寸進尺這話?那你就應該知道勤王你不止是得寸進尺了,而是得寸進丈了。」張嘴欲咬人,豐延蒼很靈巧的抬起下頜躲過,從喉嚨里溢出來的輕笑好听的很。
「便是進丈你不是也默認了?寶貝,你總是後知後覺。」抬手點她鼻尖,他的聲音性感的很。
岳楚人撇嘴,「真惡心。」
「哪兒惡心?」低頭,他湊近她的臉,用呼吸搔癢她。
「都惡心,寶貝什麼寶貝?現在的寶貝是你兒子。」輕叱,嘴角卻是揚起的。
「兒子是寶貝,你也是。」親吻她的臉,他壓低了聲音說著,好听的很。
岳楚人抬手環住他的腰,倚靠在他懷里,任他親吻臉頰。
「又想他了?」看她不回應,豐延蒼也不再搔弄她,摟著她問道。
「還好吧,有裴錢貨照顧著他必定很好,總比跟著我們翻山越嶺要好得多吧。」若是一開始就跟在她身邊,那麼她現在走了肯定會千般萬般的舍不得。但現在心情卻是還好,因為她知道裴襲夜肯定會很好很好的照顧他,待得大事成了那一天,再把他接回來也不晚。
「好了,別想了。跟我說說,咱們什麼時候行動?」說起這個,他的心情就會不好,他不想在岳楚人面前擺出壞臉色,永遠只給她展現最好的一面。
岳楚人眨眨眼,抬頭看向天空,「傍晚吧。」
「好,趁著這幾個時辰,咱們先休息休息吧。」深吸口氣,他攬著她離開山巔。
夜色降臨,坐落在群山中心的小城鎮亮著星星點點的光。鎮上寂靜,但距離鎮子幾里外的林邊營地卻是不平靜。駐守在這里的守軍高談闊論,圍著燃起的篝火喝酒吃肉,好不暢快。
雖說是守軍,但他們似乎並沒有盡到守軍的責任,這里群山環繞,且原始森林眾多,安全性隱蔽性都是上乘。
他們常年駐扎在這里,十分了解這里的情況,任何一方都威脅不到他們。可以說,在這整個東陽,在這里守邊關是最幸福的。
酒過三巡,兵將們開始並肩高歌,那歌聲並不好听,但他們卻是唱的慷慨激昂。整個夜空都回蕩著他們的歌聲,久久消散不去。
驀地,一聲狼嚎響徹天地,蓋住了他們激昂的歌聲。
歌聲停下,狼嚎聲虎嘯聲四起,听那聲音傳來之處,已完完全全將他們包圍。
急促的號角聲響起,整個軍隊集結,酒也醒了一半兒。
數千人聚在一起一致對外,此時四面八方的野獸也全部逼近,瑩瑩的火光下,一雙雙綠幽幽的眼楮閃著光,那麼詭異。
悠長的笛聲仿似從夜空之上飄下來,與此同時,群獸奔騰,密密麻麻的野獸呼嘯沖上前,驚叫聲雜亂,野獸與人的戰斗瞬間打響。
隨著笛音變調,野獸愈發凶猛,血腥味兒遍布黑夜,刺激的充滿野性的獸群更加瘋狂。
半山的一棵參天大樹上,岳楚人坐在一個枝椏上吹響紫竹笛。她身後,豐延蒼負手而立,踩在枝椏間亦是風雅淡然,如若平地。
火光間,岳楚人看得清楚山下發生的事,雖是有些觸目驚心之感,但她還能堅持的住。與東疆的仇怨勢必得以此種方式完結,開場便要如此壯烈,以宣示大燕的凶猛來襲。
兩刻鐘,短短的兩刻鐘,血腥的戰役結束了,殘肢滿地,血染蒼穹。那濃濃的血味兒飄散在空中,便是屏住呼吸也聞得到。
放下笛子,但山下的群獸依舊處在興奮狀態中,野性難馴,它們並不如想象中的那麼听話。
「咱們下去吧。」扭頭看向身後的人,岳楚人眉目彎彎酒窩淺淺。便是獸群不受控制,她也是高興的,首戰告捷!
「好。」彎身挾住岳楚人,豐延蒼輕松的自樹上躍下,隨後二人走向山下。
自山邊起,遍地的殘破肢體與內髒,青翠的草葉上掛滿了血珠,濃濃的腥味兒,隱隱的還有點臭。
豐延蒼自動屏息,神色倒是還好。
岳楚人直接嘖嘖嘆氣,「你們別再吃了,人肉酸,不好吃。」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爭搶,它們的狀態的確處于興奮。岳楚人說話它們也恍若听不見,依舊在爭搶。
「你如何得知人肉是酸的?」豐延蒼不解,很是感興趣的問道。
「我說我吃過你信麼?」岳楚人斜睨了他一眼,表情有幾分危險。
「看你的表情,你應當是吃過。」藥神嘗百草,岳楚人吃人肉。
「才沒吃過,但人肉確實是酸的。你若不信,可以嘗嘗,這遍地都是人肉。」抬腳踢開一只手,心下也覺得多多少少有些殘忍。不過此前就是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狀態,說殘忍倒是有些矯情了。
「別欣賞這些人肉了,咱們可以開始進入城鎮了。」豐延蒼沒心情在這殘肢碎肉里散步,抓著岳楚人的手徑直轉彎,朝著幾里地外的小城鎮而去。
夜漆黑,但也注定了不平靜。
小鎮上的人們都在睡夢當中,全然不知一群凶猛的野獸已悄然的佔領了他們生活的地方。
夜空里,悠揚的笛音憑空響起,婉轉好听催人入夢。
前行的野獸較之剛剛在野外的興奮要柔順許多,排成排悄無聲息的進入鎮子,分工有序的各自佔領某條街巷某個門戶,恍若衛兵,堅定不移。
漆黑的小鎮陸續的亮起來,家家戶戶的燈燃起,之後有人走出了家門。
只是一呼一吸之間,各種驚恐的尖叫聲響徹小鎮,之後狼嚎虎嘯,野獸的叫聲徹底的壓過人們驚恐的聲音,接下來便是女人小孩的哭聲。
矯健的豹子于街上來回走,如同巡邏似的,嘴邊皮毛上掛著血,使得看著的人心內驚恐。
兩個人于此時從小鎮外走進來,不凡的面相與氣度在這野獸群中分外顯眼。
有那麼一瞬間,被嚇癱軟的人們以為眼花了,又以為這是從天上下來救他們的神仙。
就在迷迷糊糊間,那二人已從眼前走過,好听的女聲飄來,某一瞬間,因為這聲音心都醉了。
然而,听明白了那話中的含義卻是讓所有人心墮冰窟。
「大燕獸軍在此,奉勸諸位安分,否則,幾里之外那已經做了獸軍月復中餐的東陽兵將就是你們的下場。」好听的聲音卻帶著難以忽視的冰冷。
小鎮上的百姓也終于明白了,大燕打來了!
與此同時,東陽北方邊關遭大軍壓境,所幸東陽早有準備,兩方對峙,東陽也並不氣弱。
大燕通往東陽南方的群山密林不知何時有隊伍在通路,完全開山的架勢,已然破了數座山,直奔那被群獸攻下的小城鎮而來。
原始森林並不容易清理,于是乎用上了在這個世界上十分珍稀的火藥。
以火藥開山,雖是奢侈,但效果甚好,進擊原始叢林不在話下。
此時東陽才意識到那兩國幾面夾擊,于是乎,那秘密的武器也啟用了,慘烈的戰爭就此開場。
南方小城鎮,百姓閉門不出,街頭巷尾都是如同人一樣巡邏的獸軍,誰若想跑,那麼定會成為野獸的月復中餐,因為的確有人已經被拆吃入月復了,當著許多人的面,被那一群野獸撕咬的什麼都不剩。
這鎮子的鎮長宅邸,同樣被群獸侵佔,來來往往在宅子里行走,有悠閑嬉戲的,有不同種族之間開戰的,有四處尋找吃食的,熱鬧異常。
鎮長一家子躲在一個小院里不敢出來,先前有餓了的野獸來扒窗子,差點把他們一家幾口嚇死。那血盆大口,能把人膽嚇破的嚎叫,嚇得尿了褲子都沒感覺。
陽光正好,岳楚人站在院子中仰頭望天。豐延蒼坐在兩米之外的石椅上,陽光照在他身上,恍若給鍍了一層金光。
驀地,金雕的長嘯冠蓋天空,在附近轉悠的野獸不禁的抬頭沖著天空大吼,各種叫聲此起彼伏听起來很嚇人,其實它們是在打招呼。
金雕出現,寬大的翅展遮雲蔽日,它飛到上空,將陽光都擋住了。
盤旋了一圈落地,岳楚人走過去,抬頭看著它的眼楮,半晌臉上浮起幾絲興奮,「小蒼子,那人帶著他的亡靈軍隊朝我們這邊來了,或許明後日就到了。」
「終于來了,不枉我們在這兒鬧這麼大動靜。」縴薄的唇揚起,豐延蒼溫聲道。
「是啊,通知閻靳他們可以開打了,他的亡靈部隊集中在我們這兒,東陽的軍隊再厲害也敵不過咱們的獸軍。」岳楚人輕哼,便是他役亡師的亡靈厲害,但他走哪兒亡靈跟到哪兒。除了他想必沒人控制的了,他來了,那麼北方也就只有正常的軍隊了。
但他們的獸軍還有一部分在北方,還有北疆裴襲夜的獸軍,用來打頭陣,必定無敵。
金雕發出咕嚕的聲音,岳楚人抬手撫模它的羽毛,感謝它為她前去打探消息。它也很怕那役亡師,但卻沒退縮,好樣的。
撲稜稜,一只鴿子落在了一旁的樹枝上。
在樹下玩耍的豹子來了興致,幾下爬上樹要抓住那只鴿子。
鴿子見勢不好撲稜稜飛起來,然後直奔豐延蒼飛去。
豐延蒼抬手抓住鴿子,從它的腿上解下一只竹筒,隨後放開它。
岳楚人扭頭看著他,那邊豐延蒼展開竹筒里面的紙條看了兩眼,淡聲開口道︰「已經進入叢林了。」
眨眨眼,岳楚人點點頭,「他們無需著急,只要挖到咱們設下陷阱那處即可,到時把他引過去,讓他插翅難飛。」
「他們懂得,你無需擔心。現在養足精神等著那亡靈軍隊來吧。說實話,我還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不過面臨的危險也很大,我這條命,可都交給你了。」滿目笑意,他這次可是把命都押上了。
「你這小命啊,除了我沒人敢要。其實我信心也不足,但拖延的話完全不成問題。現在就等閻靳和裴襲夜那兒告捷的消息了,這是一場有危險性的賭局,賭贏了彩頭便是這整個天下。若是輸了,那就慘了。」也更因此只能贏不能輸。
「沒關系,就算是死,咱們也在一起。」拉著她的手將她拽到自己腿上,漂亮的鳳眸里都是她美艷的臉龐。
「別說的那麼晦氣,誰說一定會死?今晚隨我去出夜工吧,有大事要你做。」抬手,重重的拍在他的肩上,完全一副交之重擔的模樣。
豐延蒼上下的看了她一通,「確定是大事?而不是偷雞模狗的壞事?」
「就你這模樣偷什麼雞模什麼狗啊,長得這麼漂亮,一下子就被人記住了。我交給你個更適合的任務,挖坑。」揚起下頜,眼楮彎彎略帶挑逗。
「還不如偷雞模狗來的痛快。」搖搖頭,他就知道,絕不是什麼好事。
北方。
大雪滿地,卻依舊擋不住戰爭的來襲。
一高崗之上,迎風站著幾個人。遠處的平原上,一群凶獸追著一隊東陽探子,站在這里看的清楚。
精致的女圭女圭臉罩在兜帽中,他懷中,抱著一個毛茸茸的狐裘包被,一個女圭女圭的小臉露出來,頭上的帽子將整個頭包住,毛茸茸的狐裘包在臉頰一圈,使得這女圭女圭看起來相當可愛。
小女圭女圭睜著黑溜溜的眼楮也瞧著那遠方,瞧著凶獸將一匹馬上的人撲倒,他咯咯笑出聲,好似真的看懂了似的。
裴襲夜眉眼彎彎,唇邊的梨渦淺淺的,好看的緊。
低頭看著懷里笑咯咯的豐年非,他輕輕的掂了掂他,「兒子好玩麼?明日大戰,爹帶你上戰場,保證你看的過癮。」他豪邁的大笑,分外刺耳。
一旁,商太尉不贊同的搖搖頭,透露智慧心機的眼楮看了一下裴襲夜與他懷中的小世子,略微的有些頭疼。這些日子他與軍師齊白皆商議過將小世子偷回來的計策,但奈何,這北王時刻的將小世子帶在身邊,他們根本就沒機會。
但無論如何,決不能讓小世子一直在他手里。每每瞧著小世子,他們總是無意識的氣弱,就擔心惹了他再傷害小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