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屋內之後,鐘花美讓易未憶躺在床上,上前察看他的傷口時發現,易未憶傷口處的衣服沾滿了血水,小心的掀開衣服一看,傷口已經裂開了了,鮮血淋淋的。
鐘花美對易未憶說道︰「你忍著點,我在替你重新縫合傷口的時候會很疼。」
易未憶看著鐘花美說道︰「鐘前輩,你縫吧,我沒事。」
鐘花美從腰帶上別著的的數百枚細針中取出一枚繡花針,卻發現自己找不到細線,情急之下,她突然靈光一閃,扯下一縷發絲,引了線,替易未憶縫起傷口來。
易未憶沒有叫喊,只是將雙目緊閉,面部也沒有表露多少痛苦的顏s ,也許這些身體上的傷痛對他來說根本就算不了什麼,他飽受的j ng神上苦痛要沉重的多。
過了不久,易未憶身上的裂開的傷口又被縫合了,易未憶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他對一旁的鐘花美說道︰「鐘前輩,現在外面都是搜捕我們的捕快,余前輩一個人在外面很危險,如果他回客棧的話,一定會被抓住的。」
鐘花美看著眼前為了救自己而導致傷口裂開卻依舊惦記著自己的師兄余振生安危的易未憶,鐘花美的心底浮起一絲感動,她對易未憶說道︰「你放心,我會告知他的。」
易未憶听得鐘花美說會告知余振生,以為她要獨自一個人回到客棧,說道︰「不行,你不能再回到客棧去的。」
鐘花美看見易未憶如此緊張,微笑的說道︰「我不是要回到客棧。」
說完,她站起了身從牆壁上取下一個燈籠,走到易未憶的跟前,繼續說道︰「我與師兄約定好,遇到危險的時候,都會回到這里躲避官府的追捕,無論我們誰回到這里,都會在屋前最高的樹上掛一只燈籠,每到夜幕降臨的時候,站在很遠的地方,就能看見這只燈籠,然後我們就會回到這里而不會去其他的地方,行走江湖,一個人的力量是微弱的,只有互相照應才有可能在這個險惡的江湖之中生存下來。」
听完鐘花美的講敘,易未憶這才明白過來,他又想起了余振生救下自己的前兩天,每到傍晚時候余振生就不見了蹤影,他反復咀嚼鐘花美的最後一句話,行走江湖,一個人的力量是微弱的,只有互相照應才有可能在這個險惡的江湖之中生存下來。他覺得自己與穆靈,洛月梅就是這一種互相照應的關系,很微妙,卻也很美好。
鐘花美將燈籠點亮了,提著它出門去了,易未憶坐在床邊,看著鐘花美的背影,心里有一種莫名的情緒涌上心頭,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鐘花美走出小屋縱身飛到院子里一棵很高的槐樹上,將點亮的燈籠懸掛在樹梢頭,朝遠方看了看,又從樹枝頭降落在地上,朝屋內走去,鐘花美雖然輕功遠不及自己師兄余振生,但上樹下樹對于她來說倒也不難。
鐘花美來到屋內看見了易未憶,對他說道︰「現在時候也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
易未憶答應了一聲,剛想要睡去,又好像想到了一些什麼,說道︰「對了,鐘前輩,你也早點休息吧。」
鐘花美看著易未憶,笑道︰「我呀,再等會兒,如果師兄看到掛在樹上的燈籠點亮了,他就會回來的,我時候我要給他開門。」
易未憶听得鐘花美這麼一說,問道︰「余前輩今晚會回來嗎?」
「如果他看到懸掛在樹上的燈籠就一定會回來的。」鐘花美說道,語氣中一份強烈的堅定打敗了一絲微弱的懷疑,很顯然,在她看來他更多的覺得余振生會回來的。
易未憶正要說些什麼,突然門外一陣響聲,有人敲門,鐘花美連忙起身,往門外走去.
門打開了,鐘花美叫了一聲「師兄」,那人進入了屋子,易未憶一看那人正是余振生,易未憶叫了一聲「余前輩」。
余振生看著易未憶在他的面前坐了下來,他眼楮目不轉楮的盯著易未憶看,說道︰「你感覺怎樣了?」
「我沒事,只是傷口有些疼,很快就會好的。」易未憶想要起身,似乎要證明自己的傷勢並不嚴重,卻被鐘花美阻止了。
「你不要起身了,剛喝完藥,休息一下。」
挺得鐘花美如此一說,易未憶也不再起身了,用力撐床沿的手松弛了下來,他的看了一眼鐘花美,說道︰「嗯,我知道了。」
他好像又想起了一些什麼,繼續說道,「對了,余前輩您是否有洛姑娘的消息。」
余振生看著焦急的易未憶長長嘆了一口氣,怕自己的情緒影響到易未憶傷勢的痊愈,又很快露出一絲笑容,說道︰「你放心吧,洛姑娘一定沒事的,現在官府在通緝我們,我也不便打听洛姑娘的具體情況,我听一個江湖的朋友說,靈道派的掌門左鳴法暫任江湖堂的堂主,落雁崖上與你與洛姑娘爭斗之後,隨後,未巫教的穆靈率領眾教徒來到衡山,她揚言就要找洛姑娘,左鳴法打敗了穆靈,他對江湖各派聲稱你與洛姑娘勾結西域邪教,被他打敗,已經墜崖身亡。」
「真是個偽君子,我一定要殺了他。」易未憶緊緊的攥緊拳頭,咬著牙,說道,眼楮里迸發出的怒火好像要燃燒一切。
余振生看著盛怒的易未憶,說道︰「易少俠,你先不要急,等養好傷再說吧,我暗地里打听洛姑娘的下落,你就安心的在這間小屋住些時r 吧,傷勢一好,我們就一起去救洛姑娘。」
鐘花美也在一旁附和著,看著眼前對自己關懷備至的余振生與鐘花美,易未憶的眼楮里多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東西,其實在他心里,對余振生與鐘花美下毒的仇恨早就消失的干干淨淨了。
易未憶不再說話了,用力的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余振生與鐘花美的意思,可他懸著的心還是沒有放下,他的心里十分的惦記被左鳴法擄走的洛月梅。
夜已經不淺了,余振生與鐘花美輕輕的掩門出去了,整間屋子里就只剩下易未憶一個人,窗外沒有月光,易未憶覺得此時自己的心就像沒有月亮的夜空一樣y n暗低沉,他艱難的的扶著床沿,勉強的從床上起身,推開窗,仰望著夜空,零星的光點,閃爍著,像是絕望之中微茫的希望,易未憶有點喜歡這種感覺了,其實,人是應該仰望一些什麼的,這樣才不至于迷途與絕望。
睡意來襲,易未憶有些累了,他打了一個哈欠,輕輕的將窗關了,終于,他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