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靈道派的時候已經是暮s 四合了,江心美命人抬著易未憶,未巫教的教徒扶著施佳,一群人走了良久,此時,天已經黑了,附近並沒有野店,看來要露宿于山林之中了。
眾人皆知夏季的夜晚多蚊蟲,夜宿山林的滋味的確不好受,眾人又加快腳步走了幾里的路程,希望能逢一處棲身的場所,終于,蒼天沒有辜負路途的奔波與勞累,不遠處有一處殘敗破舊的山神廟,呈遞在眾人眼前,只是被叢生的灌木遮住了一半的廟身,略帶些羞澀的意味。
江心美催催身邊的弟子快些趕路,眾人一見前方不遠處有一個山神廟,都因為夜晚有了棲身之所不必夜宿山林而顯得十分的高興。
在林中奔馳一陣,天空已經灰暗,眾人進得廟中,簡單的收拾了一番,終于可以休息了,廟中供著土地山神,案桌之上,擺放著的貢品,已經所剩無幾,部分還有被廟中的老鼠偷吃而留下的痕跡,廟中的赤s 的木柱紅漆已經剝落,石牆斑駁,略顯破敗荒涼之感。
江心美讓衡山派的弟子將帶的干糧分出一半給未巫教的教徒,數十個人擠在破敗的山神廟里爭先恐後地吃著,似乎他們都很饑餓。
一個衡山派的弟子將一個饅頭遞給江心美,江心美搖搖頭,拒絕了,她淒婉的望著被放在地上的易未憶紅著眼眶,落下了幾滴傷心的淚水。
江心美親眼看著易未憶長大,她清楚的記得曾經發生在易未憶身上的每一件事情,曾經那個活蹦亂跳的懵懂少年,涉足江湖之後,經歷了一系列的變故,發生在他身上的劫難不計其數,他都挺過來了。然而,這一次,他沒能站起來了,他最親近的人就站在他的面前,他卻只是安靜的躺在地上,咫尺變成了天涯。
「咳咳!」兩聲微弱的咳嗽聲傳來,江心美猛然回頭,施佳醒來,那美艷的面孔上竟有一絲失血的慘白,像一朵即將枯萎凋零的百合花。
施佳猛咳了幾聲,竟咳出一口鮮血,她殷紅的血捧在自己的手心,竟然像捧著一顆赤誠的真心一樣,施佳醒來掙扎著堅持要去看易未憶,侍女月貌不讓,眾人拗不過施佳,只得讓侍女月貌扶著她走到易未憶的跟前,施佳看著易未憶的尸身直掉眼淚,悲戚之s ,感染了在場所有的人,此時,眾人都不言語,低頭看著施佳,面容自上竟全是悲慘的神s 。
江心美走近施佳,想要說些什麼,卻也只是嘴唇微微顫動,始終說不出一句話。
突然,「咯吱」一聲巨響,山神廟的大門被推開了,跳進進來了一伙蒙面持刀的人,他們面露凶光,一言不發,拔出手中的刀,如出籠的猛虎一般,直接撲了上去,寒光閃閃的刀,在月光的映襯之下格外的人。
眾人交起手來,場面變得極其混亂,對方來勢極凶,招招都是殺招,只見電光火石之間,刀劍磕踫聲,嗡鳴不止,那一群黑衣人且戰且退,有意將眾人引到山神廟外,江心美不知是計,領著眾人殺出了廟門,與黑衣人打了起來。
來人並不是江心美的對手,漸漸的處于弱勢,江心美人隨劍動,劍影魅惑,長劍帶風,虎虎生風,所使劍招皆是衡山劍法之中的j ng要招式。
殺意正濃,突然,听得廟中一陣劇烈的響聲,緊接著一聲慘叫,黑衣人紛紛離去,江心美驚呼「不好」,這才意識到對方使得是調虎離山之計,目的在于易未憶的尸身,直奔廟門而去。
江心美狂奔進入廟中,只見施佳躺在地上,雙目緊閉,地上淌著一灘血跡,而易未憶已經不見了蹤影。
原來是那一伙人將易未憶的尸身搬走了,他們來到一片山林之中,將易未憶放置在一棵大樹下,大樹下有一個墳墓,墳頭立著一方長矛,跪著一個威猛的漢子,其余眾人皆圍著墳墓跪著,摘下蒙面的黑紗,紛紛將手中刀插入泥土之中。
墳頭跪倒的那個大漢,說道︰「二弟,殺你的易未憶已死,他現在就在你的墳前,雖不能親自手刃仇人,但此刻我當著你的面將他千刀萬剮,算是為你報仇,也不負了我們兄弟結義之情!」
說完,那漢子取出刺入泥土之中的長矛,揮動自己的長矛狠狠的刺向易未憶,原來說話之人正是青藍幫的幫主田青,他听聞易未憶身在靈道派,便趕到了靈道派,暗中觀察靈道派的一舉一動,並想趁機殺了易未憶替自己的義弟沈藍報仇。
田青手中的長矛向易未胸口憶刺去,那長矛就離弦的箭一般飛速的飛向易未憶,突然「當啷」一聲,那長矛不知被什麼東西被打偏了,急速一偏,刺入旁邊的一棵大樹之中,矛刺入了樹身之中,竟有一尺深,那樹葉被震得簌簌的掉落了下來,足以見田青出手的力度。
田青正在詫異的時候,從樹上飛落一人,那人是一名女子,衣袂飄飄,如仙女墜落凡塵一般的從天而降,落地輕盈,像一只俏皮的飛燕,田青「嗖」的一聲,猛然拔出長矛,筆直的站立著,目光一凜,方才看清了來人的相貌。
只見那女子著一身淡粉s 的長裙,上配一件素淡的白紗衣,極為淡雅的裝束,風吹過,稍顯單薄,也含有一絲悲涼,有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
田青將長矛一抬,轉而又刺向那女子,那女子一個騰躍,巧妙的躲開了田青的攻勢,田青暗自思忖道︰「如此j ng妙的輕功,正是世間少有,此人定是一個絕頂的高手!」
一招未就,田青並沒有罷休,繼而又是一招九天攬月,將手中的長矛向長空刺去,那長矛力道十足,完全憑一股氣力支撐,那女子抓住長矛,順勢一帶,將那一股勁力卸開,長矛又刺中了那一棵大樹,「嘩」的一聲,那一棵大樹應聲倒下。
眾人一見田青接連數招,招招撲空,竟然未能傷及那女子分毫,紛紛抓起插在地上的長刀,沖向前去,與那女子搏斗,而那女子游走在眾人之間,如入無人之境,其輕功之高,可見一斑,竟如孩童做游戲一般輕松。
游戲了一陣,有些倦怠,那女子也不再與眾人繼續糾纏,左腳輕輕點地,騰躍而起,撈起地上的易未憶,便飛身離去,那女子身形極快,一閃而過,衣衫帶起一陣涼風,恍眼之間,已然,飄出三丈之外,眾人遙不可及,面面相覷,只得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連連嘆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