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大革命 218 分裂

作者 ︰ 碎葉城最後一個漢人

()郢城楚王宮中,經過數日的醞釀之後,終于在這一天將立新王的問題提上了台面。

首先,這個隱忍很大半月的問題,終于被提起了。因為公子蘭一系的人已經听到了一些風聲,唐雎已經悄悄派人前去齊國迎接太子橫回國了。因此新王的問題,必需以最快的速度予以解決。

這是一場沒有楚王在場的大朝會,所有重要的官員都參加了今天的這次朝會。也只有在這樣的朝會下,沒有王在場時討論並決定重大的政治問題才有效。

子蘭卻遲遲未到,一些人也沒有等他的意思。

和後世的朝議一樣,都由哪些不怎麼起眼的小官出來挑事︰「令伊大人,現在大王留在秦國不能回來,太子有在楚國作人質,如果楚國和秦國合謀我楚國,那麼楚國就要亡國了!」

另一個小官馬上接著道︰「王位重器不可操持于別的國家手中,國家不能一日無君。為今之計,只有另立新王,我們應該在庶子選擇一名品德優良的公子立為新君!」

昭雎道︰「如今大王和太子都被困在別國,你們卻想要違背王命另立庶子,這不合適!」

勒尚冷笑道︰「那里不合適?如今楚國內外交困,人心惶惶不的安寧,舉國上下政令不一,都是因為沒有主事之人。這種局面已經影響到了您年的春耕,新立太子,已經迫在眉睫,刻不容緩。」

此言一出,立刻引來許多附和之聲。

三閭大夫屈原辯解道︰「如今王不在朝,由令尹監國,如今令尹尚在朝中,如何能說是沒有主事之人。難道你們眼里已經沒有了大王的號令了嗎?」

「令尹在朝又如何,他到底不是大王,大王命其監國,但大王未曾讓他一直監國。」左徒大夫道︰「如今國無君王,他卻無動于衷,莫非是想以這監國之名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混賬!你能如今仗著大王不再朝中,如此目無法紀,以下犯上,令尹大人就有資格將你轟出著大殿!」

「某在朝忠心為國,我看誰讓敢動我!」

「你無恥!…」

兩名官員很快就在朝堂上毆打了起來。

令尹唐雎直接向守衛大殿的侍衛直接將兩人分開,然後一起拖了出去。這才讓大殿上稍顯平靜了些。

唐雎悠然道︰「有人覺得這個時候,有必要立新王,那麼,只有多數人同意了,我也不反對。那些我們就議一議吧。」唐雎在朝堂上,很多時候有些左右搖擺的感覺,他話給人感覺,也是這件事情可以商量,其實是默認了很多人的提議。

唐雎是相對主張抗秦的,他的家族時候和封底都在嫣地,那里如今時常受到秦國的威脅。但唐雎這樣的人也是舊貴族,和屈原這樣的主張改革的人不完全是一條路。但此時,楚國的抗秦派和改革派是利益一致的。

「大王膝下只有兩子,如今在朝者只有公子蘭一人。因此只有公子蘭一有資格繼承大位,此乃天命所歸!」

「對!大王一直都對公子蘭寵愛有佳,悉心栽培,而公子蘭人這些年來在我朝堂之中為這個國家作出了不少的成績,若非公子蘭庶出,這太子之位,非其莫屬!」

「如今就說太子無法歸國了。爾等一廂情願罷了。這件事情,只有等到齊國作出回復之後,才能確定。爾等鼠輩,切莫高興得太早了。」

………

半個時辰過去了。

朝堂上依然爭執不休,唐雎都有些瞌睡了。

當他很艱難得從席子上坐起來的時候,朝堂上這才變得安靜了下來,監國的令尹離席,這也就意味著這次的朝議就要結束了。

唐雎對著眾人道︰「半月前,老夫就已經派人前去齊國接引太子回國了。而在那之前,太子已經從臨淄往回趕了,今日上朝之前,老夫已經得到消息,太子橫已經到了夏浦,不過幾日便能回到郢城。」

說到這里,他微微一笑︰「眾人今日已經達成共識,如今需要立新君,太子不能回國,則立庶子,如今太子已經回到楚國,我想大家,應該再無爭議了,此事便了了。」說著轉身離去。

在場爭論不休的人突然間都愣住了,而後則是更大的混亂。抗秦一派的人滿懷欣喜,而子蘭一系的人才發現,他們被老不死的唐雎給耍了。

勒尚走出大殿,一直進入**,在一處山水明淨鳥語花香的地方,公子南正在修剪一株盆景。勒尚的臉色鐵青。公子蘭見了,卻只是微微一笑,緩緩道︰「這些,都不重要。朝議早就解決不了什麼問題了。你也不必如此氣憤,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勒尚道︰「如今公子橫不過數日就要回到郢城了,公子那里還能有閑情逸致在此賞玩花木?」

子蘭道︰「昨日,唐雎老匹夫就已經派人去調動競陵和夏首的軍隊了,估計不是明日或後日,郢都的兵馬就要換防了。而且我得到的消息,在半個月之前,子橫就已經和齊國作了談判,用五百里地換他回國登基。我估計現在早就已經過了夏浦,就這兩天之內,就能回到郢城!」

勒尚听了,情緒放松了許多︰「公子既然對局勢如此了解,應該已經有了應對之策。」

「現在最有效最簡單的辦法就是鏟除國中那些賣國求榮的亂臣賊子,匡扶我楚國正統。」子蘭道︰「今夜,有人要謀殺太子,篡國自立,我們這些忠君愛國的人,自然需要為國盡忠保護社稷安危。勝敗與否,就在今夜。」

子蘭抬起頭看看漸漸謝謝的太陽,天要黑了。他不由得露出一個邪惡笑容,讓一旁的勒尚突然間打了一個冷顫。

黃昏時候,郢城的局勢就開始動蕩了起來。郢城的守軍宣步全城戒嚴,任何人不能在城中走動,否則殺無赦!而理由更是簡答,他們在抓捕幾名意圖行刺公子蘭秦國刺客。守軍在四處搜尋,幾乎每家每戶都不放過,這讓整個郢城的氣氛更加緊張了起來,除了那些大官貴人之外,普通平民都早早回家關好門窗連晚飯也不敢生火作了,大家都害怕這些不講道理的士兵們突然間找個由頭沖入自己家中搞破壞。郢城之亂後,郢城還從未有過這樣緊張的局面,顯得破敗的郢城在入夜之後,陷入了恐怖的黑暗中。

而在一些貴族的家中,則擠滿帶甲的士卒和家臣,靜靜得等待著主人的命令。

一名支持太子橫的老臣嘆道︰「沒想到太子能料事如神,在回國之前就能做好布局,簡直讓人刮目相看啊。」

「是啊大人,用半月的時間將一直軍隊潛入城中,雖然數目不大,但勝在是一支奇兵,若那子蘭此時作亂,定然能夠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沒有那麼簡單,陰沉上下三萬大軍,而我們只有不足萬人,今夜若是發生戰事,對于我們十分不利!」

有人焦急得嘆道︰「哎,不知太子現在到底到了那里。」

其實公子橫已經抵達了競陵,會同前來郢城換防的一萬大軍一起回城。因為在郢城早有布局的他,已經了解到公子蘭收買軍隊進行密謀兵變的消息。過快的回到郢城,他覺得沒有安全感。

可他並不知道,他一到競陵,消息已經通過秦人間諜傳到了公子蘭的耳朵里。

而子蘭的這次行動,並不是許多大臣想象中的示威。而是一次真正的兵變。

天徹底黑下來的時候,郢城里的禁軍都已經部署到位了,所有在今天朝堂上對公子蘭持有反對態度的大臣,宅邸前後都布滿了軍隊,這些人都將是被消滅的對象,「勾結敵國的奸臣!」

而太子橫所帶領的大軍速度比起想象中要快得多,從競陵道郢城一百多里的路程,在快速的行軍之下,只用了不到三天的時間。第二天入夜,太子橫就能遠遠地得望見郢城的燈火了。

而這一夜,郢城的燈火也顯得格外絢爛。

入夜後,公子蘭指揮下的大軍首先向令尹的府邸發起了進攻,但就在這里,就遭遇了意外,令尹府中的力量遠遠超出了郢城守軍的預料,令尹府中藏著近千士兵,加上令尹所養的門客和家丁,數量就更多了。而三萬守軍一萬守城,另外兩人分別去處理所有要對付的大臣,兵力其實並不站多少優勢。

令尹府中的隊伍很快就沖了出來,通過號聲喚起了其他大臣,這些支持太子橫的大臣家中都藏著數量不等的太子所秘密潛入郢城的士兵,加上他們的門客和家丁,樹木也一萬五人多人,很快在沖殺中匯合城了一支大軍,和城里叛亂的公子蘭相持了起來。

戰爭十分有序,但卻不當時的郢城之亂更加具有破壞力,數十座官員的宅邸在大火中付之一炬,而隨著微風,讓郢城中大多數房屋都遭了秧。

公子蘭在軍隊上佔據優勢,很快隨著戰事的發展,出場驚艷的**還是在力量上顯出了自己的軟肋,越來越多子蘭黨加入了戰局中個,他們也用用數量不小的家臣和族人,戰局對**越來越不利。

最終***大臣們不得不下令突圍。在幾名身份神秘的自稱是太子門客的武士的接應下,順利得打開了城市的北門,得以從城中撤出。

但撤出城的**走的兵不順利,公子蘭的軍死死緊隨其後,讓一路逃竄的**死傷慘重。

但就在這個時候,一支援軍出現了,這就是太子橫從競陵大營帶來的一萬多大軍。這只大軍雖然日夜行軍很累,但黑夜中如若出現,給了最近的一千五百多子蘭黨一個措手不及。因為天黑無法弄清情況,子蘭黨最終放棄了繼續追擊,雙方的戰斗就就此結束。

這場兵變被稱之為第二次郢城之亂,大火將郢城燒毀了一大半,近兩萬人在這場動亂中死去,郢城官倉中囤積的大量物資也被燒毀。而它最大的影響則是造成了楚國的分裂。

戰後的第三天,公子蘭在眾多大臣的擁護之下,在半廢墟的郢城上自立為王,同時開始向楚國各地傳書。

在之後的一天,**在古鄀地的甘魚口城稱王,隨後移師到達古鄢國的都城鄢城定都,正式將其更名為郢都。楚國人的都城只有一個名字,郢。在歷史上楚國每次前端後,新的都城都被該叫做郢。

偌大的楚國出現了兩個王,兩座郢城,楚國分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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