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對地方了,我們這里,也許有你想要的東西。」顯遲微笑著說。
「那麼這位大人,我是否能夠見見它的威力?」
「呵呵,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不知道你會不會騎馬?」隨後,田式隨著顯遲幾人騎著幾批馬向山里奔去。
去山中看得出來是新修的,整條路上都顯得很繁忙,時不時就能看到一隊隊人推著車子從在路上來往。車里裝著燒過的石灰石,這種東西田式見過,但並不常用。寵著規模上來看,江東的石灰石用量很大,他不禁就想了,也許那種叫火藥的東西和這東西有。
來往的人臉上都顯得自信而愉快,時不時還能听見他們的歡笑聲。而在顯遲經過的時候,這種氣氛也不會被打斷。有很多人都認識顯遲,還高興得打招呼。甚至年紀大些的人,還調笑顯遲騎馬的樣子。擔著並沒有引起任何人得不快,反而大家笑得更加開心,顯遲有點點尷尬,因為從調笑中可以听得出來,他曾經騎馬在這條路上出過丑。這一切都讓田式感覺很納悶。
這里的人感覺缺少嚴格的等級觀念,一個像顯遲這樣的大官,居然在感覺上和這些人沒什麼區別,他們好像並不存在身份上的差距,反而像是一群朋友,或者像是家人。家人卻沒有等級,更像是朋友,但比一般的朋友要親近些。
這讓人感覺顯遲等這些人的管理件輕松,所有的事情,都仿佛河流中的水,在自己流動著。這樣的管理,更像是一種享受。這是田式最大的感觸。
經過半天的路程,終于到達了目的地,這是一處礦山,以它開墾的情況來看,已經使用了很長的時間。因為讓小半面山石頭消失,以眼前這樣的人里,再加幾倍也不容易。
按理說現在正是干活的時間,可看上去,所有的工人們都已經從礦山上下來了,好像下班一樣。這讓田式等人很奇怪。而顯遲卻沒有任何意外的感覺,和大家有說有笑。不過多久之後,又有人從礦上下來了,對大家大聲叫喊︰「要點炮了,大家都看看,還有人找不到,我們再趕緊找找,別想上次那麼出意外了啊。」
經過一番確認之後,所有的小隊都清點了人數,最終確定所有的人都沒有落下之後,這邊吹響了一聲口哨,接著遠處響起了口哨聲,口哨像接力一樣傳倒遠處的礦山上去。口哨響完之後,就幾個人笑嘻嘻得從礦上跑了下來。
顯遲對田式道︰「現在我們去高點的地方看看。」說著遞給他一個工人們戴著帽子。田式注意過,帶著這種帽子的人,都是最後下山的人。
他們來到了礦工宿舍附近一處較高的地方,這里看上去很開闊,對前面的礦山一目了然。這個距離和礦山開礦的位置大概一百五十多米。此時看上去,礦場上空無一人。
在這塊高處的空地上,有一些年輕點的人,也在這里來要等待著,又說有笑的聊著天,讓田式感覺自己身在一群工人中,很別扭。
「時間差不多了,就這會兒的功夫了。」人群里中有人這麼喊,接著所有的人都安靜了下來。朝著礦山望去,好像在等待著什麼事情的發生。
顯遲身邊的一個士兵提醒田式的一個隨從︰「把帽子戴上。」
可那個齊國大漢,只是很蔑視得瞪了一眼,就不在理會了,仿佛沒有听到過士兵的提醒。士兵也不在說什麼了。田式回頭向那漢子命令——雖然田式也覺得這用柳條編織的帽子又丑有難看,但現在至少自己是客人——漢子才將手里的帽子拿起來,往頭上戴….
「轟隆!」遠處的礦山上想起了一聲巨大的轟鳴聲,隨著讓人感動好像周圍的一切都發生了震動,剛剛要戴帽子漢子一個踉蹌摔到了地上,還好,沒有人嘲笑他,因為很多人壞塊的呼喊了。
向礦山望去,只見一朵巨大的煙火向空中升騰而起,而在它的周圍所有的地方都騰起了一陣灰塵。在周圍的空中,能看到許多四處飛舞的石塊,在煙火升騰的地方,一大片的山石頭在向下崩塌,想一股巨大的ch o水,極為壯觀。
「轟隆!轟隆!轟隆!」緊接著三個連續不斷的爆炸聲響起來。和剛剛不同的是,這次爆炸之後,說產生的破壞和聲響更加大。爆照升騰起青煙和灰塵混合在了一起,山體在爆照中大面積的發生崩盤,向山下滾去,產生出一片,巨大的揚塵,將整個礦山都籠罩起來。
整個爆炸發生後,所有的人都爆出一陣更大的歡呼聲來。而齊國來的朋友們,更是震驚得目瞪口呆。包括田式本人也是。在這個時代,人們看到最為壯觀的,也就是所謂的山崩,可這種場景一生也難見一次,他卻見過,但他看來,以今天的景象來相比,此時的場面卻是更加壯觀一些。他自然明白,這就是徐成所提到的火藥的作用了。
如此厲害的武器在手中,天下誰還能成為他的敵人呢。此時,田式不禁想起了這個年輕的江東君,他即使想要建國,也不是誰都能阻止的了的。相信剛剛被摧毀的不是空山,是宮殿,是城牆,是千軍萬馬,那麼會是怎麼後果,宮殿和城牆瞬間成為廢墟,而千軍萬馬也瞬間四分五裂,這樣的人,最好不要成為你的敵人。
這時,顯遲身邊的一個人說︰「這次感覺還好,又有進步,火藥用量比上次減少了一半,但效果取更好,特別是連續爆破這段,以後要好好琢磨,怎麼才能控制得住,讓他們連續爆破。」
隨後哪人道︰「大家都听著,還有一個沒有爆炸,可能出了問題,大家誰也不能出去,等待半個時辰,如果還沒有爆炸,我們爆破組的人來處理!,現在都下去休息!」
這個時候有人喊道︰「大人,死人了!」眾人一看,剛剛那個沒有戴頭盔的漢子腦袋上有一個不小的窟窿,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看著這場景,幾個齊國人迅速的j ng覺了起來,立刻擺出陣型防備著四周的人。氣氛緊張了起來。
顯遲仔細端詳了一下死去的人,對田式到︰「這石頭死從礦上飛下來的,他運氣不好,能飛一百米的石頭不多,在這個距離還要人命的也不多,這,只能怪他命不好,我們這礦山開礦這麼久,也就出過兩次這種事情,他就是第二次。」隨後一臉無奈得看著田式︰「我們給了它帽子,他自己沒戴,還能怪誰呢。」
齊國的人听完都是一頭冷汗,原來這帽子是救命用的東西啊。
此事最後,田式的人也就只能自己吞下苦果。但接下,這些人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傲慢,江東的人有什麼吩咐,大家也都照著做,很規矩。在礦工們的幫助下,收斂了尸體。隨後顯遲也不等最後一次爆炸了,帶著田式返回縣城區。
在清醒之後,田式就對火藥的興趣更加濃重了,提出了自己的購買意向,表示如果能夠把這些東西賣給齊國,齊國願意付出不菲得代價。
顯遲告訴他,這件事情,自己沒有權力作決定,如果姬雲同意接見他,他會有機會當面和姬雲談。
接下來便是在丹徒的等待了,他們被安排在城中唯一的一家行商們居住的客棧里,每天的飯菜都是規定好的,據說錢是由衙門來付的。
無事可做的田式就帶著自己的人在丹徒城四處轉悠,考察當地的情況。顯遲視乎並不在于這些事情,他在忙自己的事情。但對于這些齊人的情況,他卻是了解的,因為每天齊魯去過那里,做過什麼事情,和誰說過什麼,他總能知道,只要問一問當地老百姓,還有什麼不知道呢。
第二天下午,顯遲告訴田式,江東君已經答應了接見他。
第三天一早,便有人帶著坐上船沿江而上,去南京拜見江東君紀雲。
听到齊國來使的消息時,姬雲還在中江邊,一場殘酷的戰爭剛剛結束不久。所有人孩子除了尸體。給自己的傷員進行包扎,洗傷口,由于事情來得突然,沒有做好一場戰爭所需要的準備,他們缺少治療得足夠的藥物,所以只能盡快將傷員們送金陵去,他知道,很多人愛路上會死去。
大家從使者身上扒下來一件件毛皮衣服,雖然樣式並不好,而起很多衣服都有各種各樣的窟窿和打破的血污,但卻還是合用的,可以保暖。最後統計下來,加上除過少數幾個在戰爭沒死在清理的時候發現的俘虜外,從死人的身上,扒下了六千二百多套衣服。這的確是一場大勝利。
可是姬雲卻高興不起來,因為一場戰斗下來,自己死傷近八百人,其中三百人直接死了,而失敗多人重傷,活下來的機會卻不大。活下來,也是嚴重的殘廢了。他甚至有點後悔,自己是不是作了一個錯誤的決定,用八百人命換六千件冬衣,是不是值得。
敵人的衣物,兵器都被作為了戰利品,然後尸體被扔到了高高的草堆上,然後點起凶凶大火,將他們焚燒成灰燼。因為姬雲之前沒有給戰士們配備土工作業的裝備,所有也就只能這麼處理尸體了。因為他覺得,在就那麼赤條條得跑尸荒野,不是件好事情。
為了燒掉幾千人的尸體,紀雲的隊伍話費了很多時間搜集柴草,等到點起凶凶大火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幾千人尸體被燃燒起來,場面宏大,仿佛整個原野都燃燒了起來。
姬雲留下了伺候沿江巡視,帶著大部隊開始返回。因為他接到了齊國來人的消息,這對他來說,是個好消息,也許能解決很多問題。
在會金陵的路上,看著許多人的臉上很失落,紀雲明白,這里很多人已經在郢城的動亂里死去了親人,現在有些和自己同樣的人在戰爭死去了,有些人想到了自己,也許自己死去了,會是什麼情況,就這樣,什麼也流不下。
姬雲突然想到,這些人除了需要物質上的東西,還需要信念上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