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主任怔了怔,不可置信道︰「怎麼可能?不麻醉……這……章老,你老可真幽默……」
被章老犀利的眼神掃過,t他頓時閉了嘴。舒愨鵡
其他人紛紛交頭接耳,低聲議論,全是因為,這消息太勁爆,太震驚了,可像章老這樣權威享譽國際的人,說出的話,肯定不是無的放矢。
外國人的性格直白,不太會拐彎抹角,幾人交頭接耳之後,其中一位就站了出來,提出了疑問。
「按照病人的情況,我們也考慮過,時間緊急,很有可能沒有充足的時間去做術前準備,可要說,不對病人進行一定的麻醉措施,這麼大的手術,國際上的那個國家,技術估計也達不到……」
劉副主任听到這兒,趕緊為自己辯白,「章老啊,不麻醉我可沒有那麼大的本事,我知道難度系數如此高的手術能夠成功,確實讓人匪夷所思。
可病人被搶救過來卻是事實,我明白這其中,我有疏忽,是工作上的失誤,我願意承擔相應的責任,本來這例案件的成功,實屬僥幸,我本不希望得到什麼褒獎,只要能為病人做一些事情,這就是我最主要的目的
雖然不知道,章老為什麼揪著他不放,但俗話說,醫學上的東西主觀性比較強,只要去找,總能找出些問題,就是他真的親自上手,也難保能順利過關。
所以,今天這件事情,章老冷不丁出來攪局,想要順利過關,難!
唯有孤注一擲,得罪章老了。
他這一番話,話里話外含沙射影的就是,章老妒忌人才,想要雞蛋里挑骨頭。
外國人,听不太懂話中的意思,但華夏的同行,只要有耳朵的人,哪有听不出來的,只是礙于章老的威望,不敢說什麼,但表情卻已經產生了松動。
章老冷哼了一聲,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這個時候,居然還敢將槍口對上他?原本還有一些則隱之心,可這樣品行低下的人,還做了副科主任?未來,還有可能,坐上正主任的位置。
這樣的人,能將一個科室帶好?所謂一個老鼠壞鍋湯,這種人,就是醫院的蛀蟲,今天是他外孫女,難保明天,沒有別人受到傷害,如此做法跟雞鳴狗盜之流有什麼區別?
在章老灼烈的目光下,劉副主任心虛地低下了頭。
「手術缺少了麻醉,尤其是特別大的手術,確實成功率很低,更何況還是這樣危急,高血壓的病人,沒有麻醉的情況下,估計當場就下不了手術台……」
說道這兒,章老的目光掃了一圈各位同行,接著說,「不過,我們中醫,針灸一脈,針刺幾處大穴,卻可以起到針灸的效果……」
「這是真的嗎?早就听說過,華夏的中醫之術,很是神奇,來到這里,卻一直沒能看到,很是遺憾,听說,章老是享譽國際的國醫聖手,不知道能不能給我們露一手,讓我們見識見識
剛才的外國人,聞言,眼楮大亮,走前幾步,提出了請求。
在場的也有中醫專業,听到更是驚奇不已。
章老笑了笑,推辭道,「華夏醫術在某些方面,卻是神奇,但很抱歉,老夫不能答應你的請求,因為老夫也達不到那種水平
「啊?」那人有些失望,「那你說的是哪位,能不能讓我們見見?」
章老的視線,移向門口劉副主任的身上,意味深長地說道,「那就要問劉副主任了?」
劉副主任怔了怔,干笑了兩聲,「章老這不是故意為難我嗎?我一神外,天天拿刀的人,怎麼能知道中醫方面的事情?」
「你當然不知道,可做這手術的人,卻知道章老冷不丁又冒出了驚人言語。♀
劉副主任臉色煞白,虛汗不停地往外冒,室內穿著外套,還有些涼的溫度,他的渾身卻濕了一大片,雙腿顫抖的厲害,這個時候,想要撤出已經晚了,只能一硬到底了。
「章老說的話,晚輩真的不明白
「你不明白,總有明白人,叫病歷上那個協助護士過來,一問不就知道了
劉副主任聞言,冷汗流淌的更快了,幾乎順溜而下。
會議室寂靜無聲,仿佛,都能听到劉副主任巴拉巴拉的汗滴聲。
這個時候,別說華夏人,就是外國人都明白了過來,里面藏著的貓膩,異樣的目光,紛紛盯著劉副主任。
神外的正主任,此時臉色也極為難看,尷尬的。光頭上都能瞧見幾處褶子,陰沉地瞪著劉副主任,再看不出什麼,他這個主任也就白當了,語氣不善。
「還不叫當天那個護士過來問話?」
此時大勢已去,劉副主任無力抗爭,慘白著臉。
門口的一個年輕醫生,很有眼色地,趕緊去將林護士給喊了過來。
趕來的林護士,察覺到會議室氣氛沉悶不已,很不對勁,忙吞咽了一口唾液,不知道這些大佬級別的人物,叫她一個小護士過來干嘛,即便是工作上出了錯,也是科室內部的事,讓這些人處理,有點殺雞焉用牛刀之嫌啊。
「林護士,你不用緊張,我們只想問你,杜博睿這個病人,當天的手術,是你協助的嗎?」正主任開口問道。
「是啊,當天,時間緊迫,可家屬指名要蘇醫生親自動手,說除了蘇醫生,不準別人踫他父親,一切後果,家屬自己承擔,當時劉副主任也在,蘇醫生也是沒辦法,這才……」
听到問的是當天的事情,林護士頓時不緊張了,她也是個頭腦拎得清的人,雖然不知道這其中出了什麼事情,但她很清楚,蘇醫生的一身神奇本事。
況且,那位病人奇跡般的好轉,是不可能找出什麼醫療事故的,所以,就老老實實地將當天發生的事情,訴述了一遍。
當然了,這訴述也是個技術話,雖然沒有夸大其詞,沒有亂加情節,更是手術室里,不該說的,一句沒提。
可經她這麼一說,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蘇醫生之所以動手,也是迫于無奈。♀
得,不用再追問,這護士已經將事情的經過,說的清清楚楚,真相大白,無需多問。
異樣的眼光,投放在劉副主任身上。
正主任,恨鐵不成鋼,模了一把自個兒光頭,嘆了口氣。
「老劉啊,你可真糊涂啊,竟然做出這種事情,你也算是為人師表的人,竟然連學生的成果,都要搶……」
前一刻,他還在夸贊他,說是科室交給他,放心,一轉眼的功夫,事情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轉,這不是打他的臉嗎?
老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一世英名居然毀在這人的身上,還好,還好,提前看清楚這人的真面目,要是被他順利過關,蒙混過去,豈不是要陷他于不義,落了個晚節不保。
劉副主任,還想垂死掙扎,為自己辯解。
「主任,我也不想這樣的啊,可那蘇青只是一個實習生,還沒有考證,根本就沒有行醫的資格,這可是違規的,要是被院方知道,可是要重處的,我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才想著幫她遮掩過去,畢竟,讀個全國知名的醫學院,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說不定一輩子,就搭進去了聲情並茂,著實能引起一番同情。
可章老卻再次冷哼一聲,譏諷道,「你可真是一個,會替學生著想的老師,不知道你這樣做,有沒有問過她本人,需要不要你如此幫她扛著……」
還沒等劉副主任做出反應,那些外國人,已經等不及了,他們才不管你們內部怎麼鬧騰,他們最想的就是見見,那能針灸麻醉之人,听他們的話音,還是個實習生,這更增加了他們的好奇。
「章老,如此才華橫溢的天才,能不能讓我們見見,我們這次的目的,最主要,就是見識華夏神奇的中醫之術,尤其是針灸,縴細的銀針,也能治病,這再神奇不過了
這些外國專家,平時與本院都有往來,合作多次,關系一向不錯,正主任,立即叫剛才那個醫生去叫蘇青。
他出差時間不短,剛回來就陪同這些專家視察,還來不及插手科里的事情,連這次的實習生,都還沒見過,對于蘇青,如此年輕,卻有神奇的本事,他心里更多的也是好奇。
蘇青在門診幫忙,孟教授就清閑多了,還能有時間泡杯茶,可沒讓他老人家悠哉多久,住院部的電話打過來,讓她回去。
孟教授很不想放人,可也沒辦法,嘴里嘀咕半天,意思大多是罵劉
副主任那個胖子,技術一般般,屁事卻不少。
蘇青搖頭失笑,將手中的事情,交待下,就回了住院部。
經同事的指點,推開了會議室的門,一群人突然映入了眼簾,更讓她吃驚的是,最中間那個嚴肅的人,居然是她外公?
怪不得這幾天,外公沒有去四合院,原來,他也是專家組一行中的人。
只是眼下這個場景,太突然了,她正想著要不要裝作不認識,那邊章老突然就發飆了。
「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笨蛋孩子的外孫女,什麼都搞不清楚,自己做的手術,居然署上別人的名字,病人出了事情,你準備找誰負責啊?我什時候教過你,讓你將責任推給他人的……」
劈頭蓋臉一頓臭罵,不知情況的蘇青,愣在當地,不知從來沒對自己沒說過重話的外公,是在演哪一出?
更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弱弱地喊了聲外公,因為,外公這指桑罵槐的話,根本就不需要她作何回答。
一聲外公,眾人頓時醒悟,章老為何剛才如此動怒了,全都同情地看向劉副主任,哀嘆這人,膽可真肥,居然欺負到了章老的頭上?
正主任都在不停地抹汗,更不說劉副主任了,此時他,幾乎都要昏厥過去,暗嘆一聲,完了,渾身一軟,靠在了門框上。
他原本以為是個軟柿子,誰知人家卻是個銅牆鐵壁,他的前途,這次算是完了。
心里暗暗罵起蘇青,你說,你外公是章老,你還裝什麼平民?這不是明顯扮豬吃老虎,讓他往里跳嗎?
有些人就是這樣,自己犯了錯誤,總喜歡,將責任推給他人。
她有個外公怎麼了,難道就要廣而告之嗎?
「俗話說虎父無犬子,想不到,章老的孫女,青出于藍勝于藍啊……」有眼力勁的人,趕緊上前恭維起來。
「她畢竟還年輕,涉世未深,傻大膽而已……」章老話音客氣,但臉上的神情,卻是一派自豪欣慰。
他年紀大了,在醫學界的名聲,也算是達到了鼎峰,成就什麼的,已是過眼雲煙,余下的期盼,無非是希望兒女子孫,做出一定的成績。
所以,面對同行稱贊自己外孫女,比自己有所成就都要高興。
在周圍人,圍著章老,聞這問那的時候,正主任,早使個眼色,讓幾乎癱瘓的劉副主任下去了,在這兒,只會礙眼。
劉副主任,走出去的時候,神情灰敗,別說以後的第一把交椅,就是這副主任的職務,不久,估計也要被摘了。
會議室里,那些外國友人,見到蘇青,如此年輕漂亮,大呼驚訝,欣喜地拉著她要展示一下,中醫針灸的神奇。
針灸是華夏老祖宗傳下來的手藝,在過去,曾經昌盛一時,無奈到了現在,很多針法具已失傳,現在中醫上的針灸,只能算是可有可無的輔助療法。
得到金針秘籍的蘇青,雖然知道上面很多的功效,沒有靈力,收效甚微,但那些針法和穴位,卻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比現在的針灸強上百倍。
閑暇時,蘇青與章老交流時,也多多少少,教給了章老,只是唯恐吸引不必要的麻煩,而沒有過多的展示。
剛好,趁此機會,蘇青想著,把一些簡單易學的針法留傳出去,也算是她為中醫學做出一些貢獻,不讓中醫針灸失傳。
于是,在大家的強烈建議下,蘇青給他們展示了一些針法和效用,講解的很是細致,讓那些中醫科的醫生,能夠大致掌握。
「蘇醫生啊,你在這個科室要是實習完了,就到我們科去吧,我們絕對熱烈歡迎,不會有什麼人為難你
吃午飯的時候,蘇青被他們拉去作陪,席間,心內科的主任對蘇青說道。
旁邊的神外主任,听了臉燥熱不已,對那心內科的主任,暗暗冷哼一聲,這家伙,天天跟他斗,這下抓到了把柄,不踩他幾下,怎麼能甘心?
蘇青也沒給他明確答復,只說是看身體狀況。
談到身體狀況,大家禁不住,再次恭喜章老,馬上就要有重外孫了。
章老心內月復誹
,重外孫早已有了好不好?只希望有個重外孫女才好。
送專家團離開的時候,那些外國人,還戀戀不舍,恨不得留下做個長期交流,無奈時間安排地很緊,他們也只能遺憾離去,走時,說是還會在來華夏,到時還要來找蘇青。
這股子勁,直跟情人生離死別一般,這場面若是被孔二爺看到,估計喝醋又要喝死了。
經此一事,正主任,對蘇青的態度,那叫一個恭敬,說話都是一副詢問的語氣,這讓蘇青很不自在,尤其是,同事的目光和態度。
看來她還是適合低調。
下午,還不到下班時間,母親突然打來電話,哽咽不已地告訴她,小白不見了,在電話里,哭得稀里嘩啦,還說可能被人販子給抓走了。
小白不見了?蘇青猛一听到,怔了一下,小家伙智商不低,一般情況下,是不會隨便跟人走的,即便是被人誘哄,以他的能力,倒霉的也很可能是對方。
在電話里,蘇青安慰母親不要著急,小白不會有事,她馬上就回去。
掛了電話,正準備打給孔銘揚時,那人已經打了過來,說是,正在接她的路上。
小白的幼兒園,下午兩三點,就下課了,今天孔老爺子不在家,孔家的人,將小白接回來後,就交給了章書玉。
章書玉,在菜地里忙活,剛開始,小家伙還抱著貂兒,時不時地以幫忙為名,實搗亂為實,一人一獸,還不時地嘀嘀咕咕。
過了好半天,章書玉突然感覺不對勁,似乎好長時間,沒听到小白說話聲了,回頭一看,早沒人了,她在院子里,找了好幾遍,都沒找見,心里著急恐慌起來。
打電話,給孔家,還有臨近的親戚朋友,都說沒看到,這才趕緊給孔銘揚和蘇青打電話。
小白的失蹤,驚慌了一大幫人下去尋找,卻是一無所獲,活像憑空消失了般,無奈之下,蘇青聯系了空間中的小胖,幸好,它在小白身上,留有記號。
順著它的指引,蘇青他們,一直來到了假山旁的池塘邊,里面種的是荷花,而小白竟然躺在一株搖搖欲墜的荷葉上吐著泡泡酣睡。
而那雪貂正趴在他滾圓的肚皮上,爪子勾著一小片小白的衣服,睡的昏天暗地,還沒接近,濃重的酒香就撲面而來。
這臭小子居然偷酒喝,還把自己喝的爛醉如泥!跑到荷葉上,難不成想裝荷葉仙子不成?一行人見了頓時哭笑不得。
------題外話------
下章小白醉酒趣事。大愛小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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