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國醫 第一百四十二章 神殿

作者 ︰ 風梧

深林的夜晚猶如一個黑暗的空間,看不見明月,看不見閃爍的星星,甚至看不見湛藍的夜空,一切都被密密麻麻的樹冠,遮掩的嚴嚴實實。

視覺神經休眠中,听覺神經尤為靈敏,呼嘯而過的山風,猶如夜哭聲詭異之極,再加上遠處此起彼伏野獸的吼叫聲,使人感覺身處在了幽暗的地獄,令人膽戰心驚。

張莉躲在帳篷里卷縮著身子,躊躇猶豫了半天,最終無奈捂著肚子還是爬了起來,緩緩挑開帳篷,探出腦袋,左右瞅了瞅,貌似沒發現異常,這才躡手躡腳,拍著胸口走了出來。

邊走邊左顧右盼,回頭注視前方,猛然間發現河邊的石頭上居然有個人影,下意識就要往回跑。

在女孩中,張莉的膽子算是大得了,可每個人的內心深處,或多或許都有一兩件害怕不願觸踫的東西,就好比楊東宇一個大男人看見個吉女圭女圭都會退避三舍一樣,張莉尤其怕黑,這跟小時候被悶在電梯里有關。

「張姐,是我,蘇夏,你不用害怕。」張莉轉身之際被叫住。

熟悉的聲音傳來,張莉止住了腳步,猛拍胸口,「嚇死姐了,你不睡覺坐在這兒干嘛。」

「睡不著,出來坐會。」蘇夏說。

「听楊東宇說你家是京市的,第一次出門?想家了?」張莉走上前,在蘇夏旁邊的石頭上坐下。

蘇夏躺了下來,望著無星無月的深林上方,嘆了口氣,「我是怕家里人聯系不到我擔心,你為什麼起來了?腳上的泡好些沒有?」

「腳?」張莉低頭看了看,「你不提我都忘記了,嘿,奇怪了,居然一點都沒感覺到疼,肯定是你給我的藥膏見效了,姐還沒謝謝你呢。」

「不用謝,這些都是我姐姐給我帶的,剛開始我還嫌帶的東西多,沒想到還都派上了用場。」蘇夏臉上流露出愁緒。

「你姐姐可真好,什麼都替你想到,哎,跟她比起來,我覺得我差勁多了,我家里也有一個弟弟,每次回家,我兩三句話說不上就開始吵嘴,譏諷數落對方,吵架時,我從來不讓他,不把他氣的啞口無言不罷休,像你這樣出去玩,準備東西什麼的從來沒有過,現在想想我這個姐做的真不稱職。」

「家庭不一樣,相處方式自然不一樣,你們那樣也是一種相處溝通的方式,小時候我經常生病家里又窮,都是姐姐一手支撐起一個家,後來長大了家庭條件好了,姐姐還是寵著我,從來不要求我怎麼怎麼樣,我一直生活在她的羽翼之下,都忘記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丑惡危險的一面,要不是這次出來,我可能還一直無憂無慮地生活在姐姐鏟除了一切障礙的世界里。」蘇夏鼻子有些酸麻。

「你姐姐真強大,又疼你,咱們這次凶多吉少,她肯定傷心的吃不下飯睡不著覺。」不知道她出事後,家里那個別扭的弟弟會不會因為她少吃一頓。

「她不會吃不下飯,也不會睡不著覺,相反,還要積蓄精力,多吃多睡。」蘇夏似乎自言自語道。

「為什麼?」張莉抬頭問。

因為她要找我這個弟弟,蘇夏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要上廁所啊?」

「是啊?」張莉絲毫不做作,「我怕黑,我到那邊,你等我回來再離開。」

蘇夏點頭,他本來就不準備睡,目前的處境是前有虎後有狼,楊東宇和郭師兄都受過傷,他要守夜,以防發生意外。

蘇夏正陷入自己的思緒中,突然遠處傳來張莉的驚呼大叫聲,語氣中透著驚懼。

蘇夏一個利落地翻身,已經縱跳到了幾米的距離,腳不停,迅速朝著張莉發出聲音的地方跑去,走近後,發現一頭龐大的老虎正對著張莉。

這頭老虎並沒有露出攻擊人的意識,可能是踫巧闖到了這里,「張姐,你不要喊不要驚慌,別把它給惹怒了。」

張姐顫抖道,「我知道,我盡量,深林里不易傷害這些動物,你先不要過來,我盡量安撫。」壯著膽子,她極力壓制對龐然大物的恐懼,「我對你沒有惡意,你千萬要鎮定,你要是餓了,我帳篷里還有點臘腸,我去給你拿。」

對面的老虎也不知道听懂沒有,卻沒有往前,也沒有發狂的跡象。

蘇夏和張莉兩人松了口氣,張莉正準備緩緩退開,可就在這個時候,只听得「砰」的一聲槍響,那頭斑花老虎,身子晃了晃,幾乎倒地,突然大怒,仰頭嘶吼,

響聲震天,樹葉晃動,狂風四起,緊接著,遠處傳來陣陣的野獸聲響,似乎在回應這頭猛虎。

離著很遠,都能感受到怒氣。

蘇夏和張莉紛紛轉向開槍的那人,此人正是教訓楊東宇的那人。

「你為什麼要打它,它又沒有傷害你。」張莉質問。

那人吹了吹黑漆漆,冷冰冰,還冒著煙的槍口,「假慈悲,不開槍,它的嘴巴就伸到了你縴細的脖子里。」那神情似乎在說,你應該感謝跪舌忝我,我可是救了你一命。

「這片山林,你們都說了,已經接近神秘部落,這些動物更不能傷害,他們很有可能是豢養的,或者通靈,會招來禍患。」蘇夏說道。

「來了好啊,剛好一並解決。」那人渾不在意,然後瞄準又打出一槍,正躺倒在地的猛虎,掙扎了幾下就不動了。

遠處成群的野獸的叫聲不斷響起,而這頭老虎再也不能回應。

蘇夏的雙拳緊握,可能是跟家里藏獒相處久了,他對這些凶猛的野獸並不排斥,因為他知道它們也有自己的意識,你不去攻擊它,或許它也不會攻擊你。

他強忍著沒有出手,忍到現在,沒有萬全之策月兌身,不能動手,否則可就前功盡棄了,只能等待時機,他拼命地安慰自己。

其他人也被驚醒,開槍的人對留胡渣的男人匯報了幾句,後者沒有放在心上,吩咐人趕快休息去了。

黃教授和楊東宇郭師兄過來,看到那只老虎死的不能再死,黃教授猛搖頭,「會遭報應引眾怒的,進到深林深處,尤其是接近原始部落,更不能隨便殺生。」

「這幫畜生……」楊東宇罵道,接收到蘇夏示意的眼神,只得住口,扭頭朝石頭踢了一腳,下一刻卻疼的呲牙咧嘴,「他媽的!混蛋。」

「行了,趕快抓緊時間休息,明天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爭取養足精神。」黃教授說了句,轉身回了帳篷。

張莉扶著郭師兄的肩膀也回去了,蘇夏離開時,遙望了一眼遠處間歇傳來野獸嘶吼聲的方向,眉頭皺了皺。

第二天清晨,一行人吃過早飯,收拾完東西,繼續出發,黃教授走在前面,觀察周圍的情況。

行走了一上午,鄰近中午的時候,黃教授從灌木中拔出了一根草,深綠色,頂著三片孤零零的葉子,頂斷還開出一朵小花,紫色的,五個花瓣。

混在灌木中,外面看起來跟山花差不多,根本不容易發現。

「這草有什麼奇怪嗎?」蘇夏見黃教授看了老半天,忍不住好奇地問。

張莉郭師兄他們也湊了過來。

「若是沒看錯,所要找的部落,應該不遠了。」

幾人听了,神情復雜,說不上有多驚喜。

一直注意他們一舉一動的那幫人,露出興奮之色,「你說的是真的。」

黃教授點點頭,「不過,這些不與外人交流的部落,為了防止外人入內,外圍肯定布有防範措施,想進去也不容易。」

「這個你就不用管,只管帶路。」那人有些凶悍的說。

走了大概一個多小時,一行人發現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留胡茬的那人,不死心又饒了一個多小時,停下發現似乎一直在原地踏步。

「他女乃女乃的。」胡茬男大罵,「老家伙你怎麼帶的路?」火氣朝黃教授身上撒去。

「我老板一開始就說了,人家肯定設有防御,你怎麼能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張莉反駁道。

「砰」的一聲,那人二話不說,朝張莉開了一槍,張莉捂著耳朵大叫。

「閉嘴。」那人收起槍支,「再多嘴,下一槍就打到你腦門上。」

張莉叫了一陣,沒感到疼痛,趕緊停止,低頭發現那一搶就打在了腳邊,嚇得心驚肉跳,心里將那人罵了無數遍,稻草人不知道捅爛了幾個。

郭師兄拍拍她的肩膀,她立馬撲到了他懷里,使勁憋著沒敢大哭出聲。

蘇夏嘆了口氣,沒說什麼,一旁楊東宇氣的眼楮都紅了,卻也無可奈何,一路走來,也讓他們了解,人命是非在這些人眼里全都是狗屁。

黃教授模了下張莉的頭,神情黯然前行探路。

同時,他也明白探路也是枉然,在人為做過手腳的地方,起不了大作用,反而還容易被迷惑。

又無用功地饒了一圈之後,胡茬男的耐心已經用盡,舉起槍朝林中亂開一氣。

就在此時,突變發生了,前後左右以及上方,驟然突兀地冒出無數條手指粗細的藤條,密密麻麻朝著他們襲來。

這些藤條似乎富有生命,不斷追在你的身後,擋住你的去路,試圖將你纏繞。

用匕首砍斷,眨眼間迅速抽出新枝。

這一突變發生的太快了,連那幫人都措手不及,被纏個正著,更何況黃教授他們這些幾乎沒有什麼武力值的人。

蘇夏一開始拼命掙扎,可越掙扎,身上的藤條縮的越緊,脖子上那條差點沒把他給勒死。

臥槽,此刻想要施展功力都沒有機會了,難不成還真命喪在此。

頓感氧氣不夠用,他不敢在掙扎,停了下來,卻發現身上纏繞的藤條沒有進一步縮緊,心下大喜,真可謂是柳暗花明又一春,忙對正掙扎的歡的黃教授他們大喊,「放松,不要掙扎。」

「兄弟都快纏的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楊東宇憋紅了臉,費力地說,「不管了,死就死了,嘿,還真是的,不動了。」

黃教授郭師兄他們見此,趕緊放松下來,身上雖然被纏成了粽子,卻總算是能出氣了。

那幫人自然吃足了苦頭,隨後醒悟過來,便放棄了掙扎。

胡茬男拿出一柄亮光閃閃的匕首,迅速飛舞幾下,捆扎腰上的藤條瞬間斷裂。

好一把匕首,真可謂揮發如泥,隨後,眾人又得到了自由。

徒剩下一地的碎裂藤條,眾人暗呼太可怕了。

大家剛松一口氣,撿起東西,正準備離開此地時,從林中突然竄出十幾條身影。

手中纏繞著深綠色的藤條,那些藤條,就想是活的一般,不停吞吐伸縮,猶如蟒蛇般可怕。

再往上看那些人,全都是奇裝異服,有男有女,凶狠地瞪著他們。

胡渣男大喜,「終于找到了。」右手空中一揮。

身後的屬下,立馬拿出重武器,二話不說,朝那幫人掃射。

那幫人微楞片刻,手中的藤條,再次富有生命地,無限延長,或擋擊子彈,或抽打胡茬男那幫人,藤條的靈活度甚至達到能卷繞子彈的程度。

這是什麼樣神奇的能力?蘇夏他們紛紛張大了嘴巴,與幾人躲在了後邊。

二十幾號人,帶著重武器,經過一番神奇的搏斗,竟然不敵,最終被藤條紛紛捆綁住。

「我們是被他們綁架過來的,並沒有傷害你們的意思,我是大學的教授,這三個都是我的學生,你要是不相信,給你看我的證件。」黃教授對走來的高壯男子說,並將一個本本遞給了對方。

蘇夏非常懷疑,這些人能不能听懂黃教授的話。

可接下來這人一口流利的華夏語,倒是讓蘇夏他們驚汗了一把。

「全都帶走。」那人凌冽地掃了他們一眼吩咐族人道。

「對于他們來說,是不是同伙都沒有多大區別,侵入他們地盤的外來者都不會有好下場的。」黃教授說。

接下來,他們被帶到一片隱秘的山谷底處,那里炊煙裊裊,一排排的都是吊腳樓,房子周圍是田地,種著莊稼。

世外桃源,大家心中唯一冒出的就是這個詞。

不是野人,原始人,是與他們一樣有著自己文明的人。

他們被關在了木籠子里,可能考慮到他們幾人武力值太低,並沒有像胡茬男一行人一樣被綁縛住。

「完了,明天肯定是拿我們去祭祀。」楊東宇耷拉著腦袋。

「你怎麼知道?他們告訴你了?我怎麼沒听見。」蘇夏看了他一眼。

「這還用說嗎?電視上小說上侵入與世隔絕的外族結局都是這樣的,咱們還是好好說會話吧,明天估計都只能到地下去聊天了。」

蘇夏白了他一眼。

相對于他們的悲觀,對面籠子里胡茬男的那伙人,卻不見任何的情緒低落。

蘇夏皺著眉頭沉思,納悶不已,熾烈的太陽下,猶如身在火爐之中,額頭上的汗水,直往下淌,熱的奄奄一息,蘇夏忙從包里掏出幾個梨子給幾人補充水分。

他總覺得胡茬男這幫人肯定有什麼後著,他們的人一定要保持體力,好趁亂逃跑。

果不其然,大概一個小時候後,頭頂響起轟隆隆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響,緊接著,頭頂上方,就出現了一架直升機,向著谷底而來,至半空時,卻不下落,無數個黑點的物體,落在吊腳樓上。

可怕的一幕發生了,黑點所落之處,陡然轟響,炸起一片片的蘑菇雲。

轟隆隆聲不斷,夾雜著小兒哭聲和成人的怒吼聲,天地隨之變色。

這幫人還有沒有人性,上來就濫殺無辜,蘇夏握著木籠子柵欄的手,指節發白。

對面的胡茬男,哈哈大笑,「神秘個鳥,一群蠢貨,不將我們抓來,老子怎麼找到你們的老窩,看什麼看,等會我們的人到齊了,你們還要給我們探神殿的路,這一切可都是你們的功勞,沒有你們,我們也找不到這里。」

黃教授氣的差點吐血。

幾人都是學生,哪見過這麼血腥悲劇的場面,楊東宇不停地搖晃籠子,張莉臉色蠟白,眼楮紅腫,死命地抓著郭師兄的手。

喊殺聲驟起,不一會兒,直升機降落,下來一行人,走在最後的是一位男子,之所以吸引人的注意,是因為他臉上帶著的面具。

部落里的人與直升機下來的人打在了一起。

不一會兒,胡茬男的人跑來,砍斷木籠子,又用胡茬男的那把匕首,砍斷了捆縛在身上的藤條。

得到自由的胡茬男,接著砍斷了關著他們的籠子,「不要亂跑,小心沒命。」

然後吩咐幾人道,「看好他們幾個,等會進神殿還有用呢。」

那幾人點頭應是,胡茬男離開後,蘇夏眼神四處掃射,找尋逃跑的出口,無論落到哪一方,他們都不會好過,要先藏起來拖延救援的時間。

蘇夏悄悄地從包里掏出兩枚翡翠玉石,握在手里,趁那幾人不注意,陡然快速出招,拳頭橫出,後空翻雙腿掃射。

快速利落的一陣拳打腳踢,騰轉挪移,趁著看守的五人不妨,蘇夏打了他們個措手不及。

蘇夏雙腳落地,對身後看呆的幾人怒吼,「發什麼呆,趕緊向後跑啊。」

幾人顧不得愣神,趕緊撒丫子往後跑。

蘇夏落在最後,邊吸收翡翠里的能量邊退,邊與幾人打斗。

幾人跑到一棟山洞處等著蘇夏。

蘇夏不斷補充能量佔了便宜,那五人居然不能耐他如何,等他飛快地來到洞口,掃了眼馬上就要追來的人,喊道,「快進去。」

眾人除了驚訝,來不及思考蘇夏怎麼突然有這麼大的變化,此時,他就是幾人的主心骨,救命稻草,毫不猶豫地跟著他往里走。

山洞里好多個通道,蘇夏掃視一圈,听到後面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讓他沒時間考慮,領著幾人隨便進了一條,幾人也不看路一直不要命地往前跑。

直到感覺好長時間都沒有听到追來的腳步聲,幾人這才停下休息,靠在石壁上大口喘氣,每個人都幾乎要虛月兌。

唯一的女性張莉平常肯定沒少鍛煉,居然一直撐到現在,黃教授也是除了臉色煞白快要虛月兌之外,別的倒是沒什麼大礙。

楊東宇氣息不穩,看著蘇夏的目光,像是不認識般。

蘇夏靠著牆,「你不累啊,一直瞅個什麼勁。」

「累。」楊東宇吞咽了下,委屈埋怨道︰「有這麼好的身手,你居然一直瞞著我,都幾年了,我居然都不知道我身邊居然有個武功高手,比玄幻片都還讓人難以置信。」

而此時,蘇青他們靠著空間的小胖,循著人類的蹤跡,來到了一開始打斗的地方。

正不知道怎麼走時,遠處突然響起轟隆隆的爆炸聲,蘇青與孔銘揚對視一眼,領著人迅速朝著爆炸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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