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婚後的生活並沒有太多的改變,第二天就搬回了四合院,只不過,後面跟了一個拖油瓶,孔家二少。
孔二少是準備在四合院長期定居了,大包小包地往四合院里運,要不是蘇青阻止,他恨不得將從小到大所有的東西,都給搬過來,被蘇青一個適可而止的冷眼,給逼了回去,最後,也只能帶些衣服和日常用品。
望著蘇青前行的背影,二爺暗暗發誓,早晚有一天,他要他們的房間里隨處可見他的東西。
婚後沒幾天,段瑞卻找到了四合院,神情嚴肅,一看就知道是有重要的事情。
段瑞似乎很趕時間,端起孔銘揚給倒的茶水,也不管溫度燙不燙,一口就給喝干了,當下放下杯子,看向對面的蘇青和孔銘揚,「你們肯定疑惑,我怎麼找到這個地兒,不過,你們不用防備,我沒有調查跟蹤你們,是出任務前,蘇軍告訴我的,說以防不測,出了事之後,也好讓你們知道……」
蘇青一听這話,臉上的神情頓時僵硬,盯著段瑞的眼楮,問道︰「是不是蘇軍出事了?有危險還是……」後面不在的話她實在是沒辦法說出口。
孔銘揚遞給她一杯參茶,安撫道︰「你先別急,听段瑞怎麼講。」
緊接著兩人都看向段瑞,只听他說道︰「前段時間我們接到一個任務,西南邊境地帶,有大量人口無辜失蹤,警察查不出任何線索,案件離奇蹊蹺,所以移交給了我們九局,人口始終不斷的失蹤,上面很是重視,派了好幾個組的成員前去查探,我們組也在此列。
當時蘇軍听說你們結婚,正要給我請假,只是那時任務已經下達,蘇軍的假期也沒能準,只是沒想到事情會如此棘手,我們到了那兒之後,經過一周時間的查探,終于給我們查出了蛛絲馬跡,發現當地有座山,很多失蹤的人口,估計都在那座山里面。
可我們的人進去之後,不但沒有將里面的情況模清楚,自個兒也沒有再出來,然後就輪到蘇軍這一批人進去查看,這已經不只是人口失蹤案件本身的問題了,里面還有我們九局自己的兄弟。
大家都知道,這次進去可能有進無出,進山之前,都留下了遺言和囑托,輪到蘇軍的時候,他告訴了我你家的地址,說若是他出了事,沒能再走出來,就讓我告訴你,找個合適的機會告訴他的父母,然後……」
說到這兒,段瑞的眼神黯淡下來,停了一會兒,才接著說道︰「進去之後,他們沒再出來,其他人都認為進去的兄弟,已經發生了不測,但是我不願意相信,所以就自作主張的過來找你,蘇軍他們肯定是被困在了什麼地方,希望你們能前去搭救,說不定還有生還的希望。」說完,段瑞殷切地盯著蘇青,等著她的答復。
蘇青听了段瑞的話,想也沒想地起身說︰「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出發。」
孔銘揚很清楚蘇青非常重視親情,蘇軍跟她自己的親哥哥沒有二般,听說出了事,是沒有袖手旁觀的可能,知道勸也是沒用的,反正有他隨身跟著,即便有危險也有他擋在前面,只得說︰「去也不能急在一時啊,先給媽打聲招呼,省的她惦記,就說你在家悶得慌,趁著暑假的時候,我帶你出去散散心,她應該就不會起疑。」
蘇青聞言,想想也是,別蘇軍還沒救出來,她老娘又急出病來,這一著急居然把這事給忘了。
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蘇青交代完家里的事情,和孔銘揚還有甘旭跟著段瑞上了去西南的專用飛機。
段瑞來時也著實沒想到,蘇青會這麼干脆利索的答應,心里頓時松了一口氣,以上次在野狼組織見識過他們過人的能力,對救出九局的兄弟,有了一些信心。
西南那個地帶,到處都是深山老林,素來以神秘著稱,從段瑞的話中,蘇青听出,這宗大量人口失蹤案件絕對不簡單,在跟甘旭和林雪談及這事的時候,兩人深情凝重,眉頭緊湊,都要跟著一塊去。
「有些深山進去之後,很容易迷失方向,十天半個月找不到出路,都是很正常的,若是在踫到有高人設置的陣法,走進去就出不來,活活被困死,以前我們隱居的山林,沒有外人打擾就是因為族中的高人,布置了重重關卡,沒有人帶領,是進不去的。
西南地帶,隱居的奇人異士很多,說不定那座山就被設置了陣法,我多多少少見識過,還能助你們一臂之力,讓林雪留在家里看家,我跟你們一起去。」
甘旭的顧慮也不是沒有可能,估計蘇軍他們就是闖進了陣法中,被困在了那里,于是,林雪留在家里,照看著四合院,甘旭隨他們一起去了。
飛機在一個落破的小山村停了下來,段瑞說,村子里的人一夜之間全都不見了,他們來了之後,就在這里駐扎了下來。
段瑞領著三人找到了這次任務的帶隊人,也就是他的直接上級,鄭頭,嚴肅的中年男人,銳利如鷹般的眼神,打量了段瑞所領來的三個年輕人,回頭看向段瑞。
「這就是你所找的援手,能幫我們救出兄弟的人?」凌厲的語氣明顯帶著不滿,「你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他們這幾個,還不是多報幾個失蹤人口嗎?趕緊給我送回去,真是胡鬧!」
「我們來這兒,可不是幫你們解困,你不要自做多情,我沒有那麼多的愛心,我來是救我哥哥的。」見這人連句話都沒問,直接就讓人送他們走,蘇青口氣不善地說道。
那人聞言,愣了一下之後,就笑了起來,「我自作多情?呵呵!真有意思,這麼些年,還沒人說過我老鄭自作多情的,我讓你們走,是為你們好,小孩子家家的,沒見過世面,別以為有些拳腳,就以為天下無敵了,任何龍潭虎穴都敢去闖。
我年輕的時候,不比你們心氣高?也是天不怕地不怕,最後還不是撞的鼻青臉腫,失去了很多東西,才知道自己太莽撞了,你救你哥哥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不行。」
蘇青才不管這人的態度如何,既然來了,她不救出蘇軍,就沒有要走的打算,這倔強的人還是交給段瑞處理吧。
段瑞剛才一直就想解釋,但這鄭頭一見面就咄咄逼人,根本不容他插嘴,這會兒見縫插針說道︰「頭啊,你能不能容我說幾句啊,我段瑞在你手下這麼些年,是那麼不靠譜的人嗎?是那種隨隨便便在大街上拉來幾個孩子,就說是高人的嗎?這不但牽涉到大量的失蹤人口,更是牽涉到我們陷進去的弟兄,千鈞一發之際,我腦袋哪能拎不清?」
鄭頭聞言,再次打量了三個年輕人,神情有些松動,冷哼一聲,示意段瑞接著說。
上次蘇青他們協助鏟除野狼組織的事情,受過蘇青的囑托,並沒有向上次回報,這次看來不交代些底,是不行了,當下看了一眼蘇青,見她點頭,這才說道︰「你上次不是一直在疑惑納悶,野狼組織猖獗很多年,卻一直沒人能對付了他們,而且他們的老巢更是戒備深嚴,堅不可摧,而我們卻憑著幾人之力就拿下了嗎?」
听到說起上次鏟除野狼組織的事情,鄭頭的身子坐正了幾分,注意力被吸引到了段瑞接下來的話上。
「我們幾個人的實力在局里雖說還不錯,可面對陰深可怖,危險重重的魔鬼林,還是不夠看的,幸好當時遇到了他們……」
段瑞將魔鬼林以及野狼組織的事情,一五一十毫無夸張地講了一遍。「鄭頭,如果你還是要堅持送人走,那我絕對沒意見,這就著人安排專機。」說著,作勢就要起身,一副將人送走的架勢。
「你小子,急什麼啊,誰說我要送人走了,你給我坐下。」鄭頭虎著臉瞪了段瑞一眼。
段瑞又坐了下來,眼里透出得逞的笑意。
只見鄭頭打量的視線落在了幾人身上,好一會兒,說道︰「你姓孔?京市孔老爺子是你什麼人?」
孔銘揚也沒隱瞞,直接回他,「我爺爺。」其實,要想查他們的底細很容易,他們原本就沒打算隱瞞太久,九局什麼樣的地方,要想查什麼事情,真還沒有查不到的,孔家與他們相安無事,沒必要惹無畏的爭端。
「哦!」鄭頭意味深長的哦了聲,沒再問別的事情,直接說到了這次案件,「這次的事情確實詭異,附近幾個村莊的人口,這段時間無辜大量失蹤,仿佛是憑空消失了一般,我們從警察手里接手之後分析,這麼大批的人不管什麼原因不見,都不可能走太遠。
于是,我們就將方圓百里的地方都徹查搜尋了一遍,發現,二十幾里之外的一座深山,無論我們用什麼辦法,飛機還是衛星高科技掃描,都查探不了里面的情況。
所以,我們懷疑,里面肯定有貓膩,于是就命我們的隊員深入查探,第一批進去的五名隊員,入山之後,就追蹤不到任何信號,兩天之後,仍不見人出來,後來,又派了一批進去,與前一批同樣的下場,現在我們也只能按兵不動。」
說到這里,出生入死打滾模爬了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如此被動過的鄭頭,著實懊惱挫敗。
「那座山被封起來了嗎?有看到村民走進過嗎?這段時間還有人口失蹤嗎?」蘇青沉思了一會兒,問。
段瑞在旁邊回道︰「那座山太詭異了,一開始也安排了人員守在那里,但听他們回報,有時心里會有種不受控制的**想進山,後來,就讓他們撤了,至于失蹤的人口,從我們來了之後,還沒听到下面有人回報。」
「現在事情很是刺手,失蹤的人到底是死了,還是被什麼人給困起來了?要干什麼?現在都還不清楚,你們剛來,我讓段瑞先幫你們安排一下住的地方,我認為現在不宜進山,還是模清楚了山里的情形再做計較。」
鄭頭還真怕這幾人仗著藝高人膽大,直接沖進山里救人,若是其他人還好說,可孔家的少爺在這兒,他也不好阻攔。
他們九局地位特殊,雖然不怕孔家,但在九局的眼里,孔家根基深厚,神秘不亞于他們九局,雙方都一直相安無事,不牽涉到各自的利益和原則,誰也不會主動挑釁對方。
當然了,若是能得到孔家的協助,那再好不過,剛才听到自己的屬下段瑞形容這孔家小子和這姑娘的能力,雖然听起來有些夸大其詞,但想來也是有些本事之人,所以,他毫不猶豫地將人留了下來。
其實,被這次任務搞的焦頭爛耳的他,也著實沒有了辦法,權且一試了。
蘇青與甘旭對視一眼之後,听從他們的安排,先安頓下來,她雖然擔心蘇軍的安全,但此時她還是有理智的,即使這鄭頭不說,她也不會貿然進山。
安排給蘇青他們的是一農戶的家,不過,這家人已經全部失蹤了。
房子是三間木質的房子,雖然簡陋狹窄,但相比于其他的人家還算好些。
段瑞命人將房子打掃了一遍,孔銘揚那家伙走進房間,嫌棄地眉頭緊鎖。
「嫌棄這里簡陋,干嘛跟著來,像你這樣的大少爺,這里確實不適合你,你還是趕快回去吧。」蘇青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你在這兒,我怎麼可能回去,要回也是跟你一起回,我又不是沒吃過苦的人,小時候,我爺爺丟我在山里,一丟就是十天半個月的,我還不是照樣過來了,我是怕你受不了,你看看這炕硬的,晚上本來睡眠就不好,這下更是不好睡了,還有飲食……方方面面都要注意,你看這兒,簡陋的連塊肉都沒有,哎。」孔銘揚將幾個房間轉了一圈,唉聲嘆氣地絮絮叨叨,活像個老媽子。
不過,說到肉食,蘇青也有點為難,她現在每天的主食,就是各種肉類,沒有的話,她還真是無從下咽。
母親見他這樣吃肉,著實擔心了一陣子,怕飲食失衡,對孩子不好,可孔家老爺子說,他家的孩子,媽媽懷著的時候,都是這樣,說放心,吃得越多越好,而且,他讓人天天往蘇青家的廚房送各種肉類。
母親見親家這樣說,又見蘇青沒有什麼不適,也就由她去了。
蘇青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只見孔銘揚皺著眉頭將幾個房間打量一番之後,就出去了,半個小時後,拎著大包小包地回來了,等他在屋子里打開,蘇青發現,里面的東西可真夠齊全的,被褥,拖鞋,還有炖罐,生的肉食,蔬菜之類的,整整好幾大包。
這才半個小時,居然就整這麼多東西出來,不得不說這效率夠快的,蘇青懷疑,孔銘揚的人估計一直都在後面不遠處跟著,要不然他不可能這麼快弄出這麼多東西。
蘇青冷眼旁觀,他將被褥鋪到炕上,將室內拖鞋,拿來,親自給蘇青換上,蘇青要自己來,卻被他阻止,蹲,緩緩給她月兌下鞋子,卻半天沒有給她穿上鞋,蘇青低頭看去,只見他正細心給她按摩有些浮腫的腳踝。
本來想要阻止的話,感覺到一陣舒適之後,沒毅力地給生生咽了下去,任它一邊按摩,一邊問道︰「舒服吧,前段時間,我特意找外公學的,外公說,每天這樣按摩一遍,易于下肢血流循環,減少浮腫的癥狀,以後,要听話,每天都要按時按摩,現在才四個月,腳都有些浮腫了,要是月份再大些,肯定更辛苦,要是這些苦,我能代你受就好了。」語氣之中不乏心疼。
正享受的蘇青,听他這麼說,睜開眼楮,看了他一眼,「不生孩子,一點苦也不會受。」
孔銘揚心虛地閉嘴,不做聲了,然後忽然想到了什麼,眼楮亮了一下,抬頭對蘇青說道︰「你不知道,小狼崽好可愛的,毛茸茸一團,追在你後面不停地喊媽媽,想起來,都讓人熱血沸騰。」
像剛出生的小貓,微眯著眼,踉蹌不穩地跟在自己後面,叫媽媽?蘇青感覺不到可愛,反而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頓時想起來,她還沒問過,孩子生下來到底是嬰兒還是小狼,若是小狼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
「你們家族生下來都是小狼?」蘇青見他按摩完給自己穿上室內拖鞋,忍不住問道。
「哪能啊?一生來是小狼的,那說明血統很高,很少能見到了,能變身就很了不起了,即使我血統算最純粹了,也是一年後才能化作狼身的。
不過,你放心,咱家兒子是天狼血統,爺爺說了,一出生必是狼崽,不但天賦高,而且可好玩了,肯定像我一樣可愛又聰明,不對,像你一樣可愛又聰明。」
蘇青冷冷掃了他一眼,「你看我長得像狼?」一听到是狼崽,心里就哀嚎不止,要那麼高天賦血統干嘛,還不如普通一些呢。
孔銘揚連忙閉嘴搖了搖頭,轉移話題,「你先喝點水休息一會兒,我去做飯。」
「段瑞不是說有人送飯嗎?」蘇青問。
「他送的飯肯定不合你胃口,很快地,要不了多長時間。」說完就去了廚房。
蘇青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嘆了口氣,自從結婚後,不管怎麼冷言冷語,都打擊不到他一點,依舊天天喜滋滋地忙前忙後,不管是飲食還是還是日常生活,每一樣都要親力親為,包括每天穿的衣服,都會提前放好,她是懷孕了,虛弱了點,可還沒有到失去自理能力的地步吧。
最大的轉變就是,心眼大了不少,她出去見什麼人,也不再說什麼,上次,潘越又來京市的時候,約她出去,孔銘揚听了,不但沒有什麼負面的情緒,反而親自送她到踫面的地點,最後還好心囑咐,好好招待人家遠道而來的客人,讓人家感受到賓至如歸的感覺。
蘇青當時听了,有種大夏天里打冷戰的感覺,這家伙太不正常了,肯定有後招在等著呢,可與潘越吃了一頓放之後,孔銘揚那邊仍然沒有動靜,連個電話都沒打,直到吃完飯後,打電話才過來接她,難道這人真轉性了不成。
晚飯,孔銘揚炖了一個湯,又做了三葷一素,味道還可以,正吃飯的時候,外面響起了雪莉的大嗓門,「好香啊,離老遠就聞到了,你們做什麼好吃的了?」
幾秒鐘之後,一身黑衣皮衣皮褲颯爽的雪莉走了進來。
「姐姐的消息可真靈通,我們也才到沒多久。」蘇青邊招呼雪莉坐下,邊說道。
「沒到多久,居然就弄出了這麼豐盛的一餐飯,果然是結了婚的人,日子過的就是不一樣,那像我們好幾天都沒有吃過正經的一頓飯了,妹子,我可不客氣了。」說完,捧著一碗飯就開吃了,看這架勢真像是餓了好幾天了。
吃飯的間隙,雪莉疑惑地問道︰「前段時間,蘇軍要請假說你要結婚了,剛好趕上出任務,就沒準,當時我還納悶,年紀也不大怎麼就想著結婚了?難道還真像那死丫頭妹妹說的懷孕了?」雪莉說完,瞄了一眼蘇青的肚子。
「咳咳!」孔銘揚警告性咳了兩聲,雪莉看那架勢,哪有不明白地,興奮地看著蘇青,「趕明回去,姐姐給你補上一份結婚禮物,不過,先說好,等孩子生下來,我可是要做干媽的。」
說完,自己又笑了起來,滿眼的星星,「軟軟乎乎的小家伙,喊我干媽,光想想就美得不行。」
「行了,趕緊吃你的吧。吃完我還有事情要問你。」蘇青臉上暈開一抹紅暈,尷尬地轉移話題。
雪莉吃完一碗飯,放下碗筷,神情嚴肅下來,「我沒想到段瑞會去找你?雖然他是我的上司,不過,剛才見了他,听說你來了,我也將他罵了一通,這次可不跟野狼組織一樣,我們還知道敵人在那兒,現在簡直就是一頭霧水,連是不是人估計都很難猜測。」
雪莉喝了口水,接著說︰「你不知道他媽地真是邪了門了,我那天在山腳下,突然手腳就不听使喚了,似乎腦中一直有個聲音,在叫我往前走,往前走,那感覺就像是,鬼上身,或者說被招魂,簡直太恐怖了,幸虧我們這些人在進部門之前,都經過意志力特訓,在最後一刻,給我強行制止住了,當時,差一點我就走進去了,而走進去的人,現在還沒一個回來的,所以,我勸你,沒有職務在身,就不要參合進去,而且你還剛結婚了,有了孩子,更是不要參合。
至于蘇軍,我們這些人,都是使命所為,理應如此,即使丟了命,也是無畏的,誰叫我們就吃這碗飯呢,你就不同,蘇軍的事情,我們會慢慢想辦法的。」
「想辦法?多久?段瑞既然去找我,說明事情依舊沒有頭緒,再說,蘇軍被困在山里,已經兩三天了,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月兌得越久,生命威脅就多一分,你們是在執行任務,即便是丟掉性命,也可以做到無畏,但蘇軍是我的親人,我知道後,就做不到坐以待斃,不用再勸我了,不將蘇軍救出來,我是不會走的。」
雪莉五歲時,父親在外就有了情人,說是懷了孩子,強行逼迫母親離婚,母親本來身體就不好,最後,活活被氣死,她的死亡還是沒能阻止小三進門。
母親丟下了幼小的她去了,進門的後媽,不久後,就生下了一個妹妹,對她自然好不到哪去,雖然不缺她吃穿,但也沒有享受到什麼親情。
等她大一些,就主動進入了部隊,然後一步步走到今天,除了隊友之間的感情,蘇青與蘇軍這樣的感情,讓她很陌生,也很是羨慕。
「我要是有個你這樣的妹妹就好了,不但有人惦記,在危險的時候,還能不離不棄地前來相救,蘇軍真是讓人羨慕的想咬死他。」
「你不是一直叫我妹妹嗎?血緣關系固然重要,可緣分也很重要,我看姐姐就很順眼,你要是深處危險之中,我一樣不會袖手旁觀。」
蘇青這話不是安慰雪莉,也確實她心中所想,雪莉這種豪爽大氣仗義的性格的確讓她打心眼里喜歡。
雪莉有些感性地吸了吸鼻子,「不管你說的是真還是假,沖你這句話,你這妹妹,我是認定了。」
吃完飯後,雪莉又被蘇青詢問了一番周圍的情況這才離開,他們出任務的時候,有自己的紀律。
不一會兒,出去查探情況的甘旭回來了,神情有些沉重。
蘇青問他,「有沒有發現什麼?」
甘旭搖了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一副猶豫不定地說︰「這麼晚,我沒去那座山,就在周邊看了看,沒發現有什麼異常,但是我隱隱有種莫名的感覺,覺得這種氣息很熟悉,有點像我們巫術的手段,但是,我小時候見過的沒有這麼狠毒的,即便是,估計也是黑巫術之類的,就像是邪門歪道,專門害人的那種。」
孔銘揚沉思了一會兒,抬頭盯著甘旭的眼楮,「會不會是你們族人?」
「不好說,我第二天醒來時,看到血流成河,橫尸遍野的一幕,早就嚇壞了,而且,我的親人也都死在了家里,我嚇得跌跌撞撞地就跑出了村莊,只想逃過那恐怖的一幕,根本沒有膽量去查看尸體,所以,也不知道族人還有誰活著。」甘旭低頭恭敬地回道。
他不敢正視孔銘揚眼神,對他有種莫名的懼怕和膜拜,每次見他都要強行壓制那種想要膜拜下跪的沖動。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那種沖動仿佛流淌在他的血液之中,根本不受他的大腦控制。
對眼前這人他其實應該心存感激的。
他在四合院安定下來,為蘇青打理產業之後,這人就找到他,交給他一枚藥丸,說是可以增加狼血的融合度,不用再擔心變成半獸狀態,失去理智。
另外還有一本功法秘籍,可以很好的利用狼血因子,不過,這些的唯一要求就是,要他忠心于蘇青,終身不得背叛。
這人不說,他也不會做什麼傷害蘇青的事情,畢竟是她救了他這條命,于是,就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並按照他的要求發了一個古怪的誓言。
用了那枚藥丸之後,甘旭不用每天再費精力壓制不時翻涌的狼血基因,果然如他所說,狼血基因與人類基因完美融合在了一起,這不由得讓他大喜,頭頂的那塊大石終于落了地,每天不用再戰戰兢兢地擔心,控制不住,變成半獸。
而且,修煉了那本功法之後,身上的功力明顯地提升,這功夫就仿佛是為他量身打造的一般,習武之人,無不希望武功精進迅速,他當然也不例外。
對兩樣東西的贈與者,感激是一定,不過,他也知道,這人贈與他這兩樣東西,無非是為了蘇青,希望他的能力提升,能幫到她,所以,他不必說感謝的話,做好自己份內的事就是最好的感謝。
孔銘揚這麼一問,蘇青倒是想起來甘旭的二叔和老怪物,不知道跟他們有沒有關系,「現在也只是徒勞猜測,明天我們前去他們所說的那座山看看,在做打算。」
甘旭離開後,天色已經很晚了,蘇青從听到蘇軍出事,心里一直提著一口氣,就沒松下來,再加上,在飛機上幾乎顛簸了一天,體力早就達到了極限,爬上床,就泛起困。
在思維正有些迷糊的時候,就听到,孔銘揚鎖門的聲音,緊接著床的一邊凹陷下來,只見孔銘揚掀開被子上了床。
「那邊不是還有一個房間嗎?」這又不是在家里,不管是在孔家還是在四合院,都有人看著,不好分房,現在都到了外邊,沒有同床而枕的必要。
「被褥就這一床,你想凍死我啊,你不知道山里的夜晚,溫度可以下降十多度嗎?我每天都還要照顧你和兒子,生病了可怎麼辦?」孔銘揚坐在床沿,拉著被子,絞著手指,可憐巴巴哀怨道。
蘇青見他這副樣子,冷不丁地打了個冷戰,「就你這皮糙肉厚的,炸彈都炸不死,山里的風還能把你給吹倒下?」說著白了他一眼。
孔銘揚裝出一副很冷的樣子,「誰說炸不死?我燃燒本元,耗去了幾十年的壽命,再有一次我就翹辮子了,兒子就沒有了爸爸了,再說了,蚊子還能咬死大象呢?我又不是不死之身。」
蘇青听他說到本元,雖然不明白這玩意具體是個什麼概念,但也大概明白,這東西很重要,傷到本元,那是危急生命的事情。
在听他說耗去了幾十年的壽命,這話估計是真的,傷到本元,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不像外傷,傷口愈合了,就好了。有些可能一輩子都好不了,武功精進也會受到影響。
想到這兒,嘴上沒再說讓他出去,往里躺了躺,警告道︰「不許再糊弄我,別以為我不知道。」
孔銘揚得到命令,喜滋滋地躺了下來,結了婚的人,哪有分床睡的道理,雖說不做什麼,但在他二爺的眼中,分床睡的夫妻那都跟離婚離得不遠了,他才要分床睡。
蘇青看他躺下,又往里挪了挪,腦海里就想起新婚第二天的情形,臉上忍不住一陣燥熱。
她記得頭天晚上,自己躺的好好的,誰知到了第二天一睜眼,她的鼻子,就充斥著一股男人清新的氣息,而且,腰上還有什麼東西搭在那兒,猛地睜開眼楮,就發現,她居然睡到了孔銘揚那邊去了,而且還在那家伙的懷里,兩人之間貼的嚴絲合縫,要到親昵有多親昵,而且,更可氣的是,她居然還抱著他的腰?這能不讓人驚悚?她什麼時候這麼饑不擇食了?
要不是怕驚動這人,她早就大叫起來,這種投懷送抱的架勢太讓人震撼了,在那人沒醒之際,她決定要毫不留痕地毀尸滅跡。
輕輕地挪出自己環抱著他腰的手,拿出來之後,抬頭看了他一眼,漆黑猶如扇子般的修長睫毛,依舊乖乖地貼著眼簾,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頓時松了口氣,準備將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拿掉之時,就听頭頂響起,慵懶剛睡醒地聲音。
「你在干嘛?」
邊問,邊抬起了環在蘇青腰上的手臂,揉著眼楮。
蘇青的臉上一團紅暈暈了開來,一口老血差點沒梗在喉嚨里噎死,你說你早不醒晚不醒,趕到她毀尸滅跡的時候醒來,你這不是專一跟她作對嗎?
可看他睡眼惺忪的表情,不像是裝的,有些尷尬地質問道︰「是不是你搗的鬼?我睡覺向來老實,怎麼可能睡到這里?」
那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有否認,「我怎麼知道,我不是睡在床邊,按你的要求,不敢越雷池一步嗎?我也在納悶呢?莫不是半夜兒子想我了,于是,你就跑到我這邊了,沒關系的,抱著你雖然很累,不過,兒子只要不鬧騰,你也能睡個好覺,好了,好了,都是兒子的錯,等他出生後,就讓自己睡小黑屋。」
說完,就若無其事地起床了,蘇青心里那個氣啊,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同時,心里也生怕是自己跑到他那里投懷送抱去了,狠狠地咬了一下後槽牙。
起身洗刷之後,跟著孔銘揚穿過一座拱橋,來到了孔老爺子所住的地方。
昨天蘇青是蓋著蓋頭進來的,今天才算是第一次見到孔家是什麼樣子,以前孔銘揚幾次要帶她來,都被她給拒絕了。
雖然心里有所準備,孔家庭院不小,可也沒想到會如此壯觀,小橋流水,歇息亭子,石板拱橋,綠化園林,連接著一棟棟精致小樓,從走來的這一路,蘇青估計,這莊園不下于幾千畝。
果然不愧是殷實人家。
還沒到門口,蘇青莫名緊張起來,就听孔銘揚說道︰「不用緊張,今天就我爺爺,你也熟悉,家里的其他人,爺爺說等過段時間再見。」
最好不見,蘇青暗暗想道。
「爺爺,請喝茶!」蘇青按照古禮,給孔老爺子敬茶。
孔老爺子滿臉愉悅地,接過茶一飲而盡,笑道︰「這一天,老夫盼了好幾年了,終于盼到了,好,好。」然後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玉佩遞給蘇青,「這是孔家長媳的身份象征,你收好,咱們家里,等你生完孩子,就要交給你打理了。」
孔老爺子送的玉佩,上面雕著一只雄健威風的銀狼,仿佛像是高高在上的君王,讓人豎然起敬的莫名感覺。
這玉佩一到手里,蘇青渾身頓時一陣神清氣爽,連月復中的胎兒,都有幾分喜歡,想來也是貴重之物,可她覺得無比的沉重,心想,等孩子生下來,再還給他們。
臨走的時候,孔老爺子就囑咐孔銘揚好好修煉功法,孩子不能等。
孔銘揚紅著臉應是。
回到房中,蘇青問什麼功法,孔銘揚扭捏半天,在蘇青的逼迫下拿出了一個泛黃的冊子,蘇青打開一看頓時從頭紅到腳,將冊子一把摔倒孔銘揚的頭上,咬牙切齒道︰「休想!」
孔銘揚將冊子撿起來,解釋道︰「這不是為了兒子嗎……」將孔老爺子所說的又給復述了一遍。
蘇青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就出門了。
知道這家伙天天打著那冊子的注意,蘇青每晚睡覺,都睡到里邊,中間的距離,再睡一個人都沒關系,可無論她怎麼樣,第二天照樣在他懷里醒來。
蘇青知道肯定是這家伙搞的鬼,質問他,他還說,兒子有時半夜鬧騰,他能輸送靈力,雖然蘇青不想承認,不過,確實睡眠好了很多,也沒太給他計較,但想打那冊子的主意,休想。
所以,在西南山村的這一晚,蘇青緊緊靠著牆壁,慢慢睡了過去。
等確定她睡熟了,原本睡著的孔銘揚睜開了清明的眼楮,輕輕翻身,柔和地看著熟睡的女人,輕輕刮了一下秀挺的鼻子,然後又親吻了一下,這才將人拉到自己懷中,安心閉上了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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