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快行,來到別墅群里最大的別墅前,落晴雨看了看喜木手中的袋子︰「你的舊衣服,先放在外面,等我們出來後,再來拿取。」
喜木點頭︰「好。」找了一株枝葉茂盛的小樹,將袋子藏好。落晴雨很細心地整理了一下他身上的衣褲,也不按鈴,推開大門上虛掩的小門,直接走了進去。
假山草坪,名花稀樹,喜木還是第一次來到有錢人家的庭院中,望著這佔地十幾畝的院景,說︰「你同學家的院子好大,也很漂亮。」
落晴雨笑著說︰「她父親是做房地產的,家里很有錢,自家的庭院,當然要弄得漂亮一些了。」
喜木又望了停車棚里十幾輛嶄新的跑車一眼︰「那些車子,也都是她家的麼?」
落晴雨臉上略有不自然︰「不是的,那些車子……或許是她家里客人的吧!」喜木大奇︰「她家里今天有很多客人?」落晴雨嗯了一聲︰「有幾個吧!」
喜木心中疑慮頓生,但既已入門,也不便就此拂袖而出。跟著落晴雨穿過小石鋪就的細徑,來到了別墅的大門前,落晴雨依舊沒有按鈴,推門直入。
「小雨,等星星等月亮,終于把你等到了。手機打不通,房間又沒人,我還以為,你這朵北落校花,不來參加今晚的流星雨大派對,順便,給我祝祝生r 了呢!」一個甜美的女音,幾乎在落晴雨進門的同時,大聲響起。
「我手機沒電了,跟一個朋友吃了頓飯,來遲一小會,小余你別見怪!」落晴雨微笑著說。
「不見怪,不見怪,你肯來,我已經很高興啦……跟一個朋友吃了頓飯,那你的朋友……」甜美的聲音似乎想起什麼,一拉大門,門外正y 走y 留的喜木,頓時暴露在了幾十雙眼楮之下。
是的,幾十雙眼楮。大門里面,燈紅酒綠,幾十個少男少女正或端香檳,或端紅酒,在一個極寬敞的大廳里優雅地談著話,大門一開,所有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喜木身上。有幾道,甚至還帶有厲意。
「我……我……」喜木幾時有過這般受人矚目的經歷,臉上一紅,聲音不由自主地有些結巴起來。
「他是……那個賣水果的!」甜美聲音的擁有者,一個剪著短發,留著劉海的單眼皮女生,在仔細看了喜木幾眼後,失聲說道。
「小余。」落晴雨最先回過神來,嫣然一笑,「他就是今天晚上跟我吃飯的朋友,我帶他來參加派對,你不會反對吧!」
「不會不會。」這個叫小余的女孩倒挺爽快,伸出一只小手,就來抓喜木的手掌,「小雨,你的朋友,不管是誰,我都很歡迎的。」
不過她歡迎,不代表別的人也歡迎,一身黑s 禮服,英俊不凡的胡憶手端香檳,移步而至,他的身後,跟著許其風和幾個眉帶厲s 的男生。「落晴雨,你帶他來參加學校的派對,到底是什麼意思?」胡憶冷冷道。
「沒什麼意思呀!他是我的朋友,帶個朋友來參加同學聚會,有問題麼?」落晴雨微微一笑,「就好像你帶琪小姐去參加校慶舞會一樣,只是朋友間正常的交誼罷了。」
「琪琪的事情,我已經解釋過了。」胡憶臉上一紅,聲音微蘊怒意,「她的父親和我父親是世交,她代表友校來參加我們的校慶舞會,在父親的一再要求下,我才讓她做我舞伴的。你為了這件事情和我分手,不理智。」
「胡校長讓你在舞會結束後送人家回酒店了麼?胡校長讓你送人家回酒店後,跟著進房了麼?胡校長又讓你跟著進房後,陪人家上床了麼?」落晴雨一字一句,神情憤怒,「胡憶,你做了這麼對不起我的事情,居然還敢說我不理智?」
胡憶哼了一聲︰「琪琪是友校跆拳道的黑帶高手,曾經在歐洲留學四年,個x ng比較開放。是她主動邀請我進房,切磋散打技術與跆拳道風格的,我一個男生,又怎麼拒絕?至于上床的事情,你沒有親眼所見,休要猜測。」
「你的意思是說,你陪人家在酒店住了一晚,只是切磋散打技術和跆拳道?胡憶,你真的覺得我的智商,下限到了貓不吃魚,狗不吃屎這種鬼話都會相信的地步了嗎?」落晴雨大聲說。
「你……」胡憶一時語塞,握著高腳酒杯的手掌,青筋凸起。
一看空氣中的火藥味越來越濃,單眼皮女生連忙解圍︰「好啦好啦,今天是給我過生r ,大伙兒別鬧不愉快啦!快,吃了爹地媽咪從北半球給我寄來的新鮮蛋糕後,我們開始跳舞狂歡吧!」
東道主既然發了話,大家自然不能不賣面子。胡憶輕哼一聲,和許其風等人散去。落晴雨看了喜木一眼,輕輕地說︰「我們去吃蛋糕。」
喜木搖搖頭︰「我想回去了。」
落晴雨央求︰「別,這麼多同學在這兒,你現在走,我以後就真的再也抬不起頭來了。求求你,再呆一會兒,我們吃了蛋糕後,馬上走。」
喜木听她說得可憐,想起她一直對自己的好,便點了點頭。落晴雨大喜,扯了他的手,和眾多少男少女一起,圍在一塊巨大的蛋糕前。許完了心願後,小余親自動手,將這塊散發異國香味的蛋糕,分給了眾位同學。
一些惡搞的男學生,便開始將手中蛋糕涂抹在女生的臉上,尖叫過後,女生反擊。一時間,大廳中到處蛋糕橫飛,貴重無比的家具電器,在這群公子哥大小姐的眼中,遠不及一場歡笑來得值錢。
歡鬧過後,大廳里燈光一暗,輕曼的舞曲緩緩響起,少男少女們紛紛走進洗手間洗去身上的蛋糕痕跡,成雙成對翩翩起舞。喜木坐在角落的小椅子上,只感覺眼前一切,都與自己格格不入。靠近酒架的沙發上,落晴雨正和幾個少女談得起勁,關于吃完蛋糕馬上走的承諾,已完全忘懷。
「小雨帶來的朋友,我邀請你跳支舞曲,給個面子吧!」似乎察覺到角落里喜木的難堪,女主人小余伸出一只手臂,邀請道。
喜木歉然地笑笑︰「我不會跳舞。」小余一愣︰「沒關系,不會我可以教你。」喜木搖頭︰「不用了,你和別人跳吧!我在這兒坐坐就行。」
小余失望地收回手臂,雖然邀舞被男生拒絕是一件很沒有面子的事,但向來大度的她,倒也沒怎麼放在心上。正想離開去另尋舞伴,一個y n沉沉的聲音忽然響起︰「賣水果的,道歉。」
喜木霍然起身,在他面前,胡憶臉上帶著鄙夷,正用一種絕對俯視的姿態望著自己。許其風等人,則有意無意地攔在他的身後。小余勸道︰「胡憶,算了,小雨帶來的朋友……」胡憶手掌一擺︰「沒素質的低等人類,拒絕女生邀舞,連一聲對不起都不說,必須道歉!」
「如果我說……不呢!」喜木慢慢地說,心里窩著一股火的他,此時此刻,終于不再選擇沉默。
「那我就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訴你什麼叫做禮貌,到時候你會很後悔,自己今天晚上對女生的無禮行為。當然了,你是落晴雨帶來的朋友,適當教育後,我會賠償給你一筆足夠的傷殘費,讓你後悔之余,又會非常感謝今晚的際遇。」胡憶趾高氣揚地說。
「想教育我,試試。」喜木毫不客氣地回敬。
他們這麼一鬧,四下的男生女生,紛紛圍攏上來。落晴雨擋在胡憶和喜木的中間,問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後,她對小余說︰「小余,對不起,都怪我不好,在那邊和小新小情她們談今晚的流星雨談得太起勁,把他落在一邊,你好心幫我招呼,才會被拒絕的,我代他向你賠罪了。」
小余笑道︰「沒關系,沒關系,不就邀個舞被拒絕麼,能有多大的事啊?也怪我,看他在一旁受了冷落,稀里糊涂就去邀請,都沒想人家會不會跳呢!」
落晴雨甚喜,拉住小余的手便是一個擁抱︰「小余,你是北落高中最大度的女孩,我知道你不會為這種小事生氣的。」
「小余不但是北落高中最大度的女孩,也是散打校隊的啦啦隊隊長,更是北落高中舞技最好的舞後,所有的校慶舞會,生r 派對,她都從沒邀請過男生,更沒被男生拒絕過。」胡憶依舊不依不繞,「所以今天她邀舞被拒,不但是她一個人沒面子,更是我們北落高中所有男生的恥辱。她不見怪,並不意味這個賣水果的,不用道歉。」
四下的男生本就看土頭土腦的喜木不順眼,听胡憶這麼一說,在許其風等人的帶動下,紛紛附和︰「對,人家好心好意請他跳舞,他一個賣水果,擺什麼臭架子?」「小雨便不該帶這種人來我們的派對,簡直就是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粥。老子的大好興致,都被這玩意兒給敗光了。」「轟他出去,這里不歡迎這種低級下賤的人。」
「胡憶!」落晴雨怒聲道,「小余都不生氣了,你死咬不放,到底想干什麼?」
「不想干什麼。」胡憶淡淡地說,「我的要求只有兩個字︰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