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萱兒小心翼翼的撿起竹簡,看不出這家伙還挺喜歡讀書嘛,萱兒嘴角露出一絲淺笑,自然而然的往下看去,一邊小聲的念道︰
「粵若稽古,聖人之在天地間也,為眾生之先…」
「捭闔者,道之大化,說之變也…捭闔之道,以y n陽試之。故與陽言者,依崇高…。可以說人,可以說家,可以說國,可以說天下」
夜已深,劉秀時常住在學館,與人談經論道,所以不知今r 發生何事,也並未回來。
李桐這一覺睡得很舒服,很舒服,直叫人不想起來。但耳邊總有一個「嗡嗡」的聲音響個不停,討厭至極!終于忍無可忍,李桐猛然坐起,口中念念有詞道︰「還特麼讓不讓人睡覺啦!」
一扭頭卻發現萱兒正一臉欣喜的看著他,手中還拿著他的破爛竹簡。
萱兒滿臉喜s ,開心的說道︰「你終于醒啦!」。微弱的燭光映著她紅彤彤的臉蛋,分外可人。同時她那嗔怪責備的眼神看得李桐那叫一個心虛,一個心神激蕩,乖乖這丫頭也是個小妖j ng啊!
看到萱兒守在自己床邊直到深夜,李桐那點怨念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點點頭道︰「恩」。
「沒事了吧?」,萱兒甜甜的笑道。
「恩,我怎麼可能有事,就是胳膊有點酸,哈哈」,李桐揮著胳膊轉了幾個圈,得意的說道。他對今天的戰果還是比較滿意的。
「那現在呢?」,萱兒燦爛的笑容下面隱藏著一絲「殺機」,熟不見一只白女敕的小手已經準確的掐中某人的腰部。
「三哥,救命啊!」
「我讓你抱我!」
「萱兒謀殺親夫啦!」
「你還敢說,別跑!」
「…」
兩人又打鬧了一會,萱兒突然停了下來,看著上躥下跳的李桐一言不發,眼眶微紅。
小姑娘要哭,李桐這下慌了神,以為她是因為沒掐到自己而生氣了,于是咬著牙閉著眼,將一只胳膊伸到萱兒面前,囁嚅到︰「喏,給你掐就是了」。
萱兒被他逗樂了,破涕為笑道︰「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明明那麼怕疼,還為我跟人打架。何況以我這種婢女身份,根本不值得」。說罷,無比幽怨的看著李桐。
李桐哪里考慮到這麼多,以他現代人的觀念,光天化r 之下強搶民女,這種狗血的事情怎麼能發生在自己頭上;何況一時手癢,想試試身手而已,當然這點就不必跟旁人交代了。
于是李桐一拍胸脯,大義凜然的說道︰「我說值得就值得,他要想得到你,除非從我尸體上跨過去!」,
這貨不知不覺又把經典熒屏台詞給搬了出來,直唬得萱兒感動無比,眼淚汪汪,泫然又y 泣。
李桐一看,壞了,牛吹的有點大,沒完沒了這是。于是想辦法轉移話題,猛然想到了什麼,指著床邊散亂的竹簡問道︰「剛剛是你在念這上面的文字麼?」
別說,這一招還挺管用,萱兒止住哭勢,點頭道︰「是啊,蠻有意思的。」
「啥?還覺得有意思?你能看懂?」,這回輪到李桐吃驚了,張大了嘴巴問道。
「能啊,很簡單嘛」,萱兒眨眨眼,對于李桐驚訝的反應感到很奇怪。
暈,狂暈!李桐一顆心跳將起來,兩眼開始放光,追問道︰「那上面的字你都認識不?就那些彎彎扭扭亂七八糟的」。
萱兒看李桐那緊張的模樣,也感到了一絲不尋常,但還是肯定的說道︰「恩,認識!」
明知萱兒沒理由說謊騙他,但李桐還是感到難以置信,驚呼道︰「天哪,你是什麼怪胎,那麼多文豪大儒都不認識,你怎麼可能會?」
萱兒听他如此一說,總算明白他為何如此驚訝,也有些狐疑道︰「是嗎?我也不知道,好像我本來就應該認識似的」。
李桐興奮的跳了起來,握著萱兒白女敕的小手,歡呼道︰「哇卡卡,太好了!我一直弄不明白,萱兒以後就請你教我吧?」
萱兒看著李桐狂喜的模樣,心里沒由來一陣高興,于是開心的應道︰「恩,好的!」
「死老頭,沒想到吧,嘿嘿!」,听到萱兒肯定的回答,李桐嘴角浮現一抹ji n笑,開始幻想起r 後奚落鬼谷子的場景。
瞧著李桐臉上掛著的ji n詐笑容,萱兒有些茫然,但馬上意識到自己的手還握在對方手中,尖叫一聲︰「流氓!」。並伴隨著一個狠狠的巴掌。
于是乎,這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r 子漸漸歸乎平靜,甄豐父子懸賞緝拿李桐的通告鬧得滿城風雨。可那天實在太混亂,加上李桐腳底抹油溜得快,真沒多少人見過他。因而甄豐父子空有一腔怒火卻毫無頭緒,最終不了了之。
但是李桐板磚怒拍權貴的光輝事跡,永遠留在了最底層的百姓心中,激勵了無數有志青年,為r 後大規模農民起義的爆發起到了先鋒模範作用。
我們的當事人李桐最近也低調了許多,一方面為了避避風頭,另一方面有心參一參這《捭闔策》。雖然此書他已擁有三年之久,但直到有了萱兒的幫忙,這才算登堂入室,有了耳目一新之感,發現此真乃不世奇書!
別看李桐平r 沒個正行,但每個男人都曾有過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英雄夢,李桐自然也不例外。既然前世活得窩囊,何不在此大放異彩!或許能夠萬古流芳也說不定。
況且如果鬼谷子所言非虛,憑借書中的兵法謀略,輔佐劉秀一統江山大有可為,或許真有回到現世的那一天。難道這就是那老頭的真正目的?再聯想到鬼谷子種種神秘之處,李桐的內心第一次對這個猥瑣老頭起了敬畏之心。
「離天下大亂也沒幾年了,要想保住這條小命,咱必須得有兩把刷子啊!」,李桐握緊了小拳頭,在心里給自己打氣,學習《捭闔策》也格外認真。
上面提到那麼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其實說穿了就兩字。哎,這貨就是「怕死」。
「這一篇章的大意是,與人雄辯要設法鉤出對方的意圖,用飛揚之法套出對方的真話,再用鉗子鉗住,使其不得縮回,只好被牽著走。這樣就可縱可橫,可南可北,可東可西,可反可復」。
「而這一篇章指的是,兵機大事在知己知彼,要有致勝之謀,必須審其情,定其基。掌握敵隋要快、要全,暴露給敵人的要少、要慢,y n謀與陽謀,陽謀與y n謀…」。
柔和的燭光下,萱兒在給李桐作耐心的解釋。
「停停停,萱兒雖然你說得已經夠清楚了,可我還是不太懂哇」,李桐苦著一張臉,可憐兮兮的說道。
萱兒胸前的鈴鐺搖得叮當響,紅s 的留仙裙無風自動,一張俏臉微怒道︰「我解釋過幾遍了?!」
「額,五遍」,李桐有些尷尬的舉起五只爪,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那還是不懂?」
「恩」
「笨蛋!」
「…」
「其實我也只能給你把字義解釋一下,我也不是很理解」
「…」
《捭闔策》實在太過晦澀,加上他倆又不可能有實踐經驗,因此理解起來十分困難。
r 子一天天的過去,大部分時間李桐和萱兒都在一起研究捭闔策,偶爾出去逛逛,過得倒也自在。劉秀看他倆關系變得如此融洽,也樂得高興。
期間,李桐也試著教過萱兒打坐調息,但除了她胸口的鈴鐺會發出輕微的聲響之外,也無甚收獲。這事始終令他困惑,為啥唯獨對我有效果呢,難道是我人品好?恩,一定是!
關于想不通的事,這貨通常都將其歸結于人品問題,至于為何萱兒能看懂捭闔策,原因也大抵如此。因此,李桐無形中少了無數煩惱。懶人、庸人自有其可取之道,非吾輩所能言。
時光飛逝,三人不知不覺已在長安呆了三年之久。李桐長高了不少,個頭已與劉秀一般無二。黑玉玄漿不知疲倦的改造他的身體,使得這家伙皮膚不是一般的好,簡單來說,跟娘們似的,甚至猶有過之。
李桐今年十四,但這家伙嫌頭發長,竟然冒充成年人,這也為他數r 後被擒埋下隱患。
他體格已頗為修長,束發盤髻,頭裹白s 冠巾,身著青s 深衣;瓜子臉,高鼻梁,中庭飽滿,給人無比j ng神的感覺。帥度已與劉秀不相上下,兩人站一起真跟親兄弟似的。
只是其中一位當真儒雅不凡,胸襟氣度表里如一,令人折服;另一位嘛,怎麼看都有點裝出來的意味。關于這一點萱兒深有體會,因為那家伙的眼神總是顯得那麼飄忽,似乎時刻在謀劃著什麼。
萱兒這幾年變化也不小,長高了幾許,身材亦高挑縴細了幾分,俏麗j ng致的臉龐越發動人。她還是喜歡穿一身紅s 留仙裙,臉上習慣掛著微笑,笑起來總會伴隨著兩可愛的酒窩。
她那靈動的雙眸,時不時會流露出柔情似水的眼神,傾城之姿已初現端倪,以致李桐有時候已經無法直視,並暗自告誡自己︰紅顏都是禍水,這些年來飽受摧殘的腰月復部就是最好的證明!
當然三人之中,最為外人所熟知的還是劉秀。憑借著優雅的氣度,虛懷若谷的胸襟,樂善好施的品x ng,他在長安的名氣漸漸大了起來,尤其是在學子書生之中,聲望r 隆。但是他的危機也即將來臨。
此時讖緯學說開始盛行,王莽當年正是靠著捏造符命登上了帝位。因此符讖學說是得到官方承認的權威x ng的宗教言論,在皇室和民間都得到了極大認可。但凡是符命,幾乎都不容置疑。
然而就在公元19年的某一天,京都傳來了一則驚人的消息︰劉秀當為天子!
長安城表面的繁華與熱鬧終究掩蓋不住她那顆r 趨躁動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