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為什麼我們要出去?我們看著你治病不行嗎?」那個美少婦見蘇燦要自己出去,很明顯的不樂意。
蘇燦淡淡一笑︰「無所謂,等下我給他治病,要把他全身衣服都月兌下來。你們要留下參觀,那就留下來好了。」
那青衣少女臉一紅,拽了拽美少婦的衣袖︰「花姐,要不我們還是出去吧。」
少婦猶豫了一會兒,對蘇燦說道︰「這位病人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還望先生慎重。假如能夠妙手回春,我們必有重謝!我就在門外,等候先生的好消息。」
「不必再謝。」蘇燦擺擺手,「你已經付過診金了。」
其實美少婦這句話,本是一語雙關的說辭,潛台詞是︰病人很重要,你千萬別搗鬼,我就在外面看著。
但是蘇燦卻沒听出來。他是醫生,會看病,卻不善猜謎。
等兩個女人走出房間,蘇燦將老人的衣服月兌去,翻過身來仔細檢查。
從剛才把脈來看,蘇燦可以斷定,這老人的後背督俞穴被封住了。可是檢查了一遍,後背上並無異常。
蘇燦揉了揉太陽穴,看來,必須下點功夫了。
他將老人扶坐起來,自己也上了床,雙掌抵住他的後肩,調勻呼吸,催動自身真氣,強攻老人的督脈諸穴。
半盞茶的功夫,老人的後背上,督俞穴四周,漸漸地冒出四根透明色的毛發。
原來是這個在作怪,怪不得剛才沒有檢查出來。蘇燦嘿嘿一笑,停止運功,拔出了老人後背上的四根毛發。
老人渾身一顫,嘴里哼了一聲,又暈了過去。
蘇燦知道,老人已無大礙了,不久就會醒來。他依舊讓老人躺下,來打量拔下來的毛發。
這四根毛發,長一寸來許,豬鬃一般,堅韌粗壯。毛發上還隱隱有一股苦味,蘇燦仔細地辨別了一番,倒像是某種蛇毒。
這老人內力充沛,武功顯然不低,但是他也中了招,說明對手更加厲害。能用這種「豬鬃」做暗器,打進人的穴道,可見施放暗器之人,手法極其高明。
從老人的病況來看,應該是夜里出事的。既然是夜里出的事,那麼打斗的地點,顯然也在塔山城內。不過這老人竟然能在短短幾個小時內,將身上的蛇毒化解的干干淨淨,自然也不是一般人。
沒想到小小的塔山縣,竟也是藏龍臥虎。
若是自己的大周天還沒貫通,遇上這樣的暗器高手,蘇燦想,大概也是死多活少吧。
不過,自己也沒得罪誰,別人干嘛暗算自己?蘇燦搖頭笑了笑。
隨手將幾根「豬鬃」放在床邊的方桌上,蘇燦跳下床來,沖門外喊了一聲︰「治療結束,你們可以進來了!」
房門應聲而開,美少婦和青衣少女一起奔了進來。那少婦搶到床邊,一探老人的脈搏,稍後滿臉喜色地站起身,對著蘇燦深深一拜︰
「先生果然醫術精湛,多謝!」
那個青衣少女見到美少婦的神色,也知道老人是救回來了,當下也走到蘇燦身前,彎腰一拜︰「藍暮雪多謝先生。」眼中清淚盈盈,竟是喜極而泣了。
原來她叫藍暮雪,倒也怪標致的。蘇燦心中一笑,好奇怪,干嘛要告訴我名字?
「不客氣。」蘇燦揮揮手,「治病救人,是我們醫生的職責。」
美少婦略一沉吟,道︰「想問問先生,你用什麼化解了病人身上的余毒?」
「余毒?」蘇燦一怔。是了,這少婦一定是以為老人余毒未清,卻不知他昏迷不醒的原因,是背後的四根「豬鬃」造成的。也難怪,自己剛才都找了半天,才發現了此中機關。
蘇燦看了兩個女人一眼,道︰「我沒有給他解毒。他中的應該是蛇毒吧,但是已經被事先化解掉了。這治蛇毒的藥,倒也很高明。不知是哪位的手段?」
「嗯……,」那美少婦支吾了一聲,「蛇毒是我治的,我家是祖傳的草藥郎中,有治蛇毒的偏方。」
「原來如此。」蘇燦點點頭,從方桌上拈起一根透明的「豬鬃」,「病人昏迷不醒,是因為後背上被扎進了幾根刺。現在刺已拔出,他很快就會醒來,放心吧。」
「這、這是豬毛嗎?」美少婦奇道,「這東西,如何能夠扎進人的身體的?」
「這東西看起來像豬鬃,但是到底是什麼,我也不知道。等病人醒來,你自己問他吧。」蘇燦走到水池邊,打開龍頭洗了手,「好了,告辭。」
「先生留步。」美少婦喊住了蘇燦,又從口袋里掏出兩根小金條,「一點辛苦費,不成敬意。還請問先生大名,以後也好報答。」
真是有錢人吶,蘇燦在心里嘀咕了一句,金條就像自家地里長的一樣,說送人就送人,一點不心痛。
「診金不是已經付過了嗎?」蘇燦客氣了一把。
美少婦不容分說,把小金條塞進蘇燦的手里︰「那是定金,這才是診金。」
想起何青芷掙錢那麼辛苦,蘇燦將兩根金條收了下來︰「對了,我叫蘇燦,診金已經收下,以後就別再提報答二字,當不起。」
心下卻想,你怎麼報答我?以身相許麼?我可是有老婆的人。
突然又想起,昨天夜里把老婆得罪的不輕,心中又是一陣惆悵,唉……。當下也不再多說,轉身下了樓,沒精打采地走出了如意旅館。
何青芷此時依舊在濱江路上派送傳單,她盡量克制著自己不去想剛才的事兒,可是一雙眼楮卻不爭氣,總是不住地在如意旅館的門前巡梭。
蘇燦垂頭喪氣無精打采地走出旅館,恰好又被何青芷看在眼里。
果然,果然!
何青芷心中冷笑不已,看他那走路都沒勁的德性,剛才果然沒干好事!
一定要想辦法,把這個家伙趕出自己的房子。何青芷想,現在的蘇燦既不是傻子,也不是小貓小狗,憑什麼還要住自己的屋子?
指月復為婚,只是一場荒唐的鬧劇。那一紙婚約,更是自己被家庭拋棄的結果。以前在都城,自己是身不由己。現在來到塔山,自己已經完全獨立,有了選擇的權利。
跟他在一個屋檐下,想想都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