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蘇燦還在夢里的時候,就被藍暮雪的敲門聲敲醒了。打開門,天色微亮天影依稀。門外除了藍暮雪,洪紫雲也站在一邊。
「這麼早?」蘇燦揉了揉眼。
「快去洗漱啊蘇大哥,大會馬上就開始了。你沒听到廣場那邊人喊馬叫的嗎?」藍暮雪催促道。
「好,你們坐,我去洗臉刷牙。」
蘇燦洗涮完畢,洪紫雲把手里提著的一杯女乃茶和幾張蔥油餅遞了過來︰「蘇大哥,給你準備的早點。」
「謝謝。」蘇燦張開血盆大口,迅速解決了早點,和兩個女孩一起朝廣場趕去。路上人來人往,整個萬竹居,就像趕廟會一般,熱鬧非凡。
藍暮雪看看蘇燦,又看看洪紫雲道︰「蘇大哥和紫雲姐姐的輩分都不夠,按道理,是不能在前排觀看的。不過,我給你們安排了貴賓席。怎麼樣,謝謝我吧?」
「謝謝雪兒長老關照。」洪紫雲抿嘴一笑。她是三袋弟子,自從後來臉上長出黑疤後,一直就沒有提升過袋數了。
蘇燦也嘿嘿一笑︰「我就不謝了,因為……我是不會去前排看的,我不喜歡熱鬧。」
這時已經走到了廣場上,蘇燦指著擂台對面,警戒圈外的假山道︰「等一會兒,我就在那假山上看,看累了,就睡覺。坐前排可沒這麼自在。」
廣場上,這時已經人山人海,大門處,還不斷地有丐幫弟子涌進。不過很多人看到蘇燦三人,都是一呆。確切地說,是看到藍暮雪和洪紫雲一呆。
藍暮雪今天穿了紅色的運動休閑衫,腳下一雙白色的運動鞋,頭發在腦後扎了一個馬尾,亭亭玉立干淨利索,怎麼看,怎麼英姿颯爽;洪紫雲上身穿了一件杏黃色的長袖體恤,然後是墨綠色的長裙及地,頭發隨意地披在腦後。晨風吹過,長發輕舞裙角輕揚,說不出的飄逸、出塵。
蘇燦站在兩個女孩中間,被這麼一襯托,身價直接提升了N個檔次,羨煞無數丐幫弟子,尤其是那些年輕的低輩分男弟子。
竹棒圍成的警戒圈內,很多人已經在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蘇燦看了看,就坐的,大多是七袋弟子或者八袋長老。看來低于六袋的,只能在圈外觀看了。
「進去吧,蘇大哥。」藍暮雪扯著蘇燦的衣袖,指了指身前竹棒扎成的「門」。可是蘇燦卻一搖頭︰「不了,別壞了丐幫規矩,我還是去假山那邊看吧。」
看著蘇燦真的往假山那邊去了,洪紫雲略一猶豫,跟了過去。藍暮雪氣的一跺腳,想了想,也氣呼呼地追了上去。
其實假山也就在警戒圈之外,距離擂台不到一百米。蘇燦耳聰目慧,這個距離對他的觀看來說,絲毫不受影響。
假山也不高,也就兩米左右。蘇燦縱身一躍,早已穩穩地站定在山石之上。藍暮雪頗有功底,助跑了幾步,忽地身子凌空拔起,一個側翻,落在蘇燦身邊。
「好身手!」一邊的幾個幫中弟子,情不自禁地喝了一聲彩。
藍暮雪得意地一笑,抱拳致意,一股俠女範兒。
唯有洪紫雲武功不高,沒辦法像這樣以大俠的姿勢躍上假山。她很有點為難地走到假山前,美目流轉,尋找落腳點,準備攀爬上去。
蘇燦哈哈一笑,躍下假山,一手抓住了洪紫雲的胳膊,一手托著她的後腰︰「起!」早已穩穩當當地將她帶上了假山。
假山表面凹凸不平,洪紫雲站得很費勁,時不時地伸手扶一下藍暮雪或者蘇燦的肩。蘇燦見狀,略一沉吟,讓洪紫雲往後站了站,手掌在假山上抹了一遍,削平石面,一片兩尺見方的平面露了出來。
「毀壞公物,沒有公德心。」藍暮雪見蘇燦對洪紫雲獻殷勤,心中大是不滿,撇嘴說道。
蘇燦嘻嘻一笑,也不以為意,道︰「其實你們不必陪我站在這兒吹風,等下正戲開始,你們還是去前面看吧。站一上午,估計你們也受不了。」
「我發燒,我就要站這兒吹風。」藍暮雪丟過來一個白眼。
洪紫雲也抿嘴一笑︰「蘇大哥,我也不喜歡太熱鬧,就這樣遠遠地看著最好。」
這時候大會還沒有開始,蘇燦三人在這假山上一站,立時吸引了無數目光。遠處的人,都在看著這邊竊竊私語。藍暮雪自小在這里長大,今天在場的,除了外地弟子,大多人都認識她。但是洪紫雲和蘇燦卻都是新面孔,帥哥靚女,站得這麼高調,當然是萬眾矚目了。
「現在好玩了吧,蘇大哥,大家都在看我們啊。」藍暮雪挑著眉毛,看著蘇燦嗔道。
蘇燦擠出一個苦笑︰「人家在看你們兩個大美女好不好?我有什麼好看的。」
洪紫雲見蘇燦稱贊自己是美女,心中自然歡喜,可是臉上卻難免害羞,趕緊岔開了話題︰「蘇大哥,那些長老們都上台了,快看。對了,這些人我們都不認識,雪兒給我介紹一下吧。」
台上兩名精壯的赤膊漢子,揮動鼓槌,頓時場中鼓聲大作。咚咚的鼓聲里,十一個長老由擂台兩邊緩步上台,排成一條直線,齊齊朝著台下抱拳。
瞬間全場一片肅靜,鴉雀無聲。
護法長老鐘絕站在最中間,莫霄漢和洪九分立兩旁,然後三名護法長老站在洪九左手邊。左邊最後一位和右邊的四位,蘇燦一個也不認識。
藍暮雪指點著台上眾人,一一介紹︰「從右邊數起,依次是金木水火四個分舵舵主,都是九袋長老,分別叫……。左邊這位,是土竹分舵舵主的兒子,叫戴龍飛,他老爸臥床不起,他來代替的,只是個八袋長老……。」
到最後,藍暮雪指著洪九,對洪紫雲道︰「那,這位長老,就是丐幫第一大美女洪紫雲的老爸,不用我介紹了吧?嘻嘻。」
「雪兒調皮。」洪紫雲咯咯一笑,在藍暮雪肩上輕輕一捶。
蘇燦看著身前,黑壓壓的都是人頭。整個廣場上都是人,先前矮竹棒圍城的警戒圈,已經被人潮淹沒了。很多低袋弟子,都已經被擠到了自己立足的假山跟前。
其實假山上還能站幾個人,但是洪紫雲和藍暮雪站在這兒,仙女一般的存在,誰敢上來,以豆腐渣的姿態,來襯托兩大美女的氣場?
蘇燦雖不是很俊美,但是那股剛陽之氣,恰好與她們的柔美互補,達到了一個天衣無縫珠聯璧合的巔峰。
所以這種美感,也沒有人願意破壞。
台上幾位長老見過了禮,其他人退後幾步,鐘絕站了出來,氣貫丹田,開口說道︰「丐幫大會,開始——!」
「 ! ! !」
台下上千弟子齊齊站了起來,手中竹棒同時有規律敲擊著地面,口中呼喝整齊,氣勢驚人。
「拜老祖了,快下去!」藍暮雪一邊一個,拖著蘇燦和洪紫雲跳下了假山。
「什麼拜老祖?」蘇燦有些發愣。
「跟著我做就行了。」藍暮雪道。
就在此時,場中呼喝聲和竹棒敲地聲驀然一停,台上鐘絕往旁邊一閃,兩名弟子抬著一幅肖像,高舉過頭,站在擂台最前面。
再看台上,十一個長老齊齊匍匐在地,對著那幅肖像叩首。台下眾人更是跪成一片。
藍暮雪和洪紫雲也跟在眾人身後,跪地叩首。
蘇燦沒辦法,這時候如果站得筆直,那也太引人注目了。只好……蹲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