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前夫,復婚請排隊 小人行徑

作者 ︰ 何小果

第二天是個大晴天。愛睍蓴璩

雖然太陽很好,可是在這酷寒的冬日里,絲毫覺不到溫暖。

檢測安排在下午兩點鐘做。

時間還早,清歌坐在花園里,看著一地的山茶花。

這是霍建亭新移植過來的,這花不太容易伺侯,一般人養不好,所以,特意請了園丁來伺弄這花。

隆冬季節里,到處都是冷的,即便是見到了這鮮活的花兒,依然感覺不到春天要來的腳步。

下午就要做羊水穿刺了…

做?

還是不做?

霍建亭給了她選擇的機會。

無論做或者是不做,她都是自由的,沒有人強迫她。

出于尊重她,霍建亭一直沒有說話,生怕給她壓力。

這個男人,這會兒就在前方不遠處的小噴泉前抽著煙。

一臉陰霾。

噴泉池里的水已經結了冰,這會兒太陽的照射下,冰面折射出點點晶晶瑩亮的光,落在眼底,刺眼的厲害。

霍建亭穿一件深色的長款風衣,圍著一條白色圍巾,麥色的皮膚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著健康的光澤。

他很少有這樣憂郁的表情,眉心緊鎖,望著遠方,視線飄忽。

說實話,他是不希望霍太太做羊水穿刺的。

不管怎麼樣,那個孩子和霍太太都是他的,就算孩子是別人的又如何?

他不介意,一點兒也不介意。

他很想沖到顧清歌跟前,去大聲告訴她︰他真的一點兒都不介意孩子是誰的!只要它是顧清歌的就成!

可是,他不能。

他了解顧清歌的性子。

如果那個孩子不是霍建亭的,她很有可能在他眼皮底下消失不見。

所以,他才讓月惜晨出面。

清歌,你到底還是不願意相信老公麼?

呵呵…

霍建亭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

怪誰呢?

如果不是他荒廢了三年時間,那樣的傷害顧清歌,令她對自己的信任降至最低點,會有今天的這一切嗎?

怨不得別人…

只能怪霍建亭自己,是他將霍太太傷害的太深,以至于霍太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信任這東西,一旦被瓦解,再想重新建立起來,無異于比登天還難。

花園里的兩人,明明應該是最親近的兩個人,卻各居花園一隅,各懷心思。

二樓霍建亭臥室旁邊的房間里,有個女人正站在窗口,安靜的看著這一切。

霍建亭和顧清歌的貌合神離盡數落在她眼里。

夏楠的肚子已經很大了,站在陽台前,離窗戶有一些距離,她不敢靠得太近,一來肚子大了,不方便,二來,她不希望自己被霍建亭發現。

現在的情況,應該是她觀察霍建亭的時刻,只有抓住對手的弱點,才能一擊致命。

如果不是因為肚子里的孩子,她大概早被霍建亭弄死幾回了,如果再不謹慎一點兒,真不知道霍建亭會怎麼對付自己。

樓下兩人的表情和互動盡數落在她眼里。

夏楠是個有腦子的女人,她很少對霍建亭動什麼壞心思,可是一旦動了壞心思,就自然不會罷手。

以前的時候,她還念及著她和霍建亭的舊情,自從霍建亭離她越來越遠之後,她已經徹底失去了往日的耐心。

既然得不到霍建亭,她不在乎毀了他!

她的要,就是霍建亭的後悔!

她要眼睜睜的看著霍建亭跪在她身前,向她懺悔,說他錯了。

抬腕看表,離下午兩點鐘還有三個小時不到。

她早就知道了自己肚子里懷的不是霍建亭的種,卻絲毫害怕的表情都沒有。

怕什麼?

又有什麼可怕的?

大不了,她就告訴霍建亭,他中了蠱的事,解藥是她的血,她到要看看,霍建亭會怎麼對待自己!

不就是驗DNA麼,沒什麼大不了的,她肚子里的孩子雖然不是霍建亭的,那顧清歌的不也還不是霍建亭的?

霍建亭如果真的偏袒顧清歌,她也有話說,同樣都是霍建亭的女人,憑什麼顧清歌可以堂而皇之的住呆在他身邊?

夏楠就不可以?

一直放在抽屜里的那個隱密電話響起來。

單調而枯燥的鈴聲,不用想起,也知道是誰打過來的電話。

夏楠頓了頓,還是走過去,拿出了電話。

「叔…」

「夏楠,听說你今天下午要去醫院做DNA檢測…」電話另一端的男人語氣極是不悅,壓低了憤怒在和夏楠通話。

夏楠嘴角揚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叔,不是我要做,是霍建亭逼著我做,您說,我能不做嗎?」

對方顯然沒想到會收到這樣的回答,大約是夏楠的回答打破了他的計劃,那端沉默了好一會兒。

「夏楠,想辦法不要做這個檢測,這孩子不是霍建亭的,你想我破壞我的計劃嗎?」

雖然那邊的聲音經過加工處理,可是夏楠還是听了對方的態度已經非常不好,甚至有些敗壞。

夏楠揉了揉太陽穴,側臉仰望屋外明媚的陽光,「叔,這個我真沒辦法解決…」

「如果霍建亭要我去做這個檢測,我是逃不掉的!」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DNA檢測意味著什麼,如果霍建亭知道這個孩子不是他的,一定會急不可待的逼她離開,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她。

听筒里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很久以後,對方幽幽道︰「好吧,檢測既然要做,又有霍建亭親自監督,我們只能在報告結果上想辦法了…」

「這件事情你只要負責配合霍建亭,讓他不起疑心就好,剩下的,交給我來做!」

「夏楠,記住你的身份,記住我交待你的任務,如果霍建亭不死,這個孩子就算是霍建亭的,也沒有任何意義!」

夏楠笑了,她笑的很美,一如這萬里無雲的晴空,明媚而又燦爛,「叔,您大可放心,霍建亭已經吃下了我的蠱,三個月之後,他的心髒就會開始被啃噬,最多三年,他就會因心肌梗塞而死…」

對方听夏楠這麼說完,似乎也平靜了許多,很快就收了線。

夏楠把電話調成靜音狀態,扔回抽屜里,面無表情的看著樓下那對男女。

這個時候,霍建亭已經坐到了顧清歌身邊。

兩個人一起,坐在一張白色的秋千上,看不清楚霍建亭的臉,卻依稀能感覺到他面部輪廓的表情是開心的。

霍建亭很少笑,打從她認識霍建亭的那一天起,她幾乎就沒見這男人笑過。

可是,自從顧清歌回來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里,她經常能看到霍建亭的笑容。

特別是在顧清歌做了什麼令他高興的事以後,那笑容簡直就是雨後彩虹。

只可惜,那樣的笑容,不屬于她,只屬于那個叫顧清歌的女人。

沒有人知道她心底有多痛,只有她知道,見到他對著顧清歌笑的時候,她真的恨不得撕碎了霍建亭那張傾國傾城的臉。

如今,又看到他對著顧清歌笑,她只巴不得他體內的那只蠱現在就發作。

最好痛得霍建亭死去活來。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里,溫熱而粘稠的液體順著掌心流下來,她卻恍然未覺。

只有痛得深了,痛到極致,才能忘記心口上的痛。

才會令自己清醒,而不會沖到霍建亭中跟前,撕碎他那張臉。

今天的風很輕,雖然是冬天,難得有這樣的太陽,風柔柔的吹在臉上,饒是冷,也不似平時那般凌厲。

霍建亭表面鎮定,內心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其實,那個孩子是不是他的種,他真的無所謂,他害怕的是霍太太的反應。

是還好,如果不是呢?

霍太太預備怎樣對待自己?

答案是不知道…

他不知道該如何再勸清歌,只能由著她去。

因為她所決定的事,身為霍先生,只有無條件的支持。

時間過的很快,對于霍建亭來說,每一分一秒都是煎熬,可是對于清歌來說,每一分一秒都是解月兌。

一旦真相揭開,肚子里的小生命就可以坦然面對世人。

不管它是不是霍建亭的孩子,它都是她顧清歌的孩子。

為了這個孩子,她必需要堅強起來。

兒女情長,無非是讓她英雄氣短而已。

恰好是午飯時間,霍建亭、顧清歌、夏楠三人坐在餐桌上,有條不紊的吃著午餐。

羅歡歡坐在清歌身旁,不時的問她一句︰「清歌,你真的要去嗎?」

清歌笑,「歡歡姐,別勸我,這件事情,現在弄清楚,總比將來再弄清楚造成的傷害小。」

羅歡歡不好再勸什麼,只是無聲的看向霍建亭。

她的意思,霍建亭自然看得懂,可是,對方是霍太太,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任由她去。

夏楠很優雅的吃著午餐,對于她來說,顧清歌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不要緊,關鍵是,她一定要想辦法留在霍家。

否則的話,她的計劃就要破產。

她想看到霍建亭痛心疾首的模樣也就是痴心妄想了。

所以,她一直都沒有說話,清清冷冷的用著午餐,仿佛置身事外,一切都與她無關一般。

很快,司機進來,恭恭敬敬的站在霍建亭身側,「少爺,車備好了…」

霍建亭把一塊培根丟進嘴里,輕聲道︰「知道了…」

隨著霍建亭的話音落下,清歌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我吃好了…」

霍建亭點點頭。

與此同時,夏楠也放下了餐具,拿起餐巾紙,優雅的擦著紅唇,「我也好了…」

霍建亭的視線掃過清歌,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默默的拉著她的手,坐上了去醫院的車。

夏楠也坐了上來,只不過,她坐在副駕駛座上。

後排是霍建亭和顧清歌的天地,她可不想給自己添堵,不如不見。

寬大的商務車,她卻不敢越雷池一步,生怕看到那甜蜜的畫面,會撕碎她好不容易偽裝出來的笑臉。

司機看了她一眼,委婉的問她︰「夏小姐,您坐這里…」

「沒關系的,我喜歡坐前排!」不等司機說完,夏楠斬釘截鐵的打斷了他的話。

因為她的聲音有些大,坐在後排的霍建亭和清歌抬眼看了她一眼。

清歌想說些什麼的,卻被霍建亭以眼神制止。

「她到是識趣…」隨即,霍建亭丟過來一句話。

對于夏楠,從她回歸的那一天起,就伴隨著陰謀和詭計,霍建亭對她,早已沒有半分男女之情。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的話,他到是希望從來沒有認識過夏楠。

夏楠听得心頭一陣陣發寒,卻又無可奈何,只好自嘲的笑笑,半閉上眼楮,兩耳不聞窗外事。

車子開的很平很穩,似乎特意照顧到了兩個孕婦,霍建亭則是把清歌摟在懷里,讓她半靠在自己肩膀上,小眯了一會兒。

車子停下的時候,夏楠自己推開車門下了車。

清歌則是霍建亭抱下車的。

整個過程中,她有意推開霍建亭,男人卻執意不肯,掙扎了半天還是半點沒有掙開,只手任由他去。

三個人一起朝著醫院的多功能廳走過去。

因為霍建亭的原因,醫院已經被清空,只剩下一些相關的醫護人員,所以,顯得蕭條了許多。

夏楠獨自一人走在前面,霍建亭則是挽著清歌的手走在後面。

十指交扣,無名指上的戒指散發著刺眼的光澤。

夏楠不願意看他們在自己跟前秀恩愛,所以,她選擇走在前面。

不看,就不會痛。

三人一行走到手術間門前的時候,院長親自上前慰問,寒喧過後,便有專業的人士過來,帶著夏楠和清歌離開。

一名醫生負責一個人,外帶著幾個小護士,一窩蜂朝著手術間里去了。

躺在手術台上的那一刻,清歌是惶恐的,害怕的,小小的身子因為害怕的原因,而瑟瑟發抖。

身旁輕微做響的儀器讓她原本就不安定的心也越發的顫抖起來。

抽取羊水之前,是要做超音波檢查的,當清歌感覺到肚皮上微涼時,已經有一塊無菌毯蓋在了她的肚皮上。

醫生的態度很好,不時的跟清歌聊天,問著一些不著邊際的問題,轉移著她的注意力。

可是,當那根脊椎穿刺針出現在她眼前時,她還是害怕了。

慌慌張張坐下來,蒼白的小臉兒上已經是淚痕斑斑,「醫生,我我不想做了…」

醫生一愣。

這位主兒可是她不敢得罪的人,急忙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給清歌一個微笑。

「這位小姐,你之前不是還堅決要做這個檢測的嗎?怎麼又改變主意了?」

清歌搖頭,淚珠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落下來,「我害怕…這個手術有風險…」

「听說有導致流產的…」

清歌覺得自己無助極了,她害怕的要死,死死捂著自己的肚子,坐在手術台上,生怕那些醫生對著她的肚子下手。

等在手術室門外的霍建亭听到了清歌的低泣聲,推開手術室的門就要闖進來。

院長急忙攔住他,「霍先生,病人在里面,你這樣進去,會把細菌帶進去的…」

霍建亭想了想,只好又折回來換上無菌服。

他的妞妞需要他,他不能不去…

很快,霍建亭換好衣服,以最快的速度出現在清歌跟前。

見到霍建亭的那一刻,清歌承認,她不害怕了。

當霍建亭的手握上她的手,她似乎又有了勇氣,抹干了眼淚看向醫生,「醫生,麻煩你輕一點,我很愛我的孩子,不希望它有任何風險…」

醫生笑笑,「霍太太放心,我做了許多例羊水穿刺,一定不會讓您和孩子有事的…」

霍建亭握著她的手,不肯讓她再做下去,「妞妞,你知道,我不在意的,我們回家…」

這樣的環境里,那麼長的一根脊椎穿刺針出現在霍建亭眼前時,他動搖了。

拉著清歌的手,死活不肯再讓她繼續下去。

「妞妞,我不準!」

說著,就要去抱顧清歌。

他的妞妞,不應該忍受這些的,他不需要她做什麼狗屁檢測!

可是,顧清歌不允許!

她極力推開霍建亭的手,「霍建亭,如果你想我堂堂正正的站在世人面前做人,想要我和孩子都坦坦蕩蕩的活著,就不要阻止我!」

因為霍建亭的一句話,之前面對醫生時的種種害怕都被拋諸腦後。

她不再是那個懦弱的小女人,躺在手術台上,她極力壓抑著眼淚,配合著醫生。

肚皮上輕微的刺痛感過後,有冰涼的棉簽壓在針孔上,霍建亭替她摁住棉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心疼至極。

今天這一筆帳,他把它算到夏楠和黑鴉的頭上!

如果不是他們狼狽為殲,弄出這麼一道來,他的妞妞也不用受這樣的苦!

取好了樣本,小護士便推著無菌手推車離開,到隔壁房間取夏楠的樣本。

因為清歌中途叫停,所以等小護士到的時候,夏楠已然穿戴整齊,坐在那里等著了。

夏楠是傷心的。

這樣的手術,她也是第一次做,她也是害怕的,惶恐的,可是,沒有人注意到她的不安。

取樣結束以後,她在原地走來走去。

其實,她比任何人都不安,心底的恐懼揮之不去,她只能佯裝鎮定。

一不小心就撞到了小護士的無菌手推車上,幸好她是後背撞上的,也沒有用多大力氣,只是將手推車上的一些試管撞倒了。

「對不起…」

小護士嚇壞了,她知道今天來的人惹不起,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該做什麼好。

「對不起…對不起…」

夏楠原就窩著一肚子火,本來想罵她的,卻在見到小護士的眼淚以後,又緩和了語氣,「算了…」

小護士如獲大赦,急忙去撿掉在地上的東西。

夏楠突然看到了那個孤伶伶的試管。

安放試管的試管架上標著「樣品1顧清歌」幾個字。

下意識的,她想到了什麼,趁著小護士彎腰撿東西的時候,迅速將那個試管換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她的動作很快。

直到她徹底平靜下來,小護士才把東西撿完,重新放回到手推車上。

小護士這才注意到夏楠,「這位小姐,你身體有沒有不適?」

夏楠看看她,「我沒事,只不過輕輕蹭了一下而已,不要緊的…」

小護士的目光在她身上再三巡視,這才放下心來,恰好里面的小護士出來,把另一個試管放進試管架上。

試管架上貼著的名字是「樣品1顧清歌」…

夏楠不由得咧開嘴笑了。

兩個小護士根本不知道發生過什麼,看到東西收集整齊,便一起朝著另外一個方向離開了。

夏楠扶著牆站了一會兒,平復了狂躁亂跳的心髒,這才從手術室緩緩走出來。

果不其然,夏楠出來的時候,顧清歌還沒有走出來,夏楠回頭,看了看手術室的方向,微微一笑,徑自朝著商務車走過去。

這一下,她一點都不害怕了。

如果報告說她的孩子不是霍建亭的,她就說,弄錯了,那個樣品是顧清歌的,到時候,大不了重新再驗!

只不過,下一次再驗,就要等到兩個孩子出生以後了。

夏楠心情很好,原本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的臉,看上去紅潤多了,跺著細碎的小步,緩緩坐回車上。

因為結果要到要一周之後才能出來,所以,霍建亭帶著清歌直接離開了醫院,一離開醫院就直奔幕府山的房子而去。

坐在商務車里的夏楠,因此也和他們分道揚鑣。

望著漸行漸遠的那輛阿斯頓馬丁ONE-77,她揚起一絲詭異的笑臉。

霍建亭,你現在順水又順風,是因為你在走下坡路…

很快,你就會失去你現在擁有的一切…

整整一個禮拜,夏楠沒有見到過霍建亭的身影。

而這一個禮拜的時間里,他大多數都是陪在清歌身邊,因為DNA檢測結果還沒有出來,他生怕她又胡思亂想,一步也不敢離開她身旁。

就連公務也都是帶回家,趁著她睡覺的時候處理的。

好在,孕婦睡的比較多,這樣,他處理過工作以後,還有一定的時間休息,補充體力,倒也不是太累。

既然知道了夏楠幕後的黑手是黑鴉那幫人,他沒有理由再閑著,于是,他研究出一套作戰方案,正是專門對付黑鴉那幫人。

方案改了又改,直到最後,他還是不甚滿意。

畢竟,黑鴉那幫人不比夏俊明,這幫人殺人不眨眼,听說連平民百姓都不肯放過。

之前,M組織曾經一次又一次的圍剿過黑鴉那個團伙,卻只是踫上了它的一小部分而已,雖然每次都以勝利告終,卻只是觸及了黑鴉的冰山一角,並不曾真正對它的實力造成傷害。

首先要做的,就是模清黑鴉的老窩到底在哪里。

霍建亭又想到了王三五。

因為王三五老家的父母催著結婚,所以,王三五打了結婚報告,請了婚假,最快要半個月以後才能回來。

霍建亭拿著電話,看了又看,最後還是沒有拔出去。

誰不想嬌妻在懷?

他這個體會過個中滋味兒的人,又怎麼舍得荒廢了兄弟的婚假?

像他們這幫人,長年累月的在外征戰,好不容易討了媳婦兒,好歹也要讓人家暖和一下吧?

于是乎,電話被他又重新收回來,握在掌心里。

找黑鴉的事先不急,可以緩一緩,到是檢測報告的事,比較令他頭疼。

夏楠肚子里的那個孩子,不用檢測,也知道是他的。

現在的情況是,夏楠的那個孩子要怎麼辦?

流產的話,已然來不及了,月份已經這麼大了,實在不適合流產。

若是生下來的話,又讓妞妞如何面對這個孩子?

趕夏楠走?

可是,眼下他還需要放著夏楠這個餌,等魚上鉤。

事情似乎越來越棘手了,麻煩似乎也越來越重,他越發覺得累。

可是,再累,他也必須挺著。

他的霍太太需要他。

夜夜溫存,纏綿悱惻,雖然身體是滾燙的,但是,他明顯感覺到她的心是涼的。

如果那個孩子不是自己的,他實在不敢想像霍太太會做出什麼事來…

越是在乎,就越是害怕,怕到夜不敢寢。

而這期間,季盛東那個不知死活的東西,還在變著花樣兒的送花過來,實在讓霍建亭更加惱火。

扔過花以後,他便打給花店,重新讓人再送一束玫瑰花過來,,只不過,這花要去掉了芯蕊的才可以,否則,他會過敏。

眼下這種情況,他不能生病,不可以讓霍太太擔心。

就在這種患得患失的心理中,霍建亭度過了最令他煩躁不安的七天。

檢測報告結果出來的那一天,霍建亭帶著清歌奔往老宅。

結果要在老宅公布,所以,只有三個人在場,才能公布結果。

和霍建亭相熟的醫院院長站在坐在寬大的沙發里,霍建亭、夏楠、顧清歌三個人分別坐在他對面,霍建亭緊挨著顧清歌,到是夏楠,反而坐的比較遠。

之前,那個人在電話里說了,他會想辦法擺平報告的事情,雖然她相信那個人的實力,可還是有些擔心的。

因為是霍建亭安排的醫院,那個人要動手的話,必然有許多的不方便。

可是,她再怎麼擔心都沒有用,畢竟,她大著肚子,使不上勁兒。

院長把兩份報告結果遞到霍建亭手上,「霍先生,這結果您請過目。」

「我可以保證,我們在檢測過程中,沒有任何失誤,也沒有收取任何賄賂。」

霍建亭點點頭,把兩份報告拿在手里。

清歌望著那兩份報告,急不可待的想要拆開。

霍建亭知道她的心思,便把報告交到她手上,自己則是送院長出去。

霍建亭還沒離開房間,清歌就拆開了那兩份報告。

報告打開的那一瞬間,清歌臉上閃過一抹釋然的笑。

夏楠走過來,視線與她一道落在報告結果上。

兩個孩子竟然都是霍建亭的!

顧清歌喜極而泣,抱著報告就出去找霍建亭了。

夏楠卻是默默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報告有問題!

這是夏楠的第一直觀反應。

兩個孩子都是霍建亭的,怎麼可能?

她自己肚子里的那一個,她已經清清楚楚听人說了,不是霍建亭的,是那個人隨意找的精/子,既然是這樣,那孩子沒道理是霍建亭的。

報告有問題…

問題在哪里?

因為肚子越來越大,站在那里,她總有一種墜墜的感覺,所以,她走到陽台上的吊床前坐了下來。

還記得那天,她把屬于顧清歌的樣本放在了自己的名字上。

也就是說,自己的檢測結果應該是顧清歌的。

那麼,也就是說,顧清歌的孩子才是霍建亭的!

可是,為什麼自己的也是霍建亭的呢?

難道說,那個人動過手腳了?

想到這一點,夏楠急忙回到屋里,把那個電話找出來,插入SIM卡,拔通那個人的號碼。

「叔,我是夏楠…」

對方似乎心情不錯,听起來聲音沒有平時那麼冷淡,「DNA檢測結果出來了?怎麼樣?」

夏楠心上一喜,便把自己懷疑的全盤托出。

對方連連夸贊夏楠聰明,「夏楠,你真聰明,這下子,只要你們兩個把孩子生下來以後交換一下,你就是真正的霍家的主母了!」

夏楠心情不錯,虛笑著回他︰「叔,您就別逗我了,現在我還有件事兒想問您呢…」

對方似乎沒想到事情會進展的這麼順利,對夏楠態度很好,「你問。」

「叔,我想知道,為什麼兩份報告顯示的結果都是一樣的?你是不是找人在報告上動過手腳了?」夏楠問得小心翼翼,畢竟,這事不是小事,知道的越多,對她越有利。

對方怔了一會兒,才道︰「我是想在報告結果上動手腳來著,可是,我根本沒夠得著那份報告…」

听完對方的話,夏楠立時就掛斷了電話。

他沒有做手腳,醫院的醫生更不可能替自己做手腳,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霍建亭做了手腳。

因為他太在意顧清歌,怕那個孩子不是他的,被顧清歌知道以後,依著顧清歌的性子,是必然不會留下的。

霍建亭之所以這樣做,無非是想把顧清歌留下罷了。

霍建亭,你對顧清歌,還真是用心良苦呢!

不過,于夏楠來說,這樣的結果真的是極好的。

至少,在霍建亭的心底,他應該知道,報告顯示,顧清歌的那個孩子,不是他霍建亭的。

夏楠得意的搖了搖手機,把手機又放回到抽屜里。

深吸一口氣,躺回到床/上。

這下,她可以什麼都不需要做,只要安安心心的等霍建亭蠱發作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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