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一聲,門被人輕輕地推開,屋子里跪著的男子,倏地挺直了腰板。愛睍蓴璩屋外飯菜的清香四溢,而他呢,已然是餓得饑腸轆轆,可外面的美食卻與他沒有半點的關系,因為他是個受罰之人,自是沒有吃飯的權利。
「淺落……」進屋的小人兒壓低了聲音,捻手捻腳地迅速掩緊了房門,邁著細碎的腳步朝著男人的身邊湊了上來。
「你怎麼來了?」一見那進屋的女子,上官淺落忽提起的戒備之心,倏地悉數卸下。
「我怕你餓壞了,所以給你送吃的和水來了。」蕭傾雅嘻嘻笑著,又朝著跪在地上的男人身畔湊了湊。「娘讓你跪,你就跪啊,又沒人看著你,你坐會兒,也不會被發現的。」蕭傾雅教上官淺落如何糊弄上官家的列祖列宗道。
「我剛剛就是坐著的,這不是你來了。」上官淺落淺淺一笑,沒人看著,他才不會老老實實的跪祖宗的靈牌呢,畢竟跪的次數太多了,小時候的上官淺落還是很乖巧很听話的,娘叫他跪,他就跪,從不糊弄。可時間長了,次數多了,加之他也大了,就學聰明了。
「哼。」蕭傾雅冷冷一哼︰「你就不怕娘來了,抓你個典型。」小女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涼涼道。
「不能,我娘正在外面折騰岳雲呢,哪有心思管我。」這句話,倒還真讓上官淺落說著了,蕭傾雅帶著吃喝偷溜出來時,偷偷地瞥了眼那忙前忙後的婦人,只見婦人就跟對待親生兒子的婚事般,一眼的熱情滿滿,恨不得每樣事情都親力親為。
柳天嬌與柳曾氏倒是笑得合不攏嘴,但是岳雲卻愁著眉苦著臉,就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般。
「娘對岳雲很好的,為什麼岳雲卻愁眉不展的?」蕭傾雅為此甚是不解。
「噗。」上官淺落將腿一盤,剛剛坐好,忽听見蕭傾雅詢問的這一聲,撲哧一聲仰頭而笑,差點倒仰在地上︰「等等你就知道了。我娘要能讓他順利入得了那個洞房,我都跟岳雲姓岳去。」上官淺落繼續笑道。
「怎麼可能不讓他入洞房?」蕭傾雅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
「不信就看著唄,明日一早準有哭的,但一定不是我。」上官淺落垂著頭笑得前仰後合不止。「好了,不說這個了,你給我帶什麼好吃的了?」上官淺落光是嗅著那屋外的陣陣飄香就已經餓得前心貼後背了。
「好東西帶不來。娘看得緊,你也知道你現在的情況。」蕭傾雅真恨不得將那滿桌的美味都給男人搬來,可是燕墨眠看得緊,且是放出話來了,說要上官淺落吃足苦頭,既是要跪祖宗的靈牌,那就要跪足了時辰才可以出來進食,否則愧對上官家的列祖列宗,更是對上官家列祖列宗的不敬。
「那?」上官淺落仔細的打量著面前的小女人,可是他一點也看不出她像是帶著吃喝來看他的?!這吃喝究竟藏在哪里了呢?!
「喏。」蕭傾雅朝懷中一模,忽的她那對豐盈突兀的小了一圈︰「我就只給你帶來了漢堡。我把菜夾在了餑餑里,你湊合著先吃著。」
男人的臉上笑容忽的僵在臉上,上官淺落真是笑不下去了,伸出去接食物的手也停在半空中。
「你先拿著這個。」蕭傾雅將小手里捏出的漢堡塞進帶愣住的上官淺落的手中,再推著漢堡幫著男人往他的嘴里送。「先吃著。」
「你,你怎麼藏在這里。」男人臉上紅暈鋪開一片。支支吾吾的將食物邊往嘴里填邊詢問著小女人為什麼要如此攜帶食物給他。
「當然是不容易被發現嘍。」蕭傾雅甜甜一笑。
「咳咳。」上官淺落還沒來得及吃,就猛的咳了起來。
「哦,等,還有水。」蕭傾雅替男人想的很仔細,她不單帶了吃的,還帶了水,生怕男人光吃漢堡覺得口干而難以下咽。說著,她迅速站起身,伸出小手探向身下,自裙擺間,掃來掃去。不大會兒的功夫,她就如同變戲法般的,從胯下扯了支蔥綠色的竹筒來。
上官淺落還未止住的干咳,咳的更急了。
「為何會把水放在?」上官淺落額上青筋曝露無疑。一臉的羞窘道。
「因為這里不容易被發現啊,你當初騙了我那麼久,我都沒發現你那里藏的其實是……」蕭傾雅小臉一紅︰「我只不過效仿你藏個竹筒而已,快喝吧!」說著硬是又把竹筒往男人手里一塞。
听到蕭傾雅的解釋,上官淺落倍感頭痛不已,真是好的學不會,壞的不用教。這水他是暫時喝不下了!此事不嚴加管教,日後怎麼得了!上官淺落將竹筒一撇,立刻一個飛撲,直接將小女人狠狠地按壓在了地上。
「淺落,你這是做什麼啊?」蕭傾雅嚇得驚慌失措地低呼不止。
「當然是洞房嘍。公主可知春宵一刻值千金的道理?!」上官淺落說的十分坦然道。
「可是,可是萬一,萬一……」女子的嬌喘夾雜著含糊的低迷之聲︰「萬一娘來了,撞上那不就完了,你快放,放開我啦!」別听女子嬌嗔不止,可她卻沒有半點力氣去推開那強壓在嬌軀上的健壯男子。
「娘在外面正在為岳雲的婚事忙的焦頭爛額,絕對不會還有閑心來管我們的!」上官淺落哪里肯放過如今這任他擺布的小女人,自是繼續胡作非為,並勸慰小女人放心道。
「可,可是……」蕭傾雅依舊不放心地埋怨著,可是很快,她嬌弱的埋怨聲就被男人粗啞的喘息給一並湮沒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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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听,這就是你的好兒子,在祖宗面前做這種羞人之事,也不知是跟誰學的?!」美麗婦人沒好氣的橫掃了身側的男人一眼。
男人一手環著婦人的小蠻腰,一手緊鎖著房檐,宛似一只輕盈的飛燕那般,靜靜地掛在房檐上,可他身上竟是承載著兩個人的重量,且是如此的身輕如燕。
「看夠沒?!就是因為你總如此,落兒才會什麼都避著你。他就是怕你給他攪合!」男人壓低了聲音在婦人的耳畔埋怨不已。「兒子跟公主洞房你也要看?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做娘的。你這樣總喜歡監視兒子一舉一動的不當行為,也不知是跟誰學的?!」
上官寅怎不知婦人那句是數落他呢,而今,他可是直接一句,狠狠地反擊了回去。
「我是他娘,我這是對他負責。噯!」婦人忽的別過頭去,嘴中禁不住低低嘀咕道︰「羞死人了,羞死人了,真是什麼樣的爹,什麼樣的兒子,哎!跟他爹一個死樣,天生的色胚子。」
忽的婦人身軀猛地被人向上一提,男人猛地向上一用力,將婦人一把倒提了起來,男人踩在屋檐上,手中卻拎著如同大米般倒掛金鉤的婦人︰「燕墨眠,你該知些廉恥,也該是看夠了吧?」
「上官寅,我還沒看夠,你放我下去,放我下去啦。」婦人也不敢大聲叫嚷,生怕驚到了那屋中纏綿悱惻的男女,只是揚起手,抱著男人的粗腰,又踢又打,又捶又咬。
「那好,既然你要看,那我就放你下去慢慢看。」說著,男人將提起的婦人拎到了房檐邊沿附近,只要男人一松手,婦人就如同天空墜下的雨滴,直接無遮無攔的便能穩砸到地上。
「上官寅,我看你敢!」婦人禁不住又壓低了聲音,對著那提著她的男人脅迫道。
「為何不敢?」上官寅擒著一臉的淺笑,拎著婦人佯裝要撒手的模樣。
「上官寅,我求求你別放我下去,不然落兒他會恨死我的。求你,求求你了。」婦人雙手合十,宛似給男人作揖般的,使勁地壓低聲音央求道。
「你也知道落兒會恨你啊。那你還恨心的讓他跪祠堂。」男人蹲子,依舊伸長了胳膊提著婦人,讓婦人停在房檐外的半空中,男人笑盈盈地詢問著婦人為何明知上官淺落會恨她,還要如此做的緣由。
「那不是為了給兒子點懲罰嗎?兒子他不辭而別,就那麼的離家出走了,把你這個做爹的置于何地,把我這個做娘的更是不放在眼里嘛。我只不過想略施小懲,教訓他一下。至少得讓他長點記性,好讓他以後不要擅自離家嘛!」婦人使勁地狡辯道。
「好,算你說的在理。」男人點點頭,頗為滿意道。
「那,那上官寅,把我拎回去嘛。」婦人伸出手,輕輕地指了指那近在咫尺的房檐,她要上房,起碼要在房檐上,就算男人突然松手,她也不至于剛好會落在上官淺落被關的屋門前。不至于因破壞了兒子的美事而被揪個正著。
「好。」男人再一聲低應,將婦人直帶到自己的身畔。
「上官寅,好夫君,你就再讓我看一眼,就一眼。」婦人蹬鼻子上臉的繼而又要求道。
「看來夫人你是苦頭沒吃夠啊?」上官寅冷冷一笑,提著燕墨眠好似要再往出送。
燕墨眠一見這般的情況,不由地又壓低了聲音嘶嚎道︰「上官寅你個畜生,你究竟管不管兒子了。從小到大,都是我……唔唔……」
忽的苗頭不對,燕墨眠的身子,沒有像她預想的那樣被男人拎著再度送出房檐外,而是被提到了男人的身畔,而她叫囂的唇角也被一雙溫暖的薄唇給抓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