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讓姑娘與公子見笑了!」老婦人看著面前的一對男女不由地臊紅了雙頰,人家非但救了她,還給了她些銀兩貼補家用,而她呢,竟然連茶水都沒的招待兩位恩公。
「大娘,您這是說的哪里的話。」蕭傾雅坐在窩棚的馬扎上,忍不住地四下環顧。
女子無心的舉動,再次引來了老婦的羞窘。為了避免婦人的尷尬,蕭傾雅只得趕緊岔開話題︰「大娘,您家就住這啊?!」
老婦先是點了點頭,再是使勁的搖了搖頭,期期艾艾的模樣,好似也不知該怎麼把自己悲慘的境地說給眼前的女子知曉了。只得長話短說地跟蕭傾雅講了個大概︰「我家本是尚有一座勉強可以棲身的茅棚的。只是,前兩日,鄉紳說軍中急需征做馬棚的木頭,就……哎……」老婦說起這些,滿眼的委屈淚水,不由的伸出袖口在眼角搌了搌︰「讓姑娘和公子見笑了。」
「那蕭晴國竟是如此無法無天,竟敢扒民房已征軍用?!」蕭傾雅不由的一臉憤慨,詢問視線不知怎的就投落在了上官淺落的身上,當真有這等事嗎?!她怎不知,蕭晴跟剛剛打下的南陽境地的百姓征用木頭了,更是大膽到強硬的扒了人家房子地步?!
只見上官淺落也是一臉不解的使勁搖了搖頭。表示他並沒听老元帥提過此事,也是毫不知情!而且此事,好像有些蹊蹺啊,上官淺落不由地出聲追問道︰「大娘,這事可是蕭晴國所為啊?」
「不,不。二位恩公誤會!此事並不是那蕭晴國所為,而是……」老婦免不了又是一陣長吁短嘆︰「是南陽大將軍的意思!」老婦一見恩人誤會了,連忙將事情說了個完整︰「那還是前幾日的事了。南陽剛剛吃了敗仗,禍事還沒蔓延到我們這個村子。可是上面卻發下話來,說是要我們舉家南遷。若是誰不跟著走,就扒了誰家的房子去征軍。」
「哦,原來是這樣。」蕭傾雅一听此事與蕭晴無關,這才算稍稍的松了口氣,不過卻不由的好奇道︰「那您為何不跟著他們一並南遷呢?!」
不提南遷還好,一提,老婦那臉上的愁容便更加的凝重了。「不是我不想南遷,而是我有走不得的苦衷!」
「苦衷?!」上官淺落與蕭傾雅再次狐疑的彼彼相望。這次倒是上官淺落先行開了口︰「大娘,您口中的苦衷是什麼苦衷啊?」
老婦眉頭先是一緊,再是悠悠抬起,直視遠方的林子︰「我在等我那不孝的兒子。」一語畢,老婦似不太想繼續說了,嘴巴閉得緊緊。
蕭傾雅與上官淺落也不好開口再細問,只得回應般的點了點頭。
「若是兩位恩公不嫌棄,今夜就歇在小婦人這吧。這方圓百里,就剩兩戶人家未牽走了。除了小婦人家就是那陶鄉紳了,怕就怕他不肯讓兩位恩公歇腳。」老婦人說的是實話,依她所見,救她的這兩位恩公是對逃難的小夫妻,那陶鄉紳是出了名的勢利眼,又怎肯讓他們進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