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瑩--王都統,別來無恙!」雖然徐玉萱明知王瑩與林將軍有糾葛,不過,她可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立刻恭敬道。
王瑩斜過視線,將眼前的小將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遍,撲哧一聲,不禁笑出了聲來。而徐玉萱則是一臉的不解,這女子究竟又打算玩什麼手段,怎麼看見她反倒是笑了。
「王都統?」徐玉萱不禁低低的一聲喚。
王瑩微微一笑,她心知林奇並未對安陽城的兵權死心,而現在,她便要以蕭傾雅的去向來換取安陽城永久的兵權。
王瑩兩三句話說的徐玉萱臉上不禁尷尬地泛起了紅光。心中更是咬牙切齒地暗暗道,這女子果然是女子,心眼小的似針鼻,早前林奇有意想奪下王瑩手中的兵權,他想親自會會上官淺落,與其真刀實槍的打一場,可是卻沒想到,這王瑩死咬著安陽城,就是不肯松口,如今,怕是還在記恨她家的將軍呢。不然,又怎會說出這等不中听的話來。
「敢問王都統,可知此女現身在何處啊?!」徐玉萱按下心來,慢慢地打听道。要知道,這王瑩可是見過蕭傾雅的,那她又是從何得見呢,想必這蕭傾雅怕是現人就在這王瑩的軍中吧。
「王都統但說無妨!」
「當然知道。」王瑩毫無保留道。
徐玉萱不禁涼涼地倒抽了一口氣,心中低低暗道︰「好你個蕭傾雅,早前你報在我身上的仇,我終于有望全部歸還于你了。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不好好的在你蕭晴做你的公主,竟是又來我南陽做細作。也許別人不知你來是為了什麼,難道我徐玉萱還不知嗎?!原來你上次說出的話只是為了哄我的,我早就猜到會是如此,哼,蕭傾雅啊蕭傾雅,原來你還沒有對我的男人死心。這次我徐玉萱可饒不了你。」
「其實,這也不能全怪將軍,就算將軍提議,陛下若是不首肯,那……」徐玉萱將王瑩投來的銳矛,輕輕地一拋,直砸到南陽王的頭上。這一聲頓時叫王瑩啞然于當下︰「何況那蕭晴公主也是太過殲詐,分明就是一殲惡之徒,她與蕭晴遭到我南陽國的征討,也實屬正常之事,好像沒什麼不妥之處!」
王瑩不禁呵呵一笑,轉頭笑問徐玉萱︰「玉萱姑娘可曾怎麼知道我見過此女?」
徐玉萱在一旁察言觀色的連忙道︰「蕭晴公主--蕭傾雅!」徐玉萱看到王瑩的表情,不禁疑惑地又追問了一句︰「怎麼?王都統見過此女?」
「那……」徐玉萱心中狂喜,只是她卻不敢行喜于色,生怕因王瑩跟林將軍的矛盾而導致王瑩不會對她傾訴。「王都統可否告知一二!」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伸手接過徐玉萱遞來的畫卷,王瑩並沒有再多嘴,而是將畫卷仔仔細細地翻看了一遍,當她看到蕭傾雅的畫像時,那雙漂亮的柳眉不禁高高一挑,縴細的玉指輕輕一點︰「這是?」
「我……」徐玉萱猶猶豫豫,不知該以什麼樣的話,去說服面前的王瑩。
那女子的丈夫一旦從軍入伍。隨時都有送命的可能。一旦那男人殞命沙場,那剩下那對可憐的孤兒寡母,要他們靠什麼為生?!背井離鄉已經讓他們身無長物,軍營救濟,難道能救濟他們一生?!
「哼。」王瑩可是根本不吃這一套。「若是大將軍真的心系百姓,就該到我安陽城來看看,看看那些難民,他們現在才是最苦的,飽受戰亂之苦,顛沛流離,這全是他一人之過,若不是他慫恿陛下起兵去犯那蕭晴,我南陽的黎民百姓又豈會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
戰爭,這一切都是戰爭的錯。而這戰爭的始作俑者偏偏就是那個大將軍--林奇。若是沒有他,也就不會有這一多余的戰爭,且王瑩清楚的知道,林奇這個男人的險惡之處,他根本就不會在乎百姓的生死。對他而言,人命如草芥。不,連草芥都不如。所以她王瑩絕對不會把安陽城數萬百姓的生命交到那個心腸歹毒的男人的手中。這也就是她死咬著安陽城兵權不肯放的原因。
現在的徐玉萱恨不得將蕭傾雅拆之入月復。她更是知道王瑩不會如此痛快地告訴她,所以早就做好了打算,不管王瑩說什麼,她都點頭去應下就好了,反正就算這王瑩說出大天去,只要不威脅南陽就好。
「玉萱?!」听聞徐玉萱說出此話,王瑩不由地瞪大了雙眼,她不可置信地愕然與當場,怎麼這一句竟是從眼前的女子口中說出來?!以前的她可從不是這樣,其實早前王瑩听到徐玉萱因為南陽王將她許配給林將軍而鬧得尋死覓活的消息,一點也不感到吃驚。因為王瑩知道徐玉萱天生就是一副軟心腸的女子,她根本見不得別人受苦,而林將軍的一句提議,那等于葬送了多少人的性命,徐玉萱更是心理有數,為此,她才不願嫁給林將軍而鬧著要尋死的。可是如今。如今的徐玉萱真是令王瑩看不透了。
只是她王瑩聰明,徐玉萱也不傻,自然知道,這是王瑩那話激她呢,到也不生氣,薄唇一勾悠悠道︰「這是將軍心系咱們安陽城中的百姓。所以才親命我送來可能成為細作之人的畫像。還望王都統千萬別誤會,還請過目。」徐玉萱按下脾氣,雙手將畫卷呈起,輕輕地向上一遞。zVXC。
徐玉萱的心頭不由的暗暗一驚。她是萬萬沒有想到,再這偌大的軍營之中,竟是有人與她這副身體的主人有過什麼交集,畢竟以前的徐玉萱再怎麼說也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
說著王瑩甩開步子,到是頗為直爽地往那待客廳里的太師椅里一坐。視線也是慢慢地橫掃而下,直落在徐玉萱捏著的那一疊的紙張上,又睿智的道︰「將軍大人果然是心思縝密之人,擔心我城中可能會藏有細作,竟是趕緊派自己的夫人專程來給我送那細作的畫像了,這我可得好好的看看!」
「可以是可以!」王瑩沉沉一聲吟。「只不過……」徐玉萱不得不感嘆蕭傾雅真是好膽量,不過感嘆的同時,她也在恥笑蕭傾雅的愚蠢。難道,這蕭傾雅就不會動動腦子想想,就憑她蕭晴公主的身份,難道她南陽就不會分發其畫像,張貼四處,讓她再也無所遁形嗎?!
原來王瑩竟是見過徐玉萱。所以這才一眼看穿徐玉萱實則女兒身的事實。
她成熟老練,如今更是同她王瑩一樣。是個久居沙場的老手。很早以前,王瑩就听聞前線的將士們提起過,呂軒小將如何如何的威武,手中一把長弓令多少蕭晴人聞風喪膽,可是王瑩不禁苦苦一笑。她真的從未將聞風喪膽這四個字與面前的女子聯系在一起,如今看來,她真是錯了,且是錯的離譜了,如今的她根本就從眼前這個名為徐玉萱的女子的眼中看不到一點的憐憫,現在的徐玉萱就好似換了個人般。
王瑩在喟嘆的同時,也同樣在笑世人的善變,原來死心塌地的愛上一個人後,連這個人的性格都會被那人所牽引,所改變,便的與其一樣,一樣的殘忍,一樣的是人命如草芥,也罷也罷,道不同不相為謀。王瑩向來的主張是和平解決一切,只要在她的容忍底線,她絕不會去傷人一分一毫,哪怕是敵方的細作,也一樣。只是,與她抱有同樣想法的人太少。且她這樣的做派,在交兵的兩國中根本就不可取。所以她只得無奈的一笑置之。
在王瑩的心中,她記得清清楚楚,這戰亂造成了什麼?她更是親眼看見有多少個家庭被硬生生地拆散,多少人妻離子散,顛沛流離,就像前一日,那一對抱著嗷嗷待哺的幼子的夫妻。王瑩清楚的知道他們要面對的是什麼!
恭笑而斜。而王瑩則是好不容易止住笑靨,這才悠悠地開口道︰「那日得見玉萱姑娘,乃是亭亭玉立,秀外慧中,如今,怎麼儼然一副小將的男子裝扮?!莫不是陛下將你許配給將軍,你心有不願?!」
朝堂她是定然沒登過,而將軍都未能一眼將她辨認出來,為何獨獨眼前的女子眼光卻是這麼的毒辣呢?!而此時此刻,徐玉萱的心中更加的堅定道︰好在王瑩是他們這一頭的,不然若是讓此女歸順了蕭晴,那後果定然是不堪設想。
而王瑩呢,則是微微一笑。頗為大度的轉移話題道︰「想來這是玉萱姑娘的私事,我王瑩又何必多嘴去亂打听呢。雨萱姑娘就別再絞盡腦汁的編理由來說服王瑩了,還是說說您今日來我這破落的安陽城究竟有何公干吧!」
「我想讓玉萱你勸勸林大將軍,這安陽城既是我王瑩的管轄,想來安陽的安危也該有我王瑩來憂慮,就不勞大將軍費心了。」原來如此,這王瑩想一勞永逸,既是如此,那她徐玉萱就幫她這個忙好了,反正南陽王已是欽定了這王瑩在安陽的兵權,她這樣的憂慮也不過是杞人憂天罷了。
「好!」徐玉萱應的格外爽快。
「玉萱姑娘隨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