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依萍看著何書桓定定的看著秦舒的眼神,心中不禁暗恨。
那是一種求而不得悵然所失的眼神,這樣的眼神讓她心驚,她覺得自己就要抓不住何書桓了。
「書桓……」陸依萍不安的喚何書桓的名字,想要將何書桓喚回來,喚回到自己的身邊,不要去看秦舒。
————不要去看秦舒。不要去看她!她有什麼好的!那樣安靜無趣的性子,那樣的女子,有什麼好的!書桓,只看著我好不好!眼中只有我一個好不好!
陸依萍拉著何書桓的胳膊,無聲的懇求著。
……
何書桓絕沒有想到能夠再一次遇到秦舒。
看著秦舒,何書桓不禁感嘆——她變了,變得更加漂亮了,更加讓人著迷了。輕易的便能夠吸引人的視線。
想要喊住秦舒,想要讓秦舒為他停留一下,可是卻看到了跟她並排走著的溫文爾雅的男子。一下子,不禁有些退卻了。
緩了緩,他不禁在心中輕嘆——他們終究還是有緣無分。
在他心中莫名的感嘆的時候,突然听到了陸依萍不安的輕喚,轉過頭去,便看到了陸依萍無聲的懇求著他的樣子,陸依萍那雙大大的明亮的眸子中滿是不安,那是對于害怕他離去的不安。見到陸依萍這樣,憐惜之心不禁心起。
罷了罷了,他跟秦舒終究還是有緣無分,但是至少他還有依萍。
他如此想著,可是雖然是這樣想著,他的眼楮依舊追隨著秦舒的身影。
在見到秦舒將要走進一家店中,將要從他視線中消失不見的時候,他終于還是忍不住了,他出聲,以很大很大的聲音,「秦小姐!秦舒秦小姐!」語畢,向秦舒的方向跑去。
以為何書桓不會再去理會秦舒的陸依萍沒有想到何書桓會這樣做,措不及防之下被何書桓掙月兌了手,看著何書桓跑向秦舒的身影,陸依萍張了張沒有抓住何書桓的手,笑得無比苦澀。下一秒,眼神莫名的堅定起來——秦舒又如何!秦舒也不能夠搶走何書桓!秦舒也不能夠破壞她的計劃!何書桓只能是她的!只能是她陸依萍的!
握了握拳,看著何書桓離去的方向,陸依萍眼中閃過一道流光,快得讓人看不見。隨即,陸依萍快步小跑,臉上帶著擔憂以及不安的神色,向著何書桓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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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舒在踏入店門的時候,便听到了來自何書桓的呼喚,如果是「秦小姐」的話,她還能夠認為是在喊別人,可是這連名帶姓的喊……她想要忽視都難。
從腦海中翻出了對于這個聲音的印象之後,秦舒果斷的決定繼續自己的步伐,不做停留,當做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什麼都沒有听到。
但是,命運會讓她如願嗎?
在看到秦舒停頓了一子的時候,何書桓便知道知道他的喊,秦舒是听到了。至此,不禁感到高興。可是下一刻,他卻看到了秦舒繼續向內走去的身影,至此,不禁慌了。
「秦小姐!秦小姐!我是何書桓吶。記者何書桓,你不記得我了嗎?你還幫過我的。秦小姐!秦小姐!」何書桓一邊向秦舒跑過來一邊大聲的喊道。
何書桓的聲音引起了別人的注意。轉過身的秦舒看著何書桓皺了皺眉,這人來人往的街上,如此大聲的喊叫,真是不禮貌!
說實在的,秦舒是真的不想要理會何書桓的,可是讓何書桓在大街上如此大喊大叫,影響也不好,更何況人家大喊大叫的內容當中可是牽涉到了她。
如此,秦舒站定,靜靜的看著何書桓越來越接近她,靜靜的看著陸依萍緊跟在後的身影,眼中無波無痕。
雖然秦舒的表情很平靜,表現很淡定,不過歐陽衡卻還是察覺到了秦舒一閃而逝的不耐。察覺到這一點之後,不禁便有些好奇起來了——是什麼,竟然能夠讓性子一向很平和的秦舒如此?
歐陽衡看著秦舒,開口問道,「怎麼,秦小姐認識那個讓人見到便‘印象深刻’的先生?」歐陽衡說得很委婉。
「不認識。」秦舒淡定的開口。
「那麼為什麼……」話說到一半,歐陽衡便不再繼續說了。言語藝術什麼的,是好物啊好物品。深諳此道的歐陽衡表示他很喜歡文字游戲什麼的,因為文字游戲什麼的,常常能夠殺人于無形當中。
秦舒皺了皺眉,偏頭對著歐陽衡如此說道,「因為太過于禍害,加以理會會很麻煩,可是不加以理會會更加麻煩的。」說完之後,偏回了頭。
言下之意就是——我不找麻煩,麻煩卻來找我。那麼我也就只能淡定應對了。
听出秦舒言下之意的歐陽衡勾起唇,笑了笑。
他突然有些好奇起這個讓秦舒如此評價的男子起來了吶。竟然能夠讓一向平和的秦舒做出這樣的反應,這個男子要有多極品才行呢?他好奇了吶。
于是,秦舒以及歐陽衡,就這樣,站在他人店門口,等著即將到來的麻煩。
見到麻煩不躲反而等著麻煩的到來的,或許也就只有她了。
等待中,秦舒不免如此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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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書桓在見到秦舒的時候,跟秦舒之間隔的距離不算遠,可是在何書桓發呆期間,秦舒可不是站在原地不動的。而何書桓發呆什麼的,看秦舒的時間什麼的,可不是一會兒,所以何書桓向秦舒跑過來的這段距離可是不短的說。
等到何書桓跑到秦舒面前的時候,何書桓可是忙不贏跟秦舒講話了,現在的他正在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而秦舒,也淡定自若的看著何書桓喘氣,等著何書桓緩過氣來。
後面追來的陸依萍也跑到了,多年來自力更生的生涯讓她的體能比何書桓這個嬌生慣養的大家少爺要好一些,所以她並沒有喘得多嚴重,至少還能夠正常講話。
「書桓……」陸依萍一邊輕拍著何書桓的背,一邊有些擔憂的喚道。
何書桓緩了緩氣,感覺差不多之後,揮開了陸依萍的手,沒有看到陸依萍眼楮一瞬間暗淡下來以及暗恨不已的樣子,此時此刻的他,眼中只剩下秦舒,也只容得下秦舒。
何書桓勾唇,拿出自己認為的最燦爛的笑容對著秦舒,用溫和的聲音對著秦舒說道,「真沒有想到竟然能夠遇到秦小姐。我們還真是有緣吶……」何書桓眉眼帶笑,語調溫柔,變化極大,全然沒有一開始的那種急切以及狼狽。這不得不讓秦舒在心底發出意味不明的也不知道如此使用恰當不恰當的感嘆——誰說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的?男人照樣也可以,而且做的比女人還要好。
對于何書桓的那句所謂的有緣,秦舒可是萬分的不喜。她可是十分的不想要跟何書桓他們有什麼牽扯的。不過現在……也不是計較這點的時候,還是趕快處理掉的好。
如此想著,秦舒看著何書桓,神色不動,平靜至極,「你好,何先生,我們又見面了。您上一次在大上海可是大出風頭呢,真是讓人印象深刻。」秦舒這話是故意的,目的是要趕緊打發掉何書桓跟陸依萍。
可惜的是,人家沒有听出秦舒的言下之意,而是相當理所當然的只理解了秦舒的字面意思,「哪里哪里,秦小姐你抬舉我了。」雖然是這樣說,不過何書桓那神色里可滿是驕傲。他自己也認為那天自己在大上海出頭救人的行為很風光很英雄,比起那些冷眼旁觀一個柔弱女子被人欺負的人來說,他覺得自己就是正義的化身。
听到這話,再打量何書桓神色之後,確定何書桓是真的沒有听出她那只要有點腦子的人都能夠明白的話得言下之意之後,秦舒不禁想要捂臉——這家伙,該聰明的不聰明,不該聰明的時候又聰明得不夠。為什麼我會跟這樣的人有所牽扯?老天,你果然是看不慣我純心想要看我好戲是不是?
而一邊的歐陽衡,在看到秦舒有些無語的樣子的時候,不禁覺得那個男子或許不應該用極品兩個字來形容了,極品兩個字都是高看了他。
這樣的人,已經不是用極品,不可理喻等形容詞就能夠形容的了,完全就不是屬于這個世界的人。
不得不說,沒有見過人家幾次面的歐陽衡真相了。
…………
看著何書桓這樣,秦舒明顯的覺得厭煩了。
她泱泱的,有些無力的問著何書桓,「何先生,請問你隔那麼遠便喊住我,然後又跑這麼遠來到我面前是有什麼事情嗎?」可以說,秦舒這話算得上質問了。
能夠讓一向平和安靜的秦舒做到這樣的程度,不得不說何書桓的強悍。
這些,何書桓沒有注意到,他現在滿心里只有秦舒。而歐陽衡注意到了,于是對于何書桓以及在他身邊的陸依萍的好奇心更重了。
他可是沒有錯漏剛剛陸依萍那看著秦舒恨極的樣子吶。秦舒這樣的性子,可是很討喜的,他很好奇究竟是什麼原因,竟然能夠讓一向性子極好讓人難以討厭的秦舒會被人用這樣的眼神對待。
當然,他更好奇的是……秦舒能夠忍耐到什麼時候呢?
————一向平和安靜,性子極好,一直都是溫婉無比但是實質涼薄無比對于這個世界在乎的事物很少的,總是一副一切都是可有可無的樣子的秦舒會不會發火?發起火來的樣子又會是什麼樣的呢?
可以說,現在的歐陽衡,那是相當的惡趣味。
不過呢,他所有的惡趣味都隱藏在他紳士的樣子之下,至少目前為止沒有人發過他有什麼惡趣味,惡趣味有多嚴重。
由此可見,人不可貌相這一點是真理中的真理(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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