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嫁邪王,狂妃要休夫 岳王入獄!

作者 ︰ 姬辛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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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岳王一生鎮守邊關,戰場殺敵,為我東陵山河江山立下不少汗馬功勞,竭忠盡智,怎麼會謀反呢?」

「誰說不是呢,可是那暗涵卻是從王府里搜出來不假,上面清楚的記載了所有和北水太子的來往!」

「可是,上一次岳王還為東陵與北水大戰了一場,如此血海深仇,怎麼能轉身就和北水王同歸于好了?」

「哎!但是證據確鑿,眼下人就要上斷頭台了,說什麼都晚了!」

「可惜了岳王啊,分明就是那麼好的一個人!」

「……」

角落里一個素衣人壓低了頭頂上的斗篷,放下銀子,轉身離去。

行色匆匆,沿著大街越走越偏僻。突然,面前閃現出一個黑影,擋了去路。

搏影只盯著素衣人看,表情凝重。「王爺是無辜的!」

素衣人愣了愣,解下墨紗斗篷,露出一張清秀冷傲的臉,苦澀一笑︰「我知道。」

「你會幫王爺,對不對?」

「給我個理由。」

「王爺真的很愛你,王妃……」

雲笑風猛然抬起頭,驚訝的眼像是被蒙了層沙,最後逐漸恢復清明,緊了幾分力道,肅然道︰「原來,他一直都知道。」

搏影沉默的垂下頭去。

她無奈一笑,神色淒淒,表情一下子深沉下去,像是下定了重大決心。

「走吧!去刑場!」

……

刑場,懲惡揚善之地,鋤殲揚威之地,此時上面卻跪著一個白衣人。

白衣上沾染了污泥,看似已經翻舊。繩索捆綁住他,勒出了一道道深淺不一的痕跡,一頭亮麗的青絲,沒有了往日的潤澤,枯黃無力地披散在肩膀後面,凌亂隨風飄飛著,看起來極是狼狽不堪!

可是,那人一臉鎮定,面色祥和如玉,一派風輕雲淡之姿,怎麼看也不像是面臨看頭的死囚犯。

反而,坐鎮監斬的判官神色緊張,一把汗接著一把火抹著,看起來煞為惶恐。

雲笑風坐在二樓的窗戶邊,捏起一盞茶,看著下面。表情平靜一片,握住茶杯的手漸漸注力。

搏影站在她背後,雙眼緊緊的盯著下面狀況,生怕錯過一絲一毫讓王爺受了半點傷!

「午時三刻已到,行刑!」

明晃晃的大刀揚起在空中,反射著陽光,冷厲又駭人!

雲笑風握緊了手,一顆心隨著大刀的提起,也漸漸提到了嗓子眼上。就在那把嗜血大刀即將落下之時,她身形一動,像月兌弦之箭,筆直而猛烈的朝那邊彈去。

所有動作都發生在一剎,那些人甚至還來不及回神,斷頭台上就平白多出了一個身影。

雲笑風揮劍斬斷他身上的繩索,扶起人,沉聲道︰「司馬夜,快走!」

話罷,一枚銀針猛然從對方口中射出,事情發生突然,雲笑風猝不及防,肩膀上就中了一針。

像是被火燙到了一樣,猛地月兌開手。

「拿下她!」

判官一聲令下,周圍的侍衛連忙上前,橫戈指著她,團團包圍在中央。

雲笑風驚愕不已,視線中,人群中走出來兩個人。

男的俊秀,女的溫婉。

只是,那兩個人走著走著像是晃出了無數道影子,看得她頭暈。

耳邊,似乎有聲音傳來。

「相爺庶出二小姐,梅酒酒,我說她沒有死,你看,她現在不就是好端端的出現在眼前嗎?」

「酒酒……」

梅婉月驚詫的看著那一邊,耳邊彈指閃出一道凌厲的風聲。

「小心——」

幾乎是下意識的,司馬清風一把拉住她的手,往自己懷中帶去。

回目間,那斷頭台上的兩個人已經消失不見。

「人呢?」

「劫囚場了!劫囚場了!」

「保護皇上,保護相府大小姐!」

「……」

囚場里倉促布置著,頓時混亂成一片。

雲笑風窩在一個懷抱中,她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了起來。但是,入鼻的蓮花香卻為什麼那麼熟悉?難道是錯覺嗎?

想著,想著,終是承受不住昏了過去。

長亭邊,兩人兩馬。

人影身形高大,一看就是北水人的特征!

「王,你當真相信那信上說的嗎?」

冷無殤一張冷臉,像是刻畫在風中一樣,看起來冷酷又無情。那一雙寒目,在觸及到手中一封信後變得柔軟了幾分。卻沒有半點退縮,身形依舊筆直,遠遠眺望著,眸中是堅定之光。

木托無奈,今日,本來是要計劃回國的,沒想到正準備啟程,房門外卻放了封信,也不知道那信上究竟寫了些什麼,能讓大王看得臉色大變,還未多言,大王便急匆匆騎馬奔這里來了。

無奈之下,只能一路跟隨著大王過來,看起來,大王似乎是在等什麼人,

可是,在這里都這麼久了,還是沒有人影。萬一是對大王不利而設下的圈套該怎麼辦呢?

就在木托著急不已時,一陣馬蹄聲終于從小丘的另一面傳來。

這是?他抹了抹眼楮,仔細看了看。

一瞬間像是白日見鬼般,嘴巴猛的張大成圓形。

冷無殤眼底湖泊動了動,視線在觸及到那馬上橫挾的人影後,嚴峻的面容一下子柔軟了下來。

「你果然來了。」這話里,是安慰,是信任,是安然,還是一些些嫉妒?

冷無殤恍若不聞,關切的看著懷下人,震驚問道︰「她怎麼了?」

司馬夜眼神溫柔無比,輕柔的撫了撫懷中人那散亂了的青絲,搖頭,「她很好……」

「你在信中說……讓我帶她走,是什麼意思?」

他笑了笑,青絲拂面,再一眼,除了溫柔,更多的是不舍,但是他的話,平靜的沒有任何波瀾,全然與他此時難舍的表情成了兩個人似的。

「從今日起,她就不再是相府二小姐,也不是岳王妃,更不是四海聚樓主。她……便是她。你不是喜歡她嗎?今日,我就要將她交給你,以後,你要好好待她,不能讓她受了一點委屈。」

冷無殤越听,眉頭越是皺的高,「你是說,你放手了?」

「放手?」他怔了怔,悄然抬起頭來,疑惑地看著他。最後卻又像是一下子明白過來,苦笑著點頭,「是啊,是該放手的時候了。」

以前,當她每次說著讓自己放了她的時候,自己都是那般的心疼,像一把刀子插在心口,猛生生搗鼓,那時,他便發誓,除非他死,便是生生世世也不會讓她離開自己。

沒想到原來,放手也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難。

就像現在,他的心似乎沒有任何感覺,一點疼都感受不到了。

難道真像她說的那樣,這一處是空了的嗎?

他笑著,那絕代風華的臉上,最應該出現的,是那翩然清冷的笑,可是,此時依舊是那翩然清冷的笑,只不過里面綴滿了心酸,看得叫人心碎。

冷無殤薄唇抿了抿,邪飛入鬢的眉峰動了動,「只要有我一天,就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委屈!」

司馬夜點頭,將懷中最後一瞬溫度也交了出去。

四月的風,木槿花開,搖曳了春紅,垂落了一地神傷。

「王爺,回吧。」搏影在背後提醒道。

司馬夜頷首,出神地看著遠方,好一會兒才輕輕嗯了一聲

笑風,你一直想要自由,這一次,本王親手放你自由!

司馬夜神不知鬼不覺返身回到天牢中,剛鎖上鏈子,外面就傳來高一陣低一陣的叫喊聲。

「皇上駕到,相府大小姐到——」

司馬清風與梅婉月在牢頭的帶領下來到了跟前。鐵門緊鎖,隔在中間,像一把鋒利的刀劍,斬斷了兩人之間的親緣。

司馬清風見人一動不動,不由得皺眉,「司馬夜,你為何不跪!」

他熟視無睹,連眼楮都不屑一抬,輕笑著,「若本王願意,天神土地,隨處可屈膝,若我不願,百朝君王,誰也不能迫本王!」

「你……」司馬清風氣得手指抖了抖,梅婉月一手拉下他胳膊,搖搖頭。

請求道,「可否讓臣女同王爺談談?」

司馬清風疑惑地看了看她,最後視線又落在司馬夜身上,深沉的眼動了幾分,點點頭。

揮袖,喚退下人。

陰暗的地牢里,此時只留下兩個人,氣氛一下子僵硬了下來。

梅婉月握緊了手,朝前走了幾小步,啟唇問道︰「她……根本沒有死,對不對?」

她?敏思如司馬夜,如何不知道口中那個她所謂者誰?

毫不在意一笑,風輕雲淡道︰「死了如何?活著又如何?」

「我……」梅婉月語噎,表情掙扎,有些內疚,又有些釋然。「今日我來,只是想確認她是不是i還活著,活著……自然是好的。若是死,呵……王爺如此真心相護,酒酒怎麼會受傷呢?」

「你錯了。」他澀然的牽了牽嘴角,悄然出神地盯著地面那一處,聲音啞然暗淡,「請旨賜婚害她葬身火舌的是我,深入追究害她忙于奔命的是我,兩國交戰挾做人質的還是我,囚困她入府不惜威脅逼迫她的還是我……一直以來,我才是傷害她最深的。」

梅婉月沉默無言。

「相爺急功近利,好笑的是他膝下兩個女兒都是清醒的,你一向聰明,不會看不透現下東陵的變化。」

她表情一震,失神笑了笑,看著他,眼中除了疑惑探索,還是一絲不為人知的哀傷和失望,良久良久才問道,「王爺,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

「為什麼非得酒酒不可?若說相貌才藝,我自認不輸于她,論起見識智慧,我閱人無數,酒酒卻一直深居簡出,要說身份價值,相府大小姐難道還低了個庶出的?」這個問題,一直縈繞著她好久,困擾著她的身,她的心,今日,她終究是問出來了。

司馬夜凝眉看著她,眉目一斂,像是探索又像是深思︰「你真想知道?」

「非知不可。」

沉默了一會兒才輕無開口,是低述?更像是陷入回憶︰「你美貌天成,她卻能一瞥驚鴻。你四書精通,她卻能行軍布陣。你琴棋名揚,她卻能破我數盤迷局。你身份高貴,她卻冰靨傲然,你有的,她全有,甚至比你更多……」

「我不信!」她猛烈搖頭,酒酒從小就在後院里,還差一點就淹死了,從未接觸過外界人,也沒請夫子教導,怎麼會這些呢?

他像是早有預料,沒有半點驚訝,淡淡一句︰「南燕與西和一戰,城門之音,絢若天籟,你不信?北水軍師,破我十萬大軍,你不信?天下四公子,玉面書生一手心血你不信?」

她驚愕的瞪大了眼,被他一席一席話給震懾住了。只能被迫接受那些無故多出來的暗情,怎麼能不震驚,怎麼能不驚嚇?

酒酒……她一直都以為的沉默的那個二小姐,竟然一下子多出來了這麼多的身份?!

這已經遠遠超出了她的接受範圍……怎麼會這樣?

「梅婉月,她的好,你永遠也不會知道。」

「那麼我呢?若是沒有她……沒有她,你會不會……」

他搖頭打斷,「沒有假設,她就存在,真真實實存在著!」

「可惜她已經開始恨你了!」

司馬夜一震!

雙眼相視,四目相對。一個是淒涼受傷,一個是迷茫無神。

他出著神,驀然笑了笑,往日的淡然和威嚴一瞬間消失的蕩然無存,黑暗下那背影看起來是那麼的暗淡而寂寥。

「你說的對,她是該恨我了。」

疲憊的閉上眼,喃喃道︰「你走吧。」

梅婉月走後,他整個人像是不堪打擊般頓時癱軟了下去。

京城人聲鼎沸,只是現在的話題卻由之前的岳王過度到了另外一個人……相府二小姐,梅酒酒,岳王曾經葬身火海的岳王妃。

當這個消息一傳開後,眾人無不震驚!

「你當時是沒看見啊,我就站在那斷頭台下,耳邊呼的一個風聲,眨眼功夫,上面就多出來了個人影,就像是平地冒出來一樣,嚇死人了!」

「雖然大半張黑布包裹住了臉,但是那一雙露出來的眼楮像極了天上最美麗的星星,好看耀眼,里面還能泛冷光,看得叫人心寒!」

「她當時牽著岳王爺的手,深情表白,眼淚都嘩啦啦往下掉,還說要生生死死追隨!听得我都心酸了,哎!」

「就連她離開時都是極其飄逸的,唰唰一聲破空,一下子就神秘消失了去,簡直就是來無影去無蹤!」

「……」

世人越傳越奇。沒想到,一個從小湮沒無聞的相府庶出二小姐一時間竟然被傳頌得神乎其神,不僅面容好看,還機智無雙,最駭人的還是那一身讓人嘆服的好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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