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酒酒,本王有沒有說過你很聰明?」他一笑,「聰明到讓本王嫉妒,也越來越不敢放開你了。」
他說的是不敢而不是不能,一個聰明到讓男人都嫉妒的女人,不能讓兩者成為對手的最好方式就是做朋友。
顯然,而他和她比朋友多了那麼一層關系,卻又比朋友還陌生,聰明如他,怎麼會將這麼一道隱形的禍患放出去?!
雲笑風如何不懂他的意思,她低下頭去,「王爺,茶涼了。」
她的心也涼了。
她都不清楚為什麼自己會拆穿那個人,甚至還好心幫助司馬夜!
她應該明白,在司馬夜面前暴露越多,就越有危險,卻為何還會犯同樣的錯誤?
兩人並行而走,夕陽余暉如血色蔓延,一個心如止水,一個惴惴不安。
每一瞬間的靠近,都仿佛是越行越遠。
……
兩人剛到王府門口,尋音就匆忙跑來︰「王爺,風神醫著急地喚你過去!」
司馬夜一僵,亙古不變的清淡瞬間被打破,滿臉焦急︰「是不是籬兒出什麼事了?」
東籬?
雲笑風眼前浮現出那張蒼白純真的笑臉。
「小姐毒發!」四個字,道出緣由,也讓司馬夜不顧自身,風一陣消失在原地。
似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那個小姑娘。
一想起那小小身影,虛渺無焦距地望著天,說著不合年齡的成熟話,雲笑風心頭就像是被柔情潑墨了一筆,淡淡暈染著。
「風無神在哪里?」
尋音一愣,「無神居。」
那片竹林?
……
雲笑風趕到時,風無神正在為籬兒施針,小小的身子像個易碎的瓷女圭女圭,毫無生命躺在竹床上,全身各處都扎滿了銀色細針。
那蒼白色的小臉,似乎更透明了。
司馬夜眉頭緊皺,像是蒙了層寒霜,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個小身影。
雲笑風站在他身邊,從那絮亂吐息中,感受到他的不安與顫抖。
她動了動嘴唇,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一刻後,風無神終于施完針,拭開滿額薄汗道︰「現在沒事了,明早就能醒來了。」
司馬夜長長吐了口氣,松開緊繃的神經,「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是說至少能支持三個月嗎?為什麼這麼快?
司馬夜小心翼翼伸出手去,卻停在離籬兒臉頰不到一指寬的距離,他手指微顫,想要觸模卻又不敢踫觸。
風無神收起針望了雲笑風一眼,復又嘆息︰「幽蟬已經和其他的毒開始反應了,我雖然能壓制住幽蟬,卻不能避免這樣突發狀況,三個月只是最後期限。」
「什麼意思?」司馬夜神色大變。
風無神抿了抿唇。
三個月只能是最大的限度,期間就連他也無法斷定不會出什麼意外,也許這一次毒發只是開始,後面等待的,將會是更多的突發狀況!
雲笑風沉默在一旁,什麼也沒說,風無神從她身邊走過時頓了下。
「我會開副單子,王妃來幫忙熬藥吧。」
她抬頭,風無神已然走過,錯身獨留下那淡淡的藥香味兒。
移步走近,伸手卻落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