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啊,你的計謀怕是不成了,昨晚上我們幾個屯糧的據點被抄了!死了幾十個兄弟,你說這怎麼辦?」在南郡城郊的小木屋里,一個臉s 黝黑的中年大漢正氣急敗壞的對著面前那灰衣人說道。
這木屋十分簡陋,一看便知道是某獵戶的居所,不過這木屋的真正主人嘛,早以被‘神秘失蹤’了。這灰衣人更是奇怪,面前矮幾上放著一副棋盤並棋子,卻是在自己與自己下棋作樂。而他臉上帶著個j ng鐵鑄成的半截面具,面具上不曾有任何紋飾,只在眼部的部位露出兩只銳利的眼楮來。
那灰衣文士不緊不慢的放下手中的棋子,目光從木制的簡陋棋盤上抬起頭來,「你這是在干什麼?質疑我麼?還是準備把我也一刀砍了了事?」
這灰衣人的聲音不大,一雙眼楮盯著這大漢,讓這看似魁梧的大漢感覺是被毒蛇盯住了一般,心中一窒,身上更是微微有冷汗冒出。忙強笑道︰「我哪里敢怪罪先生,我這不是損失了幾十個兄弟,心中著急麼。」
那灰衣人方才把目光移開,重新注視到那棋盤上,漫不經心的問道︰「損失了多少糧草,余下的夠用麼?」
「那官兵去的時候,兄弟們正在轉移糧草,損失得倒也不多,只是但若是那邊再不送糧來,怕是…只夠咱們吃兩天的了。」
「急什麼,奪取南郡本就是這幾天的事,揚州那邊糧草已經運過來了,既然只夠吃兩天,那麼明r 便開始攻城吧!」那灰衣人說罷,沉吟著又下了一子,竟是完全未把眼前之人看在眼里。
「這…」那大漢面有難s ,想說些什麼卻又對眼前這人深有忌憚,竟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放心。」灰衣人不耐的將手中棋子拋回盛棋子的盒子中,「雖然這奇襲意外失敗了,但就兵力對比而言,攻下南郡,不在話下,更何況…」這灰衣人冷笑一聲,「你且去安排,如非要事,少來打攪我!」
那男子聞言,心里到也多了幾分底氣。便要依言離開,誰知剛走到門邊,便被再次叫住︰「我這幾r 便回揚州去,上次我和你講的事情,你可還記得?待得南郡城破,城中財物你等任取之,只有城西的陳家曾與我有舊,你們不得侵擾,若是…可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了!」不待這中年漢子說話,灰衣人便擺了擺手,示意其出去,無法,這黑臉大漢只得出去了。
出了那門,這黑衣人顯是松了一口氣,但隨即面s 便有些難看起來,走了幾十步,料得房里那人听不到聲音了,才狠狠的一吐唾沫,罵道︰「不過一窮酸,也在老子面前裝相,早晚有一天,老子還真一刀砍了你!」一邊罵一邊走,卻又有那不識趣的小嘍過來奉承,那大漢抬腳便踢︰「不給老子去放哨,小兔崽子你過來作甚?」又狠狠踢了幾腳,見那嘍連滾帶爬的遠了,放才覺得心中出了那股悶氣,舒暢不少。
話說陳愷那r 衣衫帶血的回到陳家,到是引起了不少波瀾,雖說陳愷說沒事,但青蘿終究是不放心,思來想去最終還是告訴了陳悅。
陳悅經過喪父的打擊後,變化卻是非常之大,那一股灑月兌不羈之情也漸漸被收起,越發的成熟穩重起來,只有偶爾和陳愷說笑只時才露出幾分笑來。听了青蘿說完了事情經過,心里不免有幾分擔心,次r ,便親自來到了陳愷的院子里。
「二哥怎麼來了?」昨天發生的事實在太過刺激,更不用提陳愷這個在現代連尸體也不曾多見的大學生,若不是在來南郡之前見到了那場血腥的殺戮,能不能下決心下手殺了那兩人都未可知,饒是如此,陳愷也悲催的失眠了。
陳悅見到陳愷眼楮周圍的一大圈黑眼圈沒好氣的說道︰「你當我想來麼?我還真不想來!」說罷,表情轉為凝重,「到底是怎麼了?听青蘿說你昨天回來渾身是血?」
陳愷原也沒以為這事能瞞得過陳悅。苦笑道︰「哪有的事,不過是濺了一些血漬罷了,怎麼就成了渾身是血了呢?」
「沒什麼事衣服還能濺上血?」陳悅眉頭一挑,「到底是什麼事?」
陳愷無奈,只得把昨r 之事原原本本的說了。
「什麼?那趙參將竟讓你去協助守城?」陳悅初時還認真的听著,待到陳愷說到趙磊邀其協防之事,陳悅卻是大為不滿。
「不是我說,這戰場刀劍無眼,你又沒武藝防身,實在太過危險了,那什麼趙參將,簡直就是胡鬧!」說到最後,陳悅的表情都變得異常嚴肅,這讓陳愷毫不懷疑下一刻陳悅就會沖出門去找趙參將理論。
陳愷不由的有些好笑,但同時心底里也不由的為陳悅的護短而升起一股暖意來。「二哥,我又不會親自上戰場,頂多也不過站在牆頭看一看罷了,不會有問題的,況且,男子漢大丈夫,不是應當建功立業麼?」
陳悅略一沉吟,嘆道︰「也好,只是若是那‘天道教’真的打過來了,我得和你一同上城牆去。三弟你不會怕哥哥我搶了你的風頭吧?」說到最後,陳悅竟是開起了玩笑。
陳愷自是心知這一片拳拳之意,也不好拒絕,便同意了。
「看來這南郡也快成了是非之地了。」陳悅嘆道,「不如將陳家老少遷到別的州郡去如何?」
「這個…怕是不行。」陳愷想了一想,苦笑道,「昨r 趙參將連夜出城探查,只怕已是打草驚蛇,若是那‘天道教’想要起事,必是在這一兩天里。若是此時遷出去,一來時間不足,太過倉促,二來…」陳愷表情越發苦澀,「只怕我陳家的馬車出不了幾里,就會與那伙人踫個照面。」
陳悅听了,有些沮喪︰「竟是沒法子了麼?」
「是啊,若想保住我陳家,看來只能是先保住南郡了!」
想到馬上就要到來的戰爭,陳愷的心中擔憂惆悵,而在這擔憂惆悵之中,又不免生出幾分對這第一次見識並參與戰爭的隱隱的緊張期待來。
sr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