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烈日當頭。
但最熱的不是天氣,而是人心。
在上京最大的娛樂城,今日要宣傳推出的是最近最火熱的產品,就是在上京開出三家分店,但是卻每一家賣的毫無存貨空前絕後的護膚品店,格調。
是夜,**紅塵熱鬧非凡。
格調這一次推出的是神秘已久,一直都不曾在市面賣出的東西,那就是**露。
而這個**露卻是大有來頭,據說是男人女人又愛又恨的東西,閨房之樂,魚水之歡。這玩意兒若是用上,那真是欲仙欲死,快活似神仙。但是物極必反,**露若是用的多了,無論男女,若不能將這媚惑**消耗殆盡,那就真的溺死在其中。
**紅塵內,專門的販賣市場,迎來無數為之癲狂的客人。
蘇念卿坐在專門的包廂內,看著底下一覽無余的情況,眯著嘴笑得十分得意開心。這東西她本不想流出市面,但是在知曉王雪瑩和蘇沁瑤要算計她時,她就開始想著如何加快她們的節奏。
而近三個月跟著無絕的學醫制毒,她運用最得心應手的就是制出了**露。
東西不多,總共十瓶,每一瓶都是珍貴。今晚,她就好好看看這糜爛的人性。
「乖徒兒,你這東西一經賣出去,那可是不得了了。」無絕坐在蘇念卿旁邊,砸吧著嘴巴笑得合不攏嘴。他才管不著什麼**不**,什麼道義不道義,他平生最愛的就是制藥試藥,原本是喜歡捉活人試藥。而蘇念卿卻是直接將藥推出市面,讓人爭先恐後的搶著試藥,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他果真是收了個好徒弟啊!
蘇念卿沒有接話,看了眼行興奮不已的老頭,有些黑線。
他以為誰都喜歡和他一樣試藥呢!她才沒這癖好,這些**露可是精心改良的,將原本的威力大大降低,若不然,只是單單一滴就足夠要一整頭牛發狂。人?呵,用了還不得直接暴斃!
「收起你那心思,這玩意兒死不了人。只不過看人怎麼用。」
「小姐,東西都準備齊全了。」秦芳將所有來客進行登記,而後安排特殊交易市場,等一切準備完畢她便進來向蘇念卿匯報。
秦芳心里是忐忑的,格調賣的都是護膚品之類,濃烈魅情的也大多是香水之類,這**露可是頭一遭推出。而這效果她卻實打實的清楚,**紅塵的姑娘經過試驗,用過的客人簡直欲仙欲死,欲罷不能。而自此之後,那客人再也不去任何青樓,除了她們這兒哪里都引不起他的興趣。
這和吸食罌粟一樣啊!
而唯一的不同便是,罌粟使人上癮,而**露卻不會,只是用過後終身難忘,極想再次用它。
她不敢將這些東西用在自己樓里的姑娘們身上,就怕她們會沉醉其中,但是今晚,怕是要在外面掀起一番風浪了。
蘇念卿將名冊拿過,一個個瀏覽而下,當看到自己想要的那幾個名字時,她直接合上冊子放置一邊。而後朝著秦芳點頭,「開始吧。」
在娛樂城在**紅塵,這里的販賣市場十分隱秘,客人的資料除了這里的老板誰都不會知曉,所以無論客人買了什麼都不會有人知道。這也是**紅塵又一項重要收入來源之一,而這一切和蘇家暗衛結合一起,兩者相輔相成。
整個販賣活動進行了近一個時辰,以格調的名義打出,最後收益頗豐。十瓶**露都叫賣到萬兩高價,而且最後還想預訂的客人仍舊很多。秦芳將這一消息帶回,蘇念卿直接拒絕了。
這東西她就賣一次,絕不會有下回。
听到這打算,邊上的無絕心癢了,有那麼點可惜,「小念兒,這東西好著呢,一瓶萬兩!你穩賺不賠,怎麼就收攤了!」
無絕想不通,這種利人利己的事情怎麼就不樂意干了!更何況他手癢的厲害,恨不得天天研究這些東西,煉藥什麼的他最喜歡了。
看著無絕那副哀怨的神情,蘇念卿直接掐斷他的念頭,「你也別想偷偷模模繼續練,這玩意兒雖說對身體傷害不大,但終歸是害人的。用的久了虧空身體,我這兒又不是賣毒的,別砸我招牌!」
格調追求高端,絕不能因為**露毀了前程。
無絕瞬間蔫了,眼神瞅啊瞅的,無比委屈。這收的徒弟怎麼一個比一個愛管他,那混小子是這樣,這小丫頭也是,真是!
蘇念卿將買了**露的名冊拿過,那十名客人的信息一目了然。
而最讓她滿意的便是王雪瑩真的來了,而且是以兩個不同的名字分別購買兩瓶,嘖嘖,這毒蠍子看來心思很重啊!不止想害她,看來她還有打算。
兩瓶,簡直可以秒殺一籮筐了……
視線往下,當看到王卓的名字出現在名冊上時,她臉色瞬間變了!
丫的,人渣!
王卓這渣買這種東西,他還嫌自己手段不夠狠麼!還想著怎麼折騰人!
腦中浮現出那一日光景,當初她檢查司南風的畫面歷歷在目,捏著名冊手緊了緊,看來這渣得好好計劃處理了。她答應蘇雅的事情也要開始部署,王卓這種敗類,一日不除簡直是人間禍害。
看著王雪瑩和王卓的名字同時列在這名冊之上,蘇念卿真心覺得王家是上輩子造孽了。生的一對好兒女,都是如此心術不正!
這也注定王家,最終不會有好下場!
「唉?這是?」蘇念卿手一頓,看著名冊最後的一個名字,覺得十分熟悉。
司徒璟……
司徒……
腦子啪的一閃,司徒!難道是司徒府?
在這里一年,她一直知道上京勢力,靖國府,齊王府,司徒府。齊王府她已經見過容凌和齊王妃,深知齊王府水深。而奇怪的是她一直沒機會見到司徒府的人。
司徒府府邸不在上京熱鬧地帶,而是和齊王府一樣處于邊郊。因為司徒府乃武將世家,所以整個司徒府靠著的就是上京的禁衛軍,不遠處就是營練場。所以一般人都沒有機會前往那邊,除非是軍中之人。
若是一般人去了司徒府,估計人還沒走到已經被合盤審查。普通老百姓更是連邊都不敢去沾的!
「司徒璟?秦媽媽,來人是誰可清楚?」
秦芳心里一個沉,回憶起之前的情況,最後卻一片模糊,「小姐,這最後一個客人實在神秘,我們根本打探不清楚。而客人買了**露並沒有親自來取,而是約定明日再來拿。」
「小姐,可有問題?」
若真有問題,那就是她的失職了,秦芳心中滴汗。
蘇念卿一听,更是眉頭緊鎖,連人都不知道是誰?看來和她預想的差不多,這來人恐怕真是司徒府之人。
——
第二日,蘇念卿直接呆在了**紅塵,她要看看這司徒璟究竟何人。
一直等到正午,還不見來人。
而這瓶**露擱在她手上轉悠了半天,就在她幾乎等的差不多困了想睡之際,門敲響了。
進來的是秦芳。
「小姐,人來了。」
「可是正主?」這**露只賣給正主,若是代領她們一律不賣,這點格調在出賣之時就已經說清楚。所以她才會來這里看看這司徒璟的廬山真面目。
而這正主,除了交易之時這賣場的老板知曉,就再無他人。
蘇念卿坐在內室,而秦芳則帶著**露出去見人,外面的聲音清清楚楚,透過細小的隔窗,她將外面的情況看的也是一清二楚。
而讓她驚訝的是,來人居然是個姑娘!
司徒璟是女人……
靠,這世間怎麼這麼玄幻。現在的女人都如此大膽麼,一個個都這麼想要**露這東西,王雪瑩如此,這什麼司徒璟也是!
蘇念卿忍不住吐槽,暗黑了一把。
等到人拿了**露出了**紅塵,她鬼使神差跟了上去,她倒要看看這司徒璟要做什麼。
蘇念卿這幾月輕功學的不賴,跟個人還真沒被發覺,一路尾隨司徒璟,她刻意保持一定的距離,一直跟了許久。等到快接近邊郊之時,她已經確定這司徒璟是司徒府的人了。
只是,蘇念卿瞧著突然冒出的人,她驚呆了!
這張臉不要太熟悉了,容睿?!
側身一閃,她直接躲在了暗處,看著不遠處拉扯的兩個人,看著容睿臉色陰沉的模樣,還有那司徒璟一臉無所謂。怎麼瞧都覺得這兩人有問題!
難道……
這**露是容睿要買的?
還是說這司徒璟買來要用到容睿身上?
霸王硬上弓……蘇念卿腦子里突然出現一畫面,容睿那廝被剝的干干淨淨,白花花的躺在軟被大床上,而身上是用了**露之後的**難耐,嘖嘖,這畫面太刺激人了!
這司徒璟果然奔放!
蘇念卿瞧著,越瞧越覺得這姑娘勇氣可嘉,被逮個正著還面色不改,臉不紅心不跳。看著她直面容睿那股子氣勢,簡直是御姐!
想著,想著,她就忍不住了。
「噗哧——」一個沒忍住就笑岔了!
「誰!」
容睿一個回神,眼神陰暗的看過來,直逼她躲著的方向。她心神一怔,有種不好的預感,看容睿的臉色似乎氣急,這種時候被發覺她看到這一幕,會不會……
呃!
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
蘇念卿直接一個閃人,飛快遠離現場。
等到她回靖國府已經是下午了,人還沒走到青竹院府里的管事就已經急匆匆的趕過來,見著蘇念卿整顆心都落下去了,終于松了口氣。
「四小姐,可算找著你了,快去大廳,侯爺都等急了!」
蘇念卿腳步一停,心中狐疑。她爹找她,所為何事?
自從蘇家交給她之後,蘇延霖可是很久不管她了。這半年一晃,她以為他根本就不過問她的事情,今日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何事這麼急?余管事你先說清楚。」
她邊走邊想著,根本不急著前去,這事太突然,她根本不知道情況,所以要做的是了解事情始末。
余管事被這麼一問,心里也沒有多想,只是表情有些難色,支吾了半天就吐出幾個字,莫家來人了!
莫家,哪個莫家?
蘇念卿問明白之後,心里這才了然。原來是她死去娘的那邊人,但這就更讓她奇怪,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時候來,他們有什麼目的。
她娘都死了快七年了,這七年她可是一點都不曾听說過莫家來人。記憶中的那些,莫慧欣死後一直是靖國府料理後事,莫家那邊根本沒有來人。
她以為莫家是個小家族,自莫慧欣死後也就和靖國府斷了聯系。但如今莫家來人,這邊將她的想法打斷了,她爹親自迎接,看來莫家並不普通。
大廳內,蘇延霖一臉祥和,而他的近手邊是一個男子,年紀中年和蘇延霖差不多,整個人深沉睿智。一身墨綠虎紋長袍,穿在他身上說不出的肅穆冷嘯,但是他臉上卻洋溢著如沐春風的笑容,這一冷一熱的結合,發揮的完美極致。
莫林楊看了眼大廳外,依舊一片空白,等了差不多一刻鐘,還沒有見到來人。
「侯爺,不知念卿可在府上,這時間夠久的。」莫林楊似笑非笑,看著蘇延霖突然詢問。
蘇延霖心里打突,忍不住就想罵人,這莫老二個人精!但是話到嘴里卻是說的十分婉轉,「莫二爺,這姑娘家的第一次見人,又听說自己娘親那邊的長輩,心情激動準備打扮一番在所難免,莫二爺少安毋躁,來來來,吃些點心。」
「爹!」
莫林楊剛拿起茶杯的手一時僵住停在半空,而同時蘇延霖的臉色也是一變,這一聲清脆直接將大廳的氣氛凝結了。
莫林楊順著聲音望過去,就看見一個瓷白珠玉的少女站在大廳中央,眉色盡顯柔和安然,整個人出塵淡若流水,就這麼一眼,莫林楊知道眼前的少女聰慧若心。
「這就是小外甥女念卿?」莫林楊笑著詢問蘇延霖。
蘇延霖看了眼蘇念卿,看她一身簡裝,連發髻都是隨意挽起,再看那風塵僕僕的樣子,哪里像是精心準備的。估計是剛從外面回來,這一看蘇延霖忍不住黑線,虧得他剛才還在說她在精心準備,真是自打嘴巴。
「念卿,快來,這是你二舅舅,莫家二爺。」
蘇念卿當即了然,莫家二爺,她舅舅!呵,听著蘇延霖對那男人的稱呼,她猜得果然不錯,莫家並不是小家,能讓蘇延霖稱一聲二爺的只怕沒幾個人。莫家,看來家族挺大!
「舅舅?爹這是什麼意思?念卿自小在靖國府長大,哪里來的舅舅,娘去世快七年,念卿根本沒見過什麼舅舅,爹莫要被人騙了,如今這世道騙吃騙喝的小賊多的是,這冒充念卿舅舅的爹可要查清楚!」
鼓著臉,少女一臉認真凝神。說出的話卻那麼的不屑,刁鑽。
尼瑪,什麼舅舅不舅舅,她娘都快化成白骨了,這會兒來認親戚了,不好意思,她不待見!
哼了聲,蘇念卿直接朝著蘇延霖行了禮,就坐在了對面,莫林楊從頭到尾被華麗麗的忽視了。
大廳內,死一般的沉寂。蘇念卿說出這些話時,所有下人連同余管事都膽顫了,心驚了,瞧著蘇念卿一臉不可思議!
這四小姐莫不是瘋了,侯爺都叫一聲莫二爺,還親自介紹來人的身份,她居然還懷疑!懷疑還不止,竟然還拐著彎罵人!
這是怎樣的膽子,雄心豹子膽啊!
蘇延霖卻眼角帶笑,瞧著因為這一番話直接黑臉的莫林楊他心里爽了,個莫老二生平最是無視他人,如今被一個小丫頭說的冒煙,而這丫頭還是她的外甥女,那叫一個解氣啊!
果然,還是自家女兒好。
但是想歸想,蘇延霖還是忍著笑斥責一番,「念卿,不可胡說,莫二爺那是莫家的的確確的二爺,這身份可不是誰能瞎混的。哪一個敢以莫二爺的名義混吃混騙,那還不得被二爺扒皮抽筋了?」
說著蘇延霖一個轉身,笑眯眯的瞧向莫林楊,「莫二爺,你說可是如此?」
莫林楊看著一唱一和的父女,無法應答。若是應了,身份是認下了,這也一同表明他暴虐凶殘。扒皮抽筋,他何時干過這檔子事!
好個蘇延霖!
「侯爺說笑了,外甥女果真不似一般大家小姐,真是性子奇特。呵呵!」
蘇念卿看向莫林楊,正巧,莫林楊的目光也同時轉向她,兩人的視線帶著火苗,一經觸踫就蹭蹭的冒出火花。
最後,蘇念卿直接站起身,朝著莫林楊行了個禮,「舅舅勿怪罪,只是娘親那邊一直無親戚來人,今兒個突然冒出這麼一事,念卿心里自是懷疑。而混來靖國府的小賊又如此多,念卿心里也是顧慮了。」
莫林楊瞧著不卑不亢的少女,忍不住閃過異色,這少女不簡單。看來他這次來對了。
「舅舅自是不怪罪,念卿也無需自責。舅舅也知道這些年你在靖國府委屈了,你母親在靖國府這些年,我們一直未曾接應,就連她離世我們也是……唉,現在回想起,舅舅也是心痛。如今,舅舅特意來,就是想借著你母親七年祭,想帶你回莫家去一趟。」
莫林楊說的一番心酸痛處,尤其是說道莫慧欣時,臉上的沉痛似乎真有那麼回事。
但是蘇念卿卻直接將消息消化為,他要帶她去莫家!
靠!
都特麼什麼事啊!
——
當晚,蘇延霖找了她。
書房內,蘇延霖神色晦暗不清,而蘇念卿也是第一次見著蘇延霖書房里的一樣東西,一幅畫。
畫中的女子溫婉賢淑,柔和靜雅,坐于舟山,煙雨蒙蒙。整幅畫都是帶著濃濃的除塵氣質,尤其是畫中女子,更是像仙女落入凡間,那樣的飄逸,不可觸模。
「當時我第一次見著她時,她就在舟山泛湖,那時候天氣帶雨,整個湖面都籠罩著一層霧氣,遠遠的看過去,我只以為看見了落入人間的仙女。就這麼一眼,我就沉迷不可自拔……」
「而後來一經打听才知道,她原來是莫家的三小姐,而那時我已經有了家室,雖然不是正妻。但莫家小姐是何等的驕傲之人,豈會容忍這樣的男子作為夫婿,于是我便當下斷了念想,回了上京。我以為我再也不會遇見她,然而命運就是那麼巧合,一年後她居然來了上京,隨著莫家老爺子前來。再一次相遇,我知道自己再也不能放棄這得來不已的機會,我感謝上天的安排,于是我鼓起勇氣追求,甚至為了得到她,隱瞞了自己已有家室的事實。直到她同意和我在一起,她才知曉我隱瞞之事。」
蘇延霖眼底帶著懷念和傷痛,撫模著畫中的女子,又深深的愧疚著,「莫家老爺子自是不同意,自己的掌上明珠嫁與這樣一個男子。即便是靖國府,莫家也是不看在眼里的。而當時她卻義無反顧的選擇了我,而莫老爺子卻氣的當下拋下話,若是嫁進靖國府,再也不是莫家人。」
說到此,蘇念卿哪里還不明白這畫中女子是誰。
原來是她的娘,莫慧欣。
只是這故事,怎麼听都覺得那麼……嗯……狗血!
女子為情所困皆悲哀,她娘雖然嫁入靖國府得到蘇延霖盛寵,但是已有妾室的事實不可磨滅,更何況那些妾室還生下子女。
「其實我一直有個疑問,今日爹不知可否解答?」
看著蘇延霖的傷情,對莫慧欣的感情那必定是真的,只是這感情並沒有那麼深刻到不顧一切。這也是她娘的悲哀吧!
蘇延霖心里放不下的責任是蘇家,所以她追究不能在他心里排到第一。
「既然你那麼愛我娘,那麼為何還有蘇沁瑤的出生?」
蘇延霖臉色一僵,眼底閃過厲色和愧疚,「這事,我對不起你娘!當時你娘正直懷孕,我自然欣喜……」
蘇念卿靜靜的听著,無聲的笑了笑,狗血劇啊!
她娘知道自己懷孕期間那小妾居然也跟著懷孕了,而且就在自己快臨盆幾個月,那時候她的心應該死了吧!
看著桌上的畫卷,畫中女子和記憶中的女子不斷融合,那些模糊的畫面不斷清晰起來,莫慧欣的那一抹愁緒和傷痛不斷的在她眼前滑過,娘親她……
心里閃過一絲恨意,蘇延霖無論怎樣彌補她,他都無法挽回莫慧欣的那顆死去的心。只是人已死,誰也不知道最後臨死時她到底有沒有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
「念卿,為父知道自己虧欠你娘,自你娘去世,我更是不敢踏進她的院子。也不敢看見你,尤其是小時候的你,那冰冷的眼神直戳戳的看著我,仿佛滿腔的恨意都涌出來。」
所以,蘇延霖選擇了逃避,到最後甚至麻痹自己遺忘。
但是因為她的到來,因為蘇念卿最後的不甘含恨離開,所以的一切發生了改變。
心底莫名的一陣抽痛,蘇念卿看著畫卷,心里堵得慌,不知道這情緒是她自己的還是這身體本身殘留的。
「所以呢?爹要說什麼?」
「念卿,我知道你不喜莫家,一如你不喜蘇家一般。可是你娘當初離開莫家那不是她的心願,如今有機會她可以再回莫家,念卿,爹希望你答應,能回莫家一趟。也算是了了你娘生前的遺憾!」
「爹對不起你娘,莫家之事爹即使有蘇家支撐,也是無可奈何。如今,你有機會去莫家,爹真的希望你能將你娘的願望一並帶回去。」
是嗎?
蘇念卿沉默不語,最後直接回了青竹院。
從蘇延霖那里回來之後,她整個人都是悶下來的。進了青竹院蘇念卿直接將自己關在屋子內,然後開始翻箱倒櫃的尋找,終于,在最後的一個箱子內把東西翻出來了。
將灰塵撢了干淨,蘇念卿這才露出笑容,「終于找著了!」
去不去莫家,她就看看她娘的心願了。若她想,她便去!若她不想,那就,哼哼,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