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麗月兌俗的何葉之前就已經吸引了很多目光,一支舞過後更是成了眾星捧月的公主。反倒是真正的主角左寒,被華麗麗的無視了。
「您的舞太棒了,無以倫比。」
「您應該是位明星吧?請原諒,我對娛樂圈並不熟悉。」
「您好,我是xx集團的總經理,這是我的名片……」
…………
因為出眾的外表,何葉在美國參加各種聚會時也沒少被「圍攻」。不過那些多是年輕人的聚會,現在面對這麼多身價不菲的富豪,何葉頗有些手足無措,求助的看向左寒。
但左寒只是無奈的聳了聳肩。如果不是很多人帶著老婆,估計圍上來的人更多。
不過也有人在注視著左寒,尤其是張志遠。越琢磨越覺得這個年輕人不簡單。
不管是魏思穎還是他張志遠,左寒自始至終就沒有一絲一毫在意的表現。唯一讓他在意的只有何葉。如果不是何葉受辱,左寒絕不會跳那支舞。
這份涵養和心智……
難道這個年輕人,是某個世家子弟?
見左寒站在一邊沒什麼人關注,張志遠略一沉吟,準備上前探探口風。
恰在這時,秘書快步走了過來,在張志遠耳邊低語了幾句。
張志遠一愣,看了左寒和何葉一眼,快步走向前門。
沒等張志遠走出宴會廳,魏俊山一家三口已經走了進來。
「魏司長大駕光臨,張某未能出門相迎,恕罪恕罪……」張志遠笑呵呵的迎了上去。
魏俊山在海關總署握有實權,老板們若是想讓生意走向世界誰都離不開他。不光張志遠,其他的老板們見了也圍攏了過來。
魏俊山和張志遠握了握手,又象征性的沖其他人點頭致意。
「呦,我們可不敢讓張大老板迎接。」魏俊山給了張志遠面子,他老婆季秀麗卻沒那麼客氣。陰陽怪氣的開口︰道「只是晚來一會,就什麼人都敢在魏家人的面前亂蹦了。」
張志遠臉色一僵,知道這個女人不是省油的燈,哈哈道︰
「季大姐真會說笑。」
季秀麗哼了一聲就要再度開口,張志遠連忙搶著故作驚訝道︰「季大姐,您的項鏈好像很不凡啊。」
季秀麗極為貪慕虛榮,因為老公的身份特殊,她又不敢太過張揚。所以但凡有合適的場合,一定不會放棄炫耀的機會。張志遠發現季秀麗帶著一個大鑽石吊墜,投其所好吹捧了一句。
季秀麗的臉色果然好看了一些,略有自得道︰「這是月神之星,在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
「月神之星?」張志遠一開始只是奉承,這下可真是嚇了一跳。
上個月在美國波士頓辦了一場拍賣會,一枚鑽石拍出了兩百萬美金的天價,世界各地都有報道。因為鑽石是月亮形狀,就被命名為月神之星。
季秀麗脖子上掛的,難道就是那枚月神之星?
不光張志遠,其他的人也都目不轉楮的盯著季秀麗胸前的鑽石。更有人忍不住問道︰「敢問魏太太,您這顆真的就是上個月在美國波士頓拍賣的那顆嗎?」
這麼問有些失禮,但季秀麗卻沒有生氣,很是自得的說道︰「當然,我可從來不帶假貨……」
嚴格說來,這顆鑽石並不屬于季秀麗,只是因某種原因才能帶在她的脖子上,而且也只有幾天可以。不過,這不妨礙季秀麗去炫耀,博取他人的贊美和羨慕。
「不愧是兩百萬美金的鑽石,真美。」
「那才是第一次拍賣,再賣的話肯定價格更高……」
眾人嘖嘖贊嘆著,一半是確實被鑽石吸引,另外也是拍司長夫人的馬屁。
左寒好奇的瞥了一眼,臉上多了幾分古怪。
「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快走!」何葉早就想離開這里了,趁著其他人都被月神之星吸引,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其他人沒注意到二人的舉動,魏思穎卻一直盯著。開始不想掃了母親的興致才沒有吭聲,現在見左寒和何葉要走,她哪里能答應。
「媽媽。」魏思穎拉了下季秀麗的胳膊,示意了下正從旁邊走過的左寒和何葉︰「我剛跟你說的那兩個人想走。」
進門之前魏思穎已經是好一番哭訴,季秀麗攢著勁給女兒出氣。結果被張志遠一打岔,竟然把這茬給忘了。見到女兒通紅的眼楮,沉浸在贊譽中的季秀麗才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叫道︰
「你們兩個站住。」
眾人都是一愣,順著季秀麗的目光看向左寒和何葉。
見老婆女兒都如此冒失,魏俊山不悅的皺了皺眉。但今天只是商賈的聚會,所以魏俊山也沒吱聲。要是真正莊重些的場合,別說季秀麗這樣冒失,那個鑽石魏俊山都不會讓她帶出來。
被一群人看著,左寒和何葉想走也不好走,停住步伐。
「這位夫人,有事嗎?」左寒很有禮貌的問道。
季秀麗面無表情的問道︰「你們是張翼的朋友?」
「算是吧。」左寒答道。
季秀麗指了指魏思穎,又問︰「張翼有沒有告訴過你們思穎的身份?」
「有所耳聞。」左寒看了一眼魏俊山。
「那好。」季秀麗淡淡道︰「當著我們的面,你們給思穎道歉!」
「道歉?憑什麼?我們做錯什麼了?!」沒等左寒說話,何葉忍不住了。
何葉今天晚上就沒痛快過,現在終于壓不住火了。
「敢頂嘴?!」季秀麗一瞪眼,快步向前,抬手抽向何葉。
左寒將何葉往後一拉,季秀麗一巴掌走空。
「這位夫人,請您自重!」左寒的神情不善起來。
「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季秀麗更是惱怒,就要發作。
季秀麗是出了名的潑辣,今天在場的又多是商賈,並無官場中人,使得其更加肆無忌憚。
可就在季秀麗發飆的前一瞬間,一直沉默著的魏俊山淡淡開了口。
「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令尊是哪位?」
何葉雖然容貌出眾,但魏俊山也不會往心里去。可對左寒,卻有著和張志遠類似的感覺。出于為官多年的謹慎,魏俊山還是想先探探風。
「我叫左寒,剛從美國回來。」左寒的回答讓魏俊山心頭一跳。
這個姓氏可是太少見了,再結合這個年輕人不凡的氣度……難道是左家的旁系子弟?
魏俊山和季秀麗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幾分忌憚。
如果是左家,哪怕是旁系也不是他們所能輕易招惹的。
魏思穎眨了眨眼,好像想到了什麼,對魏俊山小聲道︰「爸爸,我想來了,你還記得李遠嗎……」
在京城的紈褲圈子里,李遠根本上不得台面。但因為行事招搖,名聲卻不小。出的那檔子事根本不是李雙海一個小局長能壓住的,再加上胡夏等人刻意推波助瀾,早就傳開了。連帶的左寒的名字也有所提及。一個美籍華人,會功夫,僅此而已。
沒人知道左家摻和了進來,都以為是張志遠出面擺平的這事。
听魏思穎說完,魏俊山恍然,轉向張志遠道︰「想不到張老板真是個熱心人啊。」
張志遠干笑了下,道︰「那丫頭是我朋友的學生,年輕人胡鬧,我倚老賣老當個和事姥。」
其實張志遠自己也奇怪,他給李雙海打電話只是說了下何葉的事。兒子受了那麼大委屈,李雙海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本著民不與官斗的原則,張志遠壓根沒提左寒半個字。可到最後,李雙海愣是連屁都沒放一個。
魏俊山誤會,張志遠也不想多余解釋,只想眼前的事迅速揭過。不過季秀麗卻不打算給他這個面子。
「張老板,我魏家可不是他李雙海。」季秀麗哼道︰「我把話撂這,今天他們不道歉,這事沒完!」
季秀麗咄咄相逼,張志遠也不高興,但還是忍氣吞聲道︰「季大姐想要怎樣的道歉?」
「算了,都是些年輕人。」魏俊山也不想和張志遠鬧的太僵,給季秀麗使了個眼色,看似很大度道︰「敬杯酒就算了。」
張志遠臉色一喜,招呼過來一個侍者,拿起兩杯酒,遞向何葉和左寒︰「你們還不謝過魏司長。」
何葉咬了咬牙,顫抖的手伸向酒杯。
張志遠的人情要還,但也僅此一次。
突然,季秀麗開口道︰「敬酒就敬酒,算便宜了你們。但一杯不行,至少要三杯。」
張志遠拿的是小號高腳杯,裝的是葡萄酒。季秀麗一招手,讓人拿了一瓶伏特加過來,又要了六個大杯子。
眾人的臉立馬就變了顏色。
季秀麗這是要玩死人啊。那麼大杯子,別說三杯,一杯下去也夠要命的。
所有人都看向左寒和何葉,目光中充滿了同情。
「喝啊,本小姐寬宏大量,喝了就不難為你們。」見二人遲遲不動,魏思穎得意的催促著。
季秀麗更是嗤笑道︰「要我親自給你們倒上嗎?」
季秀麗壓根就沒指望左寒和何葉會喝酒,只是想盡可能的給他們難堪而已。
何葉氣的渾身發抖,連話都說不出來。左寒表情平靜,輕輕扶了下眼鏡,伸手過去將伏特加的酒瓶拿起。
「喝這個麼?」左寒的手指不經意的在季秀麗身前掃過,一股淡淡的白芒過後,鑽石的光澤黯淡了許多。
「對!」季秀麗絲毫沒注意到鑽石發生了變化,冷笑道︰「怎麼,不肯喝?」
沒等左寒答話,門外突然傳來一個咋咋呼呼的聲音。
「這麼多人都堵在門口干嘛,麻煩讓讓啊……」
眾人回頭,只見一個年輕的少校軍官和一名氣質優雅的女子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