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漸根深了,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同情安然的遭遇,剛才還星子滿空的夜,居然突然下氣了瓢潑大雨。大雨淋濕了地面,山上的泥土被松開,走在上面一腳深一腳淺。
車開到山頂的一塊草地上,旁邊曾經是亂葬崗,听說這地方不干淨,所以天黑之後正常人都不會跑到這個鬼地方來。如此,這也是方便了很多不法之徒,在這里做些不法之事。
如果沒有說,不會有人知道,這個隱蔽的地方是天狼幫解決後患的場地,所以這幫人熟門熟路。
老大看看手機屏幕上的時間,閉上眼楮靠在椅子上,听著外面的雷聲轟鳴,心跳得猛烈。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一個說殺,一個說不殺,哪個都不是我們能得罪的主。」被換做老大的男人左右為難。
只見,不遠處還跟著另一輛車。距離有些遠,沒法看清楚兩輛車上分別有些什麼人?可,他大概可以確定就是火狼和唐麒。
男人也不是第一天在道上混的,不驚不怒,沖著火狼笑著說道︰「幫主,何必那麼大火氣,不如先听听少爺為什麼要救這女人再發火也不遲。」
被換做老大的男人極其為難地看著唐麒和火狼,無奈地開了口︰「兩位這樣好不好?這女人暫時放到我車上,等你們決定了再看怎麼處置?」
剛掛了火狼的電話,知道火狼正朝這邊趕來,唐麒也正朝這邊趕來。他現在能做的就只有拖延時間,到時候兩個人到了,就算干個你死我活,也不關他們這些做下人的事。
「沒什麼?行!既然是你的表妹,那我就給你點面子放了她。」火狼吹吹槍口,用衣服擦了擦槍,然後把槍別在了腰間。
男人沒有說話,看著第一輛車在他們旁邊地方停下來。車停下,火狼從車上下來,眼見安然被扔到大樹下,先邁開步子往她走了過去。
「老大,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開車的男人小心翼翼地問著。
大雨傾盆,電閃雷鳴,一道閃電劃過夜空,不遠處一棵大樹被劈開了一根粗壯的樹枝掉落在泥水之中。
唐麒目光看向那個早就挖好的大坑。看來今天只能救走安然,對不起妹妹了。
「你笑什麼?」唐麒不解地問了一句。zVXC。
老大嘆了口氣,沒再理會安然,轉身看向山下的盤山公路,就見半山上有車正往這邊開。
好戲?
「你不說,我就不放人。」火狼堅持追問根。
雨水早就潤透了全身,緊貼著身體的衣服顯出她奧凸有致的身材。那雙鋒的挺立,讓人看到就有。他的大手在她胸前模了一把,又撕開她的衣領,看到被托起的雙鋒,眼楮頓時亮了起來。
四周的人都被火狼散開,他還是壓低了聲音︰「可以說了吧?」
火狼站在原地,用手擦了擦臉上的水,半眯著眼楮,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
「閉嘴!」開車的男人大吼一聲,正要說點什麼,手機響了。上面顯示著唐麒的號碼,讓他一顆提在半空的心落了地。
他一陣諷刺地笑,一步步走向唐麒,讓唐麒的槍口對準自己的腦門,低聲地問了一句︰「她是你的女人?」
一聲長長的剎車聲音響起,另一輛趕上來的車停在邊上。唐麒心急火燎地從車上下來,看到火狼正虐待著安然,上前將火狼推倒在地。月兌下自己的外套蓋為安然蓋上,沖著旁邊站在的男人吼了一句︰「把她抱到我車上去。」
「怎麼?難道你還想把宋書恆帶走?別得寸進尺,趕緊離開,當心我會反悔殺了這女人。」火狼不爽地警告唐麒,宋書恆是必須得死的,否則他沒法向老板交代。
感覺到有人走近,安然身體抖動得更厲害,下意識地往回退著,最後抱住大樹,痛苦地喘著大氣︰「你……你要干嗎?」
「你敢!」
「他是我表妹!」唐麒不得不說實話。
火狼手指一扣,子彈出膛,打在抱著安然那男人的腳邊。嚇得男人往後一退,抱著安然跌倒在地上。
「老大,我們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司機有些不耐煩,這樣的雷電天氣跑到山里來,等于把幫條命掛在腦袋上,他可不想為了這兩個本來該死的人送命。
泥土,一把把地蓋在宋書恆身上,臉上,他在坑里拼命掙扎。盡量抖掉身上的泥土,翻身滾到泥土上面。
「該死的!你可是天狼幫的人,我是幫主,你敢不听我的?」火狼一听來了火,當機從腰間抽出槍對準了那男人的腦袋。
「不是!」唐麒斬釘截鐵地答道。
唐麒又遲疑地看了那個大坑,心里擔心妹妹承受不住這樣的結果。
男人看看火狼,又看看唐麒,抱著安然愣在原地,又有些害怕地看向自己的老大︰「老大,我……」
「哼!」火狼大聲狠狠著,隨即將槍口對準安然,撥了撥彈膛,他火氣十足地吼道︰「你們不是不知道,三寸前段時間死了。死相淒慘,被人斷手斷腳不說,還被人割了老二。听兄弟們說,他生前對這女人念念不忘,就算他成了太監,我這個做幫主的也該成全,所以這個女人必須去跟我兄弟陪葬。」
「你……你到底想想……想做什麼?」安然聲音顫抖,縮成一團,原本清晰的思路隨著身體的難受漸漸變得迷亂。她看不到眼前的男人是誰,但她能感覺到這男人並不想讓自己死。
听完唐麒的話,火狼賊賊地轉悠著眼珠子,好奇地看向車子,腦子飛轉後,嘴角勾起一抹深不可測的笑。
「把她扔到地上!」火狼沖著抱起安然的男人吼。
「你說我要干嘛?听說三寸很喜歡你,很快你就要下去陪他了。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先嘗嘗味道。」火狼惡狠狠地拽住安然的長發,眼楮上蒙著布,他看不到受到驚嚇的眼楮,卻也能從她身體的顫抖感覺到她在害怕。
唐麒眼珠子就快瞪出來,火狼向來心狠手辣說到辦到,他不得不為安然的性命擔心。斜眼安然一眼,又轉頭看向火狼。
老大征求地看了看唐麒,唐麒點點頭。老大上前抱起地上的安然上了車,另一個男人則將宋書恆綁了手腳,然後一腳踢進坑里。
「你試試看?」
安然暈過去之後再次醒來,听著外面傳來雷雨聲,心慌地偷偷撞了撞身邊的宋書恆。
哼哼!
「她本來就是無辜的,如果不是三寸,她也不會被卷入其中。告訴你,這個女人,我一定要帶回去。」唐麒的口氣也很堅決。
嘩啦啦!嘩啦啦!
唉……
唐麒只能回到自己的車上,火狼也如約地讓人將安然送到了他的車上。他擔心火狼會突然改變主意,打轉方向盤,開著車往山下走了。
唐麒也把腰間的槍抽了出來,將槍口對準火狼,口氣冰冷地威脅道︰「你要她死,我就要你陪葬。」
這是最好的方法,不僅可以省了子彈,還能剩下不少麻煩。
「她還是我表妹呢!這話誰能信?」火狼顯然不信,只覺唐麒就是看中安然的美貌,才要救人。
唐麒向來不管唐昭的事,唐麒的出現早就讓火狼覺得翹腳。又往前逼近幾步,他低聲問道︰「那她跟你是什麼關系?」
「你想干嘛?老板說了她是不能留的。」火狼不爽地沖著唐麒大吼。
嗚嗚嗚……「你……」唐麒氣得要冒煙,可,他知道這個時候不適合跟火狼吵,只能壓住怒氣心平氣和地解釋︰「她叫安然,是我大表姨的女兒。大表姨死後,後來被二表姨收養,二表姨死後,唐家跟安家都斷了來往。安然在國外呆了很多年,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她是我的表妹,我不可能見死不救。」
「幫主,有什麼事值得高興的?」帶頭老大覺得很意外,火狼跟三寸的關系比親兄弟還親,他放過安然,肯定另有內情。
「嗯!」火狼點點頭。
「必須!」
他沒有馬上接通電話,而是給後座兩個男人使了個眼色。後座兩男人打開車門,將宋書恆和安然押下車。
大雨狂風下,安然和宋書恆被推到在滿是泥土的地上。雨水打濕了兩人的衣服,泥土濺在他們的臉上。兩個男人將他們分別拖開,安然被拖到了一棵大樹下,大樹枝葉茂盛,安然淋不到太大的雨。但,衣衫單薄的她裙子被刮破,淋了雨之後,冷得她渾身顫抖起來。濕曾亂山。
「不行!」
咳咳!咳咳!
「老大,他們上來了。」司機順著男人的目光也看到了兩輛正開往山上的車,
「與你沒關系,總之這個女人我一定要帶走。」唐麒口氣僵硬地說著,看著火狼的目光滿是火氣。
副駕駛的車門打開了,下車的時候手里的煙被水給熄滅。他沒有理會已經渾身是血的宋書恆,而是走到了安然身邊蹲了下來︰「小姐,你能不能活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為了個女人你敢這樣對我,別忘了,我現在可是老板的人。」火狼想不到唐麒會為這麼個女人跟自己翻臉,半眯著眼楮盯著安然,心里突然好奇唐麒跟這女人的真正關系。
他早就看不慣火狼這種囂張行為,上次爹地說他還不是很相信,如今,看到這小子對自己的態度,他才知道火狼真像爹地說的那樣,就是個吃里爬外的混蛋東西!
雨嘩啦啦地下著,坑旁的泥土往下滑落,宋書恆使勁掙扎著。可,越是掙扎,四周的泥土滑落地更快。
宋書恆也被撞醒,感覺到安然的掙扎,知道自己活著,她也還活著。他剛才听那個男人說的少爺要救她的,那個少爺是誰?怎麼到現在還不來,他死了就算了,他真的不想連累安然。
「老板只是要宋書恆的命,沒說要她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麼?告訴你,這個女人不最好別動,否則以後我都會跟你過不去!」唐麒的聲音也並不弱,他可不怕火狼這混蛋。
宋書恆可就沒這個待遇,剛想爬起來就被一個男人拳打腳踢一頓,此刻正趴在地上吐著鮮血,滿嘴是泥,喘氣都不舒暢。而,離他不遠處的地方有個大坑,,那是他們前一天就準備好的。
車就停在不遠處,那樹枝掉下來的時候把車里的人嚇了一跳。只有老大極其鎮定,目光瞄了窗外一眼淡然說道︰「放心!禍害遺千年,我們的的命長著呢!」
「行了,帶著這個女人走吧?」火狼不想跟唐麒浪費時間,這麼大的雨早點把事情解決,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火狼看向剛才那位老大,用命令的口吻說道︰「把那女人放到你車上,把宋書恆踢到坑里去。」
老大不解,但也不敢多問,免得惹了火狼追究剛才不听使喚的事,馬上把話題轉向宋書恆︰「可以動手了嗎?」
安然憋得喘氣有些難受,大聲地咳嗽兩聲,吃力地吐出了塞在嘴里的布︰「我們跟你無冤無仇,你們放過我們吧?」
火狼看了帶頭老大一眼,說出了一句讓他听不懂的話︰「很快就有好戲看了。」
老大得到命令,給其他人使了個眼色,其他人火速從車上拿下兩把鏟子,把坑邊的泥土往坑里鏟。活埋!
哼哼……
吱……
車停了十幾分鐘,上面的人都沒下來。死機和其他人都不敢說話,坐在副駕駛的男人也不語,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那張臉比之前更黑。不時看看手機,然後長長嘆上一口氣。
安然仔細地听著唐麒的聲音,她確定沒听過。身體難受地顫抖著,感覺有人將她抱了起來。
可惜,他動作再快,也比不過三人同時往坑里填土。不到一會就被泥土蓋了一半身體,根本就沒法再翻身。漸漸地,臉上堆滿了泥,泥土還在一直往下落。
轟隆隆!
天空一陣雷鳴霹靂,把挖土的三個男人嚇了一跳,也把站在旁邊的火狼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