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你還在听嗎?」唐麒的聲音顯然能听出一些擔心。
「在听,表哥,你說吧!」安然淡淡地說著,盡量去平靜那些激動情緒,免得讓表哥難做。
電話那邊的唐麒猶豫之後,緩緩地開口說道︰「你家的事情可能跟我爹地有關,我偷偷去調查過,原因好像是因為某份金額很大的合同,但是開車撞人的不是我爹地,是天狼幫的人,他們也是收到陌應熙指使才是這麼做的。當時我爹地是執行人,那時候的天狼幫由水狼做主,水浪原來是我爹地的得力助手。我……安然……」
「差個小的……」司徒策嘴里一陣嘀咕,心里一陣沉,不禁想到安然的事。
電話那邊沒了聲音,安然都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妮妮?想了許久,她找了個很牽強的借口︰「妮妮你也別太擔心,我今天從另一個朋友那邊打探到肖安的消息,他已經月兌離生命危險了。」
司徒策揮了揮手,受不了李听的妻管嚴︰「去吧!去吧!免得今晚要睡廁所,你們家那位的火爆脾氣我早就領教過了。」
沉默,雙方都沉默下來。安然難以原諒殺父母的仇人,可親人畢竟是親人,唐昭死了,唐麒就沒了爹地。
司徒策看這小子的德行,端起杯子笑得很賊︰「我說李听估計這世上也只有佳佳受得了你這樣的性子,什麼都慢半拍。」
不多久,李听按照地址將司徒策送到了地方。回頭一看,發現這家伙睡著了。很不想打擾這小子,可是他得趕著回家見老婆,不得不把司徒策給搖醒。
老天爺!
司徒策腦袋發疼,吐字清楚地說出安然的地址,然後昏昏沉沉地靠在車上睡著了。
「嗯!」唐麒老實地點點頭。
好不容易動的心,她不能放棄這種對愛的希望。
妮妮失望地沉默下來,還是沒有肖安的消息,他到底是生是死?他們會不會連見最後一面的機會都沒有。
李听只笑不語,把酒單給買了,扯著司徒策走。司徒策回過頭,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李听。
「謝謝你,安然,可是……」唐麒遲疑著。
「好,謝謝,謝謝,那我休息了。」唐麒听安然這麼一說,堵在心口的那口氣總算是好過了點。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安然心里難過,想不到爹地媽咪真是死在自己人手上。吸了吸鼻子,她能怎麼做?
「走吧!也許她正在家里等你。」李听半笑著說道。
難道除了肖安,這女人還有別的姘頭?
李听可不吃這套,下車繞到司徒策這邊。恭恭敬敬地打開車門,他很不客氣地將人從車上拉下來。
這已經不知道是司徒策今晚的第幾次嘆氣,可,面對著老友,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訴苦了?
背叛,他痛恨背叛,不管是誰都必須為背叛而付出沉重的代價。
「表哥,你打電話來就是要跟我說這些嗎?」安然好奇地問道。
呵呵……
「安然,謝謝你,這樣就夠了,表哥心里已經滿足了。」唐麒感激流涕,想不到安然那麼善良。
夜深了,躺在床上閉著眼楮听著窗外偶爾過路的車聲,她煩惱的心更是不安。剛想要睡覺,手機再次響起,這一次打過來的是妮妮。
「嗯!」安然輕輕地應了一聲,隨後,結巴地說道︰「表哥,我只能答應你,我不會殺他。可,他得罪的人太多,其他人恐怕……」
「得了,我知道你要問什麼?但是……」安然遲疑地不敢說實話。
「真的嗎?」妮妮一听高興起來。
嘆息著,她不得不接通電話,听到妮妮沙啞的聲音,她知道這女人肯定是剛剛哭過。
我的天!
「地址!」李听簡單地問道。
「那是,佳佳的性子急,我們互補。」李听可是為有佳佳這樣的老婆而覺得驕傲,仰起頭,橫了司徒策一眼︰「兄弟,哥真心地告訴你。男人可以玩,可以瘋,但一定要找個有歸宿感的女人成個家。不管在外面怎麼玩都好,家里的老婆永遠擺著第一位。這樣,你的女人能開心,你也能感受到幸福所在。我們啊……現在就差個小的了。」
睡得正舒服,被別人晃醒,司徒策有些惱怒。可,睜開眼楮看到是文質彬彬的李听,他馬上就把怒火壓了下去。
嘔……
她該怎麼辦?
想到上次就差點死在火狼手上,而且這事後面的主使也是唐昭。舅舅,這就是她的親舅舅,簡直就不是個東西。
唉……
連續撥了幾次號碼都是關機狀態,這可讓本來就不舒服的司徒策來了火。郁悶地看著手機,他又連續撥了十幾次,可結果還是一樣。
面前,五顏六色的杯子放了一排,旁邊還放著好幾個空杯子,看上去他們已經喝了不少。
嗙!
嘟嘟嘟……嘟嘟嘟……緒爹關讓。
「真的,你好好休息。就算我從司徒策那邊打探不到消息,我有別的辦法,你給我安心養傷。我有機會,就會給你打听的。」听到妮妮信了,安然總算是吁了口氣。
這個女人三更半夜不睡覺,該不會又是要問肖安的下落?
司徒策今晚喝了不少,被風一吹頭有些發痛,反應也變得比平時要慢半拍。看著李听上了車,把門關上,看都不看他一眼看著車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用力一錘子拍在桌子上,他憤怒地拿起杯子接連喝了好幾倍。
難過地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半眯著眼楮在昏暗的燈光下尋找著安然的號碼,隨後那了個鍵打了過去。
司徒策緊緊地握住杯子,盯著認真的李听。旁觀者清,有點事情只有局外人能看得最清楚。
深夜,某酒吧的角落,兩個男人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酒,沉悶的氣氛讓兩人都不想說話。
安然听得出唐麒的為難,猶豫半響之後,緩緩地開了口︰「表哥,這事我不會怪你的,你已經做得夠好的了。」
為什麼總是跟自己開這樣離譜的玩笑,如果不讓自己看到她跟肖安在一起,肖安不喜歡安然,也許他們之間的狀況會比現在好些。
司徒策腦子馬上浮現出安然的模樣,不自覺地站起身,任憑李听拉出酒吧,塞進了他的車。
報仇,殺的是自己的親人,表哥到時候也會事情親人。可是,如果不報仇,是不是太不孝順?
不!
「對不起,我知道讓你為難了,可他畢竟是我爹地。不管他做錯什麼,他都是我爹地,我知道這個請求讓你為難了,可是,我……」唐麒說到這話又卡在了喉嚨里。
李听憨厚地笑笑,早就習慣司徒策這副德行,就當他妒忌自己的幸福,才會每次見面都挖苦自己。「表哥,你別太自責。晚了,您也早點休息,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就告訴我,我會盡力去做的。」安然不想讓唐麒壓力太大,天狼幫可不是普通幫派,听說肖安說過那幫派的勢力強大。
「回去吧!明天開始要打打仗了。我們必須養精蓄銳,後面可是要打持久戰,別讓你的兄弟們失望了。」李听看看時間,要是再不回去,家里的母老虎可就發威了。這就是有家的男人,與沒家的男人區別。
突然間喉嚨一陣難受,他轉身就是個大弧度的青龍吐水,幸好這個時候街上早就沒了人,才沒讓他出個大洋相。
「到了,總不可能讓我送你上去吧?」李听說著,很是不客氣地為司徒策打開車門。zVXC。
風,有些涼,吹得司徒策冷得直打哆嗦。他打了個大大的酒嗝,看著李听一臉郁悶︰「你就那麼趕著回去,真怕睡廁所不成?」
「有什麼想法說吧?」終于有人說了話,端起杯子看向司徒策,他又開了聲︰「這杖才剛開始你就認輸了,你就這副德行,讓手下們看到,後面的路該怎麼走?」
「笑笑笑,那麼冷的天放著我吹風,自己去躺溫柔鄉,你還叫兄弟啊?」司徒策不滿地拉拉衣服,一把將車門又給關上。
「喜歡就把她追回來,別到時候真的後悔。不過,有句話我不得不跟你說,我們跟肖安的交情不是一天兩天了,你不讓他動的東西,他從來不會動。我相信,女人也是如此,這次你的判斷估計是出了問題。」
「來,喝夠了,睡一覺,明天該干嘛?干嘛?」男人說著端起杯子,先干未盡地把杯子喝到了底。
電話在句句的安慰聲中掛斷了,像打仗一樣,安然累得趴在床上閉上了眼楮。突然想到什麼,她猛然睜開眼,把手機給關了。
怎麼辦?
「對不起,那麼晚給你打電話。」妮妮吸了吸鼻子。
……
「安然,還在嗎?」唐麒又問道。
想著,他滿是憤怒地舉起手機就壓砸在地上,但,他突然想到手機現在對自己的重要性,又緩緩地將手落了下來。
呼呼……
連連吐了幾口氣,他只能緊緊地抓著手機,不死心地把手機揣進懷里。抬頭,看了看安然住的樓層,燈黑了,簾子好像半拉著,根本看不到里面有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