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我們過得很幸福!
接下來的日子,只要白銘不出差,每天晚上,無論早或晚,他都總會到裴悅家里吃晚飯。
裴悅對此沒有異議,因為,是她自己擔心他吃不好吃不飽才開口讓他到家中吃晚飯,不過,她很快明白這個決定是在引狼入室,最終的後果,就是她經常被自個打開家門請進來的狼給吃光抹淨。
其實,每晚吃完飯,她都會很堅決地抵制他厚著臉皮的留宿行為,但奈何,她終究不過是一枚抵抗不住美男誘惑的,被白銘半哄半騙再加霸道的胡搞蠻纏,最終只有繳械乖乖被他拐上床的份。
對裴悅來說,這樣的生活,似乎並沒有特別的不同,只不過,是生活多了些牽掛,還有就是,偶爾發呆的時候,會因想到某人而嘴角掛起甜蜜的微笑。
至于白銘那天為什麼回白家,白銘沒說,裴悅也沒問。
有些事,裴悅沒多想,也不願深想。就跟她當初決定跟白銘重新開始時的初衷一樣,就算她跟白銘已經走到現在這一步,她依舊想著順其自然就好。
而另一件挺重要的事,沒什麼經驗的裴悅是過了幾天才想起來。那晚跟白銘做了好幾次這樣那樣的事,似乎並沒有做任何防護措施。在雙方媽媽都還處于反對的現階段,她根本沒去想過兩人的未來,自然也沒有要孩子的打算。
于是,她在網上找醫師咨詢了一下,醫師告訴她,72小時即三天內可以服用事後避孕藥補救,但那時已經第五天超過了補救的期限,然後,醫師又告訴她,如果女方是在安全期,懷孕的機會並不大。裴悅推算了一下,那天恰好是在安全期內,因而,她沒再在意這件事。
而那之後的好多次,白銘都有乖乖地听話做好安全措施。
鄺非同的事,裴悅背地里查了好些天,如她料想中一樣,鄺非同的資料很干淨尋不出丁點錯處和污跡。同時,如裴悅所料一樣,俞靖沒過幾天就給她打來了電話。
「小悅,你托我查的那個人,我這邊暫時查不出什麼。不過,查的過程,發現他跟飛躍集團的負責人來往甚密,要不要從飛躍實業入手查查?」
俞靖是裴悅的大學同學,上次同學聚會他並沒有出席,所以,他並不知道裴悅跟白家的關系。
一剎那,裴悅腦子里閃過了某個可怕的想法,但迅速被她竭力壓制了下去。
「不用,他跟飛躍集團的負責人有著幾十年的私人交情,應該沒什麼可疑的地方,俞靖,謝謝你!」
雖然俞靖並沒查出什麼有用的資料,但他那份肯為她去涉險的心,足夠令她說一百次感謝。
「小悅,你非得跟我這麼客氣嗎?」
俞靖是電話是在中午休息的時候打過來的,他的聲音比起上次要有感情很多。
「好,我不跟你客氣,你什麼時候回來,我請你吃飯。」
裴悅放下電話,在網上查了一下飛躍近期的動向和股價。裴悅早幾年炒過股並在股市上賺過一點點錢,對股市的情況,她也有些了解,但對飛躍,她卻從沒關注過。這下一看,發現飛躍最近的股價一直在跌,對飛躍這樣發展勢頭強勁的集團來說,這種現象有點異常。
雖說飛躍集團跟裴悅並沒有直接的關系,但它畢竟是白銘的家族企業,裴悅自然沒法袖手旁觀。下午快要下班的時候,她打了個電話給白銘,讓他晚上盡量早點回來吃晚飯。
白銘八點左右來到裴悅家,這時飯桌上已經擺著熱氣騰騰的飯菜。吃完飯,兩人像平常一樣坐在客廳里,白銘看報紙,裴悅上網看新聞八卦。
裴悅在網上逛了好一會,見白銘終于把手上的報紙折疊放好,用腳撓了他兩下,等他的視線投過來,她才指著屏幕說。
「白銘,你來看看。」
白銘湊過來一看,屏幕上是一些股票走勢圖,「什麼?」
他一下子沒明白過來,裴悅讓他看這個的意圖。
「飛躍最近的股價一直在跌,正常嗎?」
白銘盯著屏幕好一會兒,然後抬眼看她。
「你懂股市?」
裴悅搖搖頭,「談不上懂,不過,早幾年玩過一下,勉強能看得明白。」
白銘將視線重新移到屏幕上,「正常,最近受國際大環境影響,不止飛躍,很多國內的大企業股價都在跌。」
對白銘這個非常官方的答案,裴悅並不滿意。不過,既然作為飛躍三大股東的他都說沒問題,她也沒再說什麼,畢竟,飛躍內部的事,她並不了解。而他看見那些走勢圖時所露出的那副了然的神色,也落入了她眼內。看來,他比她更早發現端倪。
白銘隨手點開幾個網頁看了一下,似是不經意地說。
「小悅,後天是我生日,家里為我辦了個生日酒會。」
裴悅望著他,大致猜到他接下來想說什麼。「在L市?」
「嗯,你明天下班跟我一起回去,好嗎?」
白銘理所當然地認為,裴悅作為自己的女朋友,肯定是以他女伴的身份出現在酒會上的。
「好。」
而事實上,裴悅也找到到任何拒絕的理由。雖然,在酒會上她可能會踫見一些曾經認識卻不想看到的臉孔,但她也明白,只要她跟白銘扯上關系,就避免不了要重新走進那個圈子里。
第二天,裴悅用了一個上午將重要的工作完成,中午,她吃過午飯就敲響了所長辦公室的門,準備跟所長請幾小時假,早點下班去買套適合明天酒會穿的衣服。
所長見她走進來,有些驚訝。
「小裴,你怎麼知道我要找你?」
裴悅也吃了一驚。「所長,你找我有事?」
「是啊,我以為我們是為了同一件事!」
所長笑著示意她坐下。
「所長,我是來請假的,下午我有點私事,想請半天假。你找我什麼事?」
原本,她是準備請完假就回去繼續把手頭的事做完,听說院長找自己有事,便拖過椅子坐了下來。
「請假的事,你自己決定就可以了。我找你,是關于宣統國際的事。」
裴悅十分困惑,「宣統國際的官司不是贏了嗎?還沒完?」
所長把手上的文件遞給她,「不是關于案子的事,是關于跟我們事務所合作的事,你看看。」
裴悅接過文件細看,這份合作意向書大致的意思是,宣統國際以自由合作的形式聘請為民律師事務所裴悅律師為特殊法律顧問,意向書里給出的薪酬條件非常優厚。裴悅看完,平靜地將文件一合,遞回給鄧所長。
「所長,這份合作意向書,我不同意,你和趙總另找他人吧。」
鄧所長本來笑意盈盈地望著她,這下,愣了一下,
「小裴,你有什麼不滿意的嗎?趙總說,條件可以再談。」
很顯然,鄧所長是認為她一定會答應的。
「所長,這個條件很好,只不過,我對這種合作方式沒有興趣。你們另覓人選吧!」
裴悅沒有再多作解釋,把文件放在桌上,轉身走出所長辦公室。
早幾天,趙文濤說有事找所長,就是為了這件事?
自從那天跟趙文濤攤牌之後,裴悅以為他已經放棄了,沒想到,他居然執著到這種程度。難道說,是自己做得還不夠決絕?
下午三點多,裴悅把手頭重要的事做完,交待了助手幾句,便提著包包去停車場取了車,朝著服裝城的方向開去。
路上,電話響了幾下自動接通。
「小悅,那份合作意向書你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嗎?我們可以再作讓步。」
話筒里傳來趙文濤的聲音,他估計也正在忙,沒有說任何廢話,直接切入主題。
「文濤,你們給的條件很好。是我個人的問題,我自認沒法勝任這項工作,很抱歉。你和所長再商量一下,另挑個更合適的人選吧。」
趙文濤沉默了一會,說。
「好吧,這份意向書先擱置著,上次我跟你提的那幾個空缺職位,暫時還懸空著,你什麼時候感興趣,隨時可以聯系我。」
「嗯,謝謝你,文濤。」
趙文濤的事,多少影響了裴悅的心情,在服裝城里轉了幾家專賣店,裴悅仍一無所獲,她的電話再次響了,這次,是白銘。
「小悅,你一聲不吭地跑哪去了?」
裴悅看看時間,也有些著急了。
「我在準備明天酒會用的衣服,不過,沒看到什麼合適的,要不,你過來幫幫眼。」
裴悅有幾套晚禮服,但那些都是她出席商業酒會時穿過的,明天是白銘生日,怎麼也得有所不同才行!
「這種事哪用你操心?我早準備好了,你在哪,我過去接你!」
听白銘的語氣,似乎不太高興。
「在東區服裝城,我把車放停車場里,半小時後你在A出口等我。」
半小時後,裴悅上了白銘的車,一坐上去,便看見男人寒著臉。
「你那天什麼也沒說,我哪知道你會把我的衣服也準備好?!」
裴悅很是無辜地低頭扣著安全帶,駕駛座上的男人一直瞪著她。
「你以為我真的那麼在意我自己的生日嗎?我是想讓別人知道,你裴悅是我的女朋友,這麼重要的場合,我肯定會把一切都安排好的。」
裴悅只覺得白銘的怒氣來得太莫名其妙,不過,她也不想為這種小事跟他吵,把椅子調低,身子一躺。
「我有點累,介意我睡一覺嗎?」
白銘深深地望她一眼,把車開出大馬路上。
裴悅這一覺睡得很沉,等她睜眼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她手撐著椅子坐起來,發現身上不知何時蓋了件西裝外套。
「醒了?餓不餓,後面有牛女乃,喝點吧。」
白銘的語氣比之前溫柔了不少,裴悅伸手模了兩盒牛女乃,插上吸管,一盒遞給他,一盒自己喝。
白銘卻不接,只就著她遞著的方向咬住吸管吸了幾口。
「你剛才又氣什麼?」
裴悅不是傻子,當然能感覺到他剛才在生氣,只不過,他生氣的原因通常很詭異,她也懶得去猜就是了。
「裴悅,你明知道趙文濤對你有意思,為什麼還要跟他合作?」
白銘雙眼專注地盯著前面的高速公路,這一段高速公路上沒有路燈,只靠著車燈照射在路兩側的反光帶來指引方向,精神要特別集中。
「你听誰說我要跟他合作?」
裴悅以為他又像以前一樣,找人來調查自己,心里也有點不太高興。
「你那兩個得力助手說的,難道還有假?」
白銘說著,狠狠地咬著吸管使勁吸了幾口,一口氣把剩下的牛女乃吸光了。
裴悅既好氣又好笑,「白大市長,這牛女乃不是鮮女乃,是酸女乃吧?」
白銘不搭理她,裴悅把牛女乃盒扔進垃圾袋里,重新坐好。
「白大市長,趙文濤確實是想跟我們事務所合作,不過,我拒絕了。」
白銘這才轉臉看她,「你真拒絕了?條件不是給得很高嗎?!」
「當然,我要不拒絕,某人不改行開醋廠才怪!」
除了不想白銘誤會之外,同樣地,她也不想趙文濤誤會。
「給我包餅干。」
白銘氣完之後,才感覺到有些餓了。
裴悅看看路標,離L市出口只剩幾公里路了,白家大宅離高速出口也只有幾分鐘的車程。
「到家再吃。」
這一段時間以來,裴悅漸漸了解了白銘很多事情,包括他因長期飲食不定時而導致患上了慢性胃潰瘍,還有他長期高負荷的工作導致他會間歇性頭痛等等。
「嗯。」
兩人一心以為,回到白家大宅,會有一桌的豐盛晚餐等著他們享用。而事實上,白家的飯桌上,確實擺滿了豐盛的晚餐,只不過,除了這些讓人流口水的美食,飯桌前還坐著令裴悅和白銘難以下咽的鄺麗娜一家人。
白銘和裴悅回到白家,兩人還聊著些有趣的事,臉上帶淡淡的笑容走到客廳。客廳里面,除了坐著白家一大家人之外,還有鄺非同一家三口。
白銘即刻收起笑意,冰冷的視線掃過鄺非同幾人。
「鄺叔,雯姨。」
這邊,裴悅先是跟白家幾個長輩打過招呼,然後笑看著鄺非同夫婦。
「鄺叔,雯姨,很久不見。」
相比白銘冷漠,裴悅的態度顯得相當大方得體。
鄺非同夫婦本來也是笑著的臉,在見到白銘摟著裴悅走進來的時候,瞬間如遇霜降般降至跟白銘的臉色差不多冷,只冷淡地點點頭,連聲回應也沒給那站著的兩個人。
倒是坐在一旁的兩個帥哥,一見裴悅,便站了起身迎上來。
「你是小悅?唉,小丫頭長大了!漂亮了不少啊!」
裴悅笑著朝那兩個頂著幾乎一模一樣臉孔的帥哥伸出手。
「子濤哥,子辰哥,很久不見,你倆也成大帥哥了,我都差點認不出你們了。」這兄弟倆的臉容跟白銘有八成相似,只不過,氣質卻南轅北轍。雙胞胎兄弟笑得燦爛,一看就是那種善于交際左右逢源的社交高手,但白銘,卻總是頂著一張面癱臉,一副生人勿近的凌厲氣勢。
白子濤和白子辰伸手想要握著裴悅的手,白銘跟自己家中的長輩打過招呼,這下走回來不著痕跡地一把摟著裴悅朝飯廳方向走去,那兄弟倆的手尷尬地遞在半空。
「大哥二哥,你們不是等我們回來開飯嗎?」
眾人圍在餐桌前吃飯,有白爺爺和白女乃女乃兩們長輩在,表面大家都和和氣氣地聊著吃著。
而白銘和裴悅,雖然盡量把鄺非同一家三口無視掉,但那一家三口的視線,卻像是磁石遇上了鐵,一直落在兩人臉上不願移開。
白銘對這三個人,早就已經有了免疫力,但他擔心裴悅會受不了,更擔心裴悅會誤會。于是一邊吃,一邊小心地留意著裴悅的臉色。
裴悅的心里確實不好受,但臉上卻表現得很從容。對現在這樣的尷尬局面,她不是沒設想過。因為,從肖姒的態度來看,白銘的生日宴會,鄺麗娜一家三口肯定會成為座上貴賓。只不過,她沒想到這種對峙的局面會出現在晚飯餐桌前。
從鄺非同的眼里,裴悅知道,那天在辦公室里踫面的情形,他也想起來了。
「小悅,你現在在快餐店里工作嗎?」
其實,關于裴悅的事,他也听了不少,這樣問,不過是故意讓裴悅難堪。
「嗯,我媽開了家快餐店,我一直有在幫忙。」
裴悅並不回避,她甚至懶得去解釋自己的現狀,在快餐店工作又怎麼了?既不偷也不搶,堂堂正正,賺的每一分都是辛苦錢。
「唉,你母子三個真是可憐啊!你媽把你姐弟倆拉扯大,不容易吧?」
鄺非同一臉的憐憫和同情,但裴悅卻從他眼里讀到了鄙夷和嘲諷。
「沒有,鄺叔你想多了。我們過得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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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hyy9125玉兒的花花,謝謝路人夏之印憶書凡兩位親的評價票票。
小丫頭明天一大早要去參加市音樂比賽,下午放學的時候突然被老師告之獨奏的孩子要自已準備服裝,然後,被小丫頭搞得雞飛狗跳,逛了好幾個商業城居然沒找到一件她喜歡的裙子,弄得我也神經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