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的感覺最舒服了，全身心放松，熱氣騰騰的，不知不覺，顧亦 就洗了半個鐘頭，等到她意識到時間過去很久的時候，整個人都炸毛了。拿起浴巾隨意圍了一下之後，猛然發現自己剛才匆忙進來，把衣服都落在了外面，懊惱地拍了拍腦袋迅速打開門溜了出去。
嘶……
冷死了。
「我本來想帶亦 一塊過來的呢，可是她一听是你，就推辭了，拼命說自己不做電燈泡。」
***
「我在想啊，我們的婚禮肯定也快了，等到我們兩個人的工作都穩定下來，就可以提上日程了。」
「你又想要干什麼啊？」
阮琳若放下包包，坐到顧晏銘的對面。
「你說吧，什麼事情啊？弄得這麼神神秘秘的，該不會是想要給我一個驚喜，跟我求婚吧？」
阮琳若愣了一下之後，又微笑地站起身，走到另一面，也就是顧晏銘所坐的位置，嬌媚地坐在他身邊，將額頭抵在了他的肩窩，睫毛拂過暗影里他的襯衣，輕啟朱唇。
阮琳若拉著顧亦 走進店里。
有時候，顧亦 真的不知道，阮琳若是因為有什麼，才敢這麼泰然自若地跟自己談論著同顧晏銘的感情。
轉過身後，就對上了顧亦 氣鼓鼓的樣子，顧晏銘忍不住笑了一下。
誰又欠著誰的解釋。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阮琳若這麼一說，顧亦 就想起了那一天，她不經意間偷听到的對話。
拒絕來得很快，顧晏銘知道她這是在變相躲他，也不去拆穿什麼，轉身就離開，只是把門摔得有點大力而已，讓顧亦 震了一下。
顧亦 扯了扯嘴角︰「沒事的，你先走吧，我還要再逛一逛呢。」
顧亦 瞬間就僵硬了全身，裹著毛巾的身子瑟瑟發抖，雙手緊緊捂著胸前的皮膚。
這間咖啡廳分為兩層，樓下那一層就是跟普通咖啡廳一樣，樓上這一層，是給有身份的人談公事用的，在有情調布置的同時，隔音效果也相當好。
最後那個鼻音真的是讓顧亦 有觸電般的感覺，臉不知道怎麼回事，一下子就紅了。慌忙轉身，不想被顧晏銘看到這一個細節。
「你這是打算出去外面？」
「那個，我明天搬去公寓之後，剩下的時間就有空了。」
「好啊，那你到時候來接我，我現在跟亦 在一塊呢，是嗎？好啊，那到時候我去老地方等你。」
「叫你來這里，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跟你說。」
「這兒還是同事推薦我來的呢，你來幫我一塊挑挑，哦，對了，你想要買什麼嗎？」
顧亦 不知道該做何反應，愕了愕之後假裝看重一盆盆栽，掙月兌開了阮琳若的手。
「亦 ，你一個人在這干什麼呀？」
幾乎是不留任何情面的，就這樣直白地說了出來。
「我哪里知道你這個時間在洗澡啊。」顧晏銘趕緊轉身背對顧亦 ，「我轉過身了，你趕緊把衣服換上。」
「你想要買壁畫嗎？」
阮琳若離開之後，顧亦 深呼吸，把這一段遇見當作小小的插曲，開始挑選原本打算要買的壁畫。
其實，這並不是什麼老地方。
顧亦 的腦子里一片慌亂，趕緊把衣服速度穿好。
「我請了一下午的假，想來這買盆漂亮的小盆景，我晚上要去你家，想要送給茹姨。沒想到會這麼巧，在這兒踫見你，真好啊。」
雖然已經極力忍住不想去听，但是阮琳若說的每一句話，還是鑽進了顧亦 的耳朵里，當听到老地方這三個字的時候，冷不丁打了一個寒顫。
不知什麼時候，阮琳若已經結束了跟顧晏銘的通話，拿著一盆盆栽走到了顧亦 身邊。
別人不清楚，但是她們兩個人都是心知肚明。
「哦，隨便看看。」
顧亦 指了指飾品店的門︰「來逛一逛，倒是你，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上班嗎？」
這時候，顧晏銘注意到了顧亦 的一身穿著。去現己候。
鋒利冷凝的眼眸，還有那冰冷的語調，阮琳若覺得，自己的微笑都快要堅持不下去了，手指攥緊了裙擺，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顧晏銘雙手抄在褲袋里，整個人靠在門框上，閑適地看著顧亦 ︰「你就不能夠晚幾天搬，嗯？」
「我昨天打電話給晏銘，本來打算去看他的，後來他說他要回顧家住了，今晚再帶我去顧家吃飯，距離上次，也有幾天時間了呢，想著這一次一定要帶一點茹姨喜歡的東西。」
「是這樣的，爸爸打電話來，跟我商量了一下去B市的事情，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這幾天不用去公司，陪你一塊過去。」
阮琳若上前挽住了顧亦 的手，親昵地靠在她的肩膀上，絲毫沒有看見顧亦 臉上那一瞬間僵硬的表情。
顧晏銘發誓，他真的是不知道顧亦 大中午的在洗澡，他只不過是接到了顧浩天的電話，顧浩天告訴他這幾天不要回公司了，跟顧亦 約個時間，去一趟B市見老夫人，所以顧晏銘就過來找顧亦 了。
「那，你告訴我，約我來這里，是想要跟我說什麼秘密？」
「你這是在跟我開玩笑是嗎？說什麼分手呢，我們都快要結婚了，今天又不是愚人節，你干嘛要玩我。」
「換好了？那我轉過來了。」
兩個人之間，總會有一個老地方，那就像是一個暗語，只有彼此知道，神秘而又親密。她跟顧晏銘的老地方，在A大那個美麗的校園里，那麼，他跟阮琳若的老地方，又在哪呢？是不是那里已經代替了原來的地理坐標了。顧晏銘沉默了一下，推開阮琳若︰「我們分手吧。」
所以，並沒有什麼所謂顧晏銘非讓她一個人過來這樣的話。
「我送你？」
就像听到了最荒謬的話一樣，阮琳若瞪大了眼楮看著顧晏銘︰「你說什麼？」
阮琳若跟著顧晏銘也就來過一次，電話里面之所以那麼說，是故意說給顧亦 听的，那時候顧晏銘早就已經把電話掛斷了。
顧亦 可不想要提前告訴阮琳若自己要搬出去住的事情，原本很好的興致也被破壞掉了，只得搖搖頭騙阮琳若說，自己只是隨便看看。
就在這個時候，阮琳若的手機響了起來，只見她粲然一笑，那一瞬間，顧亦 已經猜出了是誰的電話了，果然，听她甜膩膩喊了一聲——晏銘。
顧亦 點點頭。
阮琳若不知道，顧晏銘約她，是為了說分手，當她興高采烈到了約定的咖啡廳時，當她看到顧晏銘冷若冰霜的俊臉時，心徒然跳快了一拍。
「……」zVXC。
阮琳若挑選盆景的動作頓了一下，扭過頭看顧亦 ，卻發現她的表情很自然。
「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啊？哦，我知道了，一定是晏銘跟你說了。」阮琳若笑著拉住顧亦 的手，「其實我們在美國的時候就說好的了，等回國之後，一切都穩定下來的時候，我們就舉行婚禮。上一次帶他去我家，我爸媽可喜歡了，一听說他是你哥哥啊，簡直是歡喜地不得了，你知道的，我爸媽以前就經常開玩笑說，你要是他們的女兒多好。」
「那我先走啦，晚上見。」
門還是沒關，他推開就進來了，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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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亦 絲毫沒有被這點小插曲影響到了心情，她收拾好東西之後，挎著包包就出門了。但當她遇見阮琳若的時候，說真的，她真的一顆心想要去燒高香，求接下來的日子不要太難過了，至少，遇見她不要那麼頻繁。
嘴角輕抿，顧晏銘知道，她听得懂自己的意思，用不著重復第二遍。
「是這樣的亦 ，晏銘約我去個地方，你說他也真是的，我跟他說我跟你在一塊，要走也跟你一塊走，反正也是去你家，但他非要我一個人去。」
「晚上見。」
「你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
原來是去B市看老太太的事情，剛才也有想到。
「不用了。」
「好。你說是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
「我也不可能明天立馬就跟你一塊去，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做，最起碼也得等後天早上。」
誰跟顧晏銘之前是戀人，誰跟顧亦 之前是好朋友。
阮琳若的表情雖然有些僵硬，但很快又被笑容所替代。
「你多想了。」
手上拿著的仙人掌不小心扎到了手，顧亦 將它放回原位，又走到了另外一個地方，那里是一些木雕跟壁畫，而顧亦 這一次來就是想要買這些小玩意，可惜了這一次注定是空手而歸。
阮琳若都有些著急了，語氣听起來是挺輕快的，但實際上里面有驚慌的情緒。她抓緊顧晏銘的手不放，把身子都緊貼在顧晏銘身上。
「你知不知道今晚阿姨為什麼要叫我過去吃飯啊？她想要談我們之間的婚事呢，她讓你找個時間跟我一塊回家一趟。」
沒錯。所謂顧晏銘跟自己回過家，所謂家里人很喜歡顧晏銘，這些都是阮琳若欺騙顧亦 的，她想要讓顧亦 感覺她跟顧晏